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前行” 一位平民画家的前半生 ——完达山人王玉(正文六)
2020-10-21 16:27:35 完达山王玉
编者按:一位平民画家写出了一个不平凡的人生!
读 者 点 评: 语言朴实无华,幽默,调侃,阳光,有趣,有味,平民虽平凡照样活岀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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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O2O年9月21日9时
发布:雅昌艺术网
作者:完达山人王玉
正文: (全文约十一万字左右)
文章目录:
一:祭袓
二:父辈
三:乡愁
四:感恩
五:从艺
六:交友
七:病痛
八:名家点评(十五位名家)
九:作品赏析,现代水墨画新技法"疙瘩皴"的代表作。
十:完达山人王玉的生活写真照
六:交 友
我这大半辈子,朋友是交了不少,也教了不少学生;上至正副部长及副总理,下至修鞋匠,收废品的,修自行车的以及丐帮帮主。
朋友这个话题,从古至今都被各类人群谈论着;不同朝代,不同历史时期都给朋友这个词付于了各种不同的色彩和传说。有两肋插刀的,有知恩图报的,有背信弃义的,有雪中送炭,有落井下石的,有化敌为友的,更有偷占朋友之妻的。从古代的三国演义到水浒传,大多都是从仗义结盟拜把子喝盟血酒发展到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背信弃义的结局。
从现代版的股份制及家族企业,也大都是苦日子好过,富日子易散的结果。
总之,世上只有永久的利益,没有永久的朋友。一旦到了自己利益受损的关键时刻就很容易反目为仇;比路人还陌生,比仇人还仇恨。
天底下对你最不图回报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你的父母。
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这个道理,若即若离恰到好处最为合适。用不着天天粘在一块喝酒吃肉,实际上,若关系到了一定程度就不在乎杯子里是好酒还是白水啦。平时只是在电话或微信里相互牵挂着,相互报个平安就可以了。
都挺忙的,尤其岁数都大了,别占用人家时间是最理智,最聪明,最好的选择。
但是,一旦有了大事,那肯定立马到场,全力以赴尽全力顶上去。
平时,人们总爱说,给您添麻烦了,这句话几乎每个人都说过。实际上友谊就是在相互麻烦中产生的;如果你从不麻烦别人,别人也不麻烦你,那恐怕就会真麻烦啦!
真正够朋友,在麻烦对方的时候;首先要想到他帮我办这个事,在仕途上会不会影响他进步?或者对他的家庭会不会带来麻烦?别因为给你办了个事后,他被双规了或者离婚了。那就干脆别给人家添麻烦。花点钱,费点力都没关系,就是别伤了原气;留有青山在,就会有柴烧。
反过来,你帮他办事,他也能为你这么着想。那就说明这才是真朋友好哥们。
人的一生中能交上一两个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不容易。朋友处好了,比亲兄弟都管事,一奶同胞不见得总能生活在你的身边,有事根本就帮不上你什么忙;各自都成了家,家家都有个小九九,何况还有两个外姓人在里面,有可能还是人家外姓人说了算!
为什么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呢,就是这个道理。
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足以说明这个问题。
前几年有个南方的红木家具厂的老板想用一些家具换我的画。
有一天突然告之我,提前我并没有接到他的电话通知;一整车红木家具已经送到我画室的楼下了,我被这突如奇来的情况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天空又阴的很厉害,好像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这可怎么办?车上只有一名装卸工;我和老伴腿脚又不灵,这一车红木家具不就要泡汤了吗?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平时在小区里收废品的小罗;这个小伙子为人朴实憨厚,家境不是太好,所以我只从认识了他,我家的旧衣物和废旧物品及吃不完的米面都愿意白送他,一来二去俺俩的关系便处的不错,平时有时他也经常能帮我干一些零星小活,每次我都付一些钱给他。但他每次都推托说,这点小活给什么钱呀!
可是,人家家境毕竟比较艰难,对于我来说,送些旧物废品,给点小费根本算不了什么。毛毛雨的事。
今天,在这紧急关头我便又想起小罗了,马上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他二话没说,立刻召集了七八个收废品的小哥们,一刻钟之内每个人都开了一辆三轮车来到了我家;他们几个人前后也就半个小时时间就帮我把所有的红木家具全搬进了我的画室。
你看看,交朋友就得各路神仙都得有才行吧!就跟这天气是一样的道理,不知道哪块云彩会下大雨。
我平时认识的那么多大人物,大款,土豪们在这种时候他们能帮上你的忙吗?一个是人家也没有时间,另外就是有时间人家也不会一刻钟就能赶过来!既使赶过来了人家也不肯干这种重活呀!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些人物他们平时帮我各方面的忙,也是几个小罗也是办不到的呀!岁数大了,什么事也得有朋友帮忙才行,不服老不行,完蛋啦?
卸完家具后,我本打算请他们哥几个一块去酒店大餐一顿,可后来一想,还是给他们一些钱分分比去酒店更要实惠一些。
在山东这么多年,我干事还是比较顺利的。
说句实际的,作为我一个画画的,靠耍手艺养家糊口的人来说;说好听的称你是一位艺术家,是大教授,人五人六的。
想学画,想买你画的人拿你当回事;
否则,你若是站在公交车站处等车,谁都不认识你;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瘸了巴几的小老头。
所以有的时候真的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谁都没放在眼里;但是,也别太不拿自己当回事,处处低三下四当孙子。
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站在大幅画作前,自己可以称王称霸,我就是军长和司令员,排兵布阵全由我说了算。
在画室里独自偷偷地过过官瘾就行了,可别真把自己当成军长和司令员了。
但是就我这么一个小老头,交友也是有个原则有标准的:
①,首先这个人得是个对父母孝顺的人,是一个爱祖国,爱父母,爱家人,是一个有担当精神有责任感的人。
连自己祖国的培育之恩和父母的养育之恩都不爱,他还会爱朋友吗?
②,对恩人,要知恩图报,懂得报恩的人。
③,与自己三观相同或三观基本接近的人。
有以上三条基本原则,并不在乎多或少;这样的朋友肯定是越处越舒服,越处越长久。有一两个足矣。
多少年来,我在书画界的朋友交的比较多,认识的年头大多都在四十多年以上,在近半个世纪的交往中,我全凭自己真诚实在的心态与他们交往着。
上自巨匠级已故的李可染,启功,吴冠中,白雪石,俆北汀,溥松窗,崔子范,周思聪,卢沉以及当代的书画大家王明明,苏士澍,张仁芝,石齐,宋涤,郎绍君,龚文桢,张广,付家宝等一大批名家及企业家还在继续交往着,而且是有事必办,有求必应。
南方及国外以及台湾,香港的朋友也很多,都在相互关照,相互麻烦,相互帮助。实际上来讲,越相互麻烦,关系越近。
假如有的朋友好几年都没有与你联系了,突然告之你,他孩子要结婚,请你去喝喜酒;你会觉得舒服吗?
