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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3261期】程小牧:维米尔的绘画

2017-07-01 09:21:27 樊玮

  主讲人介绍:

  朱朱:诗人、策展人。生于1969年9月,诗人、策展人、艺术评论家。他曾获第2届安高(Anne Kao)诗歌大奖,第三届中国当代艺术奖评论奖(CCAA)。他著有诗集、散文集、艺术评论集多种,其中包括法文版诗集《青烟》(2004年);《灰色的狂欢节—2000年以来的中国当代艺术》(2013年;2016年)。英文版诗集《野长城》将于2017年由美国Phoneme Media出版社出版。

朱朱

  程小牧:北京大学世界文学研究所教授

程小牧

  导语:

  本讲座邀请诗人、策展人朱朱与北京大学教授程小牧解读一系列与约翰内斯·维米尔绘画相关的诗歌文本,引发我们重新思考时间与空间、具象与抽象、诗歌与绘画、绘画与摄影及运动影像之间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多杰出的当代诗人不倦地凝视着维米尔?因为他赋予日常事物以存在的尊严?因为他创造了静谧的光线、结构与秩序?因为他的画面成就了“最富有包孕性的瞬间”(莱辛:《拉奥孔》)或“不可争辩的事实”(德勒兹:《感觉的逻辑》)?

  主题:诗歌中的维米尔

  第二部分:维米尔的绘画

  程小牧:维米尔的绘画,我们经常说维米尔的绘画非常的神秘,这也是朱朱给了我这个命题以后,我思考了维米尔的诗意,为什么他激起这么多诗人的热情,他的绘画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其实这个说来话长,因为整个话题其实是从一个我们可以称之为诗人,虽然他是小说家,就是普鲁斯特那儿引起的。其实就是维米尔的传播和他的再认知法国其实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如果我们去看美术史的话,从最早的一个批评家一个法国人他所谓的重新发现维米尔,因为维米尔在整个的17世纪和18世纪仅限于收藏领域,他真正被艺术史和艺术批评所关注其实是到了19世纪中期,就是1866年左右,一个法国批评家连续写了好多篇关于他的文章,而这个批评家之所以非常非常的被维米尔吸引,就是跟刚才朱朱讲到的一个话题非常有关,就是他的题材,因为他本身是一个记者,是一个共和派人士,所以其实他从王朝复辟以后就一直流亡北方、流亡荷兰,在那个期间他接触到维米尔的绘画。

德尔夫特小景

  他自己是一个共和派人士,所以他非常不喜欢宗教、神话,还有历史题材这些非常神圣传统的题材所束缚的艺术史,所以他在荷兰第一次看到维米尔的绘画的时候非常激动,他当时看到那幅画就是《德尔夫特小景》。《德尔夫特小景》是维米尔为数不多的纯风景画之一,因为维米尔主要还是室内日常生活的题材,他的纯风景画可能就是两幅,一幅是我们海报上的,还有一幅就是《德尔夫特小景》,他看到这个以后就开始研究维米尔。

  在他的推动下,而且他自己开始考据维米尔的画,因为维米尔的画签名的非常非常少,特别是写上日期的就更少,可能只有三幅画有签名加日期,其他有的是只有签名,有的是完全什么都没有,所以考据他的画也是一个很大的工作。他考证了70多幅画在20多年的时间里,但是后来艺术史证明可能只有45幅是可信的,他还考据多了,把别人的画都当成维米尔的画,刚刚朱朱老师说到当时荷兰的室内画其实是一种题材,有一些画家都是画这种题材的画。

  后来在这个批评家的推动下,法国开始关注维米尔,并且在19世纪-20世纪的时候办了好几次展览,最重要的一次就是1921年在老式网球美术馆那个展览,展了维米尔三幅最重要的代表作,包括《德尔夫特小景》,还有《珍珠耳环少女》,这是我们最熟悉的画,还有就是《倒牛奶的女人》,这三幅画在巴黎展出时反响非常非常大。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那么普鲁斯特当时正在写作追忆,之前他在荷兰看到过维米尔的作品,这次展览又给他非常多的震动,因为这次展览又有一个法国批评家也写了关于维米尔的一些生物的研究,他当时正在创作《追忆似水年华》,他把维米尔写进了《年华》,而且多次写到,维米尔可能是他的这个作品里提到最多的而且最重要的一个艺术家,特别是把他奉为一个奇特的光源,他能照亮我们,他像来自于不同于我们世界的多个世界,他是艺术家,可以让我们看到好几个世界,不仅是我们生活的世界,而且他持久的光源在不断地照亮着我们,他说其中就有伦勃朗,就有维米尔。因为普鲁斯特在我看来是一个诗人,我觉得他的小说是一个非常非常诗化的小说。

