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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擎访谈录:我是典型的理想主义者

2018-07-17 15:49:39 未知

 

三味艺术创始人侯亦超(左二)与李擎(右二)摄于予觉学社

左一为当代艺术家姚兴文 右一为明觉慧一

  三味艺术(以下简称“三味”):

  李擎您好,谢谢您接受我们三味艺术的专访。您多次写文章谈到了您的北漂经历,能不能更加深入地谈一下您的北漂经历?

  李擎(以下简称“李”):

  好的,谢谢您对我进行专访。其实,在我北漂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北漂。一方面,从我的职业生涯规划方面来说,我一直倾向于从事比较稳定的工作,然后娶妻生子;另一方面,我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我希望能离她近一点,以便能更好的照顾她。我大学毕业后,曾经在一所高校从事过学生管理工作,这期间,我曾经来过一次宋庄,宋庄那种自由的生活状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由于长期在高校从事学生管理工作,等级森严的行政化环境也在无形之中造成了我的职业倦怠,于是,在2013年下半年,我就辞掉工作并选择了北漂。这里还要插一句,由于我担心我母亲不同意我北漂,所以,我是瞒着我母亲辞职的。大概是北漂一年多以后,母亲才知道我已经辞掉了学校的工作。当然,母亲知道后并没有过分责怪我,并在北漂这件事情上给了我最大的理解和支持。

  三味:您北漂之后,想过要从事策展与艺术批评这份职业么?或者说,您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北漂的?

  李:说实话,刚来到北京时,我非常迷茫。幸好老家的一位朋友为我介绍了一位北京的画家,所以,来到北京后,我便去投奔了那位画家,跟着他学习传统绘画。只所以能够走上策展与艺术批评这条道路,主要是源于我经常往宋庄跑,跑的次数越多,接触到的当代艺术家自然就越多,再加上我也经常自己去看一些当代艺术的展览,就逐渐对当代艺术产生了兴趣,于是,便慢慢放弃了对传统绘画的学习和研究,逐步走上了策展与艺术批评之路。

  三味:您认为传统绘画与当代艺术的本质区别在哪里?

  李:传统绘画与当代艺术的本质区别就在于,传统绘画的价值系统是封闭的,而当代艺术的价值系统是开放的。当然,我所说的这个价值系统是动态的,而不是静态的,是随着社会形态的改变而改变的。那么,就当下的传统绘画与当代艺术而言,还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就是,传统绘画是歌颂体制的,而当代艺术则恰恰相反,当代艺术是批判体制的。从近几年举办的一些传统绘画展览就能看出来,这些展览没有任何的学术主张,完全是依托国家一些重要的节庆活动,大肆迎合体制的需要。这样的垃圾展览越多,越是消解现代文明和当代艺术的力量。这也是我放弃学习和研究传统绘画的原因,我不愿意用所谓的“青山绿水”或“国色天香”去粉饰太平,去迎合低级趣味。事实上,传统绘画发展到今天,有创造力的画家已经越来越少,大部分画家基本上是在重复前人、抄袭别人,千人一面,千画一面。同样的绘画内容,只要把构图变一下,就可以获奖,就可以卖钱,对于传统绘画的发展而言,这是最荒唐、最没有节操的时代。还有就是,当下各式各样的国展冲刺班、高研班、培训班等,彻底把传统绘画逼上了绝路。说白了,这些画家只是在假借传统绘画之名,行欺世盗名之实。当然,所有的事情并不是绝对的,不管是传统绘画,还是当代艺术,还是其他艺术形式,只要是独一无二的,只要具备了探索与反思的特征,就有价值,只是价值大小不同而已。

  三味:您除了从事艺术批评之外,还写诗吧?艺术批评与诗歌,哪个对您更重要?

  李:你观察的很仔细,我确实偶尔写诗。我从小就喜欢文学,喜欢读诗,当然,我的这种喜欢完全是业余爱好,并没有受过任何专业的训练。上了大学后,由于曾经接触过共青团工作和学生工作,我也写了很多“八股文”,虽然写“八股文”没什么实际意义,但确实锤炼了我驾驭文字的能力,以至于到现在一写文章就有标点符号强迫症。再加上我在大学期间还发表了许多散文,因此,我和文字就结成了不离不弃的“兄弟”。说到写诗,我始终感觉比较惭愧。因为,虽然喜欢写诗,但真正令自己满意的诗歌作品并不多,但北漂之后写了几首还是比较满意的。说白了,我写诗,既没有什么短期目标,也没有什么长期计划,完全是一种自由散漫的状态。说到艺术批评和诗歌哪个更重要,当然是艺术批评更重要。因为,不管是文本批评,还是权力批评,都是要讲逻辑、讲证据。其实,对于人生这条长河而言,艺术批评与诗歌缺一不可,因为艺术批评与诗歌不仅可以在逻辑上和情感上形成一种互补,还可以共同为生命缔造出一种人性的厚度。

  三味:我记得您前段时间写过一篇文章,叫做《宋庄的宿命》。您在文章的最后,似乎对宋庄的未来流露出了一种悲观的情绪,那么,就整个中国当代艺术的未来而言,您是悲观的,还是乐观的?