多少年也不打个电话,突然来给你拜年来了,肯定会给你吓一大跳。
其实,人是需要经常走动联系的,因为中国的国情就是人情。总也见不到人,听不到电话;人情人情,没有人也就没有情了。与流水不腐,户枢不蠢是一个道理。
我与这些名家的交往主要是通过燕山石化外办,对外联络这个平台才得以与他们相识的。所以说到什么时候,平台都是很重要的!离开平台你什么都不是。
七八十年代初书画家都不太富裕,字画根本卖不上多少钱。哪像现在这么牛气,那时四尺斗方的画只卖十二元钱还得求着我多收他们几幅。
因为燕山石化当时是北京最大的外事单位,当时是由我负责收购名家字画,用来布置专家楼及各个会客厅和贵宾厅的。
人到了一定年纪,有了一定阅历的时候,虽然身边好像重要的人物越来越少了,但是,身边留下来的人确是越来越重要了;这恰恰说明了,原来身边那些重要的人根本就不重要。
我带徒弟的原则是:
①,在我交友的三条基本原则之外,还要有遵师重道的品德。虽然不能作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是老师毕竟是老师,学生到什么时候都是学生。
②,要具备搞艺术的先决条性;心善,眼高,手勤。要因材施教,若将宝贝放错了地方有可能就成为废物;但废物放在哪也很难成为宝贝。
③,学画画,搞创作虽然整天在摆弄各种各样的颜色,但是最好别是个好色之徒(女色)。
这么多年来,虽然我在交友上基本是比较成功的,交了很多挚交。
但是我在带"徒弟"方面基本是失败的。
有时在自省,是我人品不行吗?可是我又交了那么多好友和挚交;是我艺术方面不够优秀吗?可是我又很努力,不说出类拔萃吧,但也有了自己的独特画风了。在北京及全国也有了一定的影响。
想来想去,还是在自身找原因吧。
有可能是因为我画画养成的习惯,性格使然,一笔能画到位的,绝不画第二笔。所以就养成了一句话就捅破,一句话就说到别人的疼处的习惯。
当时,反正自己是痛快了,没有考虑到别人的处境和感受。其实画画艺术和说话艺术是两码事。
说话艺术实际上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整天得挑人家喜欢听的,爱听的,听起来很舒服的话来说;说一句话恨不得动半天脑筋才开口。
我觉得过份地去讨好人家,看人家脸色说话;委屈和伪装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累了。反正我是作不来,也不想那样累自己。
假如我真的那样了,到后来,话是说好了,可画却画弱了。
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吞吞吐吐,扭扭捏捏,不男不女的和事姥,那可就改不回来了。
我们又不是圣人,不可能字字句句都得推敲好了再说,说出去的全是字字珠玑,句句金口玉言。
但是,可话又说回来了;我在人际交往中,言语及腔调可以朝着柔和一点去努力,和风细雨一些;因为必定是生活在人群当中,应该不断地去提高说话的这门艺术才会适应这个社会。
咱们国人大体的习惯,基本上眼睛都是往上看的,下眼皮都有些肿,为了保全自己过上好日子,交一些当官、有权、有势、有钱的人是可以理解的,整天要说一些上司爱听的话,顺耳的话是很有必要的。
在这个层面上看,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学会说话,自己受点委屈来提高讲话的艺术也是十分必要的。
可是,对于我来说,把心直口快改成顺情说好话;恐怕有点难。都往八十岁上数的人啦,再去看人家脸色说话实在是有点累,没那个必要。
谦虚都谦虚大半辈子了,我都不想再继续谦虚下去了,骄傲都快来不及了,还谦虚个什么劲呀!
带徒弟和带学生实际是两码事,徒弟是指入室弟子,而学生就不一样了。凡是听过你的课都可称之为学生。
收徒弟是须要有正式拜师仪式的,虽不用像旧社会那样跪地磕头,但是也要有一套过程才行呀!要有见证人,介绍人,要举行一个拜师的仪式方可为拜师收徒了。
从严格意义上讲,我并没有收过一位正式入室弟子;也没举行过任何拜师宴会和仪式。只是他们几个经常来看我画画而已。
严格来讲,他们根本就算不上是我的入室弟子。
所以说,我带徒弟不存在成功与失败。他们印书和出版画册时,在前言中有时说上一两句什么恩师呀!什么启蒙呀!想写上几句就写,不想写时就可以不写,可以按着他们的各自所需吧,有用时就写上,没用时就不用写。就拿我当麻将桌上的"混“吧。对于我来说真是无所谓!
其实狗往往比人要忠诚的多,你给它一块肉它能记的你一生。例如:历史上的贤达名人大画家徐文长,中年时能坐断中南,门庭若市。落破时门前冷落车马稀。待离世时身下只铺一堆乱草,唯有一只大黄狗扒在床下不离不弃,情景非常之感人。
尽管如此苟且,破门上还贴着一副自己书写的留芳千苦的对联:
上联为,几间东倒西歪屋,
下联为,一个南腔北调人。
难怪齐白石愿为其当看门狗呢?
其实我这个人是一个直性子,心直口快,什么事都会写在脸上,从不藏着掖着。好起来比谁都好,可xx起来比任何人都难弄。毕竟是属狗的吗?尽管忠诚可靠,但说翻脸就翻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出了气也就没事了。真没愧对我这个属性!
一个男子汉,就应该作一个有锋芒的善良人,善良心中存,善恶要分明。该宽容的就宽容,该翻脸时就得翻脸,告之对方什么是我的底线。否则便会任人摆布,任人宰割。
对于收徒弟的事,我一直认为是一个比较慎重的事,尤其是收女徒弟更是要慎重。
记得八十年代初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还在厂宣传科抓全厂的美术书法工作,认识的人比较多,我的作品也经常被选上参加北京市美术作品展,有时还能被评上奖,与此同时我也成为了中国美术家协会北京分会会员。并兼任燕山美术书法协会秘书长,当时赵思敬和王明远(一局)为副秘书长,他们俩主抓书法方面的工作。
当时我也就是三十岁左右。
在厂机关里有一位与我特别要好的男同事;有一天他跟我说,想让他孩子跟我学画,我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行啊!那肯定没问题。
待我再往下问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时,确让我反悔了,我赶紧说,女孩不行,要是男孩我绝对收这个徒弟了。
他说,我女儿才八岁,你怕什么呀!
我说,不是我怕,是咱俩都得怕!我接着说,咱俩是不是好朋友,还想不想继续长久好下去?他说,那当然了;这和孩子学画有关系吗?
我又细心与他解释说,学画画可不是一两年就能出徒的,十年八年也不见得学成。
你女儿现在是只有八岁,可是她肯定会有十八岁的时候吧!到那时,不论冬天夏天整天跟在我身边学画,我想抽烟她帮我点烟,我想喝茶她立马给我沏上;你说时间一长可不就麻烦了吗?
不是我想的太多,而是人就是一种有思维,有思想,有情感的高级动物。
不管是谁,也不管是男是女,更不管国内外,连那么多大人物,甚至伟人都很难把握住自己。日久生情懂吗?这不是人品问题而是人性问题。
到那时咱俩还会是好朋友了吗?
这么多年以来,听我课的女学生也不在其数,但入室女弟子一个也不能收,到我画室临时来看看,学学都可以,但是单独一个女学生在我身边那肯定是不可以的。
就是在书画院的大会上,我也有言在先,来画院谈工作的尽管谈;但是谈完工作后,我给的时间是男的十分钟,女的五分钟立马走人。我这规定是不是够神够严格的吧!
后来,有一次在酒桌上;我的多年挚交宋涤大教授当着众多学生们的面调侃我,你是不是有前科呀?
好啦,关于学生和徒弟的事就不再浪费笔墨了,反正真正的入室弟子我一个也没有,根本就不存在成功与失败,眼下能把我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按实际来讲,交友和带学生并不矛盾,亦师亦友乃是最佳状态。
尊师重道是交友的前提,真诚是交友的保障,厚道是交友的根本。
年轻时正在努力奋斗的王玉
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幸运的,三十岁左右正在我如饥似渴学画画的年头,有幸结交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可以说是忘年之交。
逐渐确立了人生的高度,宽度和深度。
虽然有燕化外办这个对外联络的平台,但是假如自己一直没有任何好想法,既使遇到好机会也有可能把握不住。
虽然那个时期我非常得意,但是我却没有得意忘形,因为家庭条件之原因,每个季度都要吃工会的困难补助,但是每每都能被评上全处的先进分子。
咱们可以试想一下,假如我不从大庆油田调来北京?假如我没有画画这个专长?假如我没有在北京燕化公司外事部门工作这个对外联络的外交平台!
当时自己工作既体面又得领导信任,不仅能给家挣回钱来,又能有机会学画。
所以说,机遇很重要,平台很重要,恩人很重要,知恩知报同样重要,知足而没有得意忘形更重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建立在自己能够准确的把控机遇,并且保证别犯错误的前提之下而实现的。
在北京我最早认识的四位老画家给我留下了永远的记忆,特别是他们离世之后;回忆起来,他们很多方面都是值得我们后学者努力学习的。他们四位老人家各有各的所长和优势,各有各的特点,总之,在四位老人家身上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是学校里根本学不到的学问。
第一位就是末代皇帝溥仪的堂弟溥松窗老先生。
第二位就是平民画师徐北汀先生。
第三位就是书画巨匠启功老先生。
第四位就是山水画巨匠李可染先生。
下面咱们来分别谈谈这几位老先生。
第一位便是溥松窗老先生,他老人家的身事可真不一般,难怪他老人家平时的习惯和作派,绝对是一般老人所不具备的气质。一举一动尽管他很谨慎,但是在他身上始终透着一种贵族之气。
记得那是我在他身边学画大约有半年之久的时候,我才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信息,他老人家竟是末代皇帝薄仪的堂弟。活脱脱的一位皇亲国戚;从表面上看,根本就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身材不高,是个非常白净的瘦老头,虽然不胖,但瘦的很有精神,特别是两只眼睛更是有深沉的内涵,甚至感觉两只眼睛都在放着光一样。
他在北京画院画山水画中,笔墨功夫可以说是相当高的,有时与张仁芝先生合作而画的巨作“苍松翠柏图“显得格外苍劲有力,既有传统笔墨功夫,又有学院派的写实精神。他们也经常画些歌颂题材的巨作如"革命圣地井冈山"和xxx故居"绍山"。此时,我既能学到传统笔墨,又能学到学院派的写实功夫。
那时我还在外事处作对外联络工作,几乎天天进城为外宾办一些事情,比如说经常去市公安局外事科为外国专家办理出入境签证什么的,上午送件,下午四五点钟才能取件。所以我几乎有一整天的时间去北京画院偷偷地学画,并且单位还为我派专车;燕化第一把手才坐上海牌卧车,我却坐雪佛兰卧车,你说这个活该有多美,既工作了又学艺了,还挺风光。
记得有一件事是我终身难忘的事;有一天溥先生正要画井岗山纪念碑周围的松树和柏树时,我正好赶上内急想去厕所解小手,当时我很纠结,自己去厕所吧,又怕老先生把树画完了自己看不到,可尿又憋不住,(那个年代平房的厕所都是在胡同里)。无奈之下我只好撒了个小谎,跟溥先生说,自己不知道厕所在哪?
