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晚,患病卧床四年的傅小石先生终因医治无效,在南京离世,享年85岁。去年7月,网传傅小石先生卧病不起,多次送进重症监护室急救的消息时,笔者便与其夫人王汝瑜女士有过多次的电话联系。

　　那时候,正是南京的雨季,第一次联系上王汝瑜的时候,她正在热心志愿者的帮忙下,为患病多年的双腿做检查,原来她早已行动不便多年,出入始终只能依靠轮椅。那段时间,傅小石先生病情恶化,进入了重症监护室已经二十多天,也是四年来,送进监护室时间最长的一次,王汝瑜也因此显得十分焦急。她并不愿意去检查双腿,那一天,她在志愿者的一致“请求”下,终于点了头。

　　多年来,傅小石每天的营养,除了医院开的部分药物,更主要还是来自王汝瑜亲自制作的营养液。说起这对患难夫妻,坐着轮椅,冒着大雨往返于医院家里早已经不算什么。早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为保护父亲傅抱石的400多张画作,傅小石蒙冤坐了近十年牢,左腿更在狱中摔断。那十年期间,王汝瑜女士受到居委会多次离婚劝说,但对此她毫不动摇,均坚决拒绝。为此,她被调离教师岗位,派往挖防空洞、抬土,因实在体力不支,落下了腰肌劳损的病根。

　　而傅小石“出狱”不久,惊喜过度而中风,术后仅剩左手能动。在王汝瑜的鼓励下,他坚持锻炼自己的左手,用左手探索没骨人物画,以傅抱石家传的风骨加上西方画法的色彩,深受海内外艺术界推崇。

　　去年,笔者曾连续数天与王汝瑜女士有过电话联系,在最初得知媒体正在关注傅小石的病情时,王汝瑜女士表现得十分惊喜,虽然其住处信号不好,而且经历了多年来回折腾与生活的不顺,但她的中气十足,处理起事情,无论说话还是思维仍然十分清晰。“不知为何生活会如此焦头烂额。”这句话在每次通话中,她都不由自主地说了多遍,但对于一切的坚持,她没有半点放弃的念头,“我不能眼看着他这样不管,再多的钱也要出,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都要救他”。

　　就在笔者获悉傅小石先生去世的消息时,再次与王汝瑜女士取得了联系。电话那头,虽然仍然是那把中气十足的声音,但不难听出因为各种奔波,显得十分疲倦。

　　最近五年来,傅小石从未醒来,临终前,经历最后一轮剧烈的疼痛反应后,医生最终宣告抢救无效。也许正如其弟弟傅二石所言:“躺在病床上受了五年的罪,也算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