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丰:“骨”与“肉”一同构建了属于我的创造空间
2021-03-08 10:56:03 未知
TALK WITH THE ARTIST
陈子丰,1983年出生于河北省邢台市。现任教于北京林业大学艺术设计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本科研硕士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国画学院。陈子丰的艺术实践以中国水墨画为主要线索,同时也涉猎不同的媒介。陈的作品大多与他的个人趣味及生活体验息息相关,他较为直接的将眼见与所想的现实以个人化的方式付诸于画面。鲜活的形体、偶发的情节、周密的细节等,一齐呈现出奇异、怪诞的视觉形象。陈子丰对水墨媒介的运用方式较为特殊,通过长期的实践,形成了特征明确的,充满肌理感、体量感的造型语言。值得一提的是,陈子丰在突破水墨表现题材局限的基础上更开始了关于媒介实验的探索,虽属不同媒介范畴,但与其绘画是一脉相承。他试图通过以展示方式介入对作品的解读,显示超越图像本身的具有“文本”意识的阐释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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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您的作品《大画家》、《视觉动物》、《路漫漫》、《音乐家》中,很多题材都是来自日常经验。这些水墨作品打破了中国传统绘画对留白,三远等审美经验。从这个阶段的创作来看,您对自己的艺术方式,如:图式,笔触,纹理等方式的处理上已经形成了自己一套方法。那么这套方法是怎么形成,壁画对您的创作影响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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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绘画根本上还是延续了学院美术教育的基本逻辑,尤其是中国画教学与实践的造型训练,包括中国人物画意象造型的建立和建构。所以我在绘画中的艺术表达大多是通过“造型”展开的。我开始在绘画中尝试将物体冲破画面,环境空间同时被压缩,也可以看作是对中国传统绘画图示中“计白当黑”法则的一种逆向思考后的直观尝试。当我在建构个人造型体系时,图像也就随着自身的感悟被填充了不同的情绪与内容,其中包括很多生活或工作中关注和思考的问题。这可能和壁画关系不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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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涉猎的创作题材是非常多元的,例如在2019年淮安美术馆您的个展《拨云见日》中,您的新闻墙采用的就是植物构成的背景墙。2015年您的创作中涉及到大量的动物和植物。在这些题材上,您也一改传统的方式,将自己风格注入到对象中。这也与您描绘人物和人体有共通之处,能否分享一下您在创作动物和植物时的一些心得?
中国画的体系里,花鸟画是一个单独的类别,我也还是在这个系别中进行一些动物、植物题材相关的创作。可能因情绪不太一样了,创作动机也在变化,创作方法自然随之改变,也可以说是我对传统的一种主观意义上的解构和致敬,这些花鸟题材的作品延续着中国古人“托物言志”的基本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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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统艺术强调与古为徒,以古为师。中国的水墨传统构建起了一个强大的范本库,而您说现代绘画要回到“人”的概念,强调个体经验和记忆。正如此次展览所示范那样,时代的经验在画面中淋漓尽致,那么您怎么看到现代绘画与传统审美之间关系的?
中国传统绘画有一个强大的范本库,比如像《芥子园画谱》这类字典式的范本,,还有诸多画论思想的支撑,这些都是历朝历代智者及文人雅士智慧的凝结。如果一个时代的精神或者一个民族的精神不是由个人智慧或者个人精神组成的话,那这个宏观的话题也终将成为一个躯壳。我觉得艺术没有国界之分,每个民族都有自己优秀的传统,而在传统在当下的意义更应尊重个人价值,可能意味着更加包容。当然,先人智者已经为我们搭建起了诸多转换方法,我们进行运用和演绎也是对传统的尊重。在我的作品里,我更强调个人的经验和记忆,这也是我想展现给大家的核心内容。我的绘画在表达人的概念,我认为绘画离不开“人”,作品既要有人情味儿,也最终将由人去审视。当我们的手绘逐渐被数据所替代,各种算法代替了人的思考,行动被机器手臂或齿轮操纵,绘画也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我坚信以人的视角为命题,彰显人的价值与力量,回归到这个角度去认识世界应该是传统绘画的一种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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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展览名为《阁楼上的巨人》能否描述一下您心目中的巨人,或者说巨人只是一种时代欲望的隐喻。您又是怎样看待这个时代的变化呢?
