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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戈晔:“水”是生活洪流的隐喻

2016-09-22 08:12:10 朱蓉婷

【青年艺术光芒】第11期

  李戈晔 1999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获学士学位;2007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获硕士学位。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艺术研究院在读博士生。

  作为当代水墨的新锐力量,李戈晔的作品是面向个体的、内向性的思考。

  2007年她从央美国画系毕业,但作品早在2001年开始就陆续被各大美术馆及私人藏家收藏,她大部分以“水”为主题的创作也颇受关注。

  这位来自水乡苏州的江南女子,成长于一座布满河道、小桥、流水的城市。水,是那里最典型的画面。看李戈晔的画总让人联想起“漂浮”,就像一位游弋者的独白,她将个体生存状态的内化思考、人世浮尘糅合于流水之中———

  “呼吸”、“游弋”、“游离”、“漂游”、“浮沉”、“窒息”……这批以水为载体的作品,充满内省的、隐喻的图式,漂浮的众生在流水中体味微妙的失衡感,匿藏在漂泊、孤独与对抗背后的时代符号,是李戈晔以工笔画创作的现代性探索。

  在李戈晔看来,“水”能以无限的可能性,时而柔和,时而狂暴,不可捉摸地承载着我们的生活。“水是对洪流的隐喻,包裹着的是我们的命运。”

  专访

  学院教育让我少走弯路

  南都:你15岁就进入了苏州工艺美校,接受的是比较传统的技法训练吗?

  李戈晔:苏州工艺美校的特点是非常讲究传统绘画技法,很重视临摹。当时《八十七神仙卷》就临了三个月。《八十七神仙卷》人物众多,全靠线的疏密关系表现人物,人物安排严谨,线条穿插不能乱,一根线差一毫米另外一个人就塞不进去,稿子都画了好长时间。画完稿再勾线,对线条质量要求很高,很讲究对毛笔的控制和气息的把握。

  当时老师对技法的要求非常严谨,工笔画设色时两个颜色不能放在一块儿调着用,必须分开罩染呈现一个复合色。有些颜色太鲜艳,要用墨调,也必须先画色再罩墨,比如酞青蓝先画一遍,再上一遍墨,这样一遍一遍来,保持它的透明感和纯净性。

  南都:后来你进入中国美院、中央美院,面对新的学习环境,有哪些转变?

  李戈晔:国美讲究对传统绘画的继承,央美给了我更多中国画创作观念创新方面的思考。国美尤其重视临摹,强调对传统绘画的理解和认识,画面要求笔笔要有出处,它对我的系统的技法训练是很有好处的,对后来的创作提供了很多方法和较强的绘画能力。央美的教学注重传统绘画语言延展和创新,在创作中寻找和构建个人的绘画语言和创作观念,研究生阶段的学习让我在创作中找到明确的方向。

  总体来说,一个完整的学院教育,给我构建了一个扎实的基本功,宏观的艺术视野,全面的艺术创作观,让我在创作上少走了很多的弯路.

  南都:你的老师———唐勇力教授对你产生了哪些影响?

  李戈晔:唐勇力老师是一位非常勤奋的画家,视野开阔,创作上不拘一格。他启发我思考很多绘画本体的问题,因为只有认识上有了提高,创作上才会提高。

  在唐老师的帮助下我从认识层面对当下的工笔人物画创作方式进行了反思,认识到艺术是需要有所言说的,不仅是一张画画得漂亮就可以,也不仅仅是技术上很好就可以了,还需要更多的承载,这种承载是文化上的承载、情绪上的承载,以及对整个世界、对生活的认识。

  绘画本身是一种表达情感的方式,不仅仅是技术的炫耀,作品要表达内心的情绪和对生活的理解。在唐勇力老师的指导下我接触了东西方各种艺术流派的作品和理论,完成了艺术认知上和艺术观念上的转变。老师从不限制我的创作,给我很大的自由度。

  “水”是对人性的关注

  南都:对水这个题材的把握,几乎变成了你的一个符号,为什么一直坚持画水?

