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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萍:黄杨木雕人物的“相”

2017-09-21 22:47:53 未知

  常言道:“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所谓“坐相”与“站相”,系指一个人的举止是否得体,在一定场合要注意保持应有的正确姿态,而不能不当回事。

  就黄杨木雕人物造型论,出于同理,人物塑造则必然讲究姿态的正确性,甚至更在意使之具有美感,对于造型艺术来说这是第一位的,也是最基本的。

  因此,采用黄杨木进行打造,为求人物造型像模像样,无论是“坐”或“站”,在把握姿态的同时,须把人体比例结构搞准确,起码要达到八九不离十,如此才能确保人物的“坐相”或“站相”不失分,否则其“相”的审美概念便无从谈起。

  但人物姿态究竟正确与否,除需由准确的比例结构来支撑,还得看所雕人物为“何许人”!从这一“何许人”出发,即要看其“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与之人物身份是否匹配,能否与所要表现的人物面貌、个性及情节相称,乃至展现其“相”不乏典型性,且鲜活,而未停留形似层面,足以传递为何如此造型所含信息,可供与人对话。

  或者说,塑造的人物造型,不宜将“人物姿态的正确性”孤立化,为之需要通盘规划,从有助体现人物特定形象着手,使之其“相”得以出彩说明问题,却有赖多方面推敲到位,诸如以动态览胜的人物,如何通过肢体语言表达心声,其人物姿态不仅要与面貌、个性及情节挂钩,还要注重角度的选择、动作的取向和手法的应用。

  试举我个人两件作品为例,一件《响彻云霄》,一件《欢天喜地》,相较两件人物塑造来看,前者由单人呈“坐相”,后者由双人呈“站相”,二者共同点是动作夸张,试图以男性独特的肢体语言,容“西北风”热辣镜头,营造欢欣鼓舞的喜庆景象;不同点是使用的道具不一,前者唢呐,后者腰鼓,尽现“吹”与“打”姿态各异。

  《响彻云霄》之作,人物“坐相”系席地跪立之姿,为了强化正在吹唢呐的状态,让其披着羊皮袄的上身完全后仰,使之裹着头巾的头脸竞相朝天,由高抬双手悬空,捧着长长的细身唢呐,任凭一端直通人口中,另一端跷起直逼云天,整个姿态的构成,皆立足人体与道具搭档合而为一,突出用手操作与用口鼓吹之给力,以示人物倾情投入不惜放浪形骸,一举反映当地民风纯朴和人们性情豪爽,

  在人物造型上,则使之不失“坐如钟”那般稳重感,连同其粗中有细、虚实相间不失玲珑的形体美感在内,以壮声色。

  《欢天喜地》之作,人物“站相”系运动中起舞状,此镜头取自名声远扬的陕北“安塞腰鼓”,为表现这一富有地方特色的腰鼓舞,所作二人,一是让一人飞身跃起似金鸡独立之势,另一人则悬身腾空趋后仰之势,让他们变化多端的舞姿随之被定格一瞬间,共同呈现出高难度动作,并使之于空间形成一高一低、一左一右的有机组合,集中聚焦,互为呼应,伴随激情奔放的节奏感,可见手持鼓槌上下飞舞的打击力度与速度,以至于鼓槌下的绸带之飞扬,概以直线飞行态势扩大冲击力,能够彰显打鼓者身手不凡。

  诚然,在把握人物之“相”的问题上,无论单体一人或两人,人物具象造型之作,势必涉及“技”与“艺”的诸多要素,何况黄杨木雕在当代的发展,因创作理念与技法随时代变迁,视黄杨木为艺术创作的媒材,须充分发挥黄杨木雕技艺特点,集造型美、材质美和手工美于一体,而使之与时俱进,显现正能量不乏创意可观,则上述两件作品不能说尽善尽美,只能说选择现代人物题材谋求推陈出新,以期与他人作品有别,就其形象塑造观之尚感和谐得法,不失喜气,但结合人物之“相”的刻画而言,值得思考的是:

  1.人物题材与形式、创意与看点、整体与细节如何足见别致;

  2.人物比例与结构、姿态与表情、服饰与道具如何足见精到;

  3.人物性格与特点、情节与情趣、气氛与色调如何足见生动。

  总之,黄杨木雕作为圆雕,表现人物各种姿态不受限制,皆可实施由表及里、面面俱到的打造,问题在于人物其“相”的展示和刻画,何以做到既得体又不俗,经得起审美考量,宜供品味,其间无疑有许多功课要做,深入其中便需要严格要求,面对创作宜当学习过程,通常离不开用心推敲,正如推出相由心生的人物造型,使其“相”切合创作构想,能产生所要体现的东西,并且怎么看怎么舒服,唯有历经创作去探索。

  (作者为杭州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彩虹课堂系列活动“非遗之声”特聘教师)

(责任编辑:邹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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