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主题画(Vanitas)
2019-12-26 15:34:40 詹卢卡·马奇亚尼
从左起 中国艺术家石良先生、罗马基金会主席艾曼利奥·艾曼特(Emmanuel Emmental)先生、意大利著名艺术批评家詹卢卡·马奇亚尼、中国策展人田恺先生
在视觉艺术中,虚空主题画(Vanitas)指的是通过象征元素来反映人类生命衰败的静物画。这是一个在十六世纪诞生的主题,艺术家们在这个主题上不断地给出了更多样化的语言解答。最初,只有绘画领域提到过虚空主题,直到十九世纪,通过协调实物与美学主题之间的新型关系,虚空主题创新的氛围涵盖了整个语言表达体系。对于石良(Shi Liang)来说,虚空主题在他的很多创作中都扮演了灯塔的角色,引导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敏锐观察。它让或多或少古老的、或多或少被时间和使用所消耗的物体,与具有寓意价值的东西结合在一起,使它们成为了一种形而上学的存在,超越了生命与空间,超越了时间与记忆。
在一堵大墙上,有数百个中国古代的小案上案,这是一个后现代主义的排列,在这个序列中,该象征物体所带的记忆重新定义了静物的巴洛克式公式。这些小案上案作品在有序的积累罗列中,既相似但又有所不同,构成了一个矛盾的故事情节。就好像是一个哑了的管弦乐队,在这个乐队中,特色就是重复地围绕虚空主题的对立谱写一首形而上学的歌曲。这套作品,令人印象深刻,这种入木三分的感觉,是石良(Shi Liang)理念模式的诗意化表现。作品展示了他的肖像学、空间和非可视重量的做法。是一个很完美理想的作品,吸收了现实元素,并重组后,把它升华到了虚空的状态。
石良(Shi Liang)在艺术创作的理论与实践之间走得非常坚实,也善于将作品转化为开放性内容。他以人类学为基础去寻找那些经历了生活、阅历和智慧的物体来创作。他在中国古代的手工艺品中、在带着深深时光印记的树木中、在依然芬芳的皮壳中、在古代书法的纸上挖掘那些与激浪派有莫大联系的东西……那些颜色就像是记忆中一片秋天的森林一样,有着明亮的棕色、柔和的黄色和蜂蜜的色调,以及暴雨后太阳的色调。那些味道带着阅历,就像是流失了但有存在痕迹的记忆里强烈的回声一样。那些样式都是日常生活中的原型,都是些我们看着很容易就能想起的家里的东西,这也是他的人文主义基础。
这位艺术家进到中国古老的心脏,在集体仪式的大众习惯当中,找到了家庭物品里生活的感觉和魅力。这是他对人类学的崇拜,不断纠缠不休地研究如何有条理地重新塑造这些收集起来的物品,目的是想让这些原来的东西转变成当下的一个潮流。
这些作品的阅历是很广的,它不仅横跨了生命的时间也涉及了艺术历史的长河。石良(Shi Liang)吸收了这些生命的仪式元素,并将它们与某一个意大利的艺术部分进行重新组合,尤其是十六世纪的那些能够体现他象征意义上新生理念的艺术。它里面卡拉瓦乔的痕迹、聚光的联系、上升的动作、暗处空间的处理比较明显。同样的虚空主题再次证明了中国与意大利之间在共同记忆层面的深入的对话。也就是说他脱离世俗的吵闹,尽可能地远离资本主义笼罩的范围,摆脱现实。我们的艺术家放慢脚步,停下了扫描机般的眼光,着眼在于个人的知识包袱和与西方文化的不断比较之间。一个新世界的语言就通过自然的阅历诞生而来,以起到引起信息和认知潮流的作用,也有勇气承受大众的讨论。如果我们要一个未来的文明,我们要学会去挖掘不同文化之间的共同点和和谐之处。
石良(Shi Liang)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古老的中国和未来的中国,在这里时间的停止是形而上学的空间的停止。他的艺术是通过两个方面进行思考的,以一种戏剧化的方式讨论了当下的道德问题,重新确认了社会的根源。作者用充满记忆的物体描述了现实,使人们既拾起过去又走向未来,而不让现实沦为科技的奴隶。这一点出自于将那些尘封在时间里的固有物体,像对待新事物一样去看待。这位艺术家是形式的造物者,是木材、纸张和皮质等自然材料的炼金师。他改变了物件但是又不失去他们原有的本质,相反,通过绘制隐喻又不隐蔽的元素,把在语义系统中很复杂的东西都简化了出来。石良(Shi Liang)讲述了一个融合而成的世界,在很大的程度参考了意大利的艺术,不过是从很高的道德角度去看待的。那是一个亲密而包容的精致寓言的世界,它以人性为中心,以记忆为建立对话的必要根源。
作品在实物的重新塑造上又加入了对有阅历材料的绘画处理。就像是一首讲述了虚空主题隐喻性样貌的曲调,他的思考带有着卡拉瓦乔的色彩和莎士比亚的音调。另一幅作品是由八个木质元素组成的,结合了更多戏剧性悬念的肖像、背景不一的熟悉孔和重申个人自由永恒主题的生活故事。
有些时候在绘画和雕塑上,物品的重新塑造会有一些问题。比如那些让人想起乔治·莫兰迪——那位将皮耶罗·德拉·弗兰切斯卡的形而上学带入到平庸设计的寂静单色里的当代静物画大师——的自然画面。石良(Shi Liang)抓住了莫兰迪的形而上学价值、其禁欲主义悬念和共享原型的力量。他受这位意大利大师的影响,力求对形而上学吸其精华,提炼新的象征元素。类似的体现还出现在很多其他主要的艺术家的身上,比如詹尼斯·库内利斯和法比奥·莫里、玛丽亚·莱和萨尔瓦托·斯卡皮塔、皮耶罗·曼佐尼和马里奥·梅尔茨。所有这些艺术家都在材料的处理上游刃有余,既满足了戏剧性又巧妙地避过了“政治”。石良(Shi Liang)以谦虚、慷慨和尊重的态度将这些精华挪为己用,以少见却很有用的天赋去理解对话的原因和深层意识的情感。
如果我们去看目录里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到原始材料和最终塑造的形象之间是有一定平衡的。这个平衡体现在符号几何学、向心力、透视记忆上。而他的绘画、装置和雕塑,都沿着源远流长时间来思考,介于自然与文化、美丽与残酷、理想与真实之间。作品直接转变成具有精神活动的文字形象,类似于苦行僧围绕着一个理想中心旋转,纯粹地就好比变成了哲学星系的宇航员。
接下来我们的目光转向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翅膀小雕塑,它代表着一个没有指向意义的守护者严肃地看着我们,就好像一个要负责我们道德教育的尤达。
他是一个站在门槛上的隐喻性的守护者,他知道主人是好是坏,他无疑是把这些围绕着观者的作品联系起来的吸铁石。罗马又一次接近了遥远的世界去探索通感的语言。
(责任编辑:张媛[已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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