你猜怎么着!老先生立刻放下毛笔带我去胡同上厕所,我在厕所里赶紧把尿解决掉,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愧疚;老先生并没有自己先回画室,只是站在厕所外面吸他的烟斗。
我估计他老人家早就识破我的小鬼计了,只是不好意思挑明罢了。人家那么大岁数,又那么个身事,什么事没见过呀!
后来我自己也在想,他老人家会谅解我的。我尿肯定是有的,只是不应该装着不知道厕所在哪而已!
第二位就是徐北汀老先生,他只是一位平平常常的一位平民老画师,他当时在北京市红灯厂上班,这位老先生也是一位非常有精神头的老先生,别看他身体虽然比较瘦,但是笔墨功夫相当高深,为人也特别平易近人。
解放前后就曾在中山公园举办过个人画展,是北方三汀最后一汀,陈半汀,吴镜汀,徐北汀。
七十年代初,我们燕化公司刚有接待大厅的时候,我就将徐老先生请到我们公司为各个贵宾厅画了不少画作,也画了几幅丈二匹的巨作。那个时代请画家都不讲给画家钱,都讲接受再教育,连吃饭都在职工食堂打饭吃。
当时我整天陪着徐先生画大画,有时也去厂里生产车间或周口店猿人洞,石花洞等地参观。
后来被公司林源书记发现了,你们怎么会在职工大食堂吃饭呢,林书记立刻说,从下一顿饭开始你就陪着徐先生到公司小灶食堂用餐吧,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位老画师呢?太不礼貌了,也太不近人情啦。
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是从中可以看出徐北汀先生的人品和素养,没那些说道。同时也体现出一个大公司的领导连这么个小事都要管,都要过问。
那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和谐,一位著名的北方三汀之一的老画师就是这么低调和平易近人。
连他老人家打稿用的木炭条都是他自制的。他背包里有好多自己存留的干柳树枝条,都弄的一般长短,粗细都差不了太多;他每次用都先用打火机现烧出一段来现用,他很用心,正在要完全烧透了的时候,他立刻用一个铁笔帽给套上,等柳条没有火苗了,也不冒烟了;略待五六分钟后,他老人家自制的木炭条就完成了;用起来特别好用又好擦。用一段现烧一段,不仅好用而且手指还不容弄黑,这招太棒啦,太实用了!
每每我都怀着特别的敬意地看着他制作的全过程,这么一位大名家都能作到这么节省,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这位大画家勤俭的美德啦。
从那以后虽然我不能自制木炭条,但是有了深刻的体会,时时刻刻都要节省绘画用品才是。
从那之后我就更加崇敬这位老人家啦。
多少年来,我不仅每一根木炭条都要用到最短,一直用到手都快拿不住了才会丢掉,我甚至连涮笔水都要分开留着有妙用。
在我任何一个画室的用品中,肯定要有叁个涮笔使用的带盖的瓶子;一个涮墨,一个涮冷颜色,一个涮暖颜色。
你可别小瞧这三个涮笔的瓶子,用起来方便极了,并且得心应手;你就是特意调这种色调都很难调得出来,就连我自己也调不出来。
因为这两种分冷暖涮笔水里的颜色是非常复杂的,你也记不住,你更分不清里面究竟有多少种颜色。
我把这两种涮笔水里的颜色称之为万能色,因为是复色用在哪都很考究,既淡雅又浑厚,既顺眼又舒服。这其中的奥妙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因为用语言是说不清楚的。
这种办法我在课堂上也经常讲,但是要想作到,并养成习惯也是很不容易作到的;除非你尝到了甜头。
第三位咱们再来谈谈启功老先生,我与启先生认识的比较早,那还是八十年代初我们燕化公司和我们美术书法协会,邀请几位老书画家来燕山作学术讲座,其中启先生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他老人家不仅书法写的好,知识渊博,不仅学问深并且还很有趣。
这个有趣是一般学者很难具备的,既有大学问而又非常有趣;那就更难能可贵又可爱了。
比如说,
例1:有来信的信封上面写着爱新觉罗启功先生收。他老先生就会把信封上写上几个字(查无此人退回)连拆都不拆。
虽然他是爱新觉罗家族,但他也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例2:在他九十大寿的生日宴会上,有人离席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说,有位书协副主席在外地嫖娼被当地公安局给抓了,但没说出姓名;这时启先生接着说,要是书协名誉主席!就好了,那我就高兴了。
他老先生的话刚一出口就给大家说愣了,都觉得这是啥意思呢?后来大家才反应过来,启先生不就是名誉主席吗?
启先生接着说:那要是我该有多好,那我就返老还童啦!
他老人家这个大幽默,都给我们吓着了。
例3:席间,我坐在启先生旁边,便小声问他老人家,今天是您老人家九十大寿,您觉得哪道菜最好吃呀?他压低了声音跟我说,就那碗红烧肉最香最可口。在家里保姆也作不出来这个味,我再怎么馋,护理人员也不准许我吃;今天我算开了荤啦,太过瘾了。他连说带笑跟一个老玩童似的特别天真可爱。
实际上那是一碗台湾扣肉,不管什么肉吧,今天老人家过九十大寿生日,只要他老人家高兴就好。
跟这样巨匠级的大学者在一起,真是让人感到特别的舒服,特别开心,特别好玩。
慈祥的启功老人家
例4:我们再来谈谈李可染
先生吧。按理数,按年份,按辈份我是接触不到李可染,启功两位这么高身份的大名家的。要不怎么说我的命好,运气好呢;这都是燕化公司这个平台好的原因!
那是在全国批黑画之后的阶段,才把这批老先生从干校或农村接回北京,正在将要开始画宾馆画的时期;就在他们刚从外地回京后,要先来北京燕山石化大型企业参观一下北京最大型的综合性的联合石化企业,这时,我的机会和好运气便来了。
公司林源书记派我来负责接待这个二十多位老画家参观团。我这才得以与这一大批书画名家相识;要不怎么说人生中平台很重要呢!
有一次我和宋涤兄一块去李可染家看望老人家;因那个时期我和涤兄挣的工资都不太多,所以也没带什么礼物;只是我们们去十渡写生时在老乡家地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草莓,那时的草莓虽然不像现在草莓个头像乒乓球这么大,但是那时种植草莓都是上鸡粪和麻酱渣子,一点化肥和农药都不上。
所以那年头的草莓虽然说个头小一些,但是个个都相当好吃,不仅口感好,还相当的甜有草莓味。颜色只是略鲜红一些而已,并不像现在草莓红的这么深,紫的这么可怕。
宋涤兄先开口对李先生说,我们来看您老人家也没带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我们俩去京郊十渡写生时顺便买了点草莓让老师尝尝鲜。这是我们俩亲手下老乡的草莓地里,一个一个摘的放在这个玉米叶的小篓里的,在火车上因为人多怕挤坏了,都没敢放在列车的小桌上;我们俩就这样一直换着用手捧回北京的。虽然东西不怎么起眼,也不贵重;但是这是我们作晚辈的一点心意呀!
