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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昌讲堂】当代艺术批评家鲍栋：语言艺术中的形式主义(上)

　　【演讲人介绍】

　　鲍栋，1979年10月出生于安徽芜湖，现居北京。2006年硕士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美术史论专业。2006—2007年任教于重庆师范大学影视传媒学院，2007至2008年任上海多伦现代美术馆学术部主管，2008—2009年任伊比利亚当代艺术中心策展人兼展览部主任。2002年开始涉足当代艺术领域，一直致力于艺术史论研究、批评写作与展览策划。在《艺术界》、《画刊》、《艺术时代》、《诗林》、《读书》等几十家刊物上发表评论及理论文章，并受邀参加各种学术论坛。策划过主要的展览包括“遭喻现实”(重庆美术馆)、“鲁迅公园计划”(上海多伦现代美术馆)、“观念的笔记：中国当代绘画的局部叙事”(北京伊比利亚当代艺术中心)、“再实验：意志与智性的重申”(2009年北京798艺术节)等。

鲍栋

　　【导语】

　　这些学者和策展人、批评家都是在这个领域有很丰富的经验，有很多的这种理论研究的这些学者，今天我们请到的是鲍栋老师，鲍栋老师应该在座的各位对他应该还是比较熟悉的，就是非常活跃的当代艺术的批评家和策展人，他这一次给我们带来的这个演讲和课程，是形式主义这个是和理论的研究比较密切。

　　【主要内容】

　　鲍栋：索绪尔的语言学，首先是把语言，把汉语、英语都可以，一个语言看成是系统，这个系统是不是说你大脑中的东西，而是我们所有的语言群体习惯，它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

演讲现场

　　我们知道蒙德里安也是格林伯格非常推崇，也是一个重要的现代主义过程中里程碑式人物，在格林伯格看来，蒙德里安是充分遵守了绘画的平面性，然后在平面上增加和强调了绘画的本质。当我们看蒙德里安原作的时候是很微妙，他在建构一个像语言学模型的东西，就是他把一切都简化为黑和白以及简单的三原色，我们知道三原色不可被还原，也就是说只有三原色才是基本的信息，再往后就是复合信息，就像我们的视觉，如果我们把视觉系统变成是字母表的话，那么三原色就是那个字母，而别的颜色就是拼写了，黑白也是这样的。而且他的绘画永远是矩形。他后期经常有这样的作品，就是完全是最基本的构架了，就有点像是完全用0、1去来构建一个符号世界。

蒙德里安的作品

蒙德里安的作品

　　今天对于形式主义的认识，首先我们要重新认识形式主义，不要把形式主义变成简单的色块抽象化的东西，首先形式是超越于材料和媒介的，这个时候我反而更加支持古典或者经典的形式主义，就是形式是一种关系性，这种“关系性”不是我们可见的媒介和材料，我们要拒绝形式的实在性。我们要把形式和它背后种形而上的东西剥离开来，它变成一种语言的存在，它不是本体的存在，它也不是形而下的物质材料媒本体存在，它也不是形而上的精神理念绝对性存在，而是一种语言现象，而是一种约定俗成，所以它是可以被改变的，可以被利用和使用的。

演讲课件的例子图片

　　看起来像是一个抽象表现主义的作品，如果我们一眼看上去是平面性，就和波洛克差不多的平面性、色彩、无限的延展，然后还有过程，身体的这种物质的痕迹，一切可以拿来跟格林伯格那一套完美地去说，但是我们再仔细地看，发现它有很多的单词，这个单词是关于色彩的。

演讲课件的例子图片

　　这张也是典型的，和维特根斯坦开玩笑，我们知道当我们前面说过维特根斯坦晚期发生了变化，就因为他发现了图像，因为现实的语言就像图像一样，它没有办法是那么以差异性为那个，差异性就意味着要非此即彼。中间这张图就是维特根斯坦举的例子《鸭兔图》，到底是把它看成是鸭、还是看成是兔呢，看成是兔，这个就是兔耳朵，看成是鸭这个就是鸭嘴，可以看一下，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把它同时看成是鸭又看成兔，这个就是图像能做到的，而语言无法做到的，当我们要大脑形成一个概念，是鸭还是兔的时候这是语言在起作用的。

