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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3364期】孙琳琳:政纯办和观众交流环节

2017-08-16 08:37:05 王超

  关于讲座

  五位中国当代艺术家,在四个城市分居,在一个艺术小组合体,“我”供养着“我们”,“我们”滋养着“我”。洪浩、萧昱、宋冬、刘建华、冷林,12年来相聚政纯办一一政治纯形式办公室,现在相聚深圳。本期讲座特邀《新周刊》艺术主笔孙琳琳走进政纯办,解析神秘的中国当代艺术男团。

  关于讲者

  孙琳琳

  中山大学人类学硕士

  《新周刊》编务副总监、艺术主笔,报道当代艺术十年。

  

  政纯办

  政纯办是“政治纯形式办公室”的简称,是由洪浩、萧昱、宋冬、刘建华、冷林组成的艺术小组,在2005年创立“政治纯形式”概念,并以集体创作的方式进行工作。政纯办面向世界,聚焦精神世界的建设,将政治生活、文化生活、经济生活和日常生活等等纯形式化,模糊界限,将思考,讨论,足迹,享乐和思想等形成形式,构筑“政治纯形式”概念。2005年政纯办在北京公社举行了第一次展览《只有一面墙》。2006年政纯办在悉尼的 ART SPACE 展出。2007年政纯办参加德国第十二届卡塞尔文件展媒体项目《艺术世界:纸上展览“政治纯形式”》。政纯办的足迹及讨论遍及工厂、农村、学校、革命圣地、名胜、工作室、画廊、博物馆、运动场、车站、码头、机场、酒店、餐馆、酒吧、茶舍、澡堂、娱乐场所、商场和地摊。

  

 

  第三部分:“政纯办”和观众交流环节

  主持人:刚刚宋老师也提醒到我,今天来到这边的朋友都是挺年轻的朋友,我们也看到政纯办的头像,我们想让各位年轻的朋友挨个认识一下各位老师,让他们可以有一个从我到我们的过程。

  冷林老师、刘建华老师、宋冬老师、肖昱老师、洪浩老师。大家也可以通过美术馆外墙有一个很大的二维码,可以通过扫那个二维码,五位从我走向“我们”的政先生的头像。

  听众:请问一下五位老师,对物的收集,在宋冬老师和洪浩老师个人的作品里都有体现,在政纯办作为一个小组的创作呈现和个人创作的边际在哪儿?之前“同做一件好事”是政纯办主动邀请一群年轻的演员参与到这样一个作品中,去清洗公交车。这次的作品是通过红包的方式,更面向大众也更具开放性。这中间是不是有更希望和普罗大众发生一些互动?

  宋冬:当事者迷。墙上挂的东西是洪老师的还是肖老师还是我的东西或者刘老师或者冷老师的东西,应该由第三者解释。

  肖昱:不方便解释,这个香皂一定是用香皂的人来解释,造香皂的人一定是胡说。你提出这个问题说明这个作品已经对你产生作用了,所以已经很好了,谢谢!

  孙琳琳:我刚刚在讲座里没有讲得很详细,但一部分的回答了您第一个问题。您说宋冬老师和洪浩老师都有收集物的创作线索。但是他们落实到小组作品里,是五个人都认可的情况下,才会成为政纯办的作品。第二个问题其实你自己已经回答了,是不是从演员又到了更多普罗大众身上。是的。

  听众:五位老师好,我在研究政纯办的时候发现集体意识和集体主义是非常重要的环节。五位老师也都是60年代出生的,肯定是对集体主义和集体意识跟年轻人相比有着更深刻的理解,也希望通过政纯办这种团队的形式把它更实际的演练出来。我想了解一下五位老师对集体意识和集体主义的看法,以及在作品中是如何体现出来的。我个人比较喜欢“做同一件好事”这个作品。我想知道把社会主义的集体劳动转化成一种共同游戏,把这个社会服务变成让大家玩乐的状态。我希望这种探讨背后的想法。谢谢!

