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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4183期】王秉复: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下)对传统文化的初步认识

2018-08-30 08:46:33 樊玮

  主讲人介绍:

  王秉复:字常道,1936年生于天津。1961年毕业于中央美院国画系。中国画高级讲师,教授中国人物、山水画数十年。

王秉复

王秉复

  导语:

  在讲座中王秉复先生将主要谈以下三点内容:1.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2.中西绘画的比较;3.谈谈骨法用笔和阴阳相生。

  主题:文化自信——国画传统

  第二部分: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下)对传统文化的初步认识

  有一些人又回归了,向西方学习,从西方那儿又学习到原来自己有这么好的东西,让外国那儿不择手段甚至毫无廉耻的去解读,而自己还跑人那儿去学习,有些人坚持下来了,把西方学院派这套东西引进到中国。所以留学生像北京老艺专最初是林风眠当校长,后来是徐悲鸿当校长,我也是洋学堂出的,我也是美院出的,但是我属于洋学堂的叛逆,我也画过素描。人家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小时候崇拜徐悲鸿,后来解放初特别推崇齐白石,那时梅花布上都有齐白石的画。

  那阵是搞和平运动,毕加索画了一个鸽子,那是在世界上流行的,和平运动,那阵美国在朝鲜那儿发动战争,咱们这儿一边派志愿军,一边在世界上呼吁和平,那阵有一个世界和平大会,齐白石在世界上那个时候就有声望了,让齐白石画鸽子,我一瞧,在解放前后,齐白石反正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不知道他好在什么程度,反正知道他没过洋学堂,别说上大学,中学小学都没上,纯粹的传统派,学的《芥子园》,所以在上学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我上学那阵正是学苏联的时候,以前说的现代艺术,我上中学的时候也知道,知道有梵·高有塞尚,但是到美院正好是解放后,那阵是一切学苏联老大哥,学的素描叫契斯恰科夫教学法,长期作业在那儿摹画一个大卫,画一个星期。

前苏联 费·巴勒舍特尼科夫《又是一个两分》

前苏联 费·巴勒舍特尼科夫《又是一个两分》

  当初还有一个事情对我也有启发,有一个苏联的油画叫做《又是一个两分》,那阵画册上引进,而且认为那是很好的。有一个小孩爱玩儿滑冰,考试考不好,考个两分,回家的时候站在他父亲母亲面前,好像有负罪感似的,他画的小孩找模特,对着他画。他从外边冰天雪地刚回来,在他的画室里头暖和了,就没有那种感觉,得让小孩再出去跑一圈再回来再弄。我就觉得中国画这样画行吗?一个是离不开模特,模特还得想象是你所要求的,那个时间地点和情绪,在中国传统画里面没有这样的。

五代顾闳中人物画卷《韩熙载夜宴图》局部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五代顾闳中人物画卷《韩熙载夜宴图》局部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比如说《韩熙载夜宴图》,韩熙载是南唐李后主的一个相当于副总理,他在家,因为他是北方人,山东人,当时北宋已经建立了,南唐是一个地方政权,时时刻刻老怕被北方统一,所以对北方人比较怀疑,韩熙载不得志就在家里老开晚会,夜宴,现在叫Party,那阵也没有记者拿了摄像机去照,照相也没有,照相是19世纪中叶才有的,派一个宫廷画家叫顾闳中你去看看,回来给我画下来。他也没拿速写本,不但没拿照相机,也没拿速写本,就去一趟就画下来了,画了几个段落。韩熙载出现了五次,相当于中央乐团的团长的黎家明大概出现了两次,就是到那儿去脑子就记下来了。

  还有一些个事例,据说天津那个泥人张,他跟你这儿说着话,袖子里头拿泥,就能给你做一个像。所以我那阵就有一个感觉,这种办法去画画,对中国自己传统的画画或者是雕塑,干嘛非得这么学习,所以当时就对这种办法有一些非议,在实践上也就不这么统一,不这么做。当时系主任叶先生让我们画白描,而且不要对比,画任渭长的《剑侠传》和陈老莲的《水浒叶子》,还有一个日本的版画也是线描,就是《前贤故事》,那是叶先生自己的书,这个东西自己一边临摹一边就加深了印象。

王式廓(1911-1973)血衣素描稿

王式廓(1911-1973)《血衣素描稿

  不是非得对着模特,他是有一套方法,当初在50年代还有一个画家叫王式廓,王式廓画一个《血衣》,就是土改的时候斗地主,地主在那儿低着头,受害者拿着血衣,可能是让地主害死的,旁边有一些与会者都是贫下中农,各有各的表情,他是要找模特的。最后他没画完,只有一个素描稿,我觉得这个东西也不好理解,到中国传统上有一些东西不是这样弄。

