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专访】高振宇:跨越时光让泥土重生
2017-08-30 13:25:24 任硕
2017年8月23日,“文化传承 丹青力量”中国艺术研究院中青年艺术家系列展——高振宇、孙龙本双人展在中国美术馆4号厅开幕,此次展览艺术家高振宇、孙龙本分别从不同角度提出并阐释了自己对雕塑这一传统媒介的的探索和观点,其中,高振宇的展览主题是“泥洹”,孙龙本的展览主题是“诗问”。
“文化传承 丹青力量”中国艺术研究院中青年艺术家系列展——高振宇、孙龙本双人展现场
高振宇:这次的题目叫做“泥洹”,其实泥洹这个意思很多人感觉比较陌生,但是它是同义语就是涅盘,那么我想这个也把它当做一个泥的一种重生,这么一种概念。这次展出的作品都是这两年我新做的作品,尤其是左边这个是我今年的作品,那么这个展览其实是结合了我二十几年以来其实对于中国造型元素的这么一些回溯,可以说是。那么我曾经在紫砂这个系列里面我做过汉唐宋元明清一个系列,那么在之后我又做过叫《夏商周》系列,然后再往上推溯就到了更远古的一个年代里边,那么其实在这个造型元素的回溯当中你就会发现其实越是到早期的这个陶瓷,他受到的这种各种影响就更少。也就反过来说是陶瓷语言本身就更加纯粹,就是更像陶瓷自己的一种本来的一种本质的面目,所以说就是说当我们现在这个时代里面我们有方方面面的技术可以掌控,可以去操作,或者是我们的手指的技术已经发展到了可以把泥土可以做成任何东西的时候,其实回过头来想其实人的情感,在这样一个朴素的材质里面反而是很容易突出或者是很容易打动人,那么这么一种泥土的到达这种所谓最远古时代的一种造器吧,它的这种泥土的这种语言,泥土的这种表情,他的这种感觉是可以唤醒我们大众或者说一般普通的人每个人都可以身体当中有几万年以来这种对于泥土的这种记忆,泥土的这种记忆,它的这种温顺,这种亲切,或者是一种坚韧,或者是一种沉重、一种静默,它有各种表情,所以当我们通过这样的表现的时候的时候,在创作当中的时候我觉得这是可以非常寄托我自己的情感,而且我觉得可以唤醒或者说打动我们的观者,这个是这个作品的一个最初的一个想法。
艺术家高振宇
那么在造型的塑造方面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从事了30多年学习做宜兴紫砂壶,然后是顾老先生一手教育学习紫砂传统的,那么在这几十年的紫砂传统的制作当中你要问哪些是我们紫砂或者说造器原理当中最精华的部分,或者是最核心价值的部分,其实我体会到的就是这几十年当中紫砂器的制作是高度的尊重人跟材料之间的一种对话,就是让材料的语言,材料的特质发挥它的特性,尤其是利用泥土本身的这种张力,或者是这种气韵、气息来塑形这种方式,这个也是我从传统当中抽离出来这么一种造器的一种东西,当我做这些花器的时候同时利用了同样的原理,很多人会说这个跟紫砂是大不一样,但其实这个内在的这个脉络对于我个人来说是非常清晰的,所以说当这些作品的话呈现出来这种状态的话,有人说会非常自然,那我认为确是理所当然,因为当你在给他力量的时候他泥土会产生用自己的弹性跟你对话,他自己的张力来跟你对话,实际上是他自己在塑形,是泥土跟人互动的一种方式来塑形,这个其实就是我们老祖宗讲的人跟自然的合一这么一种方式,我们中国造器也就厉害在这个地方其实。
高振宇“泥洹”展区现场
