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广:我也是这股洪流中的一份子
2017-11-02 19:50:10 李旭辉
库艺术(以下简称库):在你的作品中,木材被予以各种形态出现,这些作品与你对个体生命的观察有何关系?
杨心广(以下简称杨):我最初使用木材做作品是在我刚毕业的时候,那时很穷,只能到废品收购站找材料,那里的旧木料很便宜。我当时只是在做一些材料的试验,比较课题性的,还没有太深入的对个体生命进行观察。
库:为何这种以应试教育为雏形的美院教育体制没有将你磨成一种美院体,反而是突出重围找到了自己的言说方式,美院的教育对你艺术创作有怎样的影响?
杨:美院的教育对我的创作影响不大,我自学的成就要高一些。
库:现代化代表着人的机械化、电子化、生活的自动化,其中物化是现时代人们面临的最大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并不是像娱乐新闻那样广为人知,你的作品表现出来的物化问题从总体来说言对象仍然是精英阶层的个体,那么是否想过跳出这种对话关系去尝试在公共领域与更多的人对话呢?
杨:“物化”在中国古人那里是理想化的审美经验,自觉将“我”忘却,而回归入天地造化的洪流中,这是自身修养的一种理想状态。而现今的“信息时代”类似天地造化的另一股洪流,这个生态是电子的,它们从一开始就无法拒绝,它深入人类社会物质生活及精神生活的各个空间并无限扩展,在带给人类便利的同时形成胁迫之势,人们被诱导而“物化”,在令人兴奋的痛苦之中迷失自我,而我也是这股洪流中的一分子。
库:你是怎样理解“自然”这个词所包含的意义的,那么对“不自然”又是怎样一种解读?
杨:“自然”是“就是这个样子”,“不自然”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库:古人说“君子不器”意思是人不能将“人”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但是现实中很多人彼此都是相互利用,没有将人当人看待。那么你认为艺术能够在这些方面有所作为吗?
杨:艺术在这方面产生的作用微乎其微。
库:沙子,木头,石头这些自然中最为基本的元素被你选为创作的材料,这物质除去艺术创作以外与你的生活有何关系?
杨:那些东西与我的关系是“君子之交”,相互保持着距离。
库:曾经你的一件由三片叶子构成的作品,让我印象深刻,在我看来你真真切切的把草根文化的暴力,痞气和随风而过的轻浮展现在我的面前,那么我想你也是出生在这种环境当中,对于中国这种现实状态你是怎样看待的?
杨:我对中国这种现实状况很不满。
库:作品《凭栏处》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作品,用钢铁老虎钳做出咬断木质栏杆的形象,在我看来是中国人在一些西方文化冲击下形成的人欲突围的景象,那么你是怎样看待这两不同的文化的?
杨:我认为东西方还不太相互了解,也很难真正了解对方,在相互冲击下谁影响到谁都只是一场闹剧,等事态平和了,自己还是得做回原来的自己。
库:可能有很多人倾向于将你的作品与“物派” 联系起来,你自己怎么看?
杨:大学时对“物派”挺感兴趣,是因为有着共同的东方趣味取向,并尝试着区分中国与日本的文化差异。现在认为日本的“物派”并不怎么样。
库:你的作品名称也非常有特色,比如说2010年的个展定名为“草灰蛇线”;再比如像“原子灰”、“瘦”等等,可否简单的解读一下?
杨:“草灰蛇线”是皮力拟的题,意思是野火烧完留下的草灰与蛇爬过后留下的线条痕迹,其中暗含某种线索。“原子灰”是一根历经沧桑的旧松木,浑身都是裂缝,只能被用于一些简单粗糙的搭建,我收集回来仔细清洗打扫,再用原子灰修补、打磨。原子灰是一种以不饱和聚酯树脂为主要原料,配入了钴盐引发剂、阻聚剂、滑石粉等填加剂,用过氧化物作为固化剂的可根据实际需要,随时调配使用、方便快捷的新型嵌填材料。这样白色的原子灰留在了木头身上的每一处裂缝中,细微的划痕都清晰可见了。“瘦”是因为作品看起来很瘦。
库:你是今年金棕榈最年轻的获奖者,在你看来,这个奖项为什么会颁发给你?
杨:我对这个奖项充满好感,因为批评家们都很自由,没有受到什么利益的支配,真正做到了学术上的公正。批评家们的独立自主,我觉得这是个好现象,大家应该加大支持力度,共同来扶正圈内的一些受资本支配的不正之风。
(责任编辑:王林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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