《鸭兔图》

　　马格里特特意画了一张纸人在平面上出现的绘画，他并不是颜料、用媒介性，用颜料的物理性呈现了平面性，不是拿大刷子刷个颜料的平面性，他用的是视错觉，视错觉是格林伯格最痛恨的了，你竟然用绘画去模仿雕塑，完全违反还原论的现代主义历史论述，但是我们仔细看一下马格里特这张作品，实际上是没办法在真实的空间中出现，他永远只能在绘画中出现。

Magritte,The blank-check,1965

　　好，再看一个马格里特这张画，就是关于真实，我们知道马格里特以前画过前面这张画《这不是一只烟斗》，那张画的名字叫“图像的反叛”，这不是烟斗，是啊，画的是图像而不是烟斗，但是这张画又好玩了，他又画了一个烟斗，然后又画了一张对着烟斗的描绘。这张作品叫做《两个秘密》。因为这张画是他过了很多年又重新画了一张和这个有关系。他实际上在反复地利用他之前的结果，反复地利用他之前形成的录像也好、概念也好，实际上他正在自我造句、自我组织生成的语法，他不是用固定系统的语法来说一个东西，而不管是文艺复兴或者是古典主义的画家，还是现代主义的画家，他们总是认为有种标准的语言，有种明确的共享语言，所以才有了各种各样理念诉求。

Magritte,The Two Mysteries, 1966

　　最后我想举一个中国画家的例子，这是张惠，张惠前年做了一个个展，他有一批作品叫蓝图就是blueprint，是一个工程图就是大厦的蓝图，变成一个隐喻，是为了规划，蓝图它的本意blueprint。那么他从蓝图中，首先它是一个线，他这张画是把那种蓝色线的草稿或者像是一个底稿的东西，他把线本身从抽象的概念线变成实体线，所以他的线是有阴影的，线好像是塑料或者是电线或者是铁丝，他不再是抽象里绘画中的线。所以他实际上是在玩一个游戏，玩一个视觉游戏，我们把抽象的形式线，变成一个真实的线，但是它依然还是线，就是他是一种像是把绘画的逻辑倒转回来。

张惠的蓝图作品之一

　　这张也是这个道理，老虎身上的斑纹也是线，老虎身上的斑纹和轮廓线之间又一点歧义，他是在利用这种歧义，有点像我们用语言去写诗，他有很多词，一语双关，在玩语言的修辞学，但是他是用蓝色线的视觉因素。

张惠的蓝图作品之一

　　这边又是手上有蓝章，他觉得这个是手的阴影，仔细看的话这个手的蓝色痕迹，好像下面压着一个真实的蓝色手，这是一个手指，但是这个例子我想大家不要去模仿了，他实际上是把比如说蓝色这种经验也好，这种颜料也好，这种概念也好，把它放到一个非常复杂的，在不同的层面感知符号系统，不同的概念去穿越，去反复地编织，也就是说他的绘画乐趣不是说去表达什么，也不是说我要去政治和价值的立场，也不要去反映今天的经验，他就是语言所推动的，这个语言实际上是把形式变成具体的语义和指向的结果。所以我们要把蓝色落实到具体上去，不是蓝色的颜料，就是蓝色的概念色，比如说拿帽子或者是蓝色的颜料，但是又把它变成具体化词语中的时候，它就变成了可以向推动的意义场了，这个“意义场”实际上在绘画中，在我们视觉中，它就是一种视觉认知观看的网络，他是有意地把这种，我们生活中也有大量的经验，他是把这个东西单独拿出来变成他的艺术工作，一个重要的推动方式。

演讲课件的例子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