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分五色·学术研讨会实录
2021-07-20 09:28:11 未知
『前言』
文/丁山
“墨分五色”水墨艺术系列展以《历代名画记》中“运墨 而五色具”的水墨技法为名,意在强调水墨纯粹且丰富的艺术内涵及表现力。展览由湖北省美术家协会策划,已成功举办了 70 后及 80 后两届全国邀请展。作为湖北省美术节的重要部分,“墨分五色”展览始终致力于传承与拓展中国当代水墨艺术,促进湖北文化艺术的繁荣兴盛,已经成为湖北美术事业发展的品牌项目。
本次展览延续此前“墨分五色”系列展览对水墨艺术的研究关注,旨在对改革开放后湖北水墨写意艺术发展脉络进行梳理。展览将“对水墨语言的探索性”和“鲜明的个性风格”作 为重要依据,从1978 年 —2021年的 40 年跨度中选择部分代表性艺术家,以艺术家代表作品和重要艺术事件作为节点,以此串联出一个相对整体的湖北水墨艺术发展的时间轴。同时,亦在中国当代水墨艺术整体发展的半个世纪中,勾勒出湖北水墨这一重要的学术现象。
展览集中推出湖北水墨艺术家不同水墨语言与精神维度的 创作成果,艺术家跨越不同年龄层,创作从恢宏和力量的解读 到水墨重彩的异彩纷呈,从当代题材的关注到水墨形式新的审美表述,演绎出传统水墨语言与当代世界的艺术对话与碰撞, 这是在全球信息化背景下,水墨艺术语言中西交融必然的发展 路径,并将在新的技术途径和审美需求中得到更广阔的当代性延展。本次展览便是在这样的发展背景下,展现出湖北水墨在持续的艺术发展中所凝结的探索精神及杰出的艺术价值。
参展艺术家
(按年龄排序)
展览研讨会现场
研讨会实录
会议主题:墨分五色·湖北当代水墨学术邀请展学术研讨会
会议时间:2021年7月2日下午
会议地点:湖北美术学院美术馆1楼会议室
参展艺术家及本次展览策展人周颢主持会议
周颢:各位嘉宾、各位艺术家 ,大家下午好,由湖北美术家协会举办的墨分五色·湖北当代水墨学术邀请展28号已经顺利开幕了,今天下午我们非常荣幸请来了各位嘉宾和艺术家做一个学术上的交流。
墨分五色展从2008年开始,就由刘春冰秘书长主持,到现在已经做了好几届,总体上是关注湖北当代的水墨艺术,在过程中也辐射到全国,延展到省外的中青年水墨艺术家,它的主旨还是关注当下水墨艺术的创作现状。这个过程当中,有一位重要的领军人物,就是刘春冰秘书长,他一直是这个展览的总策划,既是策划者,也是参与者,所以,首先我想请刘春冰秘书长介绍一下这个展览。
湖北省美术家协会秘书长刘春冰发言
刘春冰:非常荣幸请到大家,特别是徐勇民院长、樊枫馆长都是我们省里水墨创新的重要的艺术家。这个展览缘起是我和沈老师两个人想把湖北的中青年水墨艺术家推一推,做了以后大家反映比较好,这样我们就一直坚持做了几届。这一届非常荣幸,正好是第七届美术节,又是建党一百年,在这样的契机下我们花了很多的精力来做这个展览,从画册的设计包括展陈的设计,因为协会不像美术馆有很多的资源,那么我们通过大家的力量想把这个展览做得更学术一些。
实际上湖北的水墨从“五四”运动一直到1980年代,是古典状态转型到现代水墨,经历了一个很长的时期,整个中国的绘画也是受到了三重的影响:一是19世纪的现实主义,是库尔贝、米勒这些艺术家对中国艺术产生的影响。二是前苏联革命的现实主义的影响。三是珂勒惠支对中国的影响,基本上都是在现实主义的范畴里面。中国的水墨特别是湖北的水墨和武昌艺专有很多的渊源,当时浙美的前身杭州艺专林风眠提出了创新、融合和时代的办学方针,在这样的方针影响下武昌艺专也非常强调融合,就是中西文化的融合。在当时学界提出一个西学为体、中学为用还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争论。