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毕业季系列观察:跨媒体毕业生为何能“远在底线之上”?
2017-06-09 08:47:39 邹萍
毕业季,随机采访了近十位跨媒体方向的毕业生,只有一人打算做艺术家。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巧合而已?还是现状如此?其中牵涉的标准太多,也无孰是孰非的判断必要,不妨先看一些案例,感受一下我们每天扑面而来的生活。
“大学,是人生中的一段路程,而非终极目标。因此,我们不能把大学的教育简单地等同于就业或获利,否则,将失去大学教育的本质。”源自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院长管怀宾对“大学”的认知又表明,未来可能并没有那么糟。
第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女孩。
廖雨澄(右 图片源自廖雨澄微信)
有着一头利落短发的廖雨澄眉梢爽利,眼神清澈,是个自我意识颇为强烈的姑娘,坦承又热情,很让人喜欢。
从小到大,她都是乖学生,初中时,乖乖女想让自己脱颖而出,计划学点特长,“要不然学画画吧。”一开始纯粹是兴趣,不过却因此知道,原来除了高考,人生还有另一条路。其实,当时的廖雨澄并不清晰长大后想做什么,“那么,当个设计师也不错啊,做做方案,应该很酷!”于是从高一开始,廖雨澄正式学艺。一开始父亲不同意,“但没办法,我硬着来。”虽不赞同,爸爸还是照样给钱,只是有时候会冷言冷语以示不满。不过结果不错,因为文化课好,专业课也不错,廖雨澄最后的综合排名很高,很顺利地一次就考上了国美。只是一开始廖雨澄想学的是设计专业,“我想当设计师,还是抱着最初的梦想。”后来,并不了解“跨媒体”的廖雨澄进入了跨媒体艺术学院,这是因为“其他如油画、版画、雕塑等我都清楚,它们肯定不是我要的生活,也不是以后的职业方向。”
不负所望,这次的结果依然很棒。“进来之后真是开阔了我的眼界,刷新了我原有的各种观念和认识。”比如,先是一个多月的扫盲,专业里所有老师都来上课,讲他代表的工作室是做什么的,加上一些公共课,廖雨澄“扫描”完本专业后选择了跟电脑有关的课程,“我当时觉得电脑、科技这种东西蛮当下,既然想表达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那么谁都可以有想法,谁的想法又都不一样,但用什么形式去表达?有的人用装置,有的人用架上绘画,有的人用影像,我个人觉得这种视觉上的工作让我更舒服。”
喜欢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廖雨澄很努力,大二时拿了一等奖学金,也逐渐获得了爸爸的认可,“他觉得好象也可以”。大三后进入开放媒体系,“这也是我自己选的,大二时我认识了姚大钧老师,想跟他学点东西。”
廖雨澄毕业创作《非欧几何》 VR:此作品受启发于M. C. Escher 的绘画作品《Other world》,同时又有感于当今社会信息传达的多重性,特此借助Vitual Reality这种极具沉浸体验的新型科技表现形式,在虚拟环境中构造出一个区别于现实的世界,同时也希望观众能真切体会到多重维度间切换的沉浸感。
2017年6月,廖雨澄毕业了,毕业创作是VR《非欧几何》。毕业展示期间,观众络绎不绝,但廖雨澄十分清醒自己的现状,“我不知道怎样用跨媒体这个东西去赚钱,你看,国画、油画的毕业生可以画幅画呈现自己的观念,有收藏家想收藏,有画廊想签约,但很少会有人愿意收藏跨媒体作品,影像、摄影可能会有,但像我在做的VR(虚拟现实),很少,其实对于很多观众来说,VR吸引他们的是这项技术本身而不是内容,这也是我们比较尴尬的一点。我们选择VR,只不过觉得它能给观众带来沉浸式体验,作品借助这个技术或效果能更好地把内容传达给观众,我们看重的还是内容。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观众其实对VR有先设认知:戴VR就是玩游戏,很多人还没看我们的作品就会问这是不是游戏?好玩吗?有没有刺激一点的?我们也会比较尴尬。”
