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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3626期】杭春晓:潘天寿在两次“转折”中的主体确认

2017-12-14 08:50:06 高阳

  主讲人介绍

  杭春晓:2006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获美术史博士学位,现任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于《文艺研究》、《故宫博物院院刊》等期刊发表《绘画资源的开放——古物陈列所与民初中国画》、《文人理想的幻灭与重建——文徵明的出仕、致仕及其心理辨析》、《以“仁”代“义”——忆陈侍郎书画合卷与溥心畬的“遗民想象”》等论文;出版《渐进式文化改良——以民初北京地区传统派画家为中心的考察》(入选第二届中国美术奖理论评论奖)、《方法论与美术史个案叙事》等专著。

 杭春晓

  导语:一场拍卖、一场大展、一场研讨会……我们在这些年几乎刷新了所有人对这位艺术家的总体认知,潘天寿,作为20世纪近现代中国画四大家之一,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艺术”,杭春晓老师将带领我们更深刻地走进20世纪早期潘天寿的艺术世界。

  主题:20世纪早期潘天寿的交游及其主体确认

  第四部分潘天寿在两次“转折”中的主体确认

  20世纪的中国画面对的我们今天,过于简单的看法一个是,保守传统,一个是中西融合,我们没有进一步地去分析,保守传统也有不同的传统,中西融合中也有不同的中与西,我们往往会忽略,我们用一个大的框架,直接帮助我们理解简单的20世纪。但是潘天寿这样一个,微妙的主体确认的转变,转折中的主体确认,却给我们提示了一个,在那种看似熟之又熟的路径之外,他在20世纪对经典文人画的跳离,与到30年代与中西折中的回避,一个意外但并不离奇的主体确认,呈现在我们面前。

  拿着这样一个确认,我们去看齐白石,也有类似的经历与发生。齐白石这样一个类似的经历,就是齐白石也到达北京以后,完成了一个逆袭,这个发生的时间,大致初期发生于1920年代,齐白石更早一点,10年代,1917年左右他就到达了北京,他在北京结识了陈师曾,在北京结识陈师曾,是基于他湖南的老师是当代大儒,他得以有机会接触到这个圈层,他结识陈师曾,陈师曾把他放到一个什么平台中,陈师曾把他放到了一个,叫“中日年展”的平台中,齐白石某种角度来说,不是中国人第一确认的一个齐白石,是日本确认的齐白石,是在中日年展中获得成功的齐白石,慢慢返回到中国,加上齐白石自身年龄到了那个位置,所以齐白石这样的一个发生,也是与潘天寿类似,他不见如于经典文人画传统系统,他叫野狐禅,而潘天寿也是这样的野狐禅。

 

齐白石

  这样的野狐禅的潘天寿和齐白石,在1920年代都纷纷地一南一北,或者是不叫最终完成,叫“开始完成”自己文化身份的逆袭,他向我们暗示了一个,在20世纪20年代在中国画,关于中国画中的这一种自我演进中的,第三条路径的出现,这一条路径是什么呢?他会选择传统内部的视觉资源,以及文化资源,但是不见容于经典的文人圈层的选择,或者是系统,或者是方向。在这种不兼容中,他们往往会塑造出一个,带有革新变化的,所以这两个人统统与中国画革命的,革命论的一个徐悲鸿,一个林风眠关系都很微妙,而林风眠和徐悲鸿,他们在当时也是与传统的圈层的画家,曾有一次艰苦卓越的斗争。林风眠在北京干校长干了不到一年,就被赶下台,赶到南方,南方是谁呢?

  蔡元培当大学院院长,蔡元培仍然器重他,然后徐悲鸿也是得益于结识蔡元培,年纪轻轻到北大,浪费画法研究会的导师,并被蔡元培获得机会到法国留学。你会发现这都很复杂,林风眠也到了欧洲留学,徐悲鸿也到了欧洲留学,他们两个回来好像都是中西结合,但是他们两个在欧洲,所有选择的方向又不同,于是他们两个又是不同的,我们就讲了所谓,我们无法用简单的中西,简单的传统来衡量他,你会发现这里面分成了很多的派系:一吴昌硕汤定之代表的经典文人画系统。

 

