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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讲人介绍：

　　Macro Leona，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科学研究部主任。

　　Macro Leona

　　导语：

　　“国家美术藏品保护与修复国际研讨会”涉及国家美术藏品保护与修复的相关政策与管理机制、藏品保存修复的原则与理念、预防性保护与现代科学技术的介入、保存修复实例分享等内容。来自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华盛顿国家美术馆、大英博物馆、泰特美术馆、法国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意大利文化遗产保护修复与推广协会、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东京国立文化财研究所等国际权威专业机构以及香港康乐文化事务署、台湾师范大学、正修科技大学、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中国艺术研究院的著名专家和学者将出席会议，发表学术演讲，并展开深入研讨。

　　主题：有关博物馆环境可持续性管理的科学研究：大都会博物馆的预防性保护研究实验室

　　1、预防性修复的驱动力

　　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怎么样从事预防性修复，确保病人不得病是最好的。

　　预防性修复的驱动力是什么?它解决哪些复杂的问题?大楼的使用周期、参展项目的规模、每年举行多少展览等等这些都是需要我们解决的基本问题。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的情况。

　　有人说规模、体量不是很重要，但对我们从事修复工作的人来说，规模和体量是非常重要的。大都会博物馆是美国最大的博物馆，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馆之一，地处中央公园，每年有600万的访客，这些访客会带来很多灰尘，或者是来自中央公园的和城市的污染。还有6000件新进入的藏品。我们的人员也很多，但也不是太多，130位策展人员负责展览和收藏品的组织工作。还有125位负责修复的工作人员，还有科学家。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由工程师组成的房屋维修部门，他们对我们的修复工作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那些保安有时候在2点钟给我们打电话说发现了很多蟑螂或者是其他害虫，需要解决这些问题。

　　1888年的时候，规模比较小，之后在不断扩张规模。这是第一栋楼。这是现在的情况，各个大楼全部打通，加上一些附属建筑，40%的房顶都是玻璃，这给我们带来很大的挑战，会受到气候的影响，还有连接的问题，灯光也是复杂的问题。对很多同事来说，最多的博物馆是没有窗户的，有这么多玻璃让他们很不开心。但是，灯光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最初并没想把埃及神庙放在这个里面，它需要一个灯光很亮的环境。使用这样的灯光是非常高效的利用空间的方式。希腊罗马厅的灯光非常强，这些展品对强光不是非常敏感的。我们希望打造有吸引力的环境，这在纽约是非常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大楼，已经有120多年的历史，这里的展品对灯光是不敏感的，完全可以展现在眼光下。对于灯光比较敏感的，比如中国厅展出的非常敏感的古壁画，我们会用屏风保护层来解决灯光辐射的问题。大洋洲艺术厅展出的展品都使用了有机颜料，不适合暴露在阳光下。虽然中央公园的景色非常美，但我们要把它完全遮蔽起来，要把灯光调暗，这是一种令人满意的解决方案。

　　第二个驱动因素是藏品的复杂性。不同的藏品，它们的年龄、文化背景、介质的复杂性。这不需要我做更多解释。这是对气候非常敏感的画在木板上的油画，对湿度和气温非常敏感。这是300年以后的油画，画在画布上，对气候不是很敏感，使用的是合成颜料，对灯光比较敏感，而且颜料已经衰退了，这是我们要面对的具体问题。

　　这个藏品是来自中国的汉朝的一幅画，非常脆弱。我们采取了中国传统的做法，它的展出时间比较短，大部分时间都是收藏起来的，因为它是非常脆弱的艺术品，我们要确保它的安全。当然，现代艺术不是这样的情况。因为很多艺术作用设计的初衷就是放在外面的。讲到预防性修复的时候要针对不同的艺术品，这个作品已经放在外面三个月时间了。

