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自诉:孤寂的极限
2020-03-05 12:21:40 叶南,孙韬
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艺术创作成为我寻觅梦想的实践,是精神超越的途径。 情感的永恒、人性的苍凉、生命的孤寂都被我寄托在创作追求之中。
30年前,中央美院派遣我赴俄罗斯留学,俄罗斯文化和中国文化的激烈碰撞,使我意识到:人类的精神更需要跳出民族和国界,关注人性中所共有的情感。
我们身在繁华喧闹的都市,却也无法改变心中的那份孤寂和凄苦,在喧嚣的背后留给我们内心深处的是格外的孤独,这孤独存在于每个人心灵的深处,而只有那个角落才是一片自我可以藏身的净土。俄罗斯著名艺术评论家得米特连科曾对我的毕业创作《孤独》这样评论:“那贯穿画面的地平线划分开了月光下的旷野和夜空,这种构图下的风景有一种死的宁静,作者把孤独的情绪推向了高点,使这种悲剧式的情感达到了一种极限-一个没有任何出路的极限。”
这种“极限”的情感一直在我的作品中得到延续。“极限”的视觉效果也是我追求的艺术语言。
“极限”构图在西方传统绘画中并没有被重视,即使像席里格的《梅杜萨之筏》这样的悲剧作品,也是采用了非常传统的正三角型构图。但在东方人的哲学中,“空”、“无为”等思想都有一种“极限”的含意,这种“极限”既包含一无所有,又表示无所不有。在东方构图中“险”字就是“极限”在视觉中的延伸。我的作品手法虽然遵循传统,但我从构图开始就试图打破传统油画的束缚。我经常使用中国条幅式画面尺寸,2.5∶1的长形构图,在视觉冲击上做到某种 “极限”。 我也一直努力将中国哲学中的“空”的概念表现到极至——空的“极限”。
极度简练的表现手法是我在作品中追求的另一种“极限”。色彩只留下极端对比的黑与白,光影中只有明与暗,没有中间调子,没有过度面,没有一切小细节,空空的天,黑黑的水,宛若一尊尊石刻般雕塑的浑厚造型,希望用这些极简单的物象给观者留下强烈的震撼。正如我们每人的心中的那条分界岭,善与恶、美与丑、光明与黑暗,它们那么单纯,那么明确。而生活中我们又拿许多中庸加之掩饰,大胆地舍去中庸,我们在生活中无法做到,而绘画艺术却能给我流下自由的表现空间。
简练的手法、“极限”的构图、结实的体块、夸张后呈现出的强悍张力。都是我追求的“极限”的视觉效果,同时我还迷恋对力度的表现和描绘,而这力是被压抑的,永远低沉的头,束缚在锁链之中的无奈。在我的理解中,只有那种矛盾中的力量是最强烈的,只有那种束缚的力才更具有爆发性。
我虽然不断追寻孤寂的极限,但我的大多创作离不开对生活的感受,以现实为依据,从生活的中获得灵感;但这些对现实的感悟结合在非现实空间,使情感的表述更为流畅,使思维像脱缰的骏马自由的驰骋。
我的作品创作周期很慢,我的构思周期更慢,我喜爱进入创作的意识中,体验那份空灵与孤寂,那时候,我会忘掉生活的自我表象,忘掉喧嚣的城市,步入艺术的空灵,寻觅心灵深处的召唤。
(责任编辑:张桂森[已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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