徐悲鸿

  二潘天寿和齐白石所代表的,一个看上去与传统密切的关联,徐悲鸿代表的从西方取来的经,是一个写实的经,写实的经和中国形式的线条的结合,然后林风眠是西方现代性的,形式性的构成性的,笔触表现性的和中国传统的语言,他们四个系统,于是这四个系统又会发生,徐悲鸿和林风眠都会选择,传统中的中间阶层齐白石和潘天寿。于是我们会看到这样一个,潘天寿的历程,会带来一个传统中国画,在20世纪上半叶很有趣的,一个自我演进的路程。

  在这个路径中最终像潘天寿也罢,像齐白石也罢,都在50年代获得了最终的确认,并成为所谓对传统的经典大师,这样的一种身份的表述,但是我们仍然要区别一个什么问题?当我们把潘天寿 齐白石,与吴昌硕 黄宾虹并置的时候,我们仍然要意识到,他们向我们提供的关于传统的知识蓝图,或者是知识语境并不是一致的。他们仍然向我们提供了,关于传统的丰富性,今天在20世纪转变的,一个丰富的可能性,这就引发了我们今天谈传统的时候,我们仍然要检讨我们谈的传统,是50年代以后所建立的传统的看法,还是民国所建立的传统的看法,还是明末清初建立的传统的看法,还是明代以前的传统的看法?

  请大家记住,不同的看法的知识来源的获取,都给我们带来今天不同的可能性,我们不要简单一个传统,道袍叼着烟斗被离骚的方式,就把自己归纳为了传统的代言人。我们切记,传统极其丰富,它在20世纪的显现可以极其丰富地显现,为我们看到的微妙变化,在今天仍然可以发生类似的,微妙的变化。同样的道理,中和西的问题也是一样的,西方也是有着,是19世纪之前的西方?是印象派之后的西方?还是杜尚之后的西方?还是达达之后的西方?还是物派之后的西方?这些东西的不同的资源营养源,到我们今天拿过来的时候,也可能会发生微妙的转变,与微妙的变化。这种微妙的变化,就形成了一个像合融的大的系统,从某种角度说,我们今天反复在谈,叫中国整个工业化革命以后,全球进入到了一个全球化时代,由蒸汽机和铁路带来的全球化、早期全球化,然后到信息革命带来的最新的全球化。

 

雁荡山花图 中国画 122×121cm 1963年 潘天寿

  我们好像认为在这个工业化之前的,是各种在地文明的一个组合,世界里的蓝图,实际上追问一下,按照今天关于人类的历史来看,从早期的自人从非洲走出来,他们拿着树棍拐着树棍走出,用刀耕火种的方法,走出非洲的时候,人类开使用他的全球化,在改变着这个世界,由于早期的全球化速度极其缓慢,我们现在的研究表明,最早期的人类的推进迁移史,是以每年50米的方式,在前进和推进,以每年50米的速度在前进的时候,这种全球化的速度,是极其缓慢的全球化速度。在极其缓慢的全球化速度中,会带来一个问题是什么呢?我们打一个比方,河流在流动,如果水流很慢的时候,河中的沉淀物是不是会沉淀下来,由于水流很缓慢,沉淀物不断地沉淀下来,这个对空间的挑战,和他时间的缓慢导使他在全球化的进程中,因为很慢他不断地沉淀下去,很多所谓的区域文化,区域文明。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所谓理解的全球的各种,在地文明或者各种区域文明,统统都是全球化历程中的,由于速度缓慢所带来的一个,暂时性的分裂,在早期这种暂时性的分裂,因为早期的商贸丝路等等,会产生一定的流通性,仍然是有一种全球化的力量,和这种区域化的力量,在不断地交织,从某种角度来说,区域文明是整个人类史上,全球化的局部形成现象,本身区域文明,就是全球化过程中产生的一种现象,就是迁移速度信息传播速度缓慢状态下,所产生的停滞,所产生停滞与分裂,而工业革命使得,这种全球化速度加速,而我们今天所处的信息化革命,使得这种全球化的速度,产生极直性的加速,我们相信的工业化以后,全球化工业化,给我们带来怎样的问题?

