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头号玩家》觉得意犹未尽的观众，不妨去美术馆中来一个沉浸式的深度体验。上海当代艺术馆第六届《动漫美学双年展——叙事曲》(2017—2018)5月26日开幕，展览以当代至未来的时间跨度为主线，结合数字化世界、生物工程、电子媒体及游戏交互等元素，谱写出当下年轻世代文化的叙事曲。

　　以游戏设定策划展览

　　以一个游戏的设定来在美术馆中策划展览是一个不小的挑战。第六届《动漫美学双年展——叙事曲》的两位策展人沈楚楚、李政钟都是90后，从小玩电子游戏长大的年轻一代。“游戏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载体，大众接受度非常高，用这样一个展示方式来传达动漫美学的概念，观众特别感同身受。”李政钟说。

　　《叙事曲》的设定为一个完整的末日后幻想题材游戏，展览把上海当代艺术馆幻化为游戏世界，由丰富的故事内容和独特的游戏式设计为重点，让观众在虚拟世界中穿行。展览的序幕由艺术家宋陵特别为展览定制的一张张充满诗意的肖像绘画，以独特的言语叙述回望人类走过的路。在艺术家陆平原的作品《不要打开它》面前，“游戏”正式开始。主人公“玩家”被设定为2018年诞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在2048时，走进一扇被告知“不要打开它”的门，在充斥着电子垃圾的废墟世界中步履蹒跚。之后，“玩家”将在旅途中遇到一群浪漫的旅人——艺术家马良的作品《爸爸的时光机》，以及一群合唱团——艺术家徐敏的作品《指麾家》。它们代表着不同的选择分支，离开地球，构建新的理想国，或者留下来将世界修复回到“梦幻时光”。

　　无论选择哪个选项，当进入展览二楼时，发现面对的是一个相同的结局：2300年，地球崩塌，人类不得不抛弃有机躯体，将脑神经网络转为计算机神经网络，人类意识进入“意识暂留区”。全人类向非有机生物工程领域转化，在展览中被称为“虚拟大迁徙”。直至2310年，“虚拟大迁徙”工程全面完成，有机生命体彻底消亡，地球成为“意识星球”，游戏也在这里结束。

　　展览共有26位艺术家参与，其中10件作品是特地为展览创作的全新作品，策展人与艺术家一同创作出“末日后幻想”的游戏故事。

　　坐着轮椅找寻“彩蛋”

　　展览二楼如同精心布置的电子游戏“关卡”，观众除了正常穿行外，还有一种特殊的观展方式供选——坐轮椅。李政钟介绍，展厅里一共提供了10把轮椅，坐在轮椅上观展，会发现和站立时完全不同的体验。展览的布置也特别考虑了坐着时的高度，将所有的作品高度刻意往下压低。“我们希望能打破固有思维，让观众能有多种观察角度。最期待的当然是大家坐着观展，当你坐下时，会像一个儿童的视角去看一切。”

　　整个“游戏”的故事文案由沈楚楚设计，“我的灵感来源于《头号玩家》，尽管展览概念是在电影放映之前出来的，但这部电影让我确信这一体裁一定是当代年轻人更感兴趣和更关注的。”当记者好奇游戏为何最终选择“悲剧”结局时，她反问，“你认为最后所有人生活在意识星球是悲剧吗?”在她看来，《头号玩家》最后仍然要求人类回归现实，但当现实已经无可逆转时，彻底生活在虚拟世界，也许是一个自然的走向。到底是喜是悲，每个观众都可以给出不同的答案。

　　正如每个游戏里都埋有彩蛋，在《叙事曲》展览中，观众也可以获得找彩蛋的乐趣。比如展览中的两件互动游戏作品，艺术家都精心设计了彩蛋，留给观众去体验。在二楼“关卡”的终点出现一道需要输入密码才能打开的铁门，这也是策展人特别设计的环节。“像这样的展览,往往被认为是花哨或是纯娱乐性的展览，许多观众不会注意去观察和思考其中重要的内容，所以我们在展览终点设计了一些小机关，观众如果卡关，可以选择回去再看一遍展览。”沈楚楚介绍，“通关密码”有两种找寻方式，观察展墙上数字，或者仔细阅读文本推理。如果实在找不到密码，也可以按旁边的按钮选择“羞耻退出”。就像《头号玩家》里詹姆斯·哈利迪留下的线索，要找到答案其实不难，但只有真正读懂故事、热爱艺术的有心人，才可以“通关”这一场展览。

　　《动漫美学双年展——叙事曲》(2017—2018)沿袭以往13年的一贯形式，在同一时期，多家艺术机构同时或相继举办动画与漫画相关的展览。参与本届动漫美学双年展的有澳门艺术博物馆、麓湖·A4美术馆、银川当代美术馆、香港视觉艺术中心、Art:1新博物馆、上海当代艺术馆。上海当代艺术馆馆长龚明光表示：“动漫美学双年展旨在以传统叙事方法+当代故事内容的视角为公众开拓动漫美学新概念，希望通过丰富多彩的参展作品，打破观众对动漫习以为常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