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专访】薛广陈:用我自己的语言 说我自己的故事
2017-11-11 23:22:03 张凯
艺术家薛广陈
像我们这一代的人,从小受的这个教育基本上还是学院派那种很传统的写实教育,所以当一件事情做了很多年以后就形成一种习惯,或者说比较偏爱一些。
我那个从小这个可能家里面也比较支持,自己从小也喜欢,有一些东西是顺其自然的事,从小就是性格相对来说属于偏内向了那一类,别的小朋友就玩的时候我可能更喜欢坐在那儿找一个小纸条画一画,上学以后就开始写字,在绘画、字画这方面的东西尤其是手工动手的这个方面自己比较偏爱,所以就是你像那个时候就开始极早地就写书法,七八岁就开始练书法,一直练、练了很多年就没有多,学西画是上学以后才学,然后包制印,因为你画了国画以后是要盖印章的,那个时候家里头也没有条件去请人刻印就自己来刻,这个也就好多年就下来了。
所以包括你画画,画完国画你看到是题字,字写不好也不行,就是要字,顺其自然就下来了,完了以后再加上对相关的东西接触多以后对中国传统的一些东西就比较感兴趣,自然而然就过来了,身后谈不上深厚谈不上,就是说自己喜欢,至于其他的手法就是说,当然就是说我在20多岁的时候也去做过很多的尝试、表现,包括抽象,包括意象的东西,都去做尝试,但是可能就是这种写实的这种语言可能更符合自己的一个性格,所以顺着这条路就下来了。
艺术家薛广陈
至于发展到像现在这种面貌,他肯定不是说一蹴而就的事情,也是一步一步过来,当然了就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种想法,尤其是你这个知识背景或者说你感兴趣的方向不一样,我就是说对中国传统文化比较感兴趣,一直想找到一个契合点,而自己受的教育又是西式学院派的教育,写实的这个教育,但是你就说这种语言怎么样能够把它融合在一起,曾经也是自己一个很苦恼的事情,在画的时候就是考虑怎么样这两个东西能不能融合在一起,本身中国的东西,中国这个传统绘画他是意象为主,而西方又是写实为主,这里面似乎有一些矛盾的东西在里面,一开始也是不太好融合,但是后来就是看了以后也包括一些我们前辈的一些艺术家,老师或者是一些前辈他们都做过很多关于中国画,油画中国画的这个方面的探索,那么做了很多努力,对我们也是受了很大的影响和启发,我就考虑油画中国化是不是从形式上,油画是形式上的中国化还是从它的精神内核上去走中国化?当你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以后,那可能就是说思路就会比较清晰一些,关于这个就是材料,材料它本身包括说绘画的这种母体,他是这个可能跟个人的成长还有身边的环境有关系,包括在一个像我们中国这种传统,这种认识,你这个普通的东西,你自己本身这个成长经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这些东西的话就是在你身边和普通大众很熟悉,大家很习惯,但是你说熟悉了只是这些东西外在的一些形象,然后就是你要这里面要加入自己的内心的一种想法的时候需要你静下心来,其实现在我们就是中国文化更多的讲就是一种静,讲究一种静养,包括对绘画的理解,古人在欣赏艺术的时候,他们是很雅致的一个事情,我们现在这个社会节奏比较快,就像大家说的人心浮躁,看什么东西很难静下心来看一个东西,慢慢去品味一些东西,我们讲喝茶叫品茶,看画品画,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家都在慢慢的一个样,每个过程。
这个过程首先就是说需要静,入境以后才能体会到这个东西,我就想一个是我个人的性格问题,又谈到这一块个人的性格可能不太善于做一些社会上的交流,再来看艺术真正好的艺术我们要慢慢品的时候你这个东西能不能呆得住,是不是第一眼看过去就完了,这个方案还需要一定的积淀,需要自己在里面思考很多东西,再一个我还讲到,讲了相由心生,物随心转,相由心生这个东西放在这儿的时候他看是这个样子,他看是那个样子,同样一个东西不同的人看感受是不一样的,就是说你心里想到什么的时候这个东西他就会发生一些变化,在你的脑海里的一个变化,其实如果做什么画的时候,我们经常学院里面写生,同一个模特不同的人画出了不同的样子,如果说你心里头有山水,那我想你看什么东西他可能都会往这个上面去走,如果你这个时候要是有一种山水情结的话可能你就会看到面包里面就有山水,看到腊肉里边就有山水,看到砖头里面有山水,这些东西自然你看所有的东西都有相由心生。
薛广陈 俯瞰微揽(3) 2011年作 32×41cm
薛广陈 火焰山 2014年作 25×34cm
但是你看的这个东西的时候,远近的距离,包括我在画的时候看到一些虚化的处理,他有一个虚实的处理,一个是画面节奏的需要,再一个是自己内心的一种需要,关于这个问题本身其实我每次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是有点儿感觉到是比较尴尬,因为什么?因为我这个画你说写实他跟其他画家的写实又不太一样,就是不像大家想象中那样的写实的感觉。
薛广陈 慢……No.2 2015年作 40×200cm
薛广陈 有蜂来仪 2016年作 70×50cm
你说是抽象表现,但是它又有写实的语言在里面,所以每次做展览的时候归到写实这一类,可能就是有一些不太讨人喜欢,放在表现那一类又属于偏细腻一些东西的,所以我自己感觉是比较尴尬的东西。
