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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万章:不一定要成为书画家,但一定要拿起笔来

2017-02-20 09:59:06 冯智军

白石遗韵(国画) 69×50厘米 2012年 朱万章

  朱万章,四川眉山人,1992年毕业于中山大学历史系,获学士学位;2011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明清美术研究专业,获博士学位,现为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馆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中山大学特聘教授。从事明清以来书画鉴藏与研究,著有《书画鉴考与美术史研究》《销夏与清玩:以书画鉴藏史为中心》《书画鉴真与辨伪》等论著20余种,撰写美术史与书画鉴定论文近百篇。同时研习书画,尤以画葫芦著称,出版有《一葫一世界:朱万章画集》《学艺:朱万章和他的艺术世界》等。

  朱万章是位勤奋的学者,仅在2016年就出版了4本著作。不仅有修订本的《对花写照:居巢居廉画艺》,汇编的苏庚春《犁春居鉴稿》,还有读来颇具趣味性和可读性的《画林新语》,是其近几年来撰写的画史个案、画论时评、艺术随笔和书评序跋等文章的结集。以及他将自己在书画鉴定中的心得体会,并综合前人学术成果,以寓目的书画为蓝本,所撰写的一本书画鉴定专著《书画鉴真与辨伪》。

  对于今后的研究方向,朱万章表示,近期的研究重点是针对国家博物馆所藏山水画、人物画、花鸟画分门别类整理,从中梳理出书画鉴藏与美术史研究的重点,并分别撰写文章。“今后的学术方向仍然是明清书画鉴藏与美术史研究,在此之外,我仍然很有兴趣写一些书画鉴藏随笔、文化思考、游记、书评序跋等小文章,作为学术研究的‘调料’。这是我一直以来乐此不疲的。”

  这么一位在艺术理论研究中“乐此不疲”的耕耘者,至今已撰写和主编著作数十部,发表论文数百篇。他在艺术史研究有什么治学心得和体会?书画鉴定中有哪些经验和见解?作为学者应如何进行书画创作实践?

  以物证史 以史鉴今

  美术文化周刊:从1990年发表第一篇书评《一个早逝的情僧——读〈情僧长恨:苏曼殊〉》,到2001年第一本论著《岭南金石书法论丛》,你的治学之路是如何走过来的?

  朱万章:从我在大学二年级起开始写出第一篇书评文章,到1992年起进入博物馆工作,从事书画保管、展览和研究的最初几年内,我几乎都是以自己的喜好为依托,梳理材料,撰写文章。因对徐渭产生过浓厚的兴趣,所以参加工作以后撰写的第一篇学术论文便是谈徐渭的书论与书法特色。后来因参与博物馆书画类展览的策划、出版等工作,研究重点不得不随着展览而转移。以学术研究带动展览,以展览促进学术研究。因自己先后参与策划了“明清花鸟画”展等展览,因此在这几个领域着力尤多,先后写出了相关文章。其间出版的《岭南金石书法论丛》《粤画访古》等论著中的大部分文章,都是策划展览的成果。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2013年调入中国国家博物馆学术研究中心。

  我在国家博物馆的工作主要是关于出版和编辑,且承担一部分行政事务,在闲暇之时,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学术研究中。在此之后,我的学术研究重点由以前的区域美术史转向明清美术和书画鉴藏研究,这可以说是一个转折点。在这个转折过程中,我找到一个切合自己的治学模式,就是在深入探研国家博物馆藏品基础上,放眼全世界各大博物馆所藏中国书画,以物证史,以史鉴今。眼界更为开阔了,见识也比之前广很多,因而研究起来,自然就比以前的视野要广博得多。

  美术文化周刊:你早年从事明清美术研究,后又拓展到中国近现代美术史和当代美术评论,这种研究的一脉相承背后,有着什么样的选择和思考?

  朱万章:明清美术研究是我一以贯之的学术兴奋点。近年来拓展到近现代美术史和当代美术评论,主要基于以下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工作需要和社会需求。我既是博物馆的研究馆员,从事书画鉴藏与美术史研究工作,又是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会经常参与现当代美术展览、学术研讨会和相关美术活动、美术评论。二者工作互有交叉;二是因为近现代美术史和当代美术评论实质上是明清美术研究的延伸与扩展,不知今焉知古,因而顺理成章地将研究兴趣生发开来。但有一点是我一直以来恪守的,就是以明清美术研究为主线,其他研究与相关活动为副线,二者相互促进,互为补充。

  兼听则明 偏听则暗

  美术文化周刊:你曾经拜师书画鉴定家苏庚春学习书画鉴定,后又求教或接触过启功、刘九庵、徐邦达、杨仁恺、谢稚柳等先生,这些老先生对你有哪些影响?

