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穀祥《花鸟册页》18开 设色纸本 尺寸：28×32cm×18

2008秋季艺术品拍卖会

成交价RMB: 8,736,000

著录：

1.《石渠宝笈》续编卷四；

2.《秘殿珠林石渠宝笈合编》第6册，第3278页—3280页，北京出版社，2003年；

宝珠重耀炫烨光

——乾隆对题王榖祥绘十八开花鸟册

王榖祥（1501-1568）,字禄之，号酉室，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嘉靖八年（1529）进士，官吏部员外郎。善写生，渲染有法度，意致独到，即一枝一叶，亦有生色。为士林所重。中年绝不肯落笔，凡人间所传者，皆赝本也。书仿晋人，不随羲之献之之风，篆籀八体及摹印，并臻妙品。卒年六十八。除此再无更多信息。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何其画作受到如此众多的豪门望族及至帝室宗亲的追捧！我们究竟能否从他遗留下来的有限的画作中找出各种缘由呢？

《花鸟册页》局部图

《花鸟册页》，此册原藏故宫内府，收录于《石渠宝笈续编》卷四，见《秘殿珠林石渠宝笈合编》，据《石渠宝笈》记载原册为二十三开，且每开都有乾隆皇帝对题，一书一画，都是难得的传世之作。历经岁月的洗礼和人世沧桑的变迁，如今，尚有十八开幸存下来，得以展现在今人面前。

择其中一帧细品，如《柏枝翠鸟》一帧，画面上一翠色小鸟驻栖枝头，作瞌睡状，小鸟蜷缩着脖颈，微眯着眼，画家将瞬息间的情态描绘的惟妙惟肖，再以淡墨数笔写出数枝苍柏，整幅画面疏密得宜，凝重的柏色更映衬出翠鸟的鲜艳可爱之姿，极耐寻味。由此可知，前人评其：“勾勒渲染均有法度，一枝一叶，亦有生色，绝不潦草。”此言绝不虚妄。

《花鸟册页》局部图

再以流传鉴藏论之。众所周知，乾隆帝极喜题画，且多数时候将诗句题于画心上，而对于此册，则是另取珍贵的金笺对题，可见其对此画珍爱之甚，实在不忍“淬毒”。推其缘由，或有两条：其一，王氏作品确实极难得，即使皇家，也难得见，一旦有获，便不忍视同一般作品，而是以极珍惜之作区别对待；其二，王氏画作确是精美绝伦，即使无笔墨处，也有神韵及之，因而使人观之不忍破坏其气韵生动。故而连一向自矜的乾隆也是规规矩矩地另取纸素，一一对题之。再以乾隆诗词水平对照此册题诗，可知此册每篇题诗都应为乾隆细心揣摩推敲之作，绝非戏作。此乾隆御笔行书题咏除着录于《石渠宝笈续编》，并见于《清高宗乾隆御制诗文全集》三集卷九十三“题王榖祥花鸟册”。根据《石渠》所记，原册除御题二十三开外，后副页尚有王氏门生陆师道跋语一则，称“此册尤其得意之笔”。陆师道（1517-？），嘉靖十七年（1538）进士，官至尚宝少卿。画史言其“师事文征明，工诗、古文及书、画，征明四绝，并能传之”。陆亦长洲人，与王氏同时而稍晚，执弟子礼。二人谊兼师友，并属以文征明为代表的吴门画苑中的代表人物。陆师道作为王榖祥的弟子，他的跋语对这件册页的鉴定可以说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遗憾的是，这段跋语和另外的五开御题也在流传过程中散佚了。内中文嘉的收藏印记，估计就钤盖在散佚的那段跋语中。古人收藏法书名画，所得断缣残楮，尚能珍如拱璧。此册高宗御题，款印皆佳，内府所出无疑；为群芳写照，为众卉传神，当为王氏亲笔，非时俗画笔所能梦见。珠玉在前，精光难掩，具正法眼者，展册能自得之，当不徒以画跋为据也。

《花鸟册页》局部图

“窥一斑如见全豹”，通过这一件作品，王榖祥在我们的印象里渐趋清晰起来，其人其德其艺，不免让人联想起与其同时期的王冕所作的诗句“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