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分享图

【雅昌专稿】追思黄永砅:他的生命是一场充满强度的运动

2019-12-23 00:55:06 未知

两个月前,著名艺术家黄永砅突然地离开了我们;而两个月后,他离世前创作的最后一件作品《/&r——临时建筑计划》在第八届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分展场宝安桥头社区展场震撼亮相。为了表达对这位艺术和思想大师的深切怀念,12月22日,黄永砅先生的亲人、朋友以及众多艺术家、策展人齐聚作品前,通过对他的生平和创作进行现场讨论,进而更深刻地领悟他的智慧和启示。

d5U0MNzUXCNUj8imaHkjBnaXnItbLVMWykayRz7X.jpg

黄永砅离世前创作的最后一件作品《/&r——临时建筑计划》

idwqkFZeRNU35i9evQHutFUKvxrnyqG3gc1IsOdd.jpg

参加追思会的嘉宾在作品前合影

策展人侯瀚如:他的作品和生命一样 永远在变动中

IG2uU0qfvHvdjLTYleoXhczOjlqX2RhKm7ql31Pj.jpg

在这里,除了黄永砅的家人之外,认识他时间最长的,我算是其中一个。大概跟永砅有超过30年的交往,当然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觉得他没有离开,(他的离开)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非常不可想象的事情。因为永砅不光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更是一个比亲密的朋友还要亲密的家人。尤其是我们在巴黎的朋友们,很多的中国艺术家每年一起聚会,永砅总是我们家庭的中心。他离开以后,我们要重新去想这个家庭怎么存在下去,但是我相信他其实也没有离开我们,我们这个家庭会越来越发展,尤其是我们下一代。

今天得益于永砅的成员,我们下一代有黄言(黄永砅的孩子)在这里。还有我太太,我们的女儿也是承蒙杨勇的邀请到这里来参加,这是让我们完全没有想到的一个非常让人惊喜的意外。所以永砅的存在,他的工作,他跟我们的交往,他作为一个朋友和家庭成员,总是给我们带来很多惊喜。包括这个作品其实也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今天我们大家一起来怀念黄永砅,实际上可能更多是见证他作为一个艺术家,他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有非常深刻的又往往让人意料不到哲学的思想者,他总是给我们带来这样一种充满生命力的惊喜。同时,永砅其实跟深圳的缘分也是很深的。因为他在2001年的时候参加中法在深圳联合举办的“被移植的现场:深圳第四届当代雕塑展”时,他的一件作品(《蝙蝠计划》)在这里引起了很有意思的一些事件。这个作品现在还留在华侨城,在等待,可能要做第二次,或者第三次的翻新。因为它是一件永久性的作品,我们也希望是永久性的作品。

这个作品实际上是他之后一系列的很重要的《蝙蝠计划》作品的开头。他的工作在很大的程度上总是针对我们所身处的环境、语境来做出的一种让人惊奇的演绎和表达。这件作品后来在不断的衍生下去,后来是2002年去了广州参加首届广州三年展。广州三年展里面也是把这件作品的一个部分扩大延续下去,然后也是引起了很有意思的一些事件。这些事件跟《蝙蝠计划》本身所引起的事件,重要性可以说是更加让人震动。之后这个作品在不断的演变下去。

说这么多,实际上也应该看到永砅的作品跟他的生命一样,实际上是永远在变动当中的。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变动就是规律》。实际上这是关于永砅作品的一篇文章。我一直以为永砅的工作、他生命的存在、他对我们的影响,永远是在变动中给我们未来变化的一种启示。今天我们在他的作品里面,不光是杨勇和他的团队非常了不起地完成了他这个计划,而且他也预告到可能某一种更加深远的一些变动的可能性。这种变动性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它一定是针对一个语境而来的变动,而且是我们这个时代尤其需要的一种变动。谢谢大家!