　　汉朝艺术品

　　2、科学研究部门的作用

　　科学研究部门的作用是什么呢?我们有120多人，大部分是修复师，主要职责是协调各个部门的工作。传统责任就是对历史做一些分析、对修复做一些研究。

　　在过去十年，我们做了很多工作，组建了预防性修复团队，而且起到非常重要的协调作用。我们跟其他部门在四个领域开展合作。我们不可能单打独斗，比如对外的租借工作，我们会跟耶鲁大学合作。同时还负责材料测试工作，空气质量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我们确实是制定了空气质量标准，我们跟修复师一起工作，给建筑部门设定一些条件，确保他们在设计新的大厅和画廊的时候，使用的材料是符合敏感性要求的。

　　在灯光方面进行定期监测。我们跟建筑部门和修复师一起工作，提出咨询意见。因为我觉得科学家要擅长数字，可以有效干预，一方面跟策展人，一方面跟工程师配合，在适当的灯光条件下打造最好的欣赏环境。

　　讲到修复，自然光会带来一些问题，因为它的冲击力比较大，而且很难控制，有时候要消除自然光。我们最近正在跟一个工程机构合作开展研究，我们会听策展人、建筑师介绍欧洲的画廊，从视觉的角度来判断，哪一个画廊是他们最喜欢的。每一个博物馆的天际线以及不同季节的灯光情况。绿色到黄色的颜色意味着阳光起到的照明作用是最大的。自然光照射时间最长的博物馆也是策展人员最喜欢的博物馆。每个策展人都有不同的意见，但这一点是普遍倾向。所以我们的挑战就是把那些地图变成具体的指标，保证有足够的自然光，又不能让这些自然光给作品带来太多伤害。

　　自然光照射图

　　我们生活一个现实的世界，会遇到病虫害的问题，病虫害会给藏品带来很大伤害。就像人旅行一样，藏品出借的时候也会不断旅行。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高深的问题。靠我们部门的两三个人是不可能解决病虫害问题的。有300多个人帮助我们一起监测这些病虫害问题。在过去二十年，我们使用缺氧的方式处理病虫害问题。氩是比较贵的气体，但它的效果非常好，因为它是扩散性不强的气体，不会泄漏。有些霉菌可以在无氧的环境下生存，50%都可以，但如果是用氩的话，这些霉菌都不能生存，这就是使用氩气的优势。我们使用这样的箱子来进行运输，有6米长。病虫害管理是非常重要的责任，不是说每个工作都由我们亲自操作，而是通过培训，让所有人都能操作。我们的作用是进行宣传、培训，而不是自己动手做。

　　3、有关空气质量

　　空气质量是我们非常关心的。主要是进行室外空气和微环境下的空气环境。在微环境下控制空气质量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展览规模的大小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展览规模很大，它会存在暂时性的微环境，也会有暂时性的建设项目。每一个临时存放展品的半封闭的微环境都会进行测试。我们会测试这个短期的建筑不会释放有害物质，也不会使这种有害物质在微环境中长期存储，从而不会对博物馆的大环境造成长期影响。

　　我们可以在线进行空气质量测试，因为每个正式都在不同的站点测量空气质量。我们和安特卫尔大学进行合作，也跟卢浮宫进行合作，获得关于大环境、外界环境和内部环境综合污染情况的分析。我们也在博物馆内部进行这样的分析，进一步了解内外之间是否存在污染物的交换，通过空气过滤系统从外面带入内部环境的污染物是否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我们并不使用半过滤器，也不使用化学物质作为媒介的过滤器，只是对空气中的颗粒进行过滤，并不会过滤酸等物质。这些为了展览而临时搭建的结构是我们更加关注的。我们每年都会举办50场展览，很难具体分类，大概有20-30个是借展，有借出去的，也有借进来的。

　　测试工具

　　剩下的就是不同部分的轮回，比如中国的画廊每隔几个月会进行再展，陈列品和在藏品会进行轮换。轮换的过程中也会临时搭建一些储藏展品的半封闭环境，借展的情况下，临时搭建的结构会更多。有时很难预估对空气质量的影响。不仅要临时搭建一些，有时候甚至是大动干戈的结构变化。