  朱万章:我从1992年拜师苏庚春先生,在其门庭学习书画鉴定近10年时间。由于工作关系,先后与启功、徐邦达、刘九庵、杨仁恺、史树青、朱家溍等鉴定名家都有过接触,从他们身上学到不少书画鉴定方面的知识。我向他们学习的体会是:老一代书画鉴定家都非常务实、谦虚,有一分材料说一分话,善于比对真伪,有着丰富的实操经验,从不打诳语,不浮夸,严谨笃实,不人云亦云。他们对后生晚辈一般都不吝赐教,从不遮遮掩掩,并对书画鉴定中的细节及时指出,示人以门径。他们善于做笔记,而且记忆力超强,我最近整理出版的先师苏庚春论著《犁春居鉴稿》便是苏老长期以来的鉴定心得,很多是随手写在小纸片上的。虽然零缣断楮,但往往有感而发,为后学指明方向,弥足珍贵。我从他们身上直接或间接学到的东西,成为我一笔宝贵的财富,时时鞭策,未尝稍懈。

  美术文化周刊:书画鉴定需要广博的知识储备和精深的专业素养,你在从事书画鉴定中有哪些经验和见解?在学习和从事书画鉴定中,尤为需要注意的是什么?

  朱万章:我个人觉得,首先要熟悉中国书画发展的历史,对各个时期、各个流派、区域的书画家和艺术风格都要有所了解。其次要多看真东西,尤其是多去博物馆、美术馆看一些已有定论的、被鉴定家们视作“标准件”的书画,分析其时代特征与书画家笔墨个性,要知“真”方能识别“伪”。同时要不断充实和完善包括服饰、科举、文学、科技、军事、民俗、建筑、书写和装裱材料、印章、印泥等美术史以外的知识积淀。当你了解的和书画本身相关的信息越多,鉴定起书画来,获得的准确性就越高。在书画鉴定中,还要和有关专家学者、收藏家多多交流、互动,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这是颠扑不破的不二法门。

  情系葫芦 探究笔墨

  美术文化周刊:你在从事美术理论研究之余,还在绘画创作中颇有造诣,被誉为学者型文人画。并且喜画葫芦,也以画葫芦著称,为什么特别钟情于葫芦?

  朱万章:我一直以来钟情于泼墨大写意花卉,因葫芦特有的大片叶子和独特的造型,比较适合用大写意来表现,这是一个方面。此外,我从小生活在瓜棚豆架之下,对葫芦有很深的文化记忆;同时,葫芦又是典型的吉祥物,有驱邪纳福之说,因而是我特别喜欢的。在我私淑画家中,徐渭、金农、吴昌硕、赵之谦、齐白石、朱屺瞻等都有过画葫芦的经历。基于此,我便选定葫芦作为我探究笔墨的一个媒介,情有独钟。

  美术文化周刊:作为一位书画鉴定与美术史学者,你对治学和绘画之间的关系是怎么看待的?

  朱万章:我早前和老一辈书画鉴定家接触时,他们就谆谆告诫我,你不一定要成为书画家,但一定要自己亲自拿起笔来画画、写字,这样才能深味前人的笔墨技巧,领会古人笔墨的精妙。很多老先生既是书画鉴定家,又是卓有所成的书法家或书画家。在他们的感召下,在进入这个行当不久,我便拿起画笔,尝试画一些山水、花卉。我先是临摹《芥子园画谱》,再是对着前人作品传移模写,后来则是随心所欲地画我想画的东西。在我看来,我的书画创作,实际上是书画鉴定与美术史研究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我是想通过反复的临习,感悟前人笔墨的得与失,从而有助于我对其艺术成就与风格的解构。当然,由于在挥毫中一发不可收拾,后来在朋友的策划下,举办展览,出版画集,很多作品被博物馆、美术馆收藏,也有不少收藏家对拙画青睐有加,这实在是始料未及的,也算是意外收获了。但无论如何,我的初心仍然是为书画鉴定与美术史研究服务的,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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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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