 

黄宾虹

  如果说全球化带来的问题,人类的自人一开始就是全球化的,人类的自人的全球化,已经改变着地球,带来了很大的问题,区域文明只是全球化过程中的,一个局部现象,我们今天往往会把这种局部现象,塑造为一个自我身份的假想,并产生简单的民族主义、简单的在地主义、简单的区域文化的身份,与自我的认知,而这种自我认知,拿着这种自我认知来抗衡全球化,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拿全球化过程中,所产生的局部现象文化现象,来抗衡整个人类文化,整体的运动史。

  我们今天做DNA检测会发现,我们所有的DNA都来源于,非洲的自人的某种DNA的现象,在座所有人里面,基因甚至保留了局部的,很多非我们想象的亚洲人种的基因,这些基因的融合,就是全球化所带来的。以这个视点看20世纪的时候,我们会发现20世纪,太多纷争是基于简单的自我想象,而我们简单的自我想象,放到了英雄主义叙事中的时候,会形成一个虚妄的文化主体,也许这样的表述会带来冲击,会批判,但我愿意接受这种批判。然后会想产生一个虚妄的主体,这样的一个虚妄的主体,不考虑的是任何一个文化的主体,都是因为参照系的选择而获得的,那么抽离了这样一个参照系的研究,获得一个口号化的主体,成为我们今天网络世界中,成为今天生活中大量的,一种态度形成的一个源流。

  在我看来,对历史的研究,不是在去检讨历史中谁对谁错,谁有价值,我们无权去检讨,我们所有检讨的是通过这样的历史,检讨到我们自身认知上,存在不存在某些认知的前提,存在着一些我们并不清晰的前提,而这种前提可能给我们带来的,一些问题,比如说潘天寿从20年代到30年代,他的主体确认发生了,如此微妙的细节的改变,而这种微妙细节伴随着这种,微妙细节的改变,使他身份的逆袭,我们写一个故事,就是《屌思逆袭》。

 

小龙湫下一角图 中国画 107.8×107.5cm 1963年 潘天寿

  这个词汇用的不妥,不雅致,他跟齐白石是一样的,在1920年代就是一个,屌思逆袭的一个过程,但是在这种逆袭中,我们如果进入到他微妙的内心深处的时候,我们会发现他们这种对于文化,对于绘画对于文化,乃至于对于自身的这种主体认知,这种主体确认是有着丰富的变化的。而这种变化性绝不是,我们今天用民族主义的传统,可以一言而蔽之的。所以我表面上来做了一个,关于传统画家的一个研究。

  实际上我想检讨的是,我们今天该用怎样的一个方式、怎样的一个知识态度、怎样的一个立场面对我们的传统,面对着今天正在剧烈变动的,剧烈发生的一个全球的流动。如果我们以这样一个态度,去看待自身的时候,我觉得历史研究,或者是今天做艺术最大的价值,不是在市场上拍出了天价,而是我们接触艺术的时候,可以给我们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可以改变我们自己,使得我们的思考更自由、更能够摆脱一些前提的牢笼,是越狱的过程,所以一段历史的研究,就是一次越狱的过程。

  这个越狱是越自我知狱,那么做一段艺术的过程经历,也是一次越狱的过程,我想潘天寿当年的自我不断的改变,也是一次越狱的过程,潘天寿得以结识吴昌硕,但不满足于吴昌硕,吴昌硕的认知像一个囚笼一样,他一次越狱;越狱了以后,好不容易到了林风眠,因为他这个越狱行为,林风眠接受了他,结果林风眠又给他产生了桎梏,于是他又再次越狱,两次越狱的成果是,第一次越狱形成了,20年代的“混交说”的潘天寿;第二次越狱形成了,“两风说”的潘天寿,这次越狱到了50年代,又产生了一次国画系的一个越狱,形成了拉开举例说,越是我们到中国美术馆,今天的展厅中,我们看到那样一个,金石意味奇绝构成的潘天寿,我们应该能够感受到,在20世纪里面,一个不断进行跟自我检讨的潘天寿,而不是看到一个天价的潘天寿,我想潘天寿才真正有意义,或者对我有价值,当然这只是我不成熟的一些看法,与在座各位交流,也与网上的一些朋友交流,那么不妥之处不周之处,也请大家提出批评,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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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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