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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宾虹:钉头、鼠尾、蜂腰、鹤膝乃用笔四病

2016-08-11 18:01:44 陈履生

  编者按:名家的美术创作经验,对于学画者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从本期开始,我们推出“重读经典·名家画语”专栏,便于读者暑期学习。

  山以其时光的不同,可分朝阳山、正午山、夕阳山。朝阳山与夕阳山,因阳光斜照,所以呈半阴半阳。正午山因阳光直射,所以近处平坡白,而远处山峦黑,画中山水,常见近处清淡,远山反浓黑,即是此理。如画夜山更宜用重墨。

  古人言有笔有墨,虽是分说,然非笔不能运墨,非墨无以见笔,故曰:但有轮廓而无皴法,即谓之无笔,有皴法而不分轻重、向背、明晦,即谓之无墨。

  笔力透入纸背,是用笔之第二妙处,第一妙处,还在于笔到纸上,能押得住纸。画山能重,画水能轻,画人能活,方是押住纸。

  作画最忌描、涂、抹。描,笔无起伏收尾,也无一波三折;涂,是仅见其墨,不见其有笔,即墨中无笔也;抹,横拖直拉,非人用笔,是人被笔所用。

  画有四病,邪、甜、俗、赖是也。邪是用笔不正;甜是画无内在美;俗是意境平凡,格调不高;赖是泥古不化,专事摹仿。

  用笔之病,先祛四端,此四端:一、钉头;二、鼠尾;三、蜂腰;四、鹤膝。钉头——类似秃笔,起处不明,率尔涂鸦,毫无意味。实则用笔,应该逆来顺受,藏锋露锋,起讫有法。鼠尾——收笔尖锐,放发无余。要知笔势应有回环顾视。故取形蚕尾为上。蜂腰——此乃一划一竖,两端着力,中多轻细,粗而不挺,细而不稳。皴法有游丝、铁线、大兰叶、小兰叶者,皆应祛此病。鹤膝——若枝枝节节,一笔之中,忽尔拳曲臃肿;如木之垂瘿,绳之累结,状态艰涩,未易畅遂,致令观者为之不怡。甚或转折之处,积成墨团。

  简笔当求法密,细笔宜求气足。

  论用笔法,必兼用墨,墨法之妙,全从笔出。明止仲题画诗云:“北苑貌山水,见墨不见笔,继者惟巨然,笔从墨间出。”魏晋六朝,专用浓墨,书画一致。东坡云:世人论墨,多贵其黑,而不取其光。光而不黑,固为弃物,若黑而不光,索然无神。要使其光清而不浮,湛如小儿目睛。古人用墨,必择精品,盖不特借美于今,更得传美于后。晋唐之书,宋元之画,皆传数百年,墨色如漆,神气赖以保全。若墨之下者,用浓见水则沁散湮污,未及数年,墨迹尽脱;蓄古精品之墨,以备随时致用,或掺合上等清胶新墨研之,是亦用浓墨之一法也。

  用墨有法,但在灵活运用。如用破墨,淡墨渗破浓墨与浓墨冲破淡墨,效果不同,用得适当,画之表现自然更为充足。

  古人墨法妙于用水,水墨神化,仍在笔力,笔力有亏,墨无光采。

  画重苍润,苍是笔力,润是墨彩,笔墨功深,气韵生动。

  作画运用中锋有两法,一是剑脊法,线之中间留有一条白痕,两面光,宜画秋树枯木,非下苦功,不易得法。一是圆柱法,线之中间有一条黑痕,两面光,画巨石常用,画树亦可。

  用侧锋之特点,在于一面光,一面成锯齿形。余写雁荡、武夷景色,多用此笔。

  赵孟頫谓“石如飞白木如籀”,颇有道理。精通书法者,常以书法用于画法上。昌硕先生深悟此理。我画树枝,常以小篆之法为之。

  画石有勾有勒,然后加皴,再以淡墨破之,使能变化,画到有“干裂秋风,润含春雨”之感觉乃可止。

  勾勒用笔,要有一波三折。波是起伏的形态,折是笔的方向变化,描时可随对象的起伏而变化。王蒙善用解锁皴,即以此得法。

  作画最忌者:死、板、刻、浊、薄、小、流、轻、浮、甜、滑、飘、柔、艳。应做到:重、大、高、厚、实、浑、润、老、拙、活、清、秀、和、雄。

  选自《黄宾虹画语》 王伯敏/编 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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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晓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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