廖雨澄觉得自己还年轻,认识的人脉也不多,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想依靠新媒体创作维系生存,也没有想过成为职业艺术家。毕业后她选择工作,“但我的工作可能是设计师。”她想让自己纯粹一点,“我用过硬的技术完成每个单子,它们不算创作,但可以赚钱维持生活,这样我就可以用工作之外的时间做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大学期间,通过接散单,廖雨澄基本生活自理,不过,一旦要买大设备还需父母的援助,“自己多少也会承担一点”。
第二个故事,关于一名男人。
1986年出生的宋戈文今年刚考上跨媒体方向的博士。
2015年,他获得了罗中立奖学金金奖,作品被蜂巢当代艺术中心执行馆长看到,直接推荐给馆长,馆长看完后加他微信,对这个体系完全不了解的宋戈文糊里糊涂加了,馆长说想看他其他作品,他就发了,没想到当天晚上馆长就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来北京做个展览。“第二天我跟管老师(宋戈文的研究生导师管怀宾)一说,管老师就说你赶快做。”2016年,“无桨之舟:宋戈文个展”在798蜂巢当代艺术中心开幕,C、D、E展厅呈现了他近两年的装置及架上作品。
“我算是比较幸运的那一批。”
2016年7月16日,由杨鉴策展的“无桨之舟:宋戈文个展”在798蜂巢当代艺术中心开幕。此展也是“蜂巢·生成”项目的第二十一回展,展览以C、D、E展厅呈现了宋戈文近两年的装置及架上作品。图为开幕式现场
宋戈文在“无桨之舟:宋戈文个展”现场
宋戈文 《彼岸:无桨之舟》
宋戈文 《最初的仪式,最后的爱情》
宋戈文体形壮硕,身高近2米,猛一看以为是搞体育的。虽然父亲从事艺术,但他从幼儿园起就开始打乒乓球,初中起打篮球,初三时他就窜到了1.8米,可以直接跳起来扣篮。“没想到玩的太嗨,脚受了伤,那个时候不太懂,一听要做手术打死也不肯,家里人也没太在意,到高二时就明白体育这条路算断了。”他就想,自己从小也画画,就干脆学这个吧。高考时报的是国美,专业分很高,但因为外语的原因,宋戈文进入了广美。在广美版画系,宋戈文沉寂了四年,逐渐发现自己不适应某种固有的规则或状态,“所有学科都在画圈,里边的人不出来,外边的人进不去。”虽然当时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本科毕业后,宋戈文下决心改变,“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不如索性换个更彻底的玩法。”
他是从小就喜欢动手做东西的,空间想象力也极好。4岁时,宋戈文就能将一本厚厚的《折纸大全》全部折完。6岁时,国内刚兴起拼装模型,妈妈买了个飞机模型给他,有一两百个零件,“我妈说等你爸回来帮你拼,我等不及啊,一个晚上自己全部拼好,我妈简直惊呆了。”
喜欢,是最原初的动力。“回到现在,我做装置,基本上也是从‘玩’里获得灵感。”
一心求变的宋戈文与“装置”注定相遇。他原本不认识管怀宾,没想到两人一对眼就感觉亲近。“我们的发型很像,当时一看我们都愣了,气息对。”读研最初,他依然没有方向,导师重视自悟,一个偶然机会,朋友给了他一堆没用的木条,让他做点东西玩,由这堆木条开始,宋戈文从“动手”中逐渐找到了自己的突破口,并逐步强化。
研究生毕业后,他本想找工作,机缘巧合,学校有个孵化项目恰好与其研究方向一致,因此他留了下来。“在我之前,单纯做机械的人不多,可能会有一两件装置涉及,但运作方式还是先观念再执行,我则是完全从动手出发。”