可染先生听后很受感动,并且一个劲的说,谢谢你们的一片好心和真情。
看得出来,可染先生和邹师母对宋涤说话的表情和随意劲,宋涤真好像是个常来常往的得意门生。
那时,反正我是见到生人,特别是见到这么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时,那就更不敢多说话了,哪有涤兄这两下子和胆量。
落坐之后,可染先生先问了去十渡写生的情况,并且非常认真地看了看我俩的写生稿,同时也讲了一些如何写生的要领。写生一定要尊重大自然的真实性,但也不能全都搬到画面上来,也要有选择有取舍地组织好画面。
老人家的耐心指导像似在课堂上那么认真,一丝不苟;使我们俩深受启发和感动,受益匪浅。
临别时,老人家还特意问我们还有什么要求,宋涤兄并没提什么要求;这时的我也不知怎么着,胆子突然大起来了,并且直接说了出来,我想请可染老师是否能为我题个画展的展名,等以后我万一能画好了,到时候举办画展,用上老师的题字那该有多气派呀!
我这么说倒把老人家给逗乐了;但是他老人家非常认真地说:过几天你先拿一批小画来,等我看看再说吧!
出了门,涤兄就说了我一顿,你小子胆子可真够大的,竟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想想,他老人家的那几个得意的大弟子,包括他老人家的儿子有几个有可染先生给题展名的?
那怎么办,我已经说出来了,那过几天我就不来给先生送小画请先生审阅了,时间一长,他老人家也许就会忘啦。
我与涤兄分手后,我心里一直在想,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自己是半斤还是八两还不知道吗?怎么敢提出这么高的要求来呢?
可又一想,我前一段时间读过的"厚黑学”那本书,书中不就说了吗,要想办成事,办大事脸皮就得又厚又黑才行。
估计脸皮太薄了可能也不太行,今天就算我学一回厚脸皮吧,光厚不黑就行。
实际上,厚脸皮并没什么不好,厚脸皮首先得有胆量和底气,其次得有坚韧不拔的信心和理念。假如没有胆量和底气想厚都厚不起来。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过几天我还是拿画来,能不能题字无所谓,能请可染先生给我指点指点画也是好的呀!
我回到家翻了半天也没找出几幅像点样的画,甭说请可染先生看,就是自己看都看不上眼。这怎么办呢?没别的招,那就现画呗!
大约一周多时间,我日夜兼程紧着画,总算还画出几张略顺眼的画,再在旧画里又选出二三幅旧作;加起来也就八幅画吧。
次日,我提前给先生打电话约了一下时间,我便一个人拿着那八幅画壮着胆子就敲响了李家的大门。此时的心情比进京赶考或见对象还紧张。
我发现虽然紧张,但我还是挺踏实的,其原因第一,是可染先生是位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老人。第二,我对自己的作品还是有一定把握,有一定特点的。第三,必竟可染先生对我还是有一个好印象的。
可染先生认真地翻看着我的每一幅画,其间,我告之先生这二三幅是原来的作品,我怕先生看不上,我又在这几天现赶着画了五六幅。
先先频频点头,那好那好;这个展名我答应帮你题了,过几天听我电话后你就来取吧。
天哪!这是真的吗?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赶紧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还知道疼;这我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听的是真事。激动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啦!只会说,谢谢,谢谢了,今后我一定要更加加倍地努力画好,决不辜负先生的厚爱!
一周左右时间,可染先生的夫人邹师母果真给我来电话告之,说可染先生已经题完字了,让我去他们家取。
当我拿到"王玉画展"题字的时候,简直就是乐的一塌糊涂,不知说什么好了。只会连声说谢谢,谢谢;自己心里在想,我该有多大的福份呀!可以说那可是中国水墨画的里程碑,山水画界的祖师爷呀!竟能为我一个小毛孩子题写了画展的展名,我该有多大的造化呀!
山水画巨匠李可染先生
当我正浸泡在幸福之中的时刻,可染先生说:小王呀!你这个名字别看简单,但是真不好写;两个王又加上一点,怎么安排都不好看不理想,光这四个字我写了五六遍,总算有了一条满意的。
可不是吗!两个字的笔划太接近了,怎么安排都不会太好看,我这个名字真是难为李先生了。也就是可染先生才能把这四个字安排的这么好看;两个相近笔划的字,一重一轻,一粗一细,一纯厚一秀丽,一楷一草;再加上画展两字的搭配就更显得协调统一了;整体看美极啦!巨匠毕竟是巨匠,不服不行啊!
可染先生不仅给题了字,还非常认真地写了一个信封;并在信封上也写上了"王玉画展“四个字,并且落款也有可染两个字。虽然是给晚字辈题的字,也照样那么认真,正规,严肃;从中完全可以看出可染先生作事是非常严谨的。
至今就连这个珍贵的信封我都一直收藏在保险柜里。这可是最最宝贵最珍贵的宝贝呀!
虽然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光这四个字就为我带来了多么大的影响和经济效益,这是可想而知的。
细回想起来,李可染先生总共也没为几个书画家题过字,好多他老人家的弟子也没有这个荣幸,甚至他老人家的儿子李庚和李小可也没见过有他老人家题的展名。
我真是个命运好的人,也是个敢说,敢作,敢担当的人。关键是个诚实可信。
当时,可染先生可能就是因为我说了句,"怕先生不给我题字,手头旧画又挑不出来好的,连续一周日夜兼程赶出了五六张稍微满意,稍微好点的作品"。我就这样实打实的与先生讲出来了。估计先生一听我讲了实情,又看一看我画的基本功和构图的胆量及色彩还比较满意,今后一定会有好的发展前景的,才决定给我题字的。
宋涤兄就没有我脸皮厚,他作什么事都很讲究,从不轻易张嘴求别人,特别是老一辈的先生,他就更不好意思了。
所以说,脸皮厚也不见得全是坏事,当时我要没这个胆量,不张口说要题字,那恐怕就没有下文了,肯定我也不会有今天。那本"厚黑学“的书我真是没有白看。包括我现在写东西,从来不吝啬表扬自己。
说句实在的,自我批评能使人进步,自我表扬也照样能使人进步,坚定自己的信念,活的才会有劲头。
你可以想一想,在当今这个世俗社会里,尤其是同行,会有几个真心实意表扬你的人,他不踩沽你几句就算便宜了你。所以说再不自我表扬几句自己,那还会有奔头了吗?
<img src="https://thumb.artron.net/Img/image?c=0&h=0&src=https%3A%2F%2Fimage-artexpress.artron.net%2Fapp%2Ftoutiao%2F2020%2F1020%2F160317224914921800.jpg&w=600" title="王玉的摄影作品"逆光“" alt="https://image-artexpress.artron.net/app/toutiao/2020/1020/160317224914921800.jpg"/>
王玉的摄影作品"逆光“
此作品拍摄于燕山公园我来回上下班的小路旁。
其主要追求的是逆光下色彩的千变万化,更主要是追求其构图的密不透风,疏可走马的强烈的节奏感。
至今我也不知道其花树的名称,只是它瞬间感染了我。
"只因我多看了它一眼“。
将此幅照片放在画室里却一直在养我的眼,享受啊!
上面简单地谈了谈我与老一辈艺术家们的忘年交。
下面再来谈一谈与我年令差不太多的几位挚交。他们的岁数几乎都比我年长了几岁,甚至有的年长十来岁。其大部分都是书画界的朋友,别的行业也有那么几位好朋友。
这些朋友大都是我在燕化外办时期而认识与交往的。是燕山这个大平台才得以让我认识了这么多书画名家和朋友,并加深了相互了解和交往,逐渐增强了之间的感情。
有几位几乎达到了无话不说的程度,无事不帮的关系。
举个例子来说明一下吧,2O11我和苏士澍老弟在北京画院美术馆举办我俩的"寻源"书画联展的时候;在开幕式上光书画界的大画家,大理论家就来了一二十位,几乎都是携夫人一块来参加这次盛会的。(注:这些大名家几乎都是四十年以上的老朋友了)。
还有很多国企和私企的老总都来参加了开幕式,尤其是还有很多朋友都是从外省市赶过来祝贺的。
参加开幕式的普通观众也来的相当多,人气之足,盛况非常。
其间有的观众小声对我说,你们俩的书画联展人气可真够旺的,在北京有好多书画展开幕时顶多能来一两位名家站台捧场,最多的也就能来三四位大名家算多的了,你们可倒好,来了足有一二十位大家来祝贺和剪彩。这人气可真够意思!
