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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3763期】马库斯·吕佩尔茨:简述“重识吕佩尔茨”展览

2018-02-12 08:38:27 高阳

  主讲人介绍:

  马库斯·吕佩尔茨:生于1941年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从事艺术创作,并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被誉为德国国宝级艺术家。

 

马库斯·吕佩尔茨

  导语: 马库斯 吕佩尔茨是德国新表现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他与巴塞利兹、伊门多夫、彭克、基弗等人共同催生的“新表现主义”,产生了世界性的影响。“德国新表现主义”在艺术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它标志着二战后世界艺术中心被美国主导多年后,再次回归欧洲,并引发了一场关于“绘画复兴”的持久争论。“德国新表现主义”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被介绍到中国,对本土不少艺术家也产生了不可小觑的影响。

  主题:《对话·吕佩尔茨》

  第一部分:简述“重识吕佩尔茨”展览

  同事们、同仁们、先生们、女士们,如果隔了一段时间,甚至是很长的时间,再次重新来看自己画过的画,来真正的感知,它还是有一些难度的。如果你没有机会一直去看它,或者是在一个博物馆里,或者是某一种场所,它能够持续的得以呈现的话,似乎会和它有一种疏离的感觉。不仅仅是画本身,而且也包括呈现这些作品的空间。所以有的时候对于一个艺术家,对于一个作者本人来说,好像也是一件很紧张的、激动人心的事情,就是看到自己的画,而且它以什么样的方式,布置在什么样的空间当中。

《阿卡迪亚》,120x220,综合材料,2011

  当然我们也知道建筑师,他在建构一个空间的时候,有的时候是很反艺术的,或者是和艺术有某种张力敌意的。因为它可能要呈现建筑作为空间的意图,要更强烈,他可能会更排斥要呈现这个艺术本身的,那样的一个另外的意图。所以这也给策展人提供了一种挑战,因为在空间和艺术之间,要有某种妥协。我们能够找到这么好的,这么漂亮的一个美术馆。而且我们有这么出色的策展人雅克布先生,应该说是这两方面的契合,使得我们能够有很好的一个展览。

  还请允许我稍微谈一下绘画本身。当然我除了绘画为什么还要做雕塑。因为我们知道这个绘画应该说图片或摄影,把绘画越来越要排挤到墙上架上绘画当中去。因为我们知道摄影本身,它也是作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发明,它的出现也是以一种艺术的姿态出现的。但是较比绘画和艺术的这种关联,应该说摄影处于这种小儿科的阶段。因为绘画在这种可掌握,以及在视觉的这种成熟方面,应该说还是远远要超越了摄影本身。因为较比摄影说好像更多的是一种感知,是一种知觉,然而绘画则有一种赋予精神性的东西在。此外绘画它是一种学科,一门老旧的一个手艺。

《奥菲鲁斯》,260x285,布面油画,2004

  再有绘画尤其是油画,它有非常古老的传承,而且在世界各地都有它不同的形式、呈现方式。这一点是我作为画家,一定要彰显和强调的,要呈现的。有一点要强调的就是,绘画中没有什么新鲜事情,绘画就是一样的。因为他用的材料是同样的东西,他用的画布、他用的颜料、他用的笔,但是在这些古旧的东西当中,我们不断有新的画家出现,也就是说他要不断以新的方式来在,这个古老的行当当中展现出新的东西来。当然我们诉诸于这些机械时代的这些用品用具的话,似乎能够更轻便一点,然而它却和我们使用传统的画笔和油彩,完全不一样,意义不一样。

  我们知道绘画是一个脏活,你的手总是脏兮兮的,而且你所有的这些画布,你的这些用具也可能比较蹩脚,或者是碍手碍脚的。有的时候油彩又不会恰当的干起来,会湿乎乎的或者是不小心弄污了,可能由于缺少耐心,你总是一次次地把自己的画给弄遭了。而且绘画总是与一种,永远的不满足感联系在一起的,你做得越多,就越多的不满足感。之所以有一种不满足感,是因为你要不断地在绘画当中,去面对那些传统当中,已经有过的伟大。如果要是这个意义上说,大家要是没有这个耐心,我建议大家还是去拍照片吧。因为作为画家来说,常常是有一种不幸的感觉,不愉快的感觉。