  李戈晔:这批水与人的相关主题创作从2004年开始,水成为我创作一个主题,直接反映对当下生活的关注,对人性的关注。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总是画水,其实我不是在画物质的水,也不是在画物质的人在水里的形状,水是现实生活的物象转化,所承载的是我们的生活。水是生活洪流的隐喻,包裹着人的命运。当下社会生活的洪流中人的时代特征,人的精神特征,生存状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复杂的人性的剖析这些是我关心的。

  南都:“水”的实践经历了几年,不同动势和状态的水都有表现,其间你在材料、技法上有哪些尝试和转变?

  李戈晔:我现在画面里用的积水法是从宋人的《豆荚蜻蜓图》那里面来的。在技法上我尝试用工、写结合的方式表现主题,其间进行了很多的试验,这个过程其实很漫长,也失败了很多很多次,开始是在熟纸上画,后来我想既然用写意方式,那就可以在生纸上画,纸也选了很多种,最后才找到合适的方式呈现出来,形成现在的个人绘画语言。

  南都:在色彩运用上你是怎么考虑的?

  李戈晔:画面里表现人与人的关系上比较多用粉色,有时候很亲密,有 时 候 疏 离 ,有 时 候 暧昧。而冷色调有种忧郁的成分,更多地用在表达人物的孤独和静默,这种感觉就像蓝色的水汽会从纸边蔓延开,让人在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卸掉了一切的伪装,很真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最微妙的,也是最有趣的,永远也画不完。同时我在画面中保留一种不确定的感觉,把恍惚、迷茫、冲动的意味留给观众。让观众在画面里体验一种对现实世界的游离感。

  南都:还有几件作品,人物有着盘起的头发、刻画女性的身体,有的则被略去五官,面目模糊,这种性别的“模糊化”是你有意识的处理吗?

  李戈晔:我一直想保持画面的单纯性。单纯的构图,单纯的形象,我不想让画面出现太多的细节干扰视线,分散对主题表达的注意力。事实上,我画的不仅仅是游泳,更是我的生活体验,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疏离感,这种生活体验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也是我们这一代人普遍的经历和心理状态。

  我是女性的身份,在创作中可能不自觉地带入了女性的视角和感受,这是无法避免的,我并没有刻意地去表现“女性的生存状态”。

  传达对传统的全新感受

  南都:在当代水墨的实践中,70年后艺术家的迅速崛起,成为新一代承上启下的中坚力量,你如何理解70后艺术家在当代水墨革新中起到的作用?

  李戈晔:从艺术创作的角度来看,70后艺术家立足传统,在实践中延展传统的笔墨语言,在承接传统和前辈水墨艺术家的同时,更是积极地以自我体式推进着当代水墨艺术的创新和成长。

  70后艺术家的作品带有强烈的社会学意识形态和浓烈的个人式语言特征,探究绘画语言的创新性,关注自我剖析、表达。在选取绘画方式与主题时,一方面从水墨材质本身出发,从材质语汇丰富的表达之中,构筑语言图式的精神内涵。而另一方面又从艺术家个人的心性与文化体验着手,传达了当代人对传统的全新感受,努力在传统媒材之上拓展新的水墨语境。

  南都:你对西方当代艺术的态度是怎样的?

  李戈晔:作为当代画家对西方当代艺术的创作观念和语言需要研究和学习,而不是一味地反对和远离,取其所长,融入到中国画的创作中,为中国画带来新的血液。中国当代绘画既要保留传统艺术的文化属性,又要强调时代精神,其中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思想。 

  李戈晔“中断”了这类“新工笔或曰新写实”的创作思路,而转入了当代性的“新水墨”实践。这无疑是一次带有冒险性的“突围”行动。这次勇敢的“突围”使她成为了当今“新水墨”阵营的一员干将。——— 评论家陈孝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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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潘慧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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