黄永砅夫人、艺术家沈远:他没有离开 他正在和我们进行着一个游戏

nctuojEt7HrhymwzWHjdpx0FB8sgqmkQoKF36L2Z.jpg

我首先想谢谢所有到这里相聚的朋友们,谢谢永砅的家人和他的兄弟们。我更应该感谢的就是这次的主办方,还有杨勇和郑林他们,为实现永砅这个作品做了很大的努力。我想到两个月前黄永砅来到这个城市,他忙于展场和工厂之间,向工人介绍了每一个配件的每一个细节。所以我这次来这里,我觉得有一种亲切感,我感觉好像能在人群中看见他的身影。所以那天来的时候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我觉得特别激动。看到这些作品,我觉得非常的震撼。一个晚上我都在这里走,原谅我的情绪比较激动。

前两天在巴黎的时候,我读了他八十年代写的一篇文章叫《图词物》,他讲的是关于游戏与规则,我这里引用他其中几段。因为我觉得对于理解他有很大的意义,对于我来说有很大的启发性。他说:“游戏是生活本身。一种生活的方式就是一种游戏,游戏是假的变为真的,真的变为假的。游戏是将规则藏于其中,使得游戏变成一种轻松的东西。一个儿童可以创造一种游戏,可以成为游戏的创造者、仲裁者。但只有他参与游戏,游戏才称其为游戏。他是参与者,并受自己制定的规则约束,否则游戏无法进行。”我觉得通过这件作品,通过他文章之后我就理解了,他并没有离开,他其实是建立了一个游戏的场域给我们。当我们进入这个作品的时候,我们就进入他的游戏规则,他正在和我们进行着一个游戏。

前段时间,我一直无法从他的突然离去的悲痛中走出去,但是通过这篇文章我觉得他正在跟我做一种儿童躲迷藏的游戏。他的时隐时现使我通过给我的文章、通过给我的线索,我去渐渐的找到他。这次还使我们感动的一件事情是,当他把所有的事情向工厂交代之后,他跟杨勇说:“杨勇,我到下面的书店去一下”。这时候他到了书店,他找到一本《植物与巫术》这本书,然后他买了给黄言(黄永砅的孩子)。所以这算是他留给黄言的最后一个礼物,因为黄言最近对萨马拉这些宗教有兴趣,所以我觉得这也算父亲送给她的一个礼物。谢谢大家!

全国美术馆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王璜生:我们缅怀他 更多的是对他作品更深的思考

NQkDQFEliddhbkkvyD5k1UIruIajg5LDrXGsDjyG.jpg

大家好,那天在北京忽然接到黄永砅走的消息,我楞了老半天。因为当时有一种冲动想写东西,包括有报社叫我些东西,但是后来我没写成。主要是我对黄老师的认识,包括对他作品的认识,包括对他这个人的认识,一下子很多东西涌上来,使我非常复杂。我总觉得黄老师是一个充满一种政治哲学,内里非常有容量的一个艺术家,当然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溢出了我们的知识范畴。在对他认识的过程中,无论对他的作品还是人,我们都有很多觉得既是令我们震撼,令我们去思考的。但是也有很多还是需要我们不断去深化,不断去认识,去挖掘的东西。

跟黄老师的认识,说早可以说很早了。但是真正认识也不能说太早,一般是在2001年在深圳的《蝙蝠计划》。那时候因为我正在规划广州三年展,《蝙蝠计划1》在那个时候没有实现,或者出现一些问题。那么在第二次我们准备做广州三年展的时候,黄永砯再次提出了要做《蝙蝠计划2》。当时有前面的那个事件在先,但我们作为广州三年展还是说那就做,坚决地做。在做的过程中,永砅一直在工厂待着。刚才大家谈到他的工作方式,我当时非常感动。因为我也经常到工厂去看他,他在一个非常破旧的工厂里面,那时候也很热,在那待着做那件作品,焊接等等。

