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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4040期】张原:“地方感”的营造与拟真之时代的感知

2018-06-21 08:29:10 谭娟 梁语霜(实习生)

  

 主讲人介绍:

    张原:人类学博士,西南民族大学西南民族研究院副研究员,牛津大学访问学者,教育部新世纪人才、国家民委民族问题研究优秀中青年专家,他山学社学术顾问。研究兴趣为宗教人类学、社会行动中的视觉艺术、风险危机与韧性营造,发表论文等40余篇,代表著作有《地方之上:人类学西南研究的视野拓展与田野实践》,《在文明与乡野之间》等。

张原

  导语:

         今天很荣幸一涛兄、美术馆和大家分享一下从人类学的这个角度去思考中国当代艺术的一些新的走向。我本来是学人类学,而且我的主要的人类学这个领域里面其实做的是一个宗教人类学和历史人类学的,就是今天这个是比较跨界,像跨到了艺术人类学这个行当里面来,所以还是说这是一个斜杠的一个表示,现在就是面对一些很多的问题,可能我们还是都需要一个跨学科的一种思考,所以我想今天应该带来是一个跨学科和跨领域的一个思考,就是关于一个地方感的营造与理真。

  

   主题:“地方感”的营造与拟真——关于当代中国行动参与性艺术的人类思考

          第一部分:时代的感知

          其实可能这个标题让人有点儿晕,所以我可能稍微介绍一下就说是我今天想分享了一个主题或者是关键的一个概念,第一个是关于地方感的营造与理真。第二因为这是跟美术馆合作的,而且很多的听众朋友们都是来自于艺术这个领域的。那么就是在当下这个艺术如何的去介入和行动,一个社会性的介入和一种包括在社区在地的这样一种行动的方式,那么为什么会思考这样的问题或者是分享这样两个主题,实际上是跟我们说一个关于时代的感知是相关的,也就是对当下中国其实我们应该作出一种判断。你只有做出来一个明确的判断才会有一个明确的问题意识,如果我们缺少问题意识我们不管做研究也好还是做艺术作品创作也好,容易就会失去他的方向。

  

 

  关于当代中国的一个时代的感知我觉得就是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讲是说很清晰是一个乡土社会的瓦解,大家也能看到这是一个城镇化非常迅速的一个时代,那么在乡土社会瓦解的这个过程之中,我们的一种社会生活的时空框架实际上是被冲破了,我们的生活样式和精神的图式在这里面都是有一种极具的转型的过程,那么在我们失去所谓乡土这个概念的时候,那么我们可能获得的是一个关于地方感的一种理解、表达和实践,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说有一种叫做在地的田野工作这是人类学家和艺术家都必须去参与进去的。

  

  那么这些工作是要干嘛呢?就是要为我们说经历了这样一个剧烈的社会转型和文化变迁的人们在他生活领域构筑一个可以感知的时空框架,从而使生发地方感的社会关联和情感意识包括他的价值能够被确认和落实,OK,这是一个关于时代感知的东西,所以在人类学的这个当代艺术的研究而言,我们说关注当代中国艺术如何基于地方所承载的表征意义和生活感知进行的一种叫做理真式的艺术实践,这个是让我们能够看到在中国这种特殊的社会历史语境里面,文化观点的脉络中,我们感受到当代艺术对于生活的意义和时代的价值,这些都是很抽象的,其实后面会有很多的案例,也有很多的概念可能大家一下子还没有接受,但是我希望在接下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面我们把这些概念梳理清楚,把我们工作的手法梳理清楚,然后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我们在这里面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共同体,成为一个同志。