至于考博,他原先比较抵触,因为觉得已没有必要。但在家人的建议下,他还是迈出了这一步。“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学校可以带来更多资源,这个圈子的各方面都在供给,在国内是比较好的选择。”
你必须去迎接扑面而来的生活
毕业后,生存问题很核心,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对策略。比如,今年毕业的跨媒体学生段官来想考研,同时“打算继续做作品。”因为没有和画廊打过交道,他觉得自己对市场的认识挺片面,“只是感觉目前装置的收藏或购买人群应该挺少,不过那些能一定程度保持创作感受又可以满足商业需求的作品应该有一定的市场。我感觉之所以大家会喜欢跨媒体作品,除了作品本身思考的问题外,更多的在于它有时代背景的痕迹,新的媒介和表达方式有很多可能性。新的东西应该是观众更喜欢的,市场也需要这样的作品。”而另一位本科在雕塑系、研究生读了纤维艺术的毕业生李同学打算先工作。在他看来,这类作品市场状态一般,“我的作品还是比较自我,市场对我的影响不大。”他是北方人,感觉华东地区对装置、新媒体等艺术形式的接受度比较高,“首先展览非常多,其次人的认知也比较高。”同为纤维艺术系的毕业生高梓鋆计划出国留学,她认为需求决定市场,“现在,跨媒体类作品更受欢迎,因为影像、互动、高科技等很有代入感,更能触发观众,而跨媒体这种方式也更易于艺术家传达与实现自己的想法,所以,对于艺术家和观众而言,‘跨媒体’都是一种更适应这个时代的方式。”同系的蒋林娟毕业后则打算读研,她同样认为“跨媒体的盛行可以说是大势所趋,人们很愿意通过更多样的传播媒介去认识艺术品,而不单只通过眼睛看,而艺术家也可以有更多的表达方式向社会和体验者叙述话语。”
段官来毕业创作:众生相
作品数量:4件小品
作品尺寸:120x80x20cm/30x20x10cm/40x10x10 cm/40x30x30 cm/40x30x20cm
材质 : 聚氨酯镜框 银镜 圆环标尺 水晶硅胶模型 石膏模型 鹅毛 刀片 减速电机 金属零件
关键词 :荒诞 调侃
简介:众生像系列之顺耳、凯觑、妄念、涩噎/涩难,分别对应耳朵、眼球、五官、大脑四件。
高梓鋆毕业创作《66390188》:作品题目即外婆的电话号码,作品通过编程的技术实现人机互动,只要参与者拿起电话,拨打电话“66390188”后通过话筒说出字幕中的句子,电话另一端就会响起老人的回答。视频中的场景与互动场景是相同的空间,这是一次日常的对话,也是两个不同时空之间的对话。场景中,我将自己关于我外婆去世的感受一针一线都缝在了布上,挂满了整个房间。在针线的反复抽拉中,不仅沉淀了我对生死的思考 ,更是一种在渐渐治愈伤痛的过程。
蒋林娟毕业创作《攻》:“锡”这个材料,是经人提炼又合成的金属,编织和捶打更是人为动作,“木”是自然材料,“钝器”的属性就是改变物的形态,每一个物都散发出特有的气场,所以我只是将它们放在“自己的位置上”。说得更细致一些就是,“木”作为自然它本身存在,我们在它身上建了一座城,再去改变它的形态。也许观众无法一眼看懂我心里的剧场,但物散发的气场是真真实实在那的,我希望大家通过互动能有些许触碰到。
其实,现在他们遭遇的诸多问题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扑面而来。
冯峰,现广州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教授、系主任,26年前从广美毕业并留校任教,月工资180块,而他当时每月房租就要110块,于是他便去做任何能够遇到的工作:跑印刷厂帮企业做画册、跟拍电视广告做现场美工、药盒包装设计、装修工地的现场工程等。最多的时候,他同时进行8个不同的工作。
冯峰(中 图片源自冯峰微信)
当年,他从学校宿舍搬出时,除了书,只带了一床棉被。“那时候,我问自己:只有一床棉被的时候,你是否还可以继续你的创作呢?”后来,他把那床旧棉被做成了一件作品,用它来回答自己的提问。毕业后粗糙却丰富的生活经历让他学到了很多在校园里永远也学不到的东西,因此,他在毕业后的最初作品几乎都和这些工作有关。“我最早的一件焊接的装置作品,就是在装修工地面对着一扇铁门学会的电焊。那是一种非常有抓地感的生长,丰满结实。”
