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国强的信函已经一个多月了，之后国强又几次电话请我帮肋回忆一下当年颇为轰动又引争议的油画“思”的创作情况。之所以迟迟没有提笔，是因为久远的往事已很模糊而需要把镜头慢慢拉近使之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才逐步清晰起来……

　　印象是一九八四年八月很酷热的一天，邻居蔡荣华叫我去看看他正在参加上海市工人文化宫由武国强、付关根组织的市工人业余创作学习班的一幅油画创作，因为是邻居又是经常在一起画画的好友就欣然答应。当时的我已在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工作了七年，九月又将赴北京中央美院学习，按当时的身份算是专业作者，而蔡荣华高我一届，高中毕业分配在上海中国钟厂上班是业余作者。此次为参加画展他也信心满满。

　　记得“思”当时创作的画面是一位时尚女孩站在以先进工作者光荣榜为背景的前面，女孩穿着喇叭裤修长苗条，画面的大体颜色已经铺满并进行了些细节的刻画，但人物形象和动态还很一般，色彩的表现和用笔也显不够。印象中画幅尺寸较大，我在修改时对人物动态的微妙变化和比例结构等进行了很大的整体调整，记得尤其是对侧面脸的形、比例、色彩进行了重点的塑造与刻画，感觉似乎更符合主题的表现，同时在整体画面的色调上也做了不小的修改与调整，使画面的大关系更为明确。印象中有一次赵渭凉对人物上衣也曾动了几笔，最终的画面效果很生动大家还是颇为满意的，之后我就去北京中央美术学院上学而离开了上海。

　　往后油画“思”的获奖以及种种情况只是在新闻报刊等略知一些，一九八四年年底《第二届全国青年美术作品展》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开幕，我因为有一幅作品入选去参观时也看到了油画作品“思”，作者署名是蔡荣华，我也没觉得什么，当时画画从未有名利思想，尽管在这幅创作上我倾注了很多的精力与时间，不就是为帮忙好友改画而已吗，据说当时不能署我名字的原因是因为我是专业作者，而当时的画展是因工人画展的缘故，也听到不少人为我不平，因为之后入选的《第二届全国青年美术作品展》是不限专业作者的。油画“思”的获奖以致蔡荣华也因此而改变人生艺途我都为之欣慰，我们在那个年代为喜欢的艺术创作所做的一切都记载了曾经的青春岁月与生命的轨迹，无论当时的轰动与存在的不足，我们都已用心努力，至于戴士和老师二十多年后在“中国油画”因油画“思”而写的文章应该是从另一个角度和原因吧。

章德明

2016.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