顾老先生曾经在我的壶上写过一句话,继承贵传统规范,创新贵精神内涵,这句话给我的启发很大,传统的话我们要恪守传统的这种规范,不能丢失传统这种东西,而且要传递给后人,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传统规范是什么样的,那么创新的话我们就要把它的精神内涵给抓住,我刚才讲了其实我的作品是一个造型元素的一个回塑,那么大家看到这部分的作品其实就是春秋战国的时候我们中国老祖宗经常用的一种互文的一种装饰方法,实际上也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的一个宝藏,我们完全可以非常自由的去做这些大胆的尝试,这是我们老祖宗留给我们的遗产,是我们文化的宝库,我自己个人来说我也不想拱手让人,这是我们祖先的东西,所以在这个上面进行尝试,但是在那种薄胎的1.5毫米厚左右的紫砂胎上印上麻布,然后再围制起来,当你制作这个壶身的时候它的重力下垂自然就形成了这样一种柔软的曲线,我觉得这个有一种跟远古的祖先对话的一种意味在里边,这个是我创作的这个动机,那么在印文方面也是这样,当你一个一个印上去的时候,当你制作这个东西的时候,他的这种高低不平,这种不规则或者是一种生动的东西,他正是我要的,因为既精细又灵动这是一个矛盾的东西,往往有的时候精细了以后就缺乏灵动,但是在古代的时候很多的陶工他在做这样的东西的时候他保留了一种灵动的感觉在里面,这是我们要反思的,是泥土的一种活生生的一种东西,是人的活的东西,灵动的东西在里边,恰恰是我们现在很多作品当中需要去追求,需要去注重的一个东西。
太古遗韵——印纹茶壶系列
泥洹柴烧花器系列
我们紫砂其实是他是一个整体的概念,他是一个文化的概念,当然他这个材料它有自己的特点,就是非常质朴的一种陶的质感,陶的质感,那么再看到我的那边紫砂系列布纹跟印纹创作的时候其实就遵循了一种素器的一种法则和欣赏,接着刚才的话题,就是当布纹的这个陶器到极薄的一种状态来拍打来制作这个形体的时候,它本身的重力就会产生一个曲线,那么这个重力产生这个曲线的时候你会发现这条曲线其实是非常美的,这个甚至有的时候你是无法把控它,它自然要下垂的,一种非常柔软的曲线的形成,当那个时候我就觉得那正是我要的东西,因为你看材料是那个材料,工艺还是那个工艺,跨越2000年的历史,你看跟古代器物的塑造,真的晚上在你创作或者是做这个东西的时候有一种跨越这个时代的,跨越时光的这么一种感觉。
泥洹柴烧花器系列
《泥洹石核系列花器之一》紫砂混合泥
我通过这种紫砂的这种材料无釉,然后砂性很足,又通过切屑这种方法,先塑形后切屑使它达到均衡,那么表面这种就是说它的质感展现给大家的其实是一种泥的肌理,甚至可以说是泥的生理,它的内在的质的部分就暴露出来给大家看到,其实这种感觉我们大家都会感到亲切,因为我刚才讲了就是说他可以唤醒你上万年沉睡在细胞里的记忆,就是人跟泥土的关系,其实我还是在我自己的一个小宇宙当中,但是我是关注一个点,其实我们中国的茶空间,因为我是做宜兴紫砂,逐渐地延展到了紫砂壶以外的一些东西,比如说花器,我们需要一些好的花器来使这个茶空间呈现出一种面貌来,那个时候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一个题材来表现这个空间。那个时候就是我开始做了一系列花器的创作。那么从这次的布展来讲的话实际上也是一个造型回溯的这么一种,从春秋战国的印文开始,到那边一直到像旧石器时代我把它命名为石核这么一个题材的花器,旧石器时代的人类在运用人类最早的器的时候他有一种叫刮削器,这个挺有意思,他使用当中不断地去剥离这个石块,到最后剩下一个核,这个就是石核,我是当初看到当然很小,看到这样的东西的时候,一种莫名的这种感觉,这是人类最早的器,也就是通过这个作品的展览就是一种造型的回溯的一种过程来表现出来,那么在这个回溯的过程当中我会发现就是陶瓷的元素,陶瓷材料的语言越来越纯粹,他本身的陶瓷的这种灵动表现出来了,这个是我要追求的东西,这也是我这次展览之所以作为泥洹这两个字,就是泥土的一种重生的意义。
(责任编辑:任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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