  首先我第一部分是要介绍一下这样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叫做参与性行动艺术或者是叫做社会性介入艺术。把它概括下来就是叫做行动艺术,我觉得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说我们这个不是从艺术史的角度来谈,是从人类学和社会科学来观察的话当代艺术可能正在呈现出三种形态,而这个行动艺术可能是我们讲的3.0的形态,我们说最早可以看得出是一种物象的架上的艺术,它是一个1.0的形态,2.0的形态很清晰就是说是后来行为的艺术、装置的艺术出来了,我觉得到先我们看到是第3.0的形态叫做一个行动的或者是介入了,当然为什么说会有第3.0的形态是一个出现,我们还是会说有反思,在这种物象的架上的艺术今天实际上是被美术馆给包养的艺术,当然我不是说高小华美术馆在包养什么,但是我们会说其实他是因为变成一个资本的游戏,那么在他单纯的作品展是一个单向的解读,这是一个非常封闭的,而且是一个在玩资本。

  这个其实会对艺术有很大的损伤。那么到了2.0这个形态以后我们也很清晰这就是我们讲的行为艺术,行为艺术它在创造一些事件和场景,当然他会在这个展示方式方面他会导致一种双向的刺激,但是我们会说到今天来说他越来越变成一种噱头,这些很多活动都在做,这些活动会变成一种表演,也是一种粉饰,所以我们说艺术家可能在不断地去推陈出新,在反思自己的时候可能就进入到我今天要介绍的这个行动艺术,也就是它的3.0的形态,就是他们要回到生活现场中进行一种更加多重的互动,而且是一个开放性的和一种嵌合的这样一种方式,我现在这个给大家放一小段视频吧,何为参与性的这个行动艺术?今天刚刚我们说这个参与性的行动艺术它到底是一次艺术新潮还是一次现实的回归?这是值得我们去反思的。

  

  这个视频大致就是说这是香港城市大学的一个课程就是发现中国的当代艺术,当代中国社会中的社会介入性艺术,也是是说中国社会在极具的变迁,这个艺术家正在参与进去关心了很多的话题,那么在这里面我们会看到北上广都在动,当然有一个艺术家在这里面出现了就是陈建军,就是昆山新村界的这样一个作品或者是这样一个行动吧。这个其实也是我和它的一个遭遇,然后就进入到这样的一个思潮里面来了,好,我稍微刚才那个背景介绍完以后我说我们怎么会和它,我们人类学家怎么会和一个艺术学,一个艺术家去遭遇的,其实我觉得第一个要去给大家介绍的就是知识生产的这样一个人类学转向,就是我们要越来越回到一个田野现场中去相遇,这个潮流其实我觉得应该是从现代性确立以来我们的知识生产其实是一个经验性的和实证性的和面向现实的,这个从哲学开始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当时说人类学的转向最开始提的实际上是马克思提出来的,这个哲学必须回到现实之中,而且他的那句话对现实的抽象就是对现实的毁灭,我们也可以看到包括像历史学这样的学科都说我们今天要回到一个历史的现场,而不是说要回到一个文本之中,那么社会学很清晰,社会学在告诉我们今天的社会学研究是一个双向阐释,我们必须所有的社会学其实都是一场社会运动,所有的社会学研究都是一场社会学运动,今天我们中国或者是全世界发生了很多的社会的运动事实上是社会学在推进的,也因为有了这样一些现实的社会问题和社会运动才会导致了这个社会科学不断地发展,所以这是一个双向的过程,其实在艺术领域其实也一样在经历这个东西,就是越来越回到生活现场,就是第一个就是社会的参与性;第二就是行动的介入性。

  