在一个非常破的工厂里面,黄永砅老师非常精心地,或者非常高要求的工作态度下。最后组装这个飞机做的感觉非常震撼,在广东美术馆的前广场整个飞机全部组装起来了,我们可以走进去感受作品的震撼和思考相关的问题。但是最后这个作品必须在展览之前撤离,正好要撤离的时候我还去了文化博物馆,想争取留下来,但是最后没有办法。在拉锯的时候,有一个在场的艺术家后来跟我说。当年他看到我站在现场的时候,跟永砅在一起的时候,眼睛里面含着泪水,他后来觉得老王还是可以交上朋友。在这个危机的过程中,正好这边要求不能展,那边印刷场在印刷图录。在工厂盯的编辑人员给我打电话说,那是不是这件作品应该撤?但是最后我们坚决说保留,后来在画册里面印了他的这张草图,而且这张草图也成了广东美术馆的收藏品。在这个过程中,确实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后来又在中央美院的时候,由俞可策划的展览,就是永砅非常大的转经的针。当时永砅跟我讲,这个针一定要对着每个人走进来的时候。那么他也是在表达一个宗教的双重性的东西。这是我跟永砅很多接触的一些部分。

但如果说到跟永砅比较早的深交,应该是在1985年,黄永砅在厦门做“达达”的时候。我是在汕头,我们也有一个汕头青年组织,就叫“汕头青年美协”。也做了一些活动和交流。那么我们不时的收到了“厦门达达”寄给我们的资料。作为两个地处在中国的最东南沿海的两个城市,靠得很近,才300多公里。我们有一种青年组织之间的交流,那么很可惜现在这些交往的资料不知道有没有保存。那么永砅的走确实对于中国的当代艺术也好,世界的当代艺术也好,是一个极大的损失。我们在这里去缅怀他,其实更多的是我们对他的作品一种更深的思考,去理解,去弘扬。谢谢大家!

侯瀚如夫人、策展人Evelyne Jouanno:他教会我艺术创作最重要的是过程而非结果

DbC64HGaYPS1mqXvm6tGsa4D4J9JkiQRncZutRQD.jpg

你们好!我们在这里都很激动,在永砅这件作品来缅怀他。他在10月离开我们的时候,我们再次来到他的作品面前缅怀他,这是让我们很激动的一件事情。非常感谢杨勇和大家一起,尤其是杨勇,非常努力的完成了永砅的作品。使得他的创作,他的思想能够不断的延续下去,不断的能够发展下去。刚才我们都提到了永砅的艺术,当然很重要一点永砅他的工作,他的整个思想就是像一个桥梁一样,他在不断的建立。各种桥梁把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生活方式,思想方式,哲学等等,不断的连接起来。尤其是今天这个世界上我们越来越看到这种文化交流,各种人和人之间交流的不断被隔断。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面我们也看到各种各样的民族主义、国家主义在不断的回潮,关键的时候永砅的工作,这种思想,这种在各种不一样的文化和人之间建立桥梁的这种努力,就显得更加重要了。

实际上我在认识瀚如以前已经认识了永砅,因为他参与了一个在法国南方的中国当代艺术家的展览。这个展览里面有杨诘苍、黄永砅、蔡国强、谷文达等,同时也认识了沈远,沈远也是刚刚到法国。这批艺术家后来在法国变成我们刚才谈到的大家庭。那么因为这个我才有机会跟瀚如认识,我也是因为这个展览去的法国。整个下来的话,已经过去差不多有30年,我们可以看到永砅在这个家庭里面的重要性,还有我们这个家庭在不断长大。

当时我还是一个学文艺复兴和中世纪艺术的学生,可以说是第一次接触,通过跟黄永砅这些中国艺术家的展览合作,我当时是参与到了展览的工作当中。第一次接触到当代艺术,而且这个当代艺术不是很简单的当代艺术,而是来自于经历过一个很重要的80年代和90年代转折点的历史时刻的一批艺术家,他们所带来的对世界的开放的一种期待和他们的参与。

这批艺术家实际上他们的工作、生活经验都代表这样一种转变。所以这个当代艺术的出现,不是很寻常的一种艺术运动。这个对于我个人来说真的是很大的冲击,所以从此以后他决定集中于参与当代艺术的工作中,不继续做中世纪的研究。

