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专稿】曾健勇：平面和立体之间的水墨戏法

2017-10-14 07:59:47 张桂森

　　导言：2017年10月14日，曾健勇个展《戏法》亮相索卡画廊。为了此次个展，曾健勇可说是煞费苦心，“苦”说的是曾健勇说他此次想离开曾经依赖的叙事，尤其宗教叙事，起码要告别《编年史》的那个满满的叙事阶段，转而跑向对水墨进一步的跨媒介实践;另一方面，也可说是信手拈来，你看“戏法”这名字取的就很说明问题，听上去像魔术师般潇洒，想必《戏法》这个展，艺术家应该对自己的这份答卷还算满意吧?

　　当然，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变戏法从来也都不是一下子就能练成的。创作从来就是一个慢慢演变的过程。一开始，曾健勇以水墨绘画为起点，然后慢慢试图建立一个完整的体系。从平面到立体的雕塑，再到浮雕，曾健勇说自己想用水墨的方式解决所有在当代艺术里碰到的问题。在此过程中，曾健勇没有按照雕塑的观念来创作，艺术家自己觉得不是在雕也不是在塑，而是在画立体的绘画。“比如做雕塑时用的是发泡胶，发泡胶跟我们的绘画用笔很像，动作也很像，最后呈现出来一种水墨的效果。这样以不同材质的作品呈现，注入我的造型观、方法论，慢慢体现出自我的价值观。”

左起：马、树、盒、王、后纸浆铝塑板水墨上色 2017

　　为了今年的个展，曾健勇早早就着手寻找从平面到空间之间的各个变量，包括浮雕跟绘画的结合。一开始，曾健勇都很难定义自己的创作是否是一种创新，在这个过程中，他动用了包括平面绘画和雕塑，平面和空间之间在内的视觉经验，然后试图在其中的变量里找到一种新的突破点。“其实我创作的实践往往是这么一个过程，一个点跳到另外的点，慢慢所有的点创造出一条线索，这个线索一旦成立的话我的整个体系也就慢慢的建立起来。”

　　赶在展览开幕前夕，雅昌君和艺术家聊了聊。

　　雅昌艺术网：这次个展叫“戏法”，上一次我们就聊过这次个展当中，你说你想去掉过多的宗教叙事的部分，想让观众多注意到你在形式和语言上的新尝试。这次看到不单有绘画和雕塑，还有浮雕类的作品，关键是这些作品的材料大都是纸，谈谈看你的初衷?

　　曾健勇：“编年史”那次个展，发现外界对作品的宗教、历史部分的解读已经很充分了，这次主要想让大家关注到我的创作方法论，所以想说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不对内容、题材有过度的关注。毕竟艺术，最终不一定是它的主题重要，而是在一个艺术家的表现方式，但是宗教叙事，历史叙事又是我创作的一个核心，当然是无法完全屏蔽掉的。只是这一次想更加明确的在方法论上多用点力，就像我一开始提出的，说要用水墨的方式来解决所有的问题。

　　比如平面的问题不用说了，有立体的问题，空间的问题，这些问题一开始产生的时候，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难题，硬着头皮想各种办法，包括一些最基础的问题都要解决，比如说材料研究这些。那么好多东西是没有办法提前都设定好的，只能够一步一步的推进，这一步步的推进中，这次展览我想把它全部呈现出来，就还是用水墨的方式解决问题。水墨是一个核心，把一些多余的元素去掉，比如说青铜，包括现成品这回几乎都没用，只有纸本的水墨，纸浆的雕塑，纸浆的浮雕。用水墨的方式，把整个链条完整的呈现，从一开始平面到立体，再从立体回转到平面的之间，又组成了另一个空间，你会看到我又把立体的，空间的部分压缩成一个平面了，就像看到了展厅那些浮雕感觉的作品，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水墨了，是另一种形态。你给起了“戏法”这个名字，我自己觉得也像变戏法，魔术师从帽子里掏出来一只兔子，又塞回帽子兔子就不见了，好像就是这么一个循环的过程。

山间堂宽8米综合材料 2017

　　雅昌艺术网：我发现整个展厅里面，比如《山间堂》那件作品，你用一种很轻巧的方式在一面白墙上试图探讨一个多重的空间，这里面当然还有叙事的感觉，但重要的不是叙事，而是怎么在一个平面的墙上开启多层空间的一个探讨。

　　曾健勇：《山间堂》这个作品实际占领着一面墙壁，很强的一个厚度，但是会给人一个错觉，好像是一个真实的有户外、有室内的一个纵深感的空间。并且是室内里套室内，户外还有很延伸的一个存在，这方面我自己认为是受枯山水的影响比较大。日本的枯山水一般是在寺庙里铺一些碎石子，通过石子挠出一些水纹出来，也不会出现带花的植物，看得都比较冷清的样子，这个碎石子是假的，假装是真的石，是枯的，是为了帮助进入一种冥想的状态。这里有真假的各种互换关系，其实我的作品也试图实现这样子的意象。

藏品01、02、03号 107x63cm 纸浆木板水墨上色 2017

　　雅昌艺术网：所以基于这样的一个考虑，这次的展览现场你没有用任何外置的现成品去造境，纯粹只靠几种不同形式的系列作品，浅的浮雕、雕塑和墙上的绘画。

　　曾健勇：是的，不想走进那种造境的状态，那样就没有意思了。要把那些烘托气氛的，跟我创作本身没有关系的东西尽量消解掉。

　　雅昌艺术网：就是不能讲的太直白?

　　曾健勇：想着把它做成之后，自己愿意在那呆着的，一个理想生活环境的感觉，包括室内那部分，里边有手、有书，包括门洞里面的半弧形的布帘，带有那种清净的、静修的状态，室外又是在山边有草屋，还有其他动物，多好的一个环境，更加出世入世的理想生活方式。

彼岸 180x575x150cm 纸浆聚氨酯松木水墨上色 2017

大诸野 246x122cmx5 纸本彩墨 2017

　　雅昌艺术网：再到那组风景大画《大诸野》，它的对面是一组雕塑作品《彼岸》，为什么他们是面对面离着，不是在一起的?

　　曾健勇：《彼岸》这组雕塑一直延续我很感兴趣的一个主题，就是带着漠视感的，人走向何方的感觉，不知道是到达彼岸还是正在向往彼岸，而对面的风景，就是理想中的风景，很安静、生机勃勃，带着清静的空气，水分。那种重重叠叠的关系，其实在风景里面我也一直在做很大的功夫去探索，这次算是一个尝试，一直很想画一张大的风景画，我相信以后还会有关于山水画的集中探索。

　　还有最后那一道墙，进画廊办公室的大门洞，我都会想怎么把它利用起来，采用的方法就是像街头涂鸦的那种形式。其实我对国外的很多街头涂鸦一直很感兴趣，利用现场的情况，巧妙的做一些尝试。我说过一直想用水墨来解决问题，所以也用水墨的方式来涂鸦，墙上那些描写是直接用的木炭，然后喷水加毛笔，发现也可以实现水墨里一些有趣的东西。街头涂鸦是用平面的方式去影响空间，门洞切断了这艘船，船的剖面就画在这个门洞的两侧，这样敞着的感觉反而是这个实体的空间，平面的绘画被干预了，也是蛮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