　　4、测试方法

　　去年有一个时装展，是中国艺术对时尚的影响。这是在我们的艺术画廊做的展览。这里的结构变化和展示空间的变化是很大的。首先要保证这些临时搭建的半永久设施并不会带来更多的污染物。使用的技术既包括现代技术，也有传统手工艺。设计师在画廊里设计了一个穹顶，直径有22米，使用的材料是胶合板和PVC。这是在建过程中，就像Maria给大家讲的意大利的教堂一样，大家就差在上面画湿壁画了。PVC和胶合板自然会存在有害物质，会释放到博物馆的环境中。我们是需要进行前期评估的，超过一定的界限值就不可以操作。我们要确保的是污染物可预测的级别是低于一个界限值之下的。同时，这也要考虑更高的更频繁的空气换气、更高的空气交换率。还有其他传感器的使用，主要是用金属板的分析，所用的金属性质包括金、银、铜，这是外包给第三方做的，我们会在小环境中加置这些金属板，并且把存放一定时间的金属板放到第三方机构进行检测，看看腐蚀空气是否会对这些金属板造成影响，这些金属板也是其他艺术品上广泛使用的。

　　展览过程中搭建的这些临时结构，我们有一系列的测试标准，比如凹迪测试、纸质的测试。凹迪测试是大家非常熟悉的，用的是银、铅、铜、金属板，把它放在一个密闭的容器里，有时也会进行加速测试，也会在加速的温度、湿度和气体浓度变化下进行金属板的测试。测试容器的要求是可复制的玻璃，可复制的程度越高越高。温度环境、湿度环境、气体浓度环境下的金属板拿出来，对它的表面进行分析，看它上面的结盐情况。

　　我们也在不断地问自己这些测试就是针对金属的，对于艺术品中广泛存在的有机物质，是否有用呢?比如这些艺术品在临时搭建的物质和临时装裱的过程中，有些纸的上面是有酸度的，这样的接触是否会造成影响呢?因为凹迪测试是针对金属板，它对测试金属是非常有效的，对于其他的材质呢?比如纸。我们会关注纸上面的纤维、织错结果、破损情况。

　　这个过程中也有很多创新，像我们保护部的主管就曾经带领大家做了一些关于纸质受空气污染情况或有腐蚀性气体影响的变化。我们也会对不同的波动段进行分析，通过GCMS的方法进行固相的微波剥离。

　　我们通过GCMS的方法分离取样。有三种不同的纤维物质经过测试。我们会关注已有的HPLC的数据库，我们会关注之前的测试，有些设备厂商也会自己进行测试。我们找三种不同的织物，厂商那边会进行凹迪测试。我们闻到了非常强烈的醋的味道，这就意味着存在腐蚀性气体的挥发，它的酸度比较高。通过凹迪测试，这三种不同的织物和纤维机构在临时搭建的环境中，它的挥发物质对纸质会有这样程度的影响。通过前期样品的采集和测试可以发现这样临时搭建的结构不适合作为长期结构存在，要在展览结束以后进行拆除。我们要把这些纺织品拿回到厂商那里。做这个测试的时候，再过两个礼拜就要开始展览了，时间非常紧张。我们知道存在这样的风险，测试的结果是这样的，制造商决定把这些纺织品重新拿回去进行清洗，我们又重新进行测试，发现这些纺织品上面挥发的酸性气体已经消失了，而且不会对在展品和附近的纸张造成影响。这就是两个星期之内通过测试排出掉的风险因素以及厂商进行的调整。

　　侧视图

　　新的测试方法在不断涌现，对我来说，预防性保护是跨学科的合作活动，最为核心的工作就是对话。要加强博物馆内部的跨学科对话和博物馆与外部的对话，对话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