等到90年代初,学校集资建房,但只把结构和外墙做好,里面的部分全得自己做。当时冯峰刚毕业,资历最浅,轮到他选房子时,只剩下没有电梯的9楼顶层,又因为顶楼实在太热,他开始在楼顶种植物,慢慢地就种成了一个屋顶花园。“我想,如果没有我做屋顶花园的经历,就不可能有后来我在西安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创作的公共艺术项目《时间中的宫殿》。”
在他看来,“要做一个纯粹的艺术家,要坚持你的理想搞艺术啊!”是华而不实,“那不是坚持艺术,那是拒绝生活。你必须去迎接扑面而来的生活。”
身为老毕业生,冯峰十分理解学生的心意,但他还是“残忍”地说“你们毕业之后,不一定都去做艺术家。”因为他相信,“我们之所以投身到实验艺术当中,或多或少都是受到了‘人人都是艺术家’这句话的感召,其实,干什么工作都行,无论干什么,你们在学校里形成的那种独特的另辟蹊径的工作方法都将终生伴随着你们,无论你从事什么样的工作,甚至是在你的日常生活中,它都会起作用。那是你面对世界和自我学习的方法:一个勇于实验,突破自己,和在实践中学习,遇到什么就创造性地使用什么的工作习惯。今天的艺术可以借助任何方式,也可以介入任何领域,可以以任何方式出现。只要我们相信实验,相信想象力,相信用我们的想象力可以让这个世界,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一点,艺术,就会在那里发生。”
因为,艺术从来就没有在任何时刻远离过生活。
(此段文字改编至“致毕业生: 你必须去迎接扑面而来的生活”一文,作者:冯峰,原载《美术报》,本文使用已获冯老师许可。)
广州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2017届毕业生李逸婷作品:《城中村对我来说是游乐园》 装置 2017年
广州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2017届毕业生屠若晗作品:《组装一个屠若晗》 装置 2017年
广州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2017届毕业生陈裕华作品:《倒带9/22次》 DV装置综合媒材 2017年
广州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2017届毕业生林俊威作品:《再做一次小时候的玩具》 装置综合媒材 2017年
广州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2017届毕业生朱婉芳作品:《朱村镇的地图》 软雕塑 2017年
(以上广美作品图均源自冯峰微信)
“他们远在底线之上。”
就在上个月,“脑太空:科幻VR展”(Mind Cosmos :: Sci-Fi VR)在广州二沙岛风眠艺术空间开启,这是国内首个VR艺术展,也是国际极罕的科幻主题VR艺术创作呈现,来自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开放媒体系 (Open Media Lab) 的23位“95后”青年艺术家的十余件作品成为其中最耀眼的明星。“这些作品一方面体现了他们对VR技术的拓展应用,另一方面也体现了他们的人文反馈与关注。”虽然近几年新技术盛行,但管怀宾对其始终保持某种警觉性清醒:“VR是目前比较热门的话题,这与它互动式、体验式的优势有关,但跨媒体艺术学院的VR有特殊性,它不只是简单的互动或体验,而是希望通过技术整合人文,以进入更深层面艺术叙事的思考。”因为在他看来,任何“新”技术都有落伍的时候,所以“技术”是暂时的,而“艺术家”是长久的,无论何种艺术,最终关乎的还是人的问题,而非简单的技术呈现。
