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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衣夜行,烟花灿然之后的史诗重构——关于《蒙古魂》水墨长卷的覃思

2019-07-01 16:37:51 徐保亮 

​  莽衣夜行,应该从一匹战马说起。

  尚马之风古来有之,汉武帝的大宛马,唐太宗的什戈赤、卷毛騧,更不要说视马如命的蒙古人。

  当一个叫铁木真的蒙古人的铁骑荡起黄沙,征服世界的时候,他和他的战马同样征服了这个世界历史的时间和空间。并会在岁月和年轮的堆叠下,镌刻下永恒不灭的深度涵义。

  涵义的诠释,历代都需要一个倾心倾力的献身者才能担负起这段苍莽历史的厚重。

  冯三鬼,甘心做这样一个人。

  无疑,当他的大写意水墨长卷《蒙古魂》横空出世的时候,这个时代也会因为拥有成吉思汗这样的历史英雄而熠熠闪光。

  《蒙古魂》,冯三鬼,纸本水墨,卷长200cm×20800cm

  也就是说,一幅一人多高,二百多米长的水墨大写意长卷以撼人的气势横亘在观者面前,意图给我们造就比那个时代还要爆裂的一次视觉冲击。

  这令太多的观者呆立于一处,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提笔空悬,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再多的言说也不能阐释万全。然而千载寂寥,披图可鉴,又不得不记录万千之一斑。

  说实话,笔者并不愿意凝视冯三鬼的长篇画作,看完了就是一场接一场的羞愧与汗颜,太厚重,太冲击,也太摄人心魄。然而,美术批评又不得不倚重于观者,又倚重于创作者。而我,恰恰扮演了创作者和观者的双重角色。

  这会导致两种结果,要么被他的蒙古精神俘获,要么就演化成蒙古精神的虔诚信徒。

  同时我也想说,这也是蒙古魂的现实意义所在。

  在古代人物画的研习与训练当中,人物画已经具有非常完备的体系。对于冯三鬼来说,《蒙古魂》的出现并不是密体与疏体的尖利对决,也不是写实与写意的是非缠斗,更不是“游刃百家,积满而流,沛然无阻”的自我标榜。

  仅仅是一个孤独者的修炼。

  这种修炼必是虔敬、信仰、不悔、坚韧、寂寞与敬畏等各种信念的复合体。所以,他所有的笔墨、线条和造型务须统一于一种厚重而质感的恢弘调子之下。如《蒙古魂——化铁溶山》、《蒙古魂——史上十三翼之战》,无不以力量的线质与浑厚的笔墨渲染英雄人物的雄壮超迈,无不以一种深邃的视角和磅礴的气势解读各种历史事件的内核。

  一路走来,整幅作品绵延骀荡,千变万化。

  灰暗的背景,粗豪的泼墨,人物动态的激烈都隐现在悲壮苍凉当中越发昏暗。凝重的夜幕色调和大胆的留白巧妙地用于空间处理上表现出章法布局地精彩焕发。如《蒙古魂——铲除萨满势力,臣服“林中百姓”》和《蒙古魂——成吉思汗西征》,四周的边缘或实或密,或重或淡,还有树木筋脉的笔触方向也暗藏玄机。

  豪放而不忽视细节,粗犷而不丧失圆润。

  这是一种传统的魅力。

  冯三鬼似乎借助了董伯仁的骏马人物的神韵,驰骋弋猎,各有奔飞之状;六辔沃若,穷变生动之意;同时也具有郑法式的仪仗人马端庄态势,“丽组长缨,得威仪之樽节”,传统与民族,积淀与变化在艺术家的笔下缓缓流淌。

  是的,冯三鬼从容于历史和现实之间。

  这些来之不易,蒙古这片历史地域的广袤无垠与冷酷现实的焕然生机,无疑会慑服着一个画家,一个灵魂必须用每一步去丈量,每一脚去探测,才能够渴饮这块神圣土地的琼浆,才能够理解蒙古灵魂居所的宏阔宝藏。

  苍茫的锡林郭勒草原、呼伦贝尔草原、科尔沁草原、辽阔的鄂尔多斯高原,斑驳的元上都遗址,凶险的大漠深处,富饶的河套平原,多彩的蒙古风情、沉厚的人文历史,冯三鬼数次徒步写生,涉险无数,这些采集创作素材时所经历的内心历练与身体锻造,危险和寂寞,严酷与艰辛,都必须他亲自饱尝。

  饱尝之后的洗礼,属于这个蒙古魂的苦修者。

  在艺术家不止一次地经历西山古道、安化古道、大乾元寺遗址、妙应寺白塔、喇嘛白塔、大圣寿万安寺、夏尔雅玛布遗址、大河口墓地、西顿济渎庙、佛尔岩塬石窟寺、香炉山岩画的时候,那些关于灵魂和精神的契约一次次在冯三鬼的写生图稿中完美兑现。

  冯三鬼必须这么做,没有选择。

  还因为,关于蒙古魂的诠释并不仅仅是英雄主义就可以包括,她具有更为丰富深刻的内蕴。红山文化与阴山岩画的原始图腾,蒙古帝王的祭祀与巫术运动,古老的草原游牧文明、土尔扈特部的回归历程,奔放丰富的马背文化共同构成蒙古博大的精神涵义。

  这种精神涵义必须通过具体的活动和实物来体现,宗教、艺术、社会,乃至整个文化层级才能够有所承载。

  在冯三鬼的艺术活动和艺术实践的大写意水墨长卷中,近乎六千余人物的状物速写,数十场战争的恢弘排布,淋漓尽致地表达出蒙古这个民族在历史演变和社会实践中不屈不挠,勇猛强悍的生命精神。

  然而,《蒙古魂》并不是一路高歌,盛情甜腻的歌颂。

  她有低徊,有苍凉,有高昂,有委婉,也有静谧,和平时期的蒙古生活场景的描述同样感人,以厚实的草原生活场景来铺垫英雄主义的高昂,亦是艺术创作一个不错的选择。

  此处,冯三鬼运用了一些颜色点染景色和人物,这同前段成吉思汗的英雄史具有不同的调子,或许存在着新时期的某种暗示意义;抑或仅仅是一个打破灰色调子的手段。

  但是同样是简单手法的运用,也使整个《蒙古魂》的创作在用色上具有了某种节奏韵律。

  最后通幅观来,方式方法的运用,哲学思辨的参悟,艺术内蕴的承载汇严丝合缝地融于一件完整的艺术作品。至此,《蒙古魂》才能够具有更全面,更深刻,更有不可估量的历史现实意义。

  于是,当前快餐文化下那些长久地在恒温里进行的情绪创作,那些惯常地在欲望的河流里奔驰的艺术构思,结局显而易见的——要么就是传统的复辟与摹写,没有个性和活络的灵气;要么就是性格乖张的随意涂鸦,粗率简陋而没有生命的涵韵。

  我不知道《蒙古魂》这样的作品能不能给这样的风气有所激荡,但是冯三鬼身上那种胆敢重创长卷辉煌的气魄和勇气是值得艺界同侪尊敬的。

  况且,蒙古这片土地永远是一个蕴含灵感的海洋,存储着巨大的艺术智慧,生活在边缘上的芸芸众生更是蒙古文明的持有者,时间过往,岁月更替,一时岑寂,灿如烟花。

  烟花易灭,土地上堆着厚厚的灰烬,正是蒙古灵魂寄存的厚重土地,关于冯三鬼《蒙古魂》的覃思也正源于此。

徐保亮於邕江覆雨楼

2012年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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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红柳[已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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