  所以我在上学的时候,我就觉得学院派这套办法不对,朦胧之间对中国线描的规律跟传统有点儿比较初步的认识,正好那阵还有一个机会,就是在我1958年上三年级,有机会上永乐宫,永乐宫是要拆迁的,本来在永济黄河边上,三门峡水库要修,永乐宫就会被淹掉,所以当初为了保护文物,要给永乐宫搬到后边中条山上去,在当时这个工程是很大的,现在整体搬迁文物遗址也不多。所以永乐宫的壁画要搬迁,怕在搬迁之间有损坏,于是就给中央美院一个任务,把它全部的临摹过。

永乐宫壁画图

永乐宫壁画图

  我是美院五年制的第一届入学生,像卢沉是上到三年级,他一改五年级他们就升到四年级,所以卢沉是五年制的第一届毕业生,我是五年制的第一届入学生,永乐宫前面那个三清殿大人的那个是他们班去临的。后边一个纯阳殿一个重阳殿是我们这个班,其中有比我高一年级和高两年级三个班,三个年级的人,主要是我们这个班招了10个人,比我们高一班的徐启雄、陈谋、杨鹏仨人,再高一点的可能是俩人,那阵美院上学不像现在随便考,那阵进的时候就考虑哪儿需要人,按照国家的需要去招生,重阳殿和纯阳殿是我们十几个人加上两个老师,陆鸿年,还有一个叫王定理,去临摹那两件,这是一个机会,是对古代的绘画杰作学习的一个很好的机会。

  后来到了1960年,毕业前去一趟敦煌莫高窟了,那阵是油画系、国画系和雕塑系,版画系没去,那阵美院就四个系。在敦煌待了有半个多月。那阵的敦煌比现在要看画方便。现在它每个洞口都有门,而且前边加上走廊栈道,五几年还没开展旅游,那些洞和洞之间有一个墙打一个洞,打一个洞就得损坏壁画,当初到底是斯坦因搞的,还是张大千搞的,有人说张大千破坏敦煌,也可能是他那阵动的。

敦煌莫高窟壁画

敦煌莫高窟壁画

  敦煌现在有三个编号:一个斯字头是斯坦因的编号;还有一个是张大千的编号;还有一个是敦煌研究所的编号;现在那两个编号还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它有牌。敦煌至少说是从北魏一直到元代,那阵有的时候给国画系有任务,其他的油画系和雕塑系没有任务,国画系的同学给分配一块,我临过五台山那个壁画,是宋代的,还临过一个唐代的,临一小块,不可能整个动的,工程大,这个工作之外,我就弄一个速写本,就是洞子之间穿,看哪儿好就画,有水彩盒,有的时候上点儿色,甚至连藻井都画。那阵自己好像可以形容为一个老鼠耗子到处的啃吃,但是我没破坏,我就是所谓啃和吃,就是临摹、看、琢磨。

  这个是北魏,这个是西魏,北魏分为东西魏,像敦煌那个地方或者是长安、甘肃这块属于西魏,东魏就是山东、河北、磁县这边到河南、山西,但是时间很短,没有三五十年,西魏下来就是隋,隋的杨戬是西魏的大臣,后来兵权到手以后,他就把东魏给合并了,再把南方的南朝合并了,建立了一个统一的王朝就是隋代,隋代也很短,十几年,但是给唐打下了基础,秦是给汉打下基础,隋是给唐打下基础。就是太滥用民力了,老百姓基本生活不行,一个修大运河,一个修长城、修陵墓、修阿房宫,老百姓累的受不了,而且《秦法》太严,不严也不会有陈胜吴广。

  隋唐的洞窟最多,宋很少,因为宋没多久他的势力就被西夏取代了,所以那个地方好多是西夏的洞,有的时候你一进洞不用细看,墙上的颜色就知道是哪朝的,西夏往往是冷色调,蓝的、绿的,可能西北那边不出朱砂,所以没有什么红的,唐代的颜色就很富丽堂皇,一个统一大帝国,各种颜色都有。

  所以在那儿两次的学习,让我对传统有一些初步的认识,后来画《世说新语》,很多都是借鉴敦煌,因为魏晋离那个时代也很近。美院造就了我,一个是叶先生让我临线描,一个是去了一趟永乐宫,去了一趟敦煌。

(责任编辑:樊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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