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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宽 || 图说一木成器的黄花梨清代皇宫椅

2021-03-28 00:00:00 严家宽 

  这是一株直径为40厘米的大树,树的主杆长约二米,分枝的直径也有二十多厘米,长一米以上。这棵树生长在海南的西部山区,大约长了一百年左右基本定型,后来又长了约一、两百年,被人锯下来,运到内陆的南部城市广州,做成椅子,时间在清亁隆时期。上述是否准确,注意下文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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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尺寸:124cm×78cm×98cm

  所谓一木一器,就是这件家具是一棵树做成的,因为这椅子体型并不是很大,所以树也不是很大。我测量了一下,椅子的坐板中最大的一块料成品直径28厘米,依次为背板,下面一块料23.5厘米,上面一块料16.3厘米,坐板中还有13.7厘米、13厘米、8.5厘米等等,所以,这些数据足以说明这张椅子是同一棵树做成的。当然,还可以看到整个木头的底色是一致的,纹理也是同一木的,更专业的眼光,还可以看到海黄特有的鬼脸和鬼眼在同一木上的对称统一性。 这株树是油梨,底色为棕色偏紫红,鬼眼全为实心,深色的油线(纹理)也清晰可见。由于密度高,棕眼并不是很突出,这就是现在做海黄产品的人所说的紫油梨大料。当然,此椅产生的年代己有二、三百年,现在是找不到这样的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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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纹理,海黄的纹理每株都不一样,这棵树是以山峰纹为主体的纹理构成。举出最大的一块坐板料子为例,我拍了一张照片,并画了一幅黑白稿的纹理图,这些线其实是年轮,浅色的是底色部分,生长的快点,那一年风调雨顺,而有黑色油线的,那个年头雨水少,环境恶劣,树也长的艰难,这样造成了纹理的变化多端,粗细不一。但是,海南黄花梨的纹理特征很明显,如万众归一,一根木料油线围着一个主要的点转,点是实心,线自然而然,不乱不散。越南黄花梨则散乱,且鬼眼多空心;大红酸枝则油线僵硬,底色多而杂,味酸等,区别很大。我曾在海南西部昌江小住三个多月,那里土质干黄,种青菜都难,所以黄花梨树的油性重,得长几百年才能成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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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脸和鬼眼。这棵树所见最大的鬼脸直径有9厘米,里面有两个很黑的清楚的大鬼眼,还有几个小鬼眼,很有外星人的感觉。   鬼眼最好最多的一块料子是坐板边框后背的料子,8.5厘米×12.7厘米,上有大小鬼眼15个之多,再配火焰纹,是一幅很神秘意境的山水画,真是介于抽象与具象之间,把植物生长的自然美造化成人类几百年欣赏不厌的永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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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这棵树板材上的鬼眼做了一下分析比较,发现同一棵树中,主杆的中间板材直径大,鬼眼少,模糊不清。而直径小的树枝部分,鬼眼密,多而清晰,黑且实眼。这是很简单的自然知识了,树的支杆有更多的分技和芽枝出现,所以明清黄花梨家具中的大料少鬼眼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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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子靠板和侧板有浅浮雕,下部是葡萄,有藤、叶、果,主题是繁荣兴旺,多子多孙,硕果累累。上部刻的是海浪和腾龙,共有四条龙,左右各两条,互相关注着。每条龙的身上都有翅膀,好似随时可以腾飞上天空,且龙身上还披有两组海浪,正在搏浪舞动,所以龙腾放在背板的上部。从雕刻的工艺、图案可以分折年代了,这是典型的康乾盛世之作,而且是南方的工匠,其主题葡萄更接近民生。若是北方工匠,则更喜欢迎合皇权。整体而言。反映了清中期中国南方的人民追求生活得美好。当然,这椅子当初的主人一定是当地的有权有势有钱的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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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录:海南黄花梨分糠梨和油梨。我以前说过的画案、条桌是糠梨类,底色黄,若是明代和清早期的,时间长,料又大,打磨到一定深度后发现色变深了些,偏红色;而油梨色本来就深,时间长了,反之则浅一点,这必须自己动手整理这些老家具才能知道。遗憾的是,做理论研究的专家自己上手的很少,而现在做得很红火的人所寻找到的料多为树根。最近还发现市场上出来很漂亮的糠梨花纹料,是东南亚的新树,高仿明清家具,几可乱真。很幸运的是我的这几件家具动手早,那时假料还没有流入,所以为了慎重起见,我只能狠心把这些桌椅打磨再打磨,摸索出一套自己的检测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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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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