  ▲ 政治纯形式

  “我们是政纯办”沪申画廊,上海,2011

  孙琳琳:政纯办创作的所有秘密都在于他们的名称里,“政治纯形式办公室”的简称,表面上我们在这个名称里看到有政治,但恰恰他们所有创作的出发点就是要“去意识形态化”,您刚刚说的社会主义的劳动,他们只是保留了共同劳动的形式,但实际上是要去掉他们60年代从小经历的意识形态的部分,只是保留形式的部分。

  肖昱:去掉了功能。

  听众:在你们12年过程中,请你们说出一个例子,感到危机或者瓶颈的那一件事和那一段过程,是怎么突破的。我希望每一位老师都能谈一谈。

  洪浩:您说的那个瓶颈,我自己感觉是第一次开会。从这个角度来说,对我来说也是一个突破。我们第一次开会想用集体的方式做一个作品时,从个人的经验、认知里面突然发现失效了,失效的感觉就是我们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是面对一个新的状态和问题,过去的经验和认知在这个状态里的作用反而显不出来了。我们第一次开会,大家互相要发言,但也不知道怎么去说。刚刚琳琳也讲到了,到了吃饭时间,我们在吃饭的过程中反而放松下来了,也不谈去做什么,这个作品怎么做。先熟悉这样一种生活状态,在这种实践中再看一下能够认识到什么,做一种什么可能。这个第一次对我们来说既是一个困惑也是一个起点。

  宋冬:危机,我个人在人生节点中遇到各种各样痛苦的事,危机,真有。但是在政纯办里我还真没有切身感受到危机的。琳琳跟我采访的时候问什么时候结束。对我来讲没有结束的概念,如果我什么时候不在了,那就没有办法了。瓶颈,我觉得小组恰恰是给我们瓶颈的东西,因为我们跟很多东西都保持距离,保持了距离自然也就瓶颈了。比如我是一汪水,石头没有往里扔,没有风,也就是一堂死水。但那一面墙,是一个浩瀚没有边的水,但它可以纯化到蓝色,因为蓝色总让人联想到蓝天、宇宙、宽广的未来。对我来讲,很难讲到危机。

  刘建华:这位观众是叫我们五个人非要说一句话,听听我们的声音。我个人感觉瓶颈和危机,不管在人生里还是艺术过程中,它可能是交织在一起的。很难去分离它,我个人觉得任何东西,可能你在保持一定距离的时候,容易去提升它的可能性,上升到一个精神层面去面对,这样我觉得可能会比较轻松的去化解似乎是矛盾的东西。但我觉得这也是我个人在小组里感触特别深的一点。因为每个人在个体的时候,可能有自己个人的一种面对、认知在里面,包括思考。恰恰我们小组在一起的时候,面对的东西可能是跟个人面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12年,我们也觉得很快。2005年的7月16号一下到现在,12年。我记得当时有一位艺术家曾经跟我谈到我们小组的未来。他说你们小组成立多长时间,我说3年。他说你们就已经3年了,你们小组如果是5年,就不得了。所以我们觉得突然一下到今天,又是一个生日,感受是不一样的。

  冷林:大家好,瓶颈跟小组危机和小组关系都不是特别大。一个人,可能在社会上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需求。如果像过去讲的充分的全面的发展,现代社会的发展还都是比较单面向的。我们这个小组,对于我来说是另外一方面的补充,也跟自我的塑造有关系,它只是用一个集体的方式去塑造自我。讲到危机,这里面危机更多的瓶颈更多的,还是特别个人的一些东西。纯粹用完全个人的状态去判断时的感受。用小组来说,可能还不完全贴切。

  肖昱:我觉得提问这位老师应该是国家教授级的,水平特别高。我很少看到这么好的问题。为什么我说他是教授级,他适合当领导和教授。他这个问题提出以后,是逼着每个人思考的。刚才说每个人都回答。其实他是问政纯办作为一个集体,面临的困境,让我们每个人回答。每个人其实都没回答,因为问的是政纯办怎么面临困境、瓶颈和焦虑。我作为个人可以回答你我创作中的焦虑,但我想来想去还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个人认为政纯办如果回答您这个问题,就应该开个会,然后给您汇报一下。他们刚才说的都很棒很深刻,其实是一个个人的认知。没有回答您的问题,也不能代表我的观点。我觉得正确的方法是我们开个会以后再讲。像这个展览,我们一致通过以后呈现给大家,我们作为个人是无法回答政纯办能够回答的问题。政纯办对我们个人来讲是不可替代的,它不能重复我,我还有政纯办的另外一面是跟他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那时候会有一个答案。跟我个人回答您的问题不太一样。您这个问题特别棒,逼着我们思考,逼着我们说实话。谢谢!