说起这次书画联展,这里面是得益于苏士澍和王明明两位老弟的策划和帮忙。
在联展的早些时候,有一次在京的一些书画界的朋友一块去安徽合肥参加一个活动;在飞机上正好我与士澍老弟的座位挨着,闲聊中他说,王兄,待回京后咱俩在北京画院美术馆搞一次书画联展是否可行,一切全由你来筹备;明明院长那我提前与他打个招乎,展览主题叫"寻源"是否可以?(注:当时苏士澍还是一个书协副主席,王明明是美协副主席,两个人又都是全国政协常委)。
相比之下,我只是个平民画家,虽然也是国家一级美术师,全国美协会员;但是与他们俩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官也没人家大,钱也没人家挣的多,画也没人家画的好;只是岁数比他们年长了几岁。所以平时他们都称之我为王老兄。
你说人家一位书协副主席主动提出来要与我办书画联展,这明摆着就是抬举我吗?人家跟哪个画家提出来这种要求,哪有不愿意的,除非是缺心眼。
当然了,士澍老弟可能还是看在我们四十多年的交情上才愿意与我办联展的,另外他觉得我画的水平还算过得去,效果不至于太差。
在筹备期间,北京也是非常要好的一位朋友给我来电话说,老哥,北京这边关于你们办联展的事,反映的可不太好啊,都说你高攀苏士澍副主席,(注:当时是七八月份,我们全家正在威海度假呢)。
你说人言是不是很可危!本来是苏士澍先提议邀请我与他联合办展,现在反倒说我高攀苏主席,何况那时苏还是个副主席,你说都没法解释,都不知道跟谁解释去!
我若真高攀,我直接攀美协主席多好呀,何必去攀书协的呢?再说就是美协主席我也不必攀呀!我已经加入全国美协了,我又不想当官,我只想踏踏实实用心画我自己想要追求的画就心满意足了。
真是的,这文人哪,历代文人经常有那股酸劲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都几十年的老朋友了。用得着攀吗?
我这个东北人真是受不了这个,婆婆妈妈的,玩就玩真的!我才不跟你扯闲篇呢!
朋友真有事了,我肯定是挺身而出,绝不含糊。
艺术家之间的情谊,主要表现在艺术交流相互提建议中能说真话说实话,但在众人面前主要采取还是要以表扬及歌颂为主;在两个人的私底下交流还是以说真话挑毛病为主;只有这样才会使两个人共同进步。
文化人之间的帮忙,不是让你去干背麻包,抬重物的活;但是真若遇上须要帮出把力气的活,那也得伸手才行。
也许多长时间都没见面,但是双方心里都在牵挂着对方,只是电话里相互报个平安便放心了,各忙各的事就是了,生怕耽误对方的时间,这才叫真朋友。
所以说挚交不见得要天天见面,有事没事整天粘在一块,也用不着整天虚头巴脑的这好那好的,竟玩虚的。
一旦家里遇着什么难办的事,那肯定是要帮助给出主意,出钱,出力。必要时那是绝对要出手的。
心往一处想
朋友之间相处即要为朋友帮忙,同时还要为朋友着想,别为了帮你的忙,而被老板给炒了,你说这个忙帮的就不合算了。
既使是朋友也是须要相互帮衬的,也是从相互添麻烦中而加深感情的。
比如说,多长时间都相互不联系,不来往的人;突然来邀请你参加他儿子的婚礼喝喜酒去,像这种情况你就得打个问号啦!
其实,人的一生有那么几位挚交就足够了,太多了恐怕谁的精力都不够用。凡是用钱或用酒肉交下的朋友都不会太长久太牢固。因为钱,酒,肉这三样东西会时有时无,所以总会有缺或断的时候。狐朋狗友大部分都是些酒肉之交。
若是真合得来的朋友,就是喝凉水也会无比地痛快,干杯时根本就不在乎杯是酒还是水。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这个道理。
总的来说;我大半个人生总共有三育之恩;生育,养育,培育。
① ,父母的生育之恩,②黑龙江那块沃土的养育之恩;③,北京燕山这块热土以及中央美院的培育之恩。
不论是在工作,思想,学习,成家立业,交友等各个方面;都是得益于有一个好平台;得益于社会的进步,得益于朋友们的真心帮助,得益于社会给予的机遇,也得益于自己的努力奋斗才会使自己的羽毛丰满起来,才能在自由的天空上,在宽松的文化氛围中翱翔!
我这样来写并不是要显示我有多进步,多革命,多爱国;好像是在唱高调,实际情况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一个人离开了集体,离开了平台,尤其是离开了祖国;自己什么都不是,不管是多么富有,多么有才气,你走到哪,就是走到天崖海角也只是个流浪汉,不信你就试试?谁都是一个样。
我有个切身体会,1981年我随团去北欧斯德哥尔摩参加世博会,出国的时间比较长了一些,眼睛里整天看的是外国人,耳朵里听的全是外国话,吃的又都是洋快餐。但总是觉得不对劲。
有一天咱们中国驻瑞典使馆派的车拉我们全团人去玩了一天,甭说别的了,就是司机把车上的录音机打开听了一下大陆歌唱家郑绪兰和远征两位歌手的歌,从头至尾都感到特别地享受和舒服。
在国内听倒没这种感觉,总觉得是习以为常的歌,但是,身在国外再听就感受到特别的亲切。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乡情,乡愁和祖国的可爱吧!
个人信仰你可以不信这,也可以不信那;但是祖国是一定要热爱的,尤其是搞艺术的,祖国,母亲,故乡,永远是艺术家的根。
你站在那个得势的位置上可以人五人六的,你若离开那个位置站在公交车站处等车,你只是一名普通的乘客而已,谁都不认识你!
这次冠状疫情就能充分体现和说明了这个问题,哪份工作离开你半年之久都能照常运转, 以往“不是工作离不开你,而是你离不开工作。
所以说,既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但也别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前者目空一切,后者便会失去自信。这个度是很难把握的。
在工作和事业上结交的朋友,一定要以诚相待,以心换心才会持之以恒。十句话八九句都是假话,你说有谁还敢相信你?敢与你交朋友?
我所交的朋友,所处的事,除非我不答应,如果已经答应下来的事,那头拱地也得去办,办成与否;一定要尽全力去办。既使真的没办成,那朋友也会原谅和理解的,这就是我处事的原则。
反之,朋友也会同样对待我。
记得前几年我组织了一次"北京燕山画派赴台百扇展",临行前几天我突发奇想地想让我在京的书画名家,为我们的"百扇展“每位名家给题写一幅四尺整纸(竖幅)的祝贺词,前后不到三四天的时间就有十几位书画大家立马用顺风快递给寄过来了,其中有张仁芝,郎绍君(资深美术理论家),石齐,宋涤,苏士澍,李春光(中石化总裁)等多位朋友都及时地给题写了祝贺词。
多少年来,全国的书画名家对我的帮助和关心也是相当多的,国外及港澳台的朋友也不在少数。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虽然说我算不上什么好汉,但是也不是什么懒汉;在加上国内外众多朋友相助,我会逐渐地慢慢变成好汉的。
咱们可以从老到少,从国内到国外的朋友得有多少,根本就很难统计全。
老前辈(已故)的有:李可染,启功,吴做人,白雪石,吴冠中,崔子范,周思聪,卢沉,黄润华,刘炳森,溥松窗,徐北汀。以上是我在东方美术交流学会和中央美院时,接触受教比较多的先生们。南方也有一部分就不一一介绍了。
当代的书画名家就更多了,比如说经常来往比较密切的有秦征,刘勃舒,张仁芝,王明明,石齐,宋涤,陈谋,郎绍君,徐如黛,苏士澍,王镛,陈平,龙瑞,张广,林凡,龚文桢,郭石夫,吴悦石,邢少臣,李小可,付家宝,付伯庚,杜滋龄,霍春阳,李永文。南方的还有刘国辉,王涛,杨林,朱道平等等多位书画大家关系都比较不错,经常在一块搞一些活动。特别是秦征老先生,我们一块去的曰本,刘勃舒在央美当院长的时代,在与我们燕化公司谈联合办学的时期,我与刘院长接触就更多了,我在央美就读的三年中,也是经常与刘院长接触的,所以关系一直处的不错。
特别是我们赴台百扇展的同行中的几位画友,都感到特别的惊喜和不可思议;都觉得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请到这么多名人给题词,真是太神速了,太够义气啦。
可见,真正的好朋友到关键的时候真能帮上大忙。这些大名家不仅给题了字,还多次来电话问,用快递寄是否会晚,从中更可以看出朋友们真是急我们所急。至使我们赴(台百扇展)更加锦上添花,整个活动举办的非常的圆满成功。
现实生活中,学会麻烦别人也是一种学问,经常去求助别人,求助朋友往住更能加深友谊而使自己更成功,走的更远。
人生不可能永远不麻烦别人,但是也不能天天给人家添麻烦,偶尔麻烦一下别人,对于双方都会加深感情的。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朋友之间相处应相互学习,相互取长补短。
绝不能因一时一事就绝交,要时时为对方考虑一下;是不是人家一时不得空,也许人家暂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把你的事稍微的往后放了放;那是完全可以谅解的。但是,时时,事事都不拿你当回事,那恐怕就会有问题了,可以认真再试几回。古话说,事不过三吗!