我心中的巨人是那些坚定的、有情怀、有骨气、有正义感的人。我画中的那些人物也如此,我想赋予他们一种特殊的力量,或者说是更为深刻的内涵。这次个展的主题“阁楼上的巨人”从展示方式到主题的定调,梳理了我这几年的一些具体形象,也让它们在这个展场里运动了起来。智能时代给生活带来的巨大变化确实让人有点始料不及,许多思考和做事方法都改变了。我感觉事物发展的速度更快,也带来更多机遇。不过,强调某种速度或者规模往往会造成迷失,尤其是创作者,还是需要与时代保持一种微妙的距离,既要去体悟还要反思。无论时代如何发展,对美好的、善意的追寻应该是不变的。更早前我的一些作品,如:《美梦》、《等等我》都是从我个人的角度去表达对时代变化的一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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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绘画的巨人形象有没有您的“自画像”在其中呢?或者说是您自己性格的一个图示转化?
我当然想成为类似“巨人”的人,也努力想要成为一个生命的强者。我的作品里肯定有我的影子,也带着性情的印记,“画如其人”也就是这个道理。当一个画者达到心、脑、手高度统一的境界时,绘画其实某方面更接近一次“设计”。这种设计出于画者认知世界的方式,另一个方面则能展现其个人格局和人格魅力。当你内在的某一部分不再受外界干扰之时,通过画笔传达的内容也就变得无比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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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阁楼上的巨人》展出的作品大部分是2019年至2020年的作品,从材质,绘画题材上上来说您做了出自己的突破,那么请问这个时间段,您针对的问题主要有哪些呢?
这两年我正在经历从水墨材料以及笔墨属性的绘画,跨越到一个综合性媒材表现的过程,其中包括了不同于传统绘画的展示方式或其他非绘画材料的尝试,这次展览中也展示了我的装置和影像作品。就像中国传统绘画讲“应物象形”,我的绘画系统也一直是围绕造型展开的,它是不变的核心。如果说我绘画中的造型是“骨”,那么在骨之上的任何视觉形式都可看作是“肉”,是我绘画核心的外象,充满了延展的多种可能性。我认为的“骨”的核心则是人的精神,“骨”与“肉”一同构建了属于我的创造空间,这其中充满了精神演进的无限能量。我思考并推以实践的,正是如何更加坚定我的“骨”以及丰满我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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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认为作品中的关于赤裸身体的描写是关于欲望的表达吗?比如对于第一性征的直白或隐晦的刻画。
赤裸身体的人物形象或者肌肉、器官的塑造都可以认为是我想制造的一种“肉感”。这些人物是活灵活现的、生动的、充满能量的存在,他们的质感坚硬,形体强壮,但有时却又有点儿弱不禁风,轻飘飘、软绵绵地浮在空中。他们都是矛盾体、欲望体,而人人都会有欲望,怎么能控制我们的欲望,更加理智地看待周围事物却好似一个难题。也许,我们永远不可能寻得一个真相,但却可以通过臆想无限地接近它,我们的个人价值才会得以释放。我相信伟大的心灵即是永恒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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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次的个展,向大众展现了隐藏在“阁楼之上的秘密”,关于这次秘密的主动透露,您本人的心态如何呢?
如果把这次展览视作一场揭秘,想必暴露了我个人很多不为人知的内面。我觉得作为一个艺术家,就是应把生活中体会到的一些情感,或者积压在心里的某种力量通过作品真诚地传达出来。这些思绪曾放在阁楼里,或者也在我的记忆里。现在却在众目睽睽下,如果能获得些许共鸣,那便弥足珍贵。
(责任编辑:胡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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