    当时我其对于黄永砅的工作非常感兴趣。因为黄永砅当时做一件作品的时候,这个作品是在一个田地上按照《易经》做的。因为他的工作经常用《易经》来算卦,然后得到一个结果。然后他当时为这个展览做了一个卦,这个卦是生卦。他就把生卦的形状在田地做出一组墙来。结果这个过程当中没有做成,这个墙没有盖起来,只是把地基留下来了。我看到整个工作过程对我的启发非常大,从他身上学到,实际上艺术创作很重要的并不是结果,更加重要的是过程。这个过程给我们带来潜在的力量。

    那么之后因为黄永砅的影响,我到了巴黎去继续学习。把硕士论文从中世纪的研究改成了对当代艺术的研究,尤其是改成了对黄永砅艺术的研究。我的硕士论文写的是黄永砅的工作。后来在黄永砅前年在巴黎的一个大计划里面,也跟黄永砅做了一个对谈,也有一本书。这个(英文)有一句话,就是说我们做一切都要按照这个场合的潜能,潜在的可能性来加以发挥。黄永砅的工作实际上回应的正好是这样一种哲学的理念。

    当然这是黄永砅的工作给我们在策展工作带来很多的启示。我们正准备在巴黎这个地方,以巴黎中国艺术家为核心的一个关于移民文化在巴黎对西方的影响这样一个计划,准备后年在巴黎的移民历史博物馆里面实现。那么大家认为这个中国艺术家大家庭在巴黎的历史见证了一个重要的,移民的艺术家对于当地文化的影响。尤其这是一个非常历史的特例,可以说是过去的很多艺术家大家庭的风格、艺术语言为基础构成的一个家庭更加广泛的文化家庭。

   此次宝安桥头社区分展场策展人杨勇:我实现了对他的承诺 希望他满意

1jttP6FCAwfhRn9nvcBJyM2PJBEr7zGTQ7abfgZT.jpg

两个月以前我跟永砅在这个很破的地方跑了好几天,那个时候跟现在完全不一样,是一个杂草丛生、很多砖头的地方。我们在这里放气球,放作品的限高,讨论实施的各种细节。还有我们的同事,在这里做很多工作,然后一起讨论。当然这两个月有很多的变化,突然一切都不一样了。所以我们今天来到这个地方,见证永砅的最后一件作品产生。

我跟永砅认识近20年,我们并没有长时间在一起,我们总是在不同的地方见,可能会讲几句话,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这一次是一个比较长的时段共同工作,我们在深圳一起朝夕相处了一周,有一个非常难忘的纪念。所以我当时第一时间知道永砅出了这个事情之后,我特别震惊,我们也在很短的时间想要为他做点什么,或者要为他的作品继续做什么。我再形容一句话,就是永砅把一个接力棒扔给了我,不管我接不接得住,他也扔给了我。我拿住了这个接力棒,我觉得我实现了对他的一个承诺。我希望他满意,我们为他实现了这个作品。谢谢大家!

最早收藏黄永砅作品的藏家管艺:他始终选择直面现实

xXkKqRcPg6BQm2STwo96hdNn3VcCXgrJz9XvIOWA.jpg

我就想说一句话,我们有时候想找一句话对永砅的一生做一个概述或总结的时候。发现德鲁兹的一句话非常切合永砅的一生,这句话是这么说的:生命是一场充满强度的运动。这句话非常切合永砅的一生,他没有选择,我们说对于永砅这样智慧的灵魂,他没有选择像老子一样出走函谷关,而是选择参与。他面向现实,参与社会运动,直面惨淡的社会现实。那他选择的就是德鲁兹的这句话“生命是一场充满强度的运动”去投身这个世界。谢谢大家!   