2017年5月6日,“脑太空:科幻VR展”(Mind Cosmos :: Sci-Fi VR)在广州二沙岛风眠艺术空间开启,这是国内首个VR艺术展,也是国际极罕的科幻主题VR艺术创作呈现,来自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开放媒体系 (Open Media Lab) 的23位“95后”青年艺术家的十余件作品成为其中最耀眼的明星。图为“脑太空:科幻VR艺术展”展览现场
对于毕业展及毕业创作,管怀宾十分清楚其重要性:优秀的毕业创作往往能将毕业生带到更远的世界,而很多优秀艺术家的毕业创作在他们的人生道路上也往往起了很大作用。这些年,跨媒体毕业展及每年一届的跨媒体艺术节都受到各大院校、画廊、美术馆和社会大众的关注,“尤其这两年,合作比例逐渐扩大,在校生、毕业生与画廊签约的不是少数,这和跨媒体这些年在艺术界的状态有关,它在艺术院校中引导的某些东西逐步辐射到艺术机构,并已成为常态。”
但这些都不是跨媒体艺术学院的终极目标。跨媒体整体对应的是国际目前媒体艺术发展最前沿的问题,这个“前沿”既包括媒体艺术,也包括社会现场。技术界面每隔三五年都会更替,必须用可持续的眼光看待它,这不仅是教育层面的需求,更需要学生自己建立这种意识。所以思想、判断力、技术与表现等都是教育系统的组成,一定程度上更是某种拐杖。
“迷因城市”首届跨媒体艺术节开幕式现场
中日跨国 audio-visual现场(图/马楠)
转塘演出现场(图/潇洋)
实际上,跨媒体的毕业生除了部分继续求学外,相当一部分会进入社会。与其他学科相比,这类毕业生特点明显:综合素质较高,遭遇社会、对应行业压力的能力、对社会的感受力、敏感度和问题意识等都相对突出,这很大程度上拓展了他们各方面能力,生存能力也因此更强。
“他们远在底线之上。”
管怀宾充满信心:这与学院的课程设立、工作坊、艺术活动等有关,学院三个系各自基础性的东西在本科二年级时就推给了学生,这些技术足以让他们在基础课程阶段就能解决生存问题,早早进入艺术现场的他们经验丰富,也就能很早形成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方法。
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院长管怀宾
虽然国情客观存在,跨媒体艺术真正进入国内大众视野不到二十年,很多尚停留在精英层面,大多数中层的概念也很模糊,大众又如何顺利接受?曾有私人收藏家直言不讳地告诉某年轻艺术家:虽然你的作品很好,但我还达不到欣赏它的水平,所以不知道买回去的意义在哪里,如果我要买,只能寻找跟我生活轨迹有关的记忆去归纳。如果找不到,我很难收藏。
然而,市场与艺术终究不是并行,二者虽会交叉,但总是各自精彩。对此,管怀宾认为需要重新界定“艺术市场”这个概念:藏家是一种市场,粉丝是一种市场,社会普遍关注也是一种市场,艺术教育应对“市场”有判断,也要有距离,否则将丧失更持久的目标。“创作与市场是两个并行的轨道,从教育角度而言,我们无法预设市场的发展,但并不能因此就以市场需求或当前眼光为目标,否则,艺术将丧失创造力与锐气。”
现在,尤其是华东地区,在实体经济和政策引导等综合元素的刺激下,公共领域项目或艺术展览的需求明显提升。“去年单子很少,偶尔有人会问,但今年过完年后很多朋友都拿着项目来找我,是否靠谱暂时还不清楚,但至少这个动向让我觉得挺好。现在媒体发达,好东西藏不住,你做的好,大家肯定都会看到。”
(责任编辑:邹萍)
注:本站上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立场,也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价值判断。
全部评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