  主持人:谢谢这位观众,五位老师齐齐上阵。

  听众:很高兴有这个机会,我们有几个艺术圈的朋友从香港特别过来。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我是这次来才了解你们这个团体,你们五位都是艺术家,那团体的创作和个人的创作有没有冲突?你们有没有一点人格分裂,在这个过程中。因为创作这种东西非常个人,你的意念和思绪,然后又跟这个团体在一起结合,你们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我看你们的资历,非常成功,个展也很多。有没有影响到个人自己艺术的追寻?

  肖昱:我说完也不代表他们的想法,每个人都自己一肚子事。我参与这个小组,我只能说我个人的理解,我和我们这个集体的关系。举例,这是一体的,就像一个月亮,如果个体就是月亮你看到的那面,我希望你看到的月亮是圆的或是一个月牙,那实际上还有月亮的背面。月亮正面和背面是不矛盾的,在运行过程中会转换。我们研究的事情也是一个尝试,但在我们执行过程中,把我们另外一面的工作方法顺带出来了,是一个延伸物。可能您刚才来晚了,没听到孙琳琳前面的介绍,她前面的介绍基本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宋冬:肖老师每次都说他代表个人不代表政纯办,跟政纯办每个人的表述都有点不同,但每一个描述都是政纯办的表述。原因是政纯办的组织方式可能跟以往理解的小组组成方式不太一样。比如我们五个人来做一件作品,是在某种共识的基础上进行的,但也不是用投票的方式决定用什么样的方案。我们不喜欢用投票的方式,如果五个人三比二就要服从那三个人,但我们每一次都是五个人的共识,大家都觉得不错,就这样做去了。而政纯办和个人的关系,恰恰是我和我们的关系。我,就是那个个体;我们是那个集体。这两个之间的关系是相互成长和激励。我们之间有我的存在;我中有我们的存在。从我个人来讲,我有很多个我们。因为我在家庭里,我是一个父亲是一个丈夫同时是一个儿子还是女婿。但这些角色,你的个体是分离的,总体上又是属于这个集体的。但这里面是非血缘关系的,而且每个人都非常有个性。我们每个人的作品都非常不一样,但并非是最后我们个体变成一样的,没有。我们还是发展了个人的东西,但个人当中又有集体的那一部分。人是全面的,肯定是由我和我们组成的。而这两个之间的关系,并非是以相互之间的对抗和消灭而存在的。

  这可能是我们这小组比较独特的部分,也是我们到今天还一直存在下去的,里面没有冲突。

  听众:谢谢五位老师今天来到现场,可以上我们有机会提问题。我想了一下从刚开始组成到发展到现在,我对你们未来的发展会有一个疑问。当初五位老师在一起是有一个必然性,因为大家想在一起组成一个小组,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有反其道而行之的感觉,做一些当时的人会忽略的事情。但同时我看到今天大部分作品依然是以当初激发你们的蓝色为主题。蓝色确实有一种净化的意思在,同时也有很多其他的意思。如果将来你们会遇到另外一种颜色同时激起你们对其他事物或者含义的思考,会不会用另外一种颜色做主题或者换别的颜色为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宋冬:政纯办的很多作品是形成的,像政纯办一样,刚开始冷林老师找到我们几个,我们平时也都认识,但不像现在这么熟知。现在我们所谓说的熟知,我们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怎么能谈到熟知,是辩证的看法。所以一开始不是以组织小组的前提作为五个人聚在一起的可能性。我们想一直在个体发展,那集体创作一件东西将是什么。像洪浩老师说的,刚开始一种失语的状态,大家坐在一起不知道怎么说,因为都是以一种个体的状态进入到集体。我们也都知道我们不做回到过去所谓的集体,一个人说了应该这么做,我们就去认同它或者修正它,然后找到最大的公约数再做。我们不想用这种方式,就产生了失语。就变成点将,你先说,说完以后没有感觉。但这个状态给我们特别大的影响。在这之后我们去吃饭,大家坐在那儿,谁不吃饭,谁没个朋友圈。每天我们大家都坐在一起,过一段时间找自己的亲朋好友聚一聚聊一聊,其实是很放松的。当然,很多饭是利益的饭,你最放松的肯定是你想去的那个圈。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在真正的生活中慢慢形成了一种东西,像洪老师说的慢慢就不再想我们去哪儿做什么东西。先想想我们为什么要聚在一起,还有什么地方感兴趣,就去。在集体生活中在一起慢慢形成了作品。这块蓝色也是我们在整个思考和生活过程中慢慢得到的一种认识,这个蓝色不是一个颜色,而是对某种事物或者世界哪怕浅显的,那它也是我们形成的认识。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颜色,因为我们现在还在一起,在一起还会形成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因为这个世界是千变万化的。就像刚刚外面说有台风,我就想明天的飞机飞不飞,但一会儿天空又露了一块蓝出来。人的认识是在通过自己不断探讨过程中不断深化,也有可能回去,也可能更浅显。也可能下次我们做的还是这个,也可能以后不做了,但不一定政纯办不在了,不做可能又是另外一种做。什么都有可能。

  听众:那这样就可以把政纯办看成是政先生逐年成长不但变化的过程,但对于他未来的成长还需要思考一下,是吗?