  当然了就是说作品他越来越具有一种开放性和我们之前的作品是越来越不一样了,所以我先介绍一下就是这是也是我们的一个很杰出的青年艺术家普耘的《海拔1947》这样一个作品,通过这个作品我们可以看到当代艺术当它回到这样一个生活现场的时候它是在回归具体的社会生活场景和历史人物的脉络中。那么这个普耘这个作品,一会儿我会慢慢的介绍,但是我们说第一这样一个潮流在工作手法上他第一个强调的是说要到现场去,做现场的作品。然后所以这就是有一个艺术的田野的工作的意义。那么就是field work,就是我们可以翻译成人类学叫做田野工作,其实对于艺术家来说这就是一个现场的作品。因为work既是一个工作也可以是一个作品,那么首先就是田野现场对于我们所有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田野现场是什么?田野现场很清晰就是你生活的现场,就是生活世界在生存的那个现场,biconmi的那个现场,发生的那个现场。这个也是千高原里面一句很重要的话就是说地方他不是一个片断,不要折断地方,地方是生存世界的现场,也是在现场生存的世界,OK,我们所有的人都在面对这个世界,要向这个世界去敞开,我刚才讲不仅是人类学家、历史学家、艺术家也在进入这个现场中,那么在这个现场中我们的工作就是要干嘛呢?其实对生活世界有一个现场的还原,而不是在抽象的在做作品,所以就是说理解他者是我感知生活的一种形式,而对他者生活的一种感知,当然必须要回到这样一种现场之中去,所以这样一个刚才就是刚才那个视频里面呈现的时候说那么多人在做什么样的工作,一个艺术潮流上,我们一个基本的观察就是说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在走出工作室和美术馆他们到现场去工作,那么我先对一个具体的作品去介绍一下吧,这就是普耘的《海拔1947》的这样一个作品,我就是对他进行一个人类学的解读,我认为这个作品他实际上在展现的是一个地质的这种本体感知和一个测绘理真,他的这个作品是这样一个回到一个地方去,这个地方是小马塘是他的老家,是一个典型的云南的滇中的彝族村落,是他说在普耘的原话说他说是普耘在接触这个世界获得的一个朦胧的参照系,然后这个地方也是他就是一个我是彝族这样一个身份的这样一个觉悟之地。好,所以这个作品不是发生在工作室里面,也不是在美术馆去呈现的。那么他是画一个海拔的一条线,那么他为什么对海拔或者对地势感兴趣,这跟他的生活经历是很接近的,因为他想理解造成这个世界差异的成因,  每个人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差异的成因去思考、去理解,可以借助什么东西呢?

  

  对于普耘个人来说,他实际上是对于,因为他是被喊成三头人,三里头的人,然后呢,他从小到大有三次的迁徙,每次迁徙都对应着不同的海拔高度,使得他对海拔这个事情非常的敏感,所以他说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关注细微的这些海拔的变化,甚至偏执地认为海拔和文化是密切相关的。OK,所以海拔或者是地势这个事情成了他感知世界的一个真实的路径,接下来他的行动那就是说他要在他的生活的这个村子画一条线就是他的村子的海拔的等高线是1947,将这条线画出来经过他的房子,他出生的房子穿过整个村庄,那么这样一个东西他不仅这条线就不是一个测量值的一个1947了,他是一个村庄和是你生活的一种现实的一个返照,而且他认为这个现实其实就是他的现实,等同于他的存在,OK,那么我们在这里面可以看到这个作品在展现的是什么?展现的事实上是一个关于家园的这样一个身体的长入和经历的衍成的过程,我觉得这个作品在我们人类学看来它实际上是一个关于地质的,是一个关于大地的书写的,是一种栖居智慧,就是它是有一种主客交融的这样一种栖居的视角而展开的一个对地势,海拔地势的一个理解,这样一个理解实际上上是通过人生在环境中的体验移动和不断地mapping测绘而获得的一种地方感知,所以他整个作品事实上是一个对栖居之地的一种描绘,那么在这个过程里面他当然体现的是重新认识这样一个家园,那么家园对我们来说他实际上是人生栖居的这样一个生境,是人生和栖居的相互长入,这个是非常重要的,就是我们要嵌入这个土地里面,土地会把我们包裹着,这是我们讲的生土不二,所以家园对于我们来说它是一个衍成的经历,所以家园感的获得,测绘mapping的过程是一个非常必要的进入,所以我们会看得出这个普耘他在做这个项目的时候他是以这样一条画线这样一个词汇来展陈的,而这个过程里面其实是一个经历的衍成,所以绘一条先三我们可以看到这个世界当然是多重能动的产物,然后地方的关系是一个交叠的关系,我们可以看到休戚与共的存在模式和万物政治,他画一条线经过什么,这些东西他都不能让开,那么他就要和他有一场对话,而且这里面会有多重的这些故事在这里面穿插出来,然后过去的、现代的,然后还有动物的,每到一家,他都总要和别人去交流,然后这个交流的过程事实上大家要理解他的作品,因为我们最后被一条线给串联在一起,这事实上也是一个家园,在生存的一个过程和他的一个意识在产生的过程,而且这里面有很多的故事,因为普耘艺术家反正也坐在现场,我不用讲的太细,就是有很多深入的故事一会儿我们交流的时候还会说。在这个里面我们可以看到村民是在这里完全的介入的,然后艺术家在这里面已经是一个嵌入到这个社区的过程,所以这样一个作品正好就说是展现了我今天想讲的这样一种当代艺术的一种类型,就是我们讲的社会性的介入艺术或者叫做这种参与性的行动艺术,这个作品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可能当然这是我的解释,可能普耘不是这样想的,是吧,这可能是我的更多的一些阐释,但是我们愿意把它看成就是这是一个典型。