红砖美术馆馆长闫士杰我会好好的保护他的作品 传播他的作品

agvh3zmi4aCAl5lU8tAsdJGjHFRo4Hoc08MnreVj.jpg

作为当代艺术我是后来人,可是我通过管艺第一个认识的艺术家,就是黄老师。实际上当我看到黄老师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PSA做《千手观音》的时候,对我是极大的震撼,也鼓舞了我的勇气,使我有缘《千手观音》,从此也开启了我和黄老师之间非常像一家人的感情。黄老师托付给我,应该说非常重要的几件作品。刚才我还给王璜生馆长说,我说三年展桃花源记黄老师在那里做的,也是非常重要的作品。所以我只说一句话,我好好地保护黄老师的作品,传播好黄老师的作品。谢谢大家!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馆长龚彦:对他最好的怀念就是不停地工作不停地怀疑

R07xbJJ0ZS0cPDkdxMs8QRv25qzK0b4lOiZnvPNb.jpg

在这里特别想念黄老师,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在巴黎读书,还有蛮多时间可以接触到黄老师。但我一直不敢跟他说话,因对于我来说他是神一样的存在。但是每次见到他都感觉看到了答案,但是那个答案不是给我们一副药,而是像一副药引子,就感觉有方向或者是一种可能性。顺着这个藤可能你会找到某种解决的方法。

其实上海和黄老师应该有蛮多的渊源,上海的美术馆和黄老师也有很多的渊源。2000年的时候黄老师策划的上海双年展;2012年上海双年展的《千手观音》。我是7年前做了上海当代美术博物馆,一个非常年轻的当代馆。在3年前也是非常有幸在何老师的策划下我们实现了黄老师的一个回顾展。当然这个展览也是从罗马一直巡回到北京,再到上海。但到了上海以后我们这个馆的历史背景,它的空间,它的高度,它的体量。所以应该说是黄老师能量的一次大爆发,整个布展过程也是非常的艰难。

其实我所有的同事跟我是一样的心情,在没有见到黄老师之前都是非常的紧张。但是做了这个展览以后,我们所有人叫黄老师“黄药师”。因为他既像神,但是又有非常亲和甚至谦卑的一面。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学到了很多,让我们知道当代艺术现在是成为非常浮夸的一个氛围和世界,我们知道怎样舍弃那些表面的东西,抓住最本质的东西。这是黄老师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最懂得舍弃,这是我觉得非常可贵的一个地方。

那个展览之后的两年,我们做了沈老师的展览,这也是一个很独特的展览。沈老师和一个已故的女艺术家进行对话。我觉得两位女艺术家,独立的女艺术家,但同时她们要面对非常强大的丈夫,非常强大的另外一个艺术家。这更显示了她们的一种不容易,她们的坚持和她们的坚强。但是在这两个跨了两年的展览里面,我们可以看到她们之间各自保留自己的空间,自己的创作语言的独特性,同时又是相互协助。我还记得沈老师在做那把梳子的时候,黄老师跟着一块在扎头发上的虱子,用铅丝这样绕着。那个场景一直在我们的眼前,非常的温馨。所以我想今天黄老师决定以他的作品跟我们对话,不再以他的真身跟我们讲话。我想他可能还想说另外一句话就是他想把舞台给沈老师,所以沈老师你一定要表现得更好,要表现得更独立。不要哭,下次再不要哭了。

桥头这个地方是我第一次来,我对深圳非常的不熟悉。今天打车的时候很担心找不到这件作品,但是很远的时候看到一个老鼠笼子,一个鼠标。可能是游戏,也是一场竞技,也可能是何老师说的变动,但有可能是宿命。我想黄老师是把他最强大的一面留给了我们,他没让我们看到任何脆弱,他的枯萎,没有。沈老师你不要哭。所以我想我们纪念黄老师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停地工作,不停地怀疑。以我们的创作,以我们对依旧相信展览,相信艺术(的信念),来把中国的当代艺术更好地维系下去。谢谢大家!