  宋冬:这个政先生也特别有意思。分享一个故事,就像五个人组成一个人。因为世界上没有这个人,但它有它的精气神在里面。每一个人的部分都能拼成很多人,用我们五个人的形象可以拼出无数人,其中原来拼出一个中国著名的一个人,我们觉得太像了。就找到这个,我们大家都认同的。但过几年后我们又拍了一次,但拍完以后用同样的方式又组成了这个人,但我们都认为他不是那个人,就决定还是他是那个政先生。

  肖昱:我觉得你还是有些困惑,我试图理解你。这个困惑是源于我们小组的特殊性,因为我们成立的时候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但我们有一个方向,我们知道哪些事情不是我们要做的。包括今天我们也不对未来做哪些具体的目标。我们觉得当初没有做一些具体的目标,但走了很远。今天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们竟然走得这么深入。好像人的行为都得有一个目标,假设我们现在制定了一个目标,可能未来对我们来讲又是一种自我矮化,可能会做得超越。因为结构方式很不同,不能按一个普通的做事方式制定中期、短期、远期的目标。对你这个问题来讲,我只能说不知道。

  听众:刚刚大家都是问的关于政纯办的问题,我想问一下关于今天这个展览的问题,用我们的红包换你喜欢的蓝色。我们现在看到这个展览觉得很漂亮,但我很好奇这个展览结束之后,这些东西会把它还给他们原本的主人吗?红包是根据物品的价值?

  肖昱:已经付过钱了。我们特别感动他们通过这种方式同意了我们这个想法。作为第一个台阶,也许有一个更高的台阶让我们把这个美妙的成果告诉全世界。

  宋冬:这个东西不还了。因为当时跟大家都是协议。用我们的红包换你喜欢的蓝色。有很多朋友给我们提供的它的实际价值远远大于红包价值。但实际上是对我们的概念和认识的认同,我们之间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对我来讲是一种精神的物件。

  听众:所以在深圳结束之后可能会去其他地方跟更多人分享?

  肖昱:对,用一个网络流行词“带你飞”。

  听众:五位老师好,我现在也是一个学习艺术的学生,我想问一个关于创作的问题。我常常觉得真正的创作在我的灵感出来草图出来之后就结束了,剩下的就是非常冗长而且不厌其烦的实施的过程。你们是怎么样对待在大型创作中热情消失的问题?

  宋冬:我从一个个体艺术家的角度回答这个问题,我不能代表政纯办,因为政纯办刚才已经谈了很多。我觉得做本身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过程,因为如果只是停留在纸面和想,想一个东西和真正做一个东西的感受是不同的。当然,有好多时候我们不可能学各种各样的手艺。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能工巧匠,你可能会借助别人的能力来实现你的想法。但是对我个人来讲,我愿意参与到整个创作过程中,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会激发你更多的想象,还有很多其他的想法。我自己的作品,我不会去画一个草图丢给一个工人把它做出来就实现了。当然,很多艺术家是用这种方式,而且我觉得也是非常棒的一种方式,因为它也带着非常强的观念。比如有一个艺术家他做作品从来不去看的,这是他本身的创作概念之一,那也是一种创作方式。对于我来讲,我愿意在做的过程中,很多可能性,也可能把我的作品做完了,这个过程中派生出另外的想法。做还是很重要,我曾经说过一句话“白做也得做”,所以得做。

  主持人:非常感谢今天的演讲者孙琳琳还有五位老师组成的政纯办小组,还有所有到场的媒体朋友、观众朋友。再次跟大家小小的广告一下,“用我们的红包换你喜欢的蓝色”项目会一直在展览期间持续。大家可以通过华美术馆的公众帐号还有政纯办在深圳的微信号,加入我们的项目。这个项目征集目标是一千件物品,入选的物品会获得政纯办的10元红包,欢迎大家持续不断的参与这个项目,让我们这个集体越来越大。衷心感谢大家!

(责任编辑: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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