  

  我觉得通过刚才的这样一个普耘的1947这样的一个解释可能大家多少会有对这样一个行动参与性的艺术有一种感知了,有一种认识了,那么我现在就给他做一个定义,我们说这是一种艺术实践形式,这种艺术他强调是要回到一种具体的生活情境之中,关注社会和形塑行动的社会结构和生活实践之间的这种互动关系,从而将艺术实践中的那些社会关怀,人文反思和这种生活再现嵌合在地方生活的现场之中,那么由此再伸展出有一种现实脉络的这种实践性的艺术作品,那么今天因为我的整个介绍里面除了一些讲理论的,我还是要穿插很多的作品,主要是三个人的作品,刚才是介绍了普耘的。

  

  现在还有陈建军和曹明浩的,他们也是一对夫妻。然后一个是《昆山再造》这个是很有意思的,昆山是我们中国四川很有名的新农村建设的示范点。那么这是一个当代农村的一种乌托邦的概念,这个作品是身份变化和生活感知的再现。

  在这里面稍微介绍一下陈建军他在拿着这样一个《昆山新存建》和村民去到现场去不断地确认,在这儿飞速变化的30年中他们村子所有的土地是怎么变化的,包括土地的流转和拆迁,其实每一次确认,每一次这样marking的过程,我们能够看到中国这样一个乡村的巨变,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这个村民他们是怎么去应对这个事情,怎么去反思这个事情的,实际上也会被呈现,当然还有布上意见以后还会戏说这个作品我就不说了,就是说好,那么我们会说经过我观察就是这个普耘陈建军和曹明浩他们这么多年的这些作品,我发现他们在生活现场他们感知到什么东西,其实总结起来是东西。

  

  第一他们非常关注于土地流转和流动人口的问题;

  第二就是乡土社会的瓦解和中国现代性转型的这些困境;

  第三就是身份认同和社会技艺;

  第四这是一个景观社会,还有在这个社会里面一个很重要的脱喻机制,我们怎么反看他或者是应对他,这四个大问题恰恰都是当下我们说这个社会科学最关心的在中国研究最关心的问题,而且也是中国当下在这种现实中最突出的矛盾和问题的呈现,而艺术家在这个过程中用他们的艺术性的方法去再现,这是难能可贵的,所以这个起点是非常高的,而且我觉得特别让我感受刺激的是说因为我们也接受了很多所谓北上广的艺术家,他们可能要么就是过于被权力给控制着,要么过于在那个资本的游戏里面玩的太高兴了,然后在这个生活的现场之中,他可能失去了这些的敏感,事实上我们会发现恰恰是在西南这一片的艺术家他们对这些问题的敏感度是越来越,我觉得是超过了北上广的,而且他们处理这个复杂现场的这种复杂性可能也是北上广比不上的,因为北上广我觉得已经基本上成功的我打双引号,所谓“成功”的飞速地完成了那个现代性的转型,所以那个地方已经变得太干净了,问题已经被压抑的就是说是比较干净了,而不像这里有太多的这种可能。

(责任编辑:谭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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