OCAT深圳馆副馆长方立华他是一位非常有智慧的艺术家

Tbv1sVe6V6FWh8pU32QFhndSRQZB2ElKvuggkgpU.jpg

刚才侯瀚如老师和王璜生馆长都提到了《蝙蝠计划》这件作品,幸运地是,这件作品成为了OCAT的第一件藏品,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件藏品。

我是晚辈,其实我跟黄永砅老师并没有很多的接触,我第一次见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黄永砅老师,是在今年的9月29日,当时也是杨勇老师陪着他过来OCAT。黄老师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是一位充满智慧的艺术家,既严肃认真,又宽厚包容。

OCAT和黄永砅老师有很深的关系,正是因为他在2001年创作的《蝙蝠计划》,这件作品本来是为参加黄专老师在何香凝美术馆策划的“第四届深圳当代雕塑艺术展”而创作的,中间遭遇了曲折,遗憾的是后来没能在展览中展出,有点像一个事件的“尾巴”留在了深圳,留在这个世界上,但它成为了OCAT非常重要的藏品。

这件作品对于黄永砅老师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作品,而他对于深圳有很深的印象,也是基于这件作品。我刚才也看到了这次展览专门为黄永砅老师所做的一本册子,里边记录了他当时的想法,他说,“这个计划的来龙去脉还是挺复杂的,当时在深圳做是比较特殊,……很复杂。这也是一种全球化的问题,反映了艺术家在全球化的处境。……深圳的遭遇对我是个动力,使我产生第二个计划《蝙蝠计划II》、《蝙蝠计划III》,所以说这也是一个很特殊的计划。我对于深圳印象很深,原因就在这里。”

而对于OCAT来说,这件作品的重要性还在于它成为了机构实践的理念和意象来源,对于黄专老师在最初设计OCAT的学术理念时有很大的启发,它开启了另一个可能性。黄专老师在2005年OCAT成立之后做的第一个展览“起飞”,当时他写了一篇前言叫《起飞与移墙》,他说:“在设计OCAT的过程中我的头脑里始终萦绕着这样一个挥之不去的意象, 那就是一架在停机坪上整装待发的巨型飞机, 这个意象也许源于一个与它想要表达的主题毫无关系的作品: 黄永砅的《蝙蝠计划》,碰巧它是由作者捐赠的OCAT的第一件藏品。”黄专老师在建立OCAT最开始的时候有一个信念,“……这个信念就是建立中国自己独立的当代艺术的专业机制,而这种机制只有在某种开放和交流的生态中才能完成和形成。我们将这一信念意象化为一个建造机场或飞机的过程, 理解为在一个非理想的时代完成一个理想的过程。我们准备如何起飞首先取决于我们用什么样的态度、资源和方法去建造这样一个机场和一架飞机。”所以OCAT最初的理念和关于“起飞”的思考,都跟黄永砅老师所创作的《蝙蝠计划》这件作品有紧密的关联。

这是OCAT和黄永砅老师以及他所创作的作品《蝙蝠计划》的历史渊源。我也是通过有限的文献和黄专老师在身前的一些谈话中有所了解。上次见黄永砅老师的时候,我其实内心很忐忑,也感觉到很愧疚,因为我们的一些客观条件的限制,我们对于这件作品的呈现和维护并没有做得很好,当然我们在见黄永砅老师之前,其实已经不断地在沟通和商讨作品的修复计划,目前也有了一定的进展。这次在OCAT见到黄永砅老师,我们很幸运地能够跟他面对面地探讨这件作品的专业修复计划,其中也讨论到了关于未来合作的可能性。

时间倒流回9月29日,一切历历在目。我当时还陪他看了我们正在展出的“诗与艺术”的展览,杨勇老师说黄永砅老师很爱书,所以当时我还拿出OCAT出版的书给他看,他很快选了两本厚厚的书,一本是《国家遗产:一项关于视觉政治史的研究》,一本是《遗址与图像》,我还担心太沉了他不方便带走,跟黄老师说到时给他寄过去,黄老师笑笑说他随身带走就好了。这也是让我印象很深的事情,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是一个充满智慧和具有思想深度的艺术家。一席为时不长的谈话,给我很大的触动,也在让我不断地反思自身的工作,我想最好的怀念,就是用最专业的态度和工作来怀念他。