有的人专爱挑事,实际上是没他什么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你面前说这说那,专挑你疼处扎,这就值得审视他的目的了;一劲说别人说这说那,从而显出他与你更亲近;实则,后果实得其反,这种小聪明可为小技,小计谋,永远成不了大器。
人们不都在说,与谁在一块舒服就常在一块,谁都不愿意找不舒服。
有的人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俺俩的关系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了,可是,人家的感觉并不是这样的,与你这样的平常关系多着呢!人家没把你当回事是很正常的,那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既微妙又复杂,切入点很重要,不能说门当户对,那也不能相差的距离太大。人家都当上了部级干部,甚至已经是国家领导人的级别了,那自己就得重新考虑一下,重新定一下位,才会适合时宜。
虽然原来都比较熟,关系还可以;但是,人家到了那个位置就该有那个级别的朋友圈了,不是人家不想理你,而是人家有更重要的人和事须要他处理,他已经倒不出时间来理你了。除非是男女有爱昧关系或拍马屁,可以另当别论。
人是需要有自知之明的,免得双方都难为情。
前些年,有的朋友对我说,你与某某副总理原来在一个班组里工作过,又很熟,你要是在美术馆举办一次个展,请这位大领导帮你剪彩,你在美术界那不就很容易火起来了吗。
我回答说:我宁可不火,我也不去麻烦人家去,人家有人家的想法和处境以及规定,我不能给人家添这么大的麻烦。
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人家已经退休离开那个位置了,那我倒可以考虑一下,是否请一位故乡黑龙江的穿着免裆裤的老农来北京与这位老领导,两个人一块为我的画展剪彩。
这样弄起来,肯定会有点意思;那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壮举。
在故乡观察树木的细部
我就是这么一个喜欢干别人想不到,并不敢干的事。
不敢做人上之人,但敢为人之先才是我愿意干的一件有意思,有趣的事情。
人啊!只要有趣味才会有快乐。
不为难别人是一种善良,但在不为难别人的同时也别太高估了或低估了自己,是半斤还是八两自己是要清楚的。自作多情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与人为善,不是单单的为了别人,而是顺从和满足自己内心的需要,是为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后代多积德而已。所以说,与人为善完全是为了自己!
平时在朋友之间聊天的时候,有人说,感情你认识了那么多名家,我们没法与你比。
说句实在的,老天爷都给每个人机会了,只是你没有好好把握而已,平时并没有为自己的人生作一下长远的规划,没有给自己定下一个可行性的规划。
古人早就告之我们了,没有远虑必有近忧。
假如,我从小就没有写写画画的爱好,没有在师范学校打下良好的绘画基础;就不可能都是因为写写画画而顺利达到自己目的。
第一步,在林场为工段长写报表而被局长调到局机关的。
第二步,因为能写会画才从大庆油田调到北京燕山石化公司的。
第三步,也是因为善长绘画(公司的林源书记)才让我在外事部门为(专家楼)筹备书画作品,这样才逐渐认识了一些书画大家。
第四步,利用燕山石化这个平台,积极筹划并努力办成央美和燕化联合办学的大事,(完全脱产三年学习央美的全套教材,这是全国绝无仅有的)不仅为燕化培养了一大批美术人材,自己从中也成为了央美国画系名附其实的毕业生了。
第五步,加入中国美术家协会,并被评为国家一级美术师。(1993年评的三级,1998年评二级,20O3年被评为一级。是北京市高级职称评委给评的)。
第六步,在水墨画领域里,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学习传统和努力研究创新的过程中,终于在2016年研发演进了现代水墨画新技法"疙瘩皴“。
中国书法家协会苏士澍主席并为此皴法题了词"千年一叹疙瘩皴"。
并且也为即将全国出版发行的技法工具书("砚边思考千年一叹疙瘩皴),提前题写了书名。
通过近五年的创作实践,"疙瘩皴“技法已初步得到了部分业内人士和专家们的认可,全国范围内(包括台湾)的美术爱好者和业内人士,都逐渐在雅昌艺术网上观看六集疙瘩皴技法视频,以及三集文字图片解释。
并通过雅昌艺术网全程免费播出此教学视频和图解,大力向全国推广和宣传此现代水墨画新技法"疙瘩皴"。
其中得到了雅昌艺术网,北京燕山画派疙瘩皴研究会,中国大数据(艺数中国),曹雪芹书画院,北京燕山文化活动中心书画院等多家艺术机构和媒体的大力帮助才得以取得非常喜人的初步成效。
现代水墨画新技法"疙瘩皴”将是我后半生必须要作好做到底的大事,对于我来讲,任何事情都要为这个"疙瘩皴“技法的传播,研究,演进而让路。
毕竟是七十五岁的人啦,肯定得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去研发和演进这个变化万千,既鲜活而又神奇的疙瘩皴。
通过这近四五年的创作实践和推进,总体来说,进展的还是比较理想,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这个皴法了,越画越觉得有意思,有劲头。可以自豪地说,自己还是肯下功夫进行钻研的,尤其是在疫情其间,心无杂念,既不能出门,又没有来客;心真的是完全静下来啦。
所以画出一大批自己比较理想,画友们及专家也比较满意的佳作。从整个画面上看,一眼便能看出入静了。
北京画院资深的山水画大家张仁芝先生和中国书协苏士澍主席对这批画都给了充分的肯定和鼓励。
我这个人呀!基本是一个不太不容易理解,而又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但又是一个非常特别,极有个性的一个人。
不知道是有了这样的个性才适合搞艺术呀?还是因为搞了艺术才会有这样的个性?
我若是对你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特别真诚;让你能感觉出来,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好?
反之,若是不对劲的话,那就不好说了,我比谁都难弄难对付,几乎是让人难以理解。你同样也会觉得,这个人怎么会这么极端,这么不是东西。
这可能就是我属狗的原固吧!好就好他个一塌糊涂,要有多好就有多好。
可是,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也不留,并且还想咬你一口才肯罢休。
我这个狗肯定不是条宠物狗,想必肯定是条大狼狗。
我这个人又是一个多愁善感,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什么都想试试,并且是一个不轻易服输,敢为人之先的人。活脱脱的一个东北爷们。
早在八十年代初,从北欧参加完世博会之后,(注:当时38岁,任中国馆的总体美术设计师),从那个年代我就已经开始不怎么安分了。总是自我感觉自己是块能成点事的料。
自筹资金,借了三十位朋友的钱才凑到了四万元钱,并在商业大楼后边"奶子石"处盖起了栋小商业楼。
(注:奶子石是一大整块花岗岩,其石表面上有着几道白颜色的痕迹,从远处看真像往外流奶一样,就冲这块奶子石,我办的公司肯定会越办越兴旺;天天有奶喝身体能不壮吗)。
借给我钱的朋友多达三十人,其中最多的两个朋友每人借我两千元,最少的一份才三百元。我自己家也只有两千元钱。你可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两千元是个什么概念吗?(那时每人每个月才挣几十元钱)。
那就说明这两位借我两千元的朋友,几乎是把全家的积蓄全都借给我了。
真够意思,够哥们!
