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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专稿】当代唐人的宏大“企图”:将中国当代抽象艺术纳入国际版图

2019-02-25 20:46:24 未知

在正月十一,各大艺术机构都在闲散休假时,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却在香港空间推出了一档名为“绘画与存在”的高质量大展。此次展览汇聚了中日韩三国顶尖艺术家作品:日本的白发一雄、田中敦子,韩国的尹亨根,中国的尚扬、丁乙、余友涵、朱金石……每一位单拿出来,都绝对是年度的焦点,何况将这么多作品汇聚一堂。而从作品看来,不仅囊括了20世纪50、60年代亚洲代表性的日本“具体派”,韩国单色绘画,以及中国80年代晚期出现的抽象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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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对于在正月期间的香港空间安排这样一个高级别的展览,当代唐人显然是深思熟虑的。对香港的艺术爱好者而言,春节假期并不如内地那么长,不安排相应的展览说不过去;而对于重视春节的中国艺术家来说,几乎没有人愿意将个展放在正月期间。当代唐人艺术中心早在去年年中就开始思索这个问题,正好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创始人郑林和日本白石画廊的老板吃饭聊天,无心插柳地略一碰撞,竟萌生了将日本的具体派、物派,韩国单色绘画以及中国顶级抽象艺术家组合在一起做一个群展的想法。这一想法一旦产生,就无可避免地发展壮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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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为何将这三派绘画作品在同一展览中呈现?这里边,包含了当代唐人的“宏大企图”。在5~10年前,虽然对日本的具体派和韩国单色艺术的研究和推进一直在进展中,但它们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并没有太大;近几年来,因为一些世界级的美术馆和机构的推动、宣传,使得日本的具体派、物派,包括韩国的单色绘画在国际上声名鹊起,不仅频繁亮相于国际舞台,拍场表现亦是不俗。

关于日本具体派艺术实验的理念,在《具体艺术宣言》中有完整的表述:“具体艺术并不尝试改变材料的本质,也不扭曲它们的特性,而是希望创作者与材料共同升华。”在这一框架下,具体派成员各自进行着精彩的实验:白发一雄用脚在巨大的画布上创作;嶋本昭三把载满颜料的玻璃瓶往画布上大力投掷;田中敦子以源自灯胆及电路简化而成的几何形状作画;前川强利用麻布的粗糙表面,加上粘著剂和油彩制作……种种尝试让具体派在亚洲当代艺术史上占据不可或缺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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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一雄《芬芳》 布面油画  130× 97 cm 1975

韩国单色绘画活跃于1970年代,艺术家们不只用单一的白色,而是将黑、红、蓝、黄、绿五色,及棕、米、灰这样的中性色彩都运用到“拒绝”色彩的实践中。他们试图揭示超越色彩的精神性与物质性。尹亨根受到韩国古代学者和书法家金正喜影响,通过松节油稀释颜料,使用容易晕染的画布,创造出类似宣纸的传统油墨染色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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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亨根《焦赭与群青蓝》亚麻布上油画  130.4 x 162.4 cm 1992

“但对中国当代艺术,我觉得过去大家关注的焦点还是在一些经典绘画和符号性的艺术家身上,并未将当代艺术范畴里的抽象概念好好归纳、整理,做一个重要的梳理。所以在国际当代艺术范畴认同的艺术家里,抽象这个概念几乎是不存在的。因此我觉得很有必要用某种形式把抽象创作关联到这个范畴中,让大家认同中国当代艺术里的抽象艺术家系统。”郑林告诉雅昌艺术网。

郑林希望通过与日本具体派、韩国单色绘画的群展,让全球视野,尤其是对日韩绘画有研究兴趣的专家、美术馆、藏家,亦能将视线延伸至中国当代艺术范畴中抽象绘画的系统。但将中国当代艺术中的哪些抽象艺术家作品纳入到这一系统中,能集中代表中国当代抽象艺术的语言,这又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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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川強《无题 170333》 棉布丙烯及针织  116.5 x 91 cm  2012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自1997年始于亚洲曼谷,到如今已经有22年的经营历史,“特别是来到北京以后的十二年里,策划、举办了几百个展览,大力支持美术馆、双年展的高品质项目,中国当代艺术里几乎所有重要的艺术家都跟当代唐人发生了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所以对整个中国当代艺术已经有了全面的了解。”基于这样的经历,此次当代唐人遴选的抽象艺术家几乎代表了中国当代艺术中的最高水平。

