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分享图

性别在燃烧(三)

2017-07-28 14:19:43 王春辰

  象征性重复

  《巴黎在燃烧》以及这部电影所代表和遮蔽的少数性人群中的象征性亲缘关系的重新指意,提出了象征秩序的表面静止的运作方式如何容易受到颠覆性重复和重新指意的问题。为了理解这种重新指意在维拉·卡瑟(Willa Cather)的小说中如何运作的,需要对性别身体的形成进行概括的精神分析。转向卡瑟的小说就提出了弗洛伊德的身体自我与拉康的性差异的地位的问题,这是有关命名的问题,特别是小说中的名字的力量的问题。弗洛伊德关于自我总是身体的自我的争论得到了进一步的解释,即这种身体自我被投射在视觉他者的领域中。拉康坚持认为作为视觉投射或想象构成的身体无法保持,除非从属于名字,其中,“名字”代表了父亲之名,即性差异之法律。在“镜像阶段”中,拉康评说到自我是“在小说的方向中”被创造的,它的轮廓线和投射是小说的精神作品;这种小说方向性通过象征秩序的出现来加以阻止并稳定起来,而这个秩序让性差异的小说成为合法的“立场”。作为视觉虚构,自我最终是错误认识(méconnaissance)的场所;自我通过象征的性别识别(sexing)力求降低这种自我的不稳定性,可理解为一种想象的构成。

  在此,似乎是应该问一下语言是从哪里以及如何出现去影响这种稳定的功能,特别是这个固定的性别立场。固定这样的立场的语言能力,也就是,实施它的象征性效果的语言能力依赖于象征界领域自身的永恒性和固定性,这是意指性(signifiability)或可理解性(intelligibility)的领域。[i]对于拉康,如果名字及时地固定了身体的自我、通过时间使之完全一样,并且这种名字的“授予”权力来自于象征界的授予权力,那么,由此得出的结论是,根据象征界所显示的明显的性,象征界中的危机会必然使名字的这种身份授权功能以及身体轮廓线的稳定中出现危机。象征界中的危机可以理解为可理解性的极限的构成的危机,这个危机将显示为名字中以及名字据说所赋予的形态学稳定性中的危机

  作为提喻法的菲勒斯功能,到目前为止它只是阴茎的比喻,它构成了身体器官的理想化和隔离,另外,该器官被赋予了象征性律法的力量。如果身体根据它们所占据的象征性立场而有所差异的话,以及这些象征性立场既具有菲勒斯、也是菲勒斯,于是,身体因为从属于父亲之律法(它主宰着“是”这些立场,也主宰着“具有”这些立场)而被差异化,并在其差异性中得以保持;男性通过接近于“拥有菲勒斯”而成为男性,也就是说他们被迫接近于一种“立场”,而它本身不过是男性特征的提喻法奔溃后变成它的“部件”的结果,也是这个提喻法作为象征秩序的主宰的象征的推论式理想化的结果。于是,根据象征界,对性的假设发生在接近这种提喻法的简化中。这是身体借此将性别的完整性假定为男性特征或女性特征:身体的性别的完整性充满矛盾地得以实现,是借助于确认它被简化为理想化的提喻法(“拥有”菲勒斯,或“是”菲勒斯)。身体如果没有服从这种律法或者以相反于它的原则的方式而占据这个律法,那么它也就丧失了它在象征界中的稳定的立足点——它的文化重心,而重新出现在想象的纤细中、它的虚构的方向中。这样的身体挑战了主宰着性的可解读性的规范。

  象征界与想象之间的区别是稳定的区别吗?名字与身体的自我之间的区分是什么?名字被理解为一种语言学标志,指示了性(sex),那么它仅仅意在覆盖它的虚构性吗?或有没有一些场合可以让虚构的和不稳定的身体自我的状态扰乱名字、揭露名字是指涉(referentiality)的危机?另外,如果身体器官没有简化到它们的菲勒斯理想化状态,也就是,如果它们变成了其他类的幽灵般的覆盖物的矢量(vector),那么,在什么程度上这些提喻法逻辑(通过它,菲勒斯活动着)失去了它的差异性能力呢?换句话说,菲勒斯本身假定调整、简化了幻觉式覆盖物,这样阴茎就被理想化为菲勒斯,或者被痛心为阉割的场所,并且用一种不可能补偿方式加以想象。如果这些覆盖物被解除了管制,或确实被缩小了,那么,在什么程度上具有/是菲勒斯仍然能够起到作用?也就是作为保证性的差异的功能?

  在卡瑟的小说中,名字不仅指示出一种性别不确定性,而且也产生了有性的形态学(sexed morphology)的危机。在这种含义下,卡瑟的小说可以阅读成象征界按照它自身不可能的要求而发生的一种破坏和拆除。当名字和器官产生了不同的、有矛盾的性的期待时,会发生什么?在什么程度上,不稳定的性别身体的描述和身体器官产生了名字指涉的危机?名字本身就像是它力图掩盖的小说(虚构)一样?如果拉康的象征界的异性恋依赖于一套严格的、规定好的确认,且如果这些确认正是卡瑟的小说要表现的并反对的覆盖了象征的名字的东西,那么,象征界的偶然性——定性为“性”的异性恋参数——经历了再阐述(rearticulation),它形成了表面上只作为可理解性的固定限制的虚构基础。

  卡瑟引用了父系律法,但是以适当的位置和方法、在忠诚的伪装下鼓动起颠覆。名字无法全面赋予这些人物以性别,他们希望保证他们的女性特征和男性特征。名字无法在文化的可理解性的术语之内维持身体的同一性;身体器官分离开任何的普通中心,彼此拉开,过着单独的生活,成为幻觉式覆盖物的场所,这些幻觉式覆盖物拒绝简化为单一的性特征。尽管看起来规范化的律法通过强迫自杀(这是同性恋色情或密室中的同性恋特征的牺牲)而获得胜利,但是文本超越了文本,律法的生命超越了律法的目的论,赋予色情争论以及自身术语的分裂式重复以权利。

  [i] 有关反对拉康的想象界被购建成静止与不变的争论,参见Teresa Brennan的《拉康之后的历史(History After Lacan)》(London: Routledge, 1993)。

(责任编辑:张桂森)

注:本站上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立场,也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价值判断。

全部

全部评论 (0)

我来发布第一条评论

热门新闻

发表评论
0 0

发表评论

发表评论 发表回复
1 / 20

已安装 艺术头条客户端

   点击右上角

选择在浏览器中打开

最快最全的艺术热点资讯

实时海量的艺术信息

  让你全方位了解艺术市场动态

未安装 艺术头条客户端

去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