《白天》,130x162,布面油画,1993

  我很难想象有一个快乐的、乐天的画家存在着。当然尽管这种不安或不快,是忧郁的状态是始终存在的,但是还是有那些闪亮的愉快的瞬间,幸福的瞬间。比如说像展览展出你的绘画本身,就是令人愉快的瞬间。那么多人奔波了数千里,就是为了来感受这昙花一现的快乐。然而一旦飞回原处,又开始了那种让人头疼的不满足感。可以说很快乐很兴奋,在中国感到了快乐,但这也是短暂的。可以说我今天,起码当下是快乐的。

  雕塑其实和绘画有某种共性,当然可能从另外一种方式来说,你可以从多角度,对于一个立体的东西进行摄像摄影,或者是现在也有这种扫描,甚至是这种多维的这种打印,很快一个雕塑就出来了,通过三维打印的话。雕塑本身最核心的在于,能够创作的东西,无中生有的东西,当你在做雕塑的时候,你甚至是有这种要僭越,成为神那样的企图。你自己造人,你自己去造一棵树,一位女性、一只鸟,甚至是说你可以去造整个,一类一个物种,但是尽管它的呈现是具象的,然而你设想它的时候,可以是完全抽象的概念。

《穿西装的男人二》,250x187,布面油画,1976

  我就是通过这样的一种面对现象的方式,来造自己的人,来造自己所理解的那样的雕塑。所以我觉得在雕塑当中,还有一种断片残篇的未完成的,那样一个状态。这也是和古希腊古典文化,能够接轨的地方,契合的地方。因为我们所获得的,永远是一些残肢断片、残垣。因为在19世纪,或者说20世纪初19世纪末的时候,那么断片或者是残篇,它本身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得以被彰显出来,它虽然作为自身来说是并没有完成,是一个非完成品,但是它却能够传达或引诱,诱惑出一种无限的自由。有的时候你甚至可以把自己的雕塑品,直接扔到空中,希望它能够在空中当中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得以悬隔。

  在这个造型艺术当中,确实存在着一个深刻的问题。因为人一次次地变得盲目起来,看不见了。因为在这种盲目当中,我们无法再得见绘画或者是雕塑。因为所有的这些便捷的东西,手机、Ipad、电脑等等。它一方面让我们的视线盲掉了,再有一个它使我们的想象力完全退化了,而且这使得我们停滞了,我们的精神丧失了活性和弹性。你去观看、凝视一幅绘画作品的话,你还要动脑袋,只有这样,只有动脑袋你才可能知道这个艺术家,你才能了解艺术家。然而像另外一些可复制的这种艺术品,比如说像摄影或者是摄像,或者是电影等等,它自身动态太多,遏制了某种你自身想象力。

《空间幽灵:无神论者》,200x162,布面油画,1987

  绘画作为一个久远的手艺活,一切神性的东西都是不会消逝,或者是灭亡的。然而所有这种造作的东西,确是可以让我们抛之脑后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尼采用了一个,偶像的黄昏,这样一个名字,来形容这种神性消逝的、消亡的时代。有的时候我有这样的一种感受。就是这种偶像的黄昏,或者是神性已经消失的时代似乎已经来临了。正是出于这个想法,我才继续绘画,要继续来展览。而且我要变得越来越聒噪,越来越吵闹。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在绘画的展览当中,或者是尤其是在我的这个作品的展览当中,能够再次体验到什么,能够唤起您对绘画的某种意识,让你们对绘画有所感知。

  总之你要是想非常轻省的一下子,能够做出什么作品的话,我完全可以说您去拍照片吧,特别快,当然这可能是一个所谓的,这种积极意义上的,或者是实证意义上的一个建议。而且这个也不太坏,因为其实可以竞争的东西,也并不多了,已经真正能够竞争的也正在慢慢消亡,能够和他匹敌的也正在慢慢消亡,当然我不想再继续来散布我的悲观主义了,当然还活着,现在还有很多了不起的画家。而且我差不多还能画20年吧,感谢大家的耐心和关注。

(责任编辑:樊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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