刚才在我们的追思会开始之前,我看到有一只蜻蜓轻轻地停落在沈远老师的后背上,那一瞬间,我感觉黄永砅老师也来到了现场,跟沈远老师在一起,跟我们所有的人在一起,他其实从未离开,而我们就在他的作品面前。

我们的前任馆长栾倩女士因为特殊的情况,没能赶到追思会的现场,所以她一再地嘱托我一定要把她对黄永砅老师的悼念和缅怀带到现场,带给沈远老师……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总监我们从合作伙伴变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Wle3iTxc839rARUMix0JRQE8GDv1vgQAc5jPLr0V.jpg

大家好!首先我要非常非常感谢杨勇和上启艺术的同事们,能帮助黄永砅老师把这个作品实现得这么好。我昨天晚上到了以后,来到这个广场,看到这件作品以后,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所以让我感觉杨勇他们的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因为在永砅去世之前,我们一直在沟通这件作品的制作和实现的方法。当时在深圳,后来到上海,回到巴黎,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离开了我们。我要感谢我们有幸跟沈远,跟永砅变成合作伙伴,实际上我们真的变成一家人。我们从2009年认识,到2010年在曼谷开始做沈远作品的展览,认识黄老师以后。我们在这10年执行了黄永砅老师在亚洲中国一系列的作品实施,我们还是感到很荣幸,也感到我们跟永砅长期在一起工作,在一起就像一家人完成很多我们原来都觉得不可能完成的一系列作品。所以在这里我希望,我们和沈远老师以后继续在永砅的光环下,我们继续努力做好我们应该做的工作。谢谢大家!

艺术家陈侗:我们不仅要学习他的艺术观念 还有严谨的方式

6sIC7mH4FLWrS7P7blaKNpmuUdD9fQnkV6TEVx5G.jpg

大家好!我跟永砅认识应该都是他去了法国以后,我经常是要打搅他们,住在他们家里。因为那时候他们跟诘苍是楼上楼下,我在他们家住过,也在他们家吃饭。我印象中最深的就是永砅的创作的工作方法特别优秀,我没见过那样严谨的工作方法。

因为他送给我一套书,很珍贵的这套书,是限量版的手稿。我想在座有一些朋友有,有一些朋友没有。他印得很少,可能就几百册,送了一套给我。我注意到永的工作,跟我们很多艺术家不太一样。就是他的规划性,那种严密,还有你从他的描述里面,甚至包括他的文字笔记里面,可以看出他深厚的文化底蕴。所以他后来能做出那么多作品,那么有深厚传统底蕴的作品,我觉得不是偶然的。

虽然我们没有见过他的读书绘画,但是他在手稿上画画是非常棒的,曾经也捐了一副手稿画给我们。我们很高兴,很感激能收到这件作品。后来我还把这个手稿画册带到了美院油画系第五工作室的课堂,他们请我做方案的课。我说你们就以黄永砅老师为例,看看这个怎么做,包括本子也是自己手工做的,不是买的本子。可以说黄永的工作方式非常讲究,我想我们真正要学习的是除了艺术观念,还有整个一套严谨的方式。

当然这种严谨在生活中我们也能看到,好像刚才龚彦提到的,就是她很怕,怕的可能就是这种严谨,我们觉得深不可测,但他也是一个随和的人。事实上我在他们家住,在他们家吃饭是非常随和的。当然对待艺术上是非常严谨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文章标签

(责任编辑:梁侨[已离职])

注:本站上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立场,也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价值判断。

3
全部

全部评论 (0)

我来发布第一条评论

热门新闻

发表评论
0 3

发表评论

发表评论 发表回复
1 / 20

已安装 艺术头条客户端

   点击右上角

选择在浏览器中打开

最快最全的艺术热点资讯

实时海量的艺术信息

  让你全方位了解艺术市场动态

未安装 艺术头条客户端

去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