在现在的话关于中国当代青年写实这一块,我觉得我自己不太好去讲这个事情,因为这个时代各种潮流、各种风格每个人的关注点都不一样。当然了我觉得就是大家现在呈现出来这个面貌有一些画家还是主动地往前去做一些探索,他因为要和这个时代有一些接轨的东西。所以我当然我自己也在往前探索看一看自己能不能和前人有一些不同的想法,当然这个最多是还是从自身这边做起,从自身这边考虑,这个明晰起来以后就是说创作上的问题他就比较自然就是顺下来了,所以这些年一直沿着这个方向自己在一点一点地往前走,往前探索,包括一个是画面的形式上,画面的精神表现上,还有色彩的运用上,技术这个东西不能不说,也不能说不要,但是我觉得真正好的作品应该是让人忘掉技术,如果说上来就看技术,你一下子就关注点是技术,这个和艺术表达的话就失去了,他和对艺术的一个本质的追求,就相差的比较远了,所以更多还是应该关注内心。
就像我在画一开始的时候可能就是画第一块砖头的时候是怎么样再现它,让人看见你这种写实能力就可能别人会更多的注重这种技术上的东西,可能就是真正到自己走进内心的时候我觉得画什么也就不重要了,这块砖头我可以反反复复地画,画十张、二十张、三十张,一直往后画,因为你不同的心境画出来了感觉是不一样的,不同的角度,画出来感觉也是不一样的,因为我有一张作品叫《重檐叠线》这张作品里面其实就是一块砖头画了三张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色彩,因为你在画的时候,画第一张的时候你当时是这种感觉,等你画到第二张的时候你就想有了不同的想法,那么包括在色彩上,包括在角度的处理上,包括在画面的整体处理上,都会有一些推进的过程。
薛广陈 叠巘层峦 2011年作 40×50cm
薛广陈 万里江山图 2014年作 40×100cm
所以我觉得还是至于画什么东西,画什么这个不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在09年在美院学习的时候,我在美院最后一年了,要做毕业展的时候结果就遇上了美院这个失火就一把大火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所有的东西就给焚毁了,而且当时自己整个人就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自己也画了几年的作品,包括所有的资料什么所有的东西,就工作室着火了,就都没有了,完了之后也是一个老师给了我一个提醒,就是美院有一个老师给了一个提醒说里可以再考虑考虑,因为也许这是一件好的事情,就是上天给你安排的事情让你不得和前滨做一个告别了,以前你可能你自己还会舍不得,这个就是一把火就全部告别了,你要考虑以后怎么想的话,这样的话可能就是我对自己有一个很大的反思,我还要不要像以前拉开去作画,真正做艺术要怎么样去做,我怎么样反映我自己的一种状态,因为我觉得从美院学习的话对我触动比较大了是总结下来了就是找自己,就是说几年学习下来,最终觉得做艺术做到最终就是找自己。
薛广陈 焚--工作室 2009年作 60×60cm
所以这样的话我就是有很多考虑,完了之后就是在后来他这个允许进到火场时候我就又回到工作室去了,我那个工作室全部夷为平地了,像那个书什么画架子,所有的作品全部就没有了,只留下了几件金属的烧不掉的东西,但是因为他当时那个救火,救完火以后是用喷水,救完火以后他又停了一周才让进去锈迹斑斑,我就拿下这就是我美院四年几年下来这个留下来的痕迹了,所以当时在画的时候可能对于不了解这段故事的时候他觉得你就是一个造像,你就是对这种物件的一种精细的这种描绘,但对于我来说这里面承载了很大的有很深意义的就是他不简单是一个物件的问题了,因为你在做很细致的刻画的时候,每一笔他似乎就是让你能够回想起你在美院过的每一天,那么你在美言经历了四年,经历这三年的时间,那就是一笔一笔,所以当时画的时候是带着很浓厚的这个感情这样来画,画了以后这张照片完了之后就让自己考虑怎么样向内,向内还能怎么怎么走,有了这儿以后就是思想发生了变化,随后你的作品肯定就会有很大的改观了,包括还是关注更多的关注一些身边的,以前对身边的物件的时候关注是怎么样把他画的形象,现在从那儿以后开始这个物件他所承载的东西是什么,它内在承载的东西是什么,你从这个物件里面看到了和你自己内心相关,这个是肯定的,就要格物了,我们再谈到像王阳明的,王阳明的这种思想,格物致知是吧,就是说呢对物的一种看法就不再是简单的一个静物的问题,这样的话你在画这个东西的时候就带着更多情感的东西和深入思考的东西。
这个像后来另外一个《工具》系列由这儿而延伸,以前那个这套工具钎子、扳手这些东西带着红色印记,那个东西在家里扔了很多年,我觉得很老旧的东西就想需要把它扔掉的东西,当然你的思想进入到这种状态再来看这个东西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物件,一个老旧的东西。年轻的时候就是我父亲以前我父亲在年轻的时候,他就是干过几年电工,包括就是在那个年代,在我的记忆中我小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有一个电工这个袋子,放上各种的工具,扳手、锥子,包括钳子这种有一些小的都是问题家里面小的问题水暖上、电上的这些问题自己有处理掉了,所以就是我看了那套工具的时候他已经用了很多年,用了很多年以后上面留下了很多他的痕迹,我们现在来看,别人来看就旧了,但是我来看那就是他的痕迹,因为我父亲去世的比较早,我对他一直有很深的这种情感,那么就是在看到这种作品的时候再加上他那个红色不再是简单的一个色彩上的问题了,更多就是怎么样能表现出当时的这种心境,而是成为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忽略一些技法上的东西,技术上的东西,因为我觉得这个对于艺术家来说,你用什么样的语言是个人的事情,你想说什么事才是重要的东西。
(责任编辑:张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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