尚扬的艺术观念建立在坚实的视觉基础上,他的作品既保持了抽象性的内在张力,又不乏即兴式的轻松与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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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扬《白內障–切片 5》 布面综合材料  173 x 242 cm 2018

丁乙被认为是中国抽象派画家中的先驱者,“十”字以及变体的“X”是他主要的视觉符号,用以超越和对抗当时中国典型的政治、社会寓言绘画。从 80 年代后期开始,他将这一标志作为结构和理性的代表,以及反映事物本质的图像表现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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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乙《十示 2018- 7》 椴木板上综合材料   120 x 120 cm 2018

余友涵从80年代即开始了中国式的抽象绘画探索。85年开始的“圆”系列抽象绘画对当时的文化情形和创新的艺术群体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使他成为了当时美术界的先锋之一。在他看来,“圆”象征着永恒的循环,代表着宇宙中一切运动的自发和自由,既能表现一种博大兼容并蓄的和谐,又有虚静与内涵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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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友涵《抽象2018·9-2》 布面丙烯 162 x 156 cm  2018

朱金石的“厚绘画”一反西方九十年代之后的构成主义、新几何主义的抽象绘画主流。尽管里希特、朱迪•施耐贝尔、科可比、白髮一雄八十年代的强势风格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但当他2000年后重归绘画时,更加关注同时代的艺术家,认同阿尔布莱西特•欧勒、西希•布郎这些新锐艺术家的创作方向,打破了传统抽象主义的单一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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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金石《除夕四士(二)》布面油画  180 x 160 cm 2014

从告别现实主义走向抽象,到向西方学习,再向传统回归,谭平的艺术思想里始终有两个原点,一个是立足于西方现当代艺术形成的参照系,反观抑或反省中国的文化传统;另一个是从中国当代艺术的文化逻辑与艺术史上下文关系出发,与西方拉开距离,形成个人化的修辞与表述,建立自己的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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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平《无题》布面丙烯  200 x 300 cm  2017

陈文骥曾有二十年是以具象写实的绘画语言来完成自己的艺术表述,自2006年开始逐渐将个人的艺术方式纳入到抽象思维的范畴。画面不再有任何可辨认的物体,而只是一些概念化的图形:圆、圆锥、椭圆、三角,抑或带著圆角的斜面。他在形式的表述上更为极简理性,观念上也更强调在空间关系中的视觉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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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骥《左 | 右(粉红)》  铝塑板上油画 109.5 x 72 cm  2018

当这三国的顶尖作品放到同一空间时,我们不难发现这其中鲜明的个性和融通的共性。郑林详细地介绍道,日本的具体派、物派,实际上就是用不同的材料、不同的行为来做抽象绘画研究,比如前川强是用颜色在纺织布的材料上做作品,颜色是喷绘上去的;田中敦子的作品是颜色类似灯泡放射性色彩的美感和线索的串联;白发一雄颜色很厚,因为他用脚、用手在画画,没有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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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而反观中国参展的这几位艺术家,丁乙在墨板上贴石头;余友涵用一个圆形的形体,通过点、状、线的线索延伸和发展形成一个很抽象概念的画面组合;朱金石将各种不同颜色堆集在画面上形成一种特别强烈的比较和视觉的符号刺激;陈文骥则追求画面极简,在平面的材料上形成一个视觉上的立体结构。

“所以,这些艺术家在追求画面效果、审美趣味的时候,跟日本的具体派、物派一样,都有着对材料的探索和开拓,以及极强的视觉符号的塑造。”

据悉,本次展览将于2019年9月巡展至台北白石画廊,2020年4月巡展至日本轻井泽美术馆, 2020年9月回到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北京第二空间进行闭幕展。因为当代唐人香港空间近500平,所以此次展览的体量控制在了整体二十余幅,对每一位艺术家的作品精挑细选了一至两张,但随着展览地点、空间大小的变更,郑林坦言有可能延伸展览的体量和规模,将抽象艺术领域的一些新锐作品、年轻艺术家纳入到呈现系统中。

(责任编辑:梁侨[已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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