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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耀昌:退休后,我就画画画儿

2016-07-08 10:48:53 潘耀昌

  画画,作为退休后的一种生活方式,一方面为的是自娱,调整良好心态;另一方面也是对先前学术研究的反思,想亲自体验画家创作的甘苦。上海大学美术学院美术史论系提倡实践美术史的观点,意在把注意力牢牢盯住绘画本身,关注绘画创作,史论系教师几乎人人都不忘从事实践。我退休后画画,与专业画家那种深思熟虑、惨淡经营的态度不同,完全是一种休闲心态,更多的是文人式的体悟,不拘小节,不强求专业画的严谨,可谓游心于艺,享受画画过程的快感。

  鉴于此,我更多选择的题材是风景。因为风景更具观赏性,更亲近观众,有游心于艺的感觉。风景既有悦目的对象,又不必拘泥于逼肖具体对象,不求切似,可以随意处理,能削弱造型的掣肘,能自由整合,如山水画那样,可以寓情于其中。风景的入画特性更具绘画性,利于探讨艺术形式等本体问题。

  史论研究中,我结识了许多画家教授,有利于转益多师。例如,黄阿忠对色彩的驾驭,对绘画性的掌控;尹呈忠画中那种古典的稳重和历史感;阮祖隆镶嵌般的装饰技术;萧素红对未来学、人类学大课题的思考,她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赵志文社会学的率直的批判眼光。

  绘画和研究是可以互补的,通过自己实践,我对有些画家的画论有了深切的理解,那种专业的话语倘若不放到绘画的语境中,有时是很难搞明白它的真实含义的。

  我认为,美术学院的史论系更应该以作品为研究中心,了解艺术家创作的甘苦,经过实践认知才能掌握话语权。如果与作品和创作隔得太远,埋首于整理史料、文献、考据,会让人感到有隔靴搔痒之憾,更难引起美院其他专业师生的兴趣和认同。同时,艺术家也需要关注理论,这并不是说要求他们必须读完多少本书,像史论家准备写论文那样,而是希望有开阔的视野和历史的意识。潘天寿先生早年教中国画时,就发现如果没有历史知识的贯穿,学生在学习时会抓不到点上,找不到自己的位置,难以弄清绘画的来龙去脉,所以他一边教画,一边整理编写中国绘画史教材,给学生讲画史。

  我画油画之外,也画了些水彩。水彩只是绘画的一种材料、一种工具,一种手段,关键是看你用什么样的观念去驾驭它,观念决定形态。除了油画和国画,水彩还跟设计、建筑等行当相通。相对来说,水彩是一种开放的体系。以往,我们按照材料来划分绘画门类是一种保守、固步自封的做法,我反对继续这种行会式的划分。当年,潘天寿先生强调国画要与西画拉开距离,这是在两种文化势力处于不均等,特别是,西画处于强势而国画处于弱势的情境下提出来的,有一种民族危机感。但是,在当下经过多年开放的环境中,国人自信心已空前提升。我们的绘画不再需要隔离保护,它已有强大的张力和同化能力。绘画可以传统一点,也可开放一点,可以洋一点,也可以土一点,其实现在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就是想要行会式的划分,也不大容易分清了,追求语言的纯粹、血统的纯正已经很不现实。

  相对来说,水彩画家较少有主题性、重大题材的压力。先前那种大画种、小画种的区分,使得水彩画家一度比较沮丧,感到被边缘化了。改革开放到现在,这种观念渐渐消解。另外,随着经验的积累和材料的革新,水彩画家在技术上有了很大的突破,逐渐形成了跟油画并驾齐驱的局面,甚至在国外产生更大的影响。正因为水彩画家从一开始就很轻松,没有给自己设定太大的目标,因而没有油画家那么沉重的负担。我个人比较看重这种心态,不管画油画还是画水彩,不去锁定太高远的目标,只是率性而为,自己画得放松,别人看了也会觉得轻松。这是比较适合我的选择。至于今后,我会延续先前的路,引入更多有内涵的主题,朝更具个性的方面发展。

(责任编辑:杨晓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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