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翟荣强的写意牡丹
2008-07-04 09:34:27 张渝
风雨更精神(国画) 翟荣强
长安城老,天也迷蒙,淡淡的,有如线装书的昏黄与馨香。在古色古香中,有人为文有人吟诗有人作画。翟荣强先生便是其中一位。
作为擅画牡丹的画家,翟荣强的艺术创作似乎先天地面临难以逾越的困窘。我们看到,从恽南田到张大壮,从吴昌硕到齐白石,从任伯年到王雪涛,牡丹野逸、富贵、香艳的审美特色被画家们描绘得差不多了。当代擅画牡丹的李凌云、何水法的牡丹创作,似乎也未脱离上述审美特色。然而,正是在这一有难度的题材上,我看到了翟荣强艺术创作的双重突破——一种以精神的力度穿越“雅与俗”的突破。
现任西安牡丹书画院院长、陕西书画院副院长、西安市文史研究馆馆员,德国亚琛艺术大学客座教授等职的翟荣强,幼习丹青,成长坎坷,当过教师、工人,有幸得真传于著名画家叶访樵先生。正是传统的熏陶、坎坷的际遇奠定了他的艺术风格:寓美艳于狂肆,又不失文人画的风神。于是,论雅,他的作品洋溢着清新自然的氛围,合于文人士子“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审美理想;论俗,他的作品有着堪为惊艳的色彩与造型,合于庶民社会“美得让人心跳”的欣赏品位。
翟荣强不仅主攻花鸟,而且尤擅牡丹。有友人词赞曰:花大如斗,胆大如斗!敢红,敢绿!敢让百花先, 敢殿三春后。“斗”“胆”之下,连用4个“敢”字,足见牡丹之豪。但是,观诸画史,历隋唐宋元而至明清,各代高手均略此“豪”。所谓的“浆深色浓,万豪齐力”,也只是笔意之赞,终非牡丹之誉。原本豪气干云的牡丹,百千年来也只能做做雍容富贵的宫闱之态。如此之态,未待武后发令,想必已然献媚于前了,何来东贬洛阳的佳话?昔年龚定庵曾叹梅之病久,今日观之,牡丹之病尤甚于梅。一病千年!
翟荣强作牡丹,以笔墨言,可谓豪极艳极;以图式言,则惊极险极。牡丹之豪方才一鹤冲天。
先说笔墨。其笔意多取北碑,笔法跳跃,点画峻厚,得雄猛、浑穆之势。尽管文人士子竟为折腰的书卷气仍然或多或少地缠绕其中,但那点画皴擦之间,已有武夫之雄。如此之雄,自然使其笔下的花鸟虫鱼逸出了温柔一科。其豪迈不仅体现在敢用大墨,而且敢在极红极艳的“胭脂”、“牡丹红”之类的色彩中调入白粉,使其牡丹红艳得如同一位迎风飘曳却又武功高深的绝色佳人。文人画讲求素以为绚,大红大绿似犯了画之大戒。但翟荣强以为,无论高衲谈禅,还是闲人说鬼,只要过瘾,就是祖师西来意。故尔,他不仅要多买胭脂画牡丹,而且要使他的牡丹红似燃烧的火。随着这火,一种强烈的生命本体意识油然而生。
再看图式。翟荣强的牡丹取势多走“偏锋”,尤以风中飘荡者多。其葩或黄、或紫、或碧、或素;其状或含、或吐、或离、或合、或高、或下、或正、或欹;或仰而如承,或平而如揖,或斜而如睨;或来而如就,或往而如奔;或相顾而如笑,或相背而如嗔;或掩仰而如羞,或偃蹇而如傲……如此种种,总有一种危崖坠马式的惊险。
牡丹之外,翟荣强多写梅兰竹菊,也画紫藤、金鱼、苍鹰、老松等。他说:“做人为艺应当坦率,若心里有话,不妨脱口说出。至于雅俗之事,只要合情合性,实无高下之分,一如生儿育女的行为本身很难分出雅俗高下一样。”
(责任编辑: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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