他们的感觉可能与我的自我感觉是相同的,才会放心地把全家整个积蓄借给了我。
我没用两三个月时间,刚作第一笔买卖做成后,赚钱了马上我就把所有借的钱连利息全都还上了。当然了,有几位怎么也不肯收利息,最后没办法只好买些礼品意思意思吧。
我那个"三足“公司总共也就干了五六年吧,就收手不干了,其原因主要是我的根本目的还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画画上。做生意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只是在改革开放之初干那么几年,打个经济基础就行了。
虽然没有挣太多的钱,但是能够安心去画画,后半生不用犯愁吃穿住行的问题就知足啦。
干什么事该干的时候就立马大胆去干,该收手的时候立马就激流涌退。
居安思危确保一生平安,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也是这个道理。
我这个人既是一个胆大包天,但又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
比如说,在我吃鱼或吃枣的时候,越临到离鱼刺和枣核的时候,我就越要加小心,绝不因这个地方的肉最香最甜而忘记了小心;就在这最香最甜的时候才容易被鱼刺或枣核卡住了喉咙。
还有一次我表现的最为特别;在香港和深圳举办个人画展期间,香港有位女老板杨总买了我一幅比较大的画,晚上非要邀请我与太太到香港附近的大海中的一个高档歺厅吃海鲜,这本来是个非常够档次的热情招待,但是,当小船划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与杨总说,咱们是否可以不去海中的大歺厅吃海鲜了。
杨总突然一愣问,王教授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回答杨总说,首先谢谢杨总的精心策划和安排;但是今天海上风这么大,待咱们九十点钟在海上吃完海鲜的时候,海风会更大;咱们为了吃顿海鲜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值得。
因为我是杨总邀请的第一客人,所以杨总决定小船立刻返回香港,另找一家大酒店宴请。
按礼节本应该客随主便,今天可倒好,主随客便了。可
从这个事就说明了我在关键时刻是敢说话的,并分得清什么是最重要,什么是次要的问题。吃顿海鲜与生命安全相比,那当然是生命最为重要。
礼貌和面子就更是次要的了,更是不必太顾及了。
我想杨总会理解的。
那些年,我的精力真是充沛极了,那个坏脚脖子也争气,一次都没疼过。
有时一年当中能去新加坡,马来西亚办两次个人画展。那时国内字画市场还没真正形成气候。
后来,国内逐渐强于境外了,所以就不怎么去境外了。这个阶段是属于我的经济积累时期,当然了,时不时地也有意思的去搞一部分带有研究性质的作品。因为走市场的画和自己所要追求的东西是两码事。
每次出境办个展,自己最得意的画反而回回剩下。自己看的不怎么理想的作品大部分都能卖出去,这就是品位和眼光不同的问题。
光为了市场只是多卖一些钱而已,但光为了艺术追求那全家人生活的经济来源又会失去保障!
估计直至到退休才会是我真正的艺术追求时期,才能全力以赴去研发演进了现代水墨画新技法"疙瘩皴“。
要不在北京画院(北京市艺术类高级评审委员会)评我为国家一级美术师的时候;评委们把我交的送审的作品及照片分为两类,并直接问我,这两类作品你本人怎么看?
我当即就回答评委们,这类比较甜的作品是走市埸换钱花的,那一类才是我的真正的艺术追求。
他们看得出我这个东北人说话真直白,我看他们的表情就觉得,这个一级美术师有希望了。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评委主任就电话告之我,你已经全票通过了。
真不容易呀!那一年北京画院(高级职评委)就有一个一级美术师的名额竟落在了我的头上。
所以当今回忆起来慷慨万千,我的人生轨迹基本是按着自己设计的目标而一步步的正在实现着。
虽然有时也走了点弯路,有时也会遇到一些困难,但是大部分时期都是很顺的。究其原因主要是朋友多的原固,朋友一多大都是在为你锦上添花或雪中送炭。再加上东北人胆子大点和诚实点;所以朋友越来越多,越走越顺。
画虽然没太出众,还没完成自己定的终极目标,研发和推广,演进现代水墨画新技法"疙瘩皴',但正在努力之中。我想会有好的成果的。
钱虽然也没挣太多,但够用就行了,妻小温饱没问题也不会太成问题;自己在画室里搞创作也不至于一直担心下顿还没米下锅呢!
眼下,自己虽然不是什么有钱的人,但我敢说,我是最早做私企的人,只是我早早就收手不干,而要从事画画这个老本行啦。
我这个人从小就容易满足,有时见好就收。
有一次,我表哥他们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去河边钓鱼,他们不想带我去;我只好在他们队伍后边不远不近地尾随着。
待到了河边,他们把好位置全占上了(河湾处或水深处)。我一看这架式,那我就干脆离你们远点,省得相互影响;我特意选了一个河水拐弯的地方,水不仅不深反而竟翻浪花。
我心里在想,钓着钓不着鱼都无所谓,反正我比他们小,也没啥丢人的。
我的钓具也没花什么钱,鱼杆用的是白桦树梢子,鱼线用的是我妈纳鞋底子的细麻绳,鱼钩是捡我表哥丢掉的很旧很大的大夜钩,鱼漂用的是一阶玉米杆的一小段,鱼饵我就抓了个小蛤蟆钩在大鱼钩上了。
整套鱼具几乎一分钱都没花,真可为土法上马。有条件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真是有点像大庆油田的那种创业精神。
我表哥他们那边也没开杆呢,一点动静也没有,连一条小鱼都没钓上来。
他们可能觉得我这急水流处更没戏。
这下他们可看走眼啦,并小瞧我了。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压在我腿底下的大桦树鱼杆开始动了,没用一分钟鱼杆都被拉弯了。
这时,我紧紧握住大鱼杆子,一点劲也不敢松,否则鱼很容易脱钩,这个我懂。
在这紧张时刻,我心里有数,反正我这套鱼具一分钱也没花,又特别结实。我就使足了劲往上拽吧。
由于劲使的太猛太大,鱼是上来了,可我却闹个大跟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明明大鱼已经拽上来了,怎么地面上怎么也找不到,噢!大鱼却被挂到柳树帽子上去了,还真是奇观,鱼上树啦!
我也一时半时也爬不起来。光看这奇景好笑了。
这时,我表哥他们也都跑过来看这条大鱼,并且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又把大鱼从树上弄了下来。
我这鱼钓的可真钓出奇迹来啦。
我立刻就收杆了,抱着那条大鱼就往家跑。
也不知是害怕了呢?还是知足了呢?反正我就是不钓了。
后来,我表哥他们都挪到我钓大鱼的位置上来了,他们几个人总共在那个位置上钓上来二十多条大鱼。
那时可能也是因为岁数小,又摔了个大跟头,心里确实也有些害怕了,所以就立刻收杆回家了。
不过,心里很满足的,让你们瞧不起小孩,这回让你们瞧瞧谁厉害。
假如遇到一个贪财的人,不见好就收,一直在那个位置钓到黑天,鱼可能钓到不少,但是万一有个闪失掉河里,那可就后悔都来不及啦!
钓上一条够吃就得,以后想吃再来钓呗!
所以我从小就养成了作任何事都不后悔的习惯。
做人,一是知足,二是不后悔,一生都在快乐着。
所以我做生意也不是没完没了地去赚钱,够吃够喝就得!
作一个有钱的人,总不如作一个值钱的人更稳妥,更高雅一些。
所以平时,有些特别要好的朋友时常对我说,你那时若接着干下来,现在肯定会怎么样怎么样!
我反问朋友说,会怎么样怎么样,那又能怎么样呢?不就是名和利吗!
就凭我这胆子,肯定早就干出格被抓起来了,既使不被抓起来,那也得被黑社会盯上了。
我若是走仕途,顶多能当个正处或再大一点,就凭我这个劲头,哪能等到现在,早就被双规了。
哪有我现在靠耍手艺挣钱吃饭来的踏实。
挣着稀粥,咱就就着小咸菜。
挣着干饭,咱就炒两小菜,再弄上二两酒喝两杯,那该有多滋润呀!
喝完酒,再来它一小觉。
哪怕小区院内就是来十个警车,我照睡不误,因为我心里踏实,那肯定不是来抓我的。
人贵有自知知明,否则,德不佩位,必有灾殃。自己没有那份德行,根本就压不住那么多福份,那将会后悔末及。
为什么那么多高官落马被判刑入狱?自毁终其一生。
为什么那么多名人名星家里大都不得安宁?
为什么那么多土豪,大款暴发户不是出车祸,就是得怪病离世,而后老婆跟你的司机去了。干了半辈子不是司机给你打工,而是你替人家卖了半辈子的命。
为什么那么多大名人自己风光无限,不是孩子身体上有缺欠,就是孩子吸毒犯罪去蹲大牢。
为什么你这一代儿女双全,非常地可心;等下一代儿子只为你生个孙女,而女儿却为别人家生个孙子。
世上好事都得分配的匀称一些,哪能好事都成你们娘们的了呢!这一点老天爷心里有数着呢!
苍天虽然每天都在关爱着我们,为我们提供足够生存的阳光,空气和水。
但是苍天也在时时刻刻地监视着我们。
苍天是什么?苍天就是自然规律,就是自然环境。
今年的疫情就是一例,全世界都被疫情弄得人仰马翻。这就是苍天在惩罚着人类!