  李:你问的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我只所以喜欢宋庄,那是因为,宋庄至少还保存了一些自由、纯粹和鲜活的东西,所以,我不希望宋庄消失。因此,每当我想到宋庄的未来时,就会徒增一些悲观的情绪。不仅仅是我,我相信很多生活在宋庄的艺术家都不希望宋庄消失。就整个中国当代艺术的未来而言,我还是持乐观和积极的态度。主要原因有三个:第一,随着启蒙时代的到来,我相信我们的大环境一定会有所改变,只要大环境朝着自由和民主的方向去改变,当代艺术的生存空间就一定会越来越大;第二,尽管资本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当代艺术的先锋性,但当代艺术所蕴含的精神体系却正在悄无声息的在民间传播,正如泰戈尔所言: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但鸟儿早已飞过。特别是随着艺术家和艺术区在全国范围内的迁徙,不管地方政府什么态度,艺术家从事当代艺术的态度是坚决的;第三,对于艺术界而言,我们正处在一个新旧交替、群雄四起的时代,特别是最近几年来,一大批敢作敢为的80后和90后艺术家、批评家、策展人和收藏家已经登上,或正在准备登上历史舞台,对于中国当代艺术史而言,肯定是该完善的要完善,该补充的要补充,该改写的要改写。特别是对于那些被艺术史埋没了的艺术家和艺术现象,我们还要重新发现他们的价值,重新确认他们的地位,重新彰显他们的力量。

  三味:您怎么看待艺术界的“圈子现象”?

  李:“圈子现象”不仅存在于艺术界,也存在于其他行业和领域,不仅存在于中国,也存在于其他国家。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为了干成某项事业,价值观相投的人组成圈子,只要不损人利己,没什么大惊小怪。当然,艺术不是某个圈子,或者某几个圈子的“专利”,艺术应该属于所有的理想主义者。

  三味:再问一个与您的职业有关的问题吧。您在2016年的时候发起了第一届中国当代水墨年会,至今已连续举办了两届。您发起中国当代水墨年会的初衷是什么?

  李:这首先是源于我的研究方向是当代水墨。我认为,水墨问题是中国美术史演进过程中的核心问题。那么,在文化全球化和媒介全球化的今天,水墨应该朝哪个方向前进?以什么方式前进?水墨应该回归水墨,还是构建“大水墨”格局?等等这一系列问题,如果仔细追究起来,其实很有意思。主要是基于这种问题意识,在2016年冬天的时候,我和一帮朋友发起并举行了第一届中国当代水墨年会。发起中国当代水墨年会的初衷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够凝聚一批有思想和有见识的艺术家,围绕水墨和水墨精神的一系列问题,产生一些思想的碰撞,并形成具有一定历史价值的文献资料。迫于资金的问题,虽然有些文献性的工作还做的不够深入,但我有信心把这个年会做好。2018年的第三届中国当代水墨年会,我们初步定于今年11月在广州召开。

  三味:从2013年现在,您北漂差不多快5年了,您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李:说到这5年的感触,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用一个词语来概括的话,那就是:挑战。专业上的挑战,生活上的挑战,情感上的挑战,意志上的挑战等处处充满挑战。当然,挑战越多,办法就越多。

  三味:听您讲了这么多,我很受启发。能谈谈您个人对未来的一些设想么?

  李:我是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也是一个不信邪的人。对未来有许多设想,我会深藏于心,但我也不会过分强求自己和他人,只要过程丰满,结果自有公论。

李擎

  80后,山东淄博人,文学学士,青年批评家、策展人、媒体人,中国当代水墨年会秘书长

  主要从事方向为当代文化与当代艺术思潮研究、当代艺术批评与展览策划

  近三年来,公开发表批评与访谈文章20余篇

  独立策划或参与策划的主要展览有:诗性中国、空入:中国﹒万州国际抽象艺术邀请展、存在:国际女性艺术展等

  先后为王笑今、丁秋发、刘欣等著名当代艺术家策划个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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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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