  他讲《德尔夫特小景》其中他很多次说到维米尔,其中包括他小说中唯美主义的一个画商就是斯万这个人物,斯万虽然是一个资产者家庭出身的人,但是他有着非常精致的文学和艺术品味,他非常有修养,是他书中的一个唯美主义者的代表,而且他对艺术的理解非常的深厚,他最爱的就是维米尔,而且他听不得别人说画家比维米尔好,这是斯万的最爱。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节就是《德尔夫特小景》在这个小说中,有三个象征性的人物,因为这个小说马塞尔·普鲁斯特不仅是写生活,也是写艺术,写他对艺术的理解。那么这个小说中有三个象征性的人物,一个象征着文学,叫贝尔戈特,是一个作家;一个象征着音乐,叫万特耶先生,他写了一个《奏鸣曲》,普鲁斯特也多次写到,还有一个画家叫SD,他是象征着绘画,这是三个他虚构出的人物,那么其中这个象征文学的贝尔戈特这个作家也是叙述者马塞尔从小就非常喜欢的一个作家,在这个小说中贝尔戈特的死就是因为看了《德尔夫特小景》,他非常夸张、也非常有象征性的一个写法,贝尔戈特这个作家他去看了一个展览,其实这个展览就是21年的这个展览,其实是非常多的自传色彩的。

  小说里虚构的作家他当时已经生病了,虽然身体很不适,但是因为看了这个批评家的文章,他非常渴望去看这个展览,后来他去了这个展览,在《德尔夫特小景》这幅画面前,他一下子就完全被击中了,特别是他看到一小块黄色,普鲁斯特有专门写到这一小块黄色。

德尔夫特小景 局部

  这幅画其实是维米尔的画中尺幅还算大的,他的画作除了个别几张都很小,特别是室内的作品差不多50、60,甚至20、30,这张是稍微大一点,大概有70×90这样一个尺寸,他说的这一小块黄色是这一块,这一块红色墙面很亮,这一块,而且这个亮就是这块黄色的墙面,在普鲁斯特写的是他用的这个词是 “一小块黄色的墙面”(法文)。这个是立面的意思或者是多面体的一个面,其实这个修饰是有歧义的,这个是修饰墙还是修饰面,也就是说如果他是修饰墙的话,那么还是在一个绘画的语义学里,就是我们看到的是这个墙他所再现的这个东西,但是如果他修饰的是这个“面”,那么让贝尔戈特先生心醉神迷或者是被击中的那个东西就是这个“面”,这个“面”是非常物质的,好像是绘画的一个色块、一个材料性的、一个物质化的东西,或者是绘画的一种形式,就是一块颜色。

  大家看这块黄的墙面非常的亮,这个亮度是不太正常的,因为维米尔其实他的画非常的准确,准确是他很重要的一个特点,无论是他的造型和他的形的准确、颜色的准确、透视的准确,而其中最准确的就是他光的准确,他其实用了暗箱照相术去复原光,去研究光线,所以维米尔的画如果用黑白印刷的话,你有时候感觉非常像照片,他没有颜色的时候只是光的时候,你会觉得特别像黑白照片,所以他用光是非常准确的,但是这块墙面是不正常的,特别的亮,他的亮度不是可以说是虚构的或者是幻觉式的。

  后来有一个艺术史家叫迪迪·于贝尔曼,他举出了好几个例子就是维米尔的画中的这个不正常的一小块,就是他的画虽然很精准,非常的细致,而且他的构图非常严谨,但是他总有一块比较奇特的地方。比如说这张画也是,就是这张《纺织女工》,她的这块很独特的地方在这团线,这团线如果你把它放大了,前景的这团线,其实聚焦是在这里,这两根手中的线非常清晰的,但是这块非常模糊,而且这块如果你把它放大,就是这块颜色,这块红就是这块颜色。

  

花边女工

  好几张画都是这样的,还有《钢琴前的女人》她的帽子和身上花边的红色,其他地方都非常精确,就那个地方突然花了,就一块颜色在上面,这个迪迪·于贝尔曼对普鲁斯特的这一小块黄的击中了虚构的这个作家,而且置他于死地的,他说正是引起他的迷狂的这一块,在画面远景系统之外的一个意外,他说这个也是维米尔绘画的一个秘密,自从他开始研究和评论维米尔,他送了他一个外号叫“德尔夫特的斯芬克斯”,他非常神秘,虽然他的画看上去一览无余,但是对这种神秘的解读有很多,刚才说的是一个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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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樊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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