可见,我们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地渺小!
我这个人因为从小在农村穷怕了,赶上连续三年自然灾害又饿怕了。
所以平时就特别注意节省;在别人眼里觉得这个老头挺吝啬的,实际上我只是节省惯了,一时半时很难改过来而已。
你比如说平时用牙签的事就是一例,总觉得好好的牙鉴只用一次就丢掉有点可惜,尤其是那种带牙线的塑料牙签就更舍不得用一次就丢掉。
自己有时也在想,我这是在节省呢?还是在抠门?
孩子们说这是既不讲究,又不卫生?
就是么!一幅小画少则都卖几千块,大一些的都好几万块,大幅巨作都能卖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块。
在威海用十幅画能换来三百平米的小区楼房。
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至于连牙签都不舍得丢吗?有时自己也在问自己。
你说怎么办,就是养成了这个抠门吝啬的习惯了,要想立刻改,真是不太容易。
你比如说,前两年为了给xxx国宾馆画那幅丈二匹巨作芦苇"眷恋“,我带着夫人一块在xxx住了将近半个月左右,住在那豪华的套房里,在大卫生间里用水刷牙也是一样改不过来。用水刷牙时,水龙头也不能长流水,挤牙膏照样还是黄豆粒那么大。
你说,这能是为了给自己家省吗?人家那么大的国家级的宾馆用得着我省吗?
没办法,就是这玩应啦!
更有甚者,在威海养老度假的时候,有一次家里的老式水银血压计坏了,怎么也打不上气加不上压了,无奈我就去医院和大药房咨询一下是什么毛病,他们说是血压计皮囊裂口啦。你干脆买个新的才一百来块钱。
我一听这个,这不用买新的,我去修自行车补胎处补上不就行了吗?
待我与修车匠说明情况时,他说什么也不给我修,并且大声说,我修了三十多年自行车,也没给谁修过血压计呢!
我说,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补自行车内胎是一元钱一块,我这个口子也不大,您补一处我给你两块钱,那怎么就不行呢?
别说让胶皮上补呀!就是让铁的上补,让木头上补,你也应该给补,你挣的是钱,往哪上补与你没关系,后果乍样,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无奈之下,他一听我说的有些道理便开始帮我补血压计了。后来用起来还是挺好用。又连续用了好几年我才换了新的血压计。
别看他是个老犟眼子,我也是一根筋,可是后来俺俩处得还不错,几天不在一块聊上几句还好像缺点啥似的。
因为与这种人聊天很放松,感觉很随便,很是有一种接地气的感觉,他有时说出来的话很有个琢磨头,甚至可以写在书里头都会很有看头。
有一次,他所粘鞋用的(哥俩好胶水)临时用没了,我就立刻骑上车去附近一个大的木器厂里,帮他灌了一大可乐瓶子的哥俩好的胶水。可给他乐的够呛,为他省了不少钱。
处了好长时间,他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我也没主动告诉他。我觉得这样处下去很好,谁也不用防备或小心谁,我只要能听到可入书里的语言就是最大的收获。
十几年当中,我骑的自行车几乎全用他修,并成心想法多让他收几块钱,本来换个车座子22元钱,我既使有正好的钱,我也成心说没零钱了,给你三十吧,他也就借坡下驴说,那好我就不找了,下次再说吧,我便默认地点点头就算过去了。
这辆旧自行车,还是我2003年刚来威海时在旧货市场买的二手车,标价一百,我给还价八十而成交。算下来至今己有十七个年头了,我这台宝马良驹保养的还不错,只换了一次车座子,补了几次内外胎,并没往里搭进多少钱。
可要是换成买卧车,十七年下来,那费用可就大了去啦;保险,加油钱,停车费再加上正常的一保二保,季保,年保那就算不过来了;估计能买一万多辆我骑的宝马座驾。
我的二手自行车,骑起来也方便,看个景呀,写个生呀,游个泳呀,钓个鱼摸个虾呀,停哪都放心,又不用交停车费,更没人偷。
总骑自行车也难免就得经常去找这个修车师傅了,聊聊天,顺便再保养,维修我的宝马良驹。
时间一长,咱俩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他有什么话都想跟我说说,这正中我的下怀,我就是想听听那些接地气的语言,好往书里写呀!
往往社会最底层的人,更纯朴善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我这个平民画家正好也属于下层人士,虽然说算不上最底层,但肯定算不了上层社会的人士,我最多算个贫下中农吧。
男人和男人总是要说点有意思的人和事。
因我经常回北京,所以有的时候好几个月我们俩才能见一面。
有一次他非常神秘地跟我说了一件他与另外一个女人的故事。
他是属于五十多岁的处男,一直没有谈过对象,更谈不上结过婚了。
他自己说,我这辈子白托生个男的啦,白长了这个把。直到现在还没尝到女人究竟是个啥滋味呢?
他说前半个多月,他的摊位上来了一位陌生的女子,大约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不胖也不瘦;大大的眼睛,皮肤还挺白净的。
她坐在我这,一句话也不说,光唉声叹气的看着我;有时还掉几滴眼泪,给我弄的直发毛!
待所有的修东西的客人都走了之后,她便开口了。并且眼泪流的更多更快了。
真怪了,她越掉眼泪,我觉得越好看,越受端详。
我随嘴说了一句,这不是老天爷活脱脱的送给你一个林妹妹吗?
别瞎说,我还没问人家姓什么呢!你怎么知道她姓林呢?
我又回了他一句,你不知道林妹妹是谁呀!光顾修车,缝鞋挣线了。
那是"红楼梦"书里的大美女呀?
我可不是吓唬你,这你可得加点小心,天上掉馅饼,可别让那个大馅饼砸破了你的头!
他接着往下说:
那个女人说,她是外地的,没太出过远门,也没啥出门在外的经验,所以把背包和钱全被小偷给偷去了,眼下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今天早饭和中午饭都还没吃呢!
别哭,别哭,没吃饭没关系,正好中饭我也没吃呢,马上我把手头上的活弄完,我带你一块去吃午饭。
我插了一句说,是不是你看人家有几分姿色动心了,你可得加点小心,眼下女骗子多着呢!
没事,没事,她骗不了我什么呀!我身上一共也没超过一百元钱,去了吃饭就剩不了几个了。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身上不带太多的钱也有好处。
他接着继续往下给我讲这个故事;晚上那个女的也就跟随修车师傅回到他租的那个小平房一块吃的晚饭。
有福不用忙,无福跑断肠真是有些道理,你看看,这个漂亮女人不正好撞到修车师傅的枪口上了吗!
这个女人也没地方去,身上又没钱去住宾馆,而且已经白吃了人家两顿饭了,自感有些瘣意。
晚饭后,修车师傅刚要张嘴说,实在没地去就在我这个破屋里将就一宿吧,还没等话说完呢,这个女人也就借坡下驴,点了点头,便应允了。并且一个劲的道谢。
他说,只从这个女人住到他家里之后,他觉得有个家太幸福了,帮他洗衣服,帮他做饭,夜里还不寂寞,简直太舒服了。
我接着说,那你就对人家好一点,能与你一直过下去那才算你有福气,有本事!
刚刚过去一个礼拜,那个女人就跟他说,想上趟街买点日用品,再买一套睡衣。向修车师傅要了六百元钱便上街去了。
这一去就不复返了,修车师傅再也没找到这个女人了,好日子也就刚好过了一个星期。
修车师时冲着我这通骂这个女人。
我劝他消消气吧,别气坏了身体那就更不合算了。
你才给人家六百元钱,按一周计算,一天才合一百元钱,何况还整宿陪着你,太合算了。你便宜占大了,这一个礼拜,每晚你能轻侥了人家吗?
你一点也不亏;自己站在门后偷着乐去吧。
今后再等着呗,没准哪一天,天上再给你掉下来一个王熙凤呢!开玩笑,别生气啦。
王熙凤又是谁呀!你怎么认识这么多女人呀?
我回他说,王熙凤就是那个林妹妹的表嫂呀!比林妹妹还好看呢!
看来,遇到这样的好事,男人得多留一手;要是国外的女人,先把护照收过来,要是国内的女人先把身份证收过来。省得她们坐飞机或火车跑了,眼下都是实名制,这一手肯定灵。
看来,我真是个既吝啬又抠门又会算计的老头子呀!什么样的女人若遇上了我,那也就自认倒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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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樊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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