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西方美术学院的教育,包括解剖学、透视学、考古学、文献学都进入到了中国,日本的学者也把美学传播到了中国,当时的蔡元培非常倡导美学。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中国的水墨开始了自觉和不自觉的变革,因为西方的美术教育进入了中国,已经打破了传统中国画的格局,海派的艺术家包括像很多画家都写生,带来了一种透视、一种变革,潜移默化在这个过程中武昌艺专在民国期间在水墨上已经有很多的创新。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湖北美术家协会办的《美术思潮》这本刊物的创立,我个人感觉在整个中国的绘画80年代才真正转到了现代绘画的派系中。90年代以后湖北的水墨不断在发展,进入了当代的语境,特别是湖北地区有众多的美术馆,他们都是推手,像湖北美术馆、武汉美术馆、汤湖美术馆,还有湖北美术学院美术馆,做了很多水墨的展览。
这次《墨分五色》的展览丁山把时间轴做了梳理,我觉得非常好,让我们知道湖北在水墨创新这一块在全国这么多年都是有影响的,虽然参展艺术家的作品不是很多,几十件,但是代表了湖北水墨创新的面貌,还有老中青的艺术家都在里面,特别是青年艺术家我们下一步更应该去推这支力量,让他们的观念更新。前不久我到湖北美术学院的中国画系看到了徐勇民先生的几个研究生的作品,我感觉到他们的观念和老师是有很大关系的,因为徐院长的水墨思想、创作思想是很超前的或者很前卫的,那么直接影响到他的研究生。我想很多的研究生的观念是非常保守的,这种语境要打破它,要让青年人在思想上知道现在整个的水墨包括艺术在国际上是怎么样的状态,特别是伦敦的艺术家、纽约的艺术家、巴黎的艺术家在干什么,要很清晰。因为我个人每年在纽约待两个月,至少一个月,所以我对架上绘画的概念非常清晰。国外艺术家大量做综合材料,而且在纽约有巨大的综合材料的超市,非常方便,要什么材料都可以买到,马上就可以用,它都是半成品,在材料上国外的艺术家做了很多的探索,而且很多艺术家一辈子就做那么一点点事。我也参观过他们艺术家的工作室,他们很安静地做他们的事情,好像没有很功利,我们美术界这一块实际上还没有很安静的下来做一些研究,特别是现当代的水墨艺术家要非常安静地进行创作。所以这次《墨分五色》展览的意义就在于我们想要倡导这样一种学术的氛围,这也是我们去推新人、推湖北创新水墨的一个初衷。
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
周颢:刚才刘春冰秘书长也介绍了,湖北80年代至今的重要美术活动他几乎都是亲历者、参与者,包括参与很多政策的制定,因此非常熟悉整个湖北美术发展的状况,包括湖北的水墨艺术。刚才刘春冰秘书长以非常开阔的视野来看待湖北的当代水墨,提出了很多很好的建议,我们可以从中受益。
王心耀先生也是对水墨艺术非常关注的一位艺术家,一方面在汤湖美术馆力推当代水墨艺术,另一方面也持续从事水墨艺术创作,接下来,我们希望听一下王院长对这个展览包括对水墨艺术的一些看法。
汤湖美术馆馆长、江汉大学艺术学院院长王心耀发言
王心耀:这个展览看了以后感觉非常振奋,特别是这群湖北水墨艺术家个性张扬,整体水平高,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策展人用了心,选择不同代际的艺术家,整体反映了湖北水墨艰难探索的历程和创新成果。通过这个小型展览,虽然作品不多,但还是能体现出湖北水墨艺术家老中青的个性化面貌,可以看出湖北水墨的创新力量和水墨艺术家的整体素质。通过周韶华、聂干因、朱振庚等老先生引领加之徐勇民、钟孺乾、樊枫等中间扛鼎及丁山、周颢、朱雅梅、郝孝飞、杨鹏等后生力量,可以看到湖北水墨创新的发展史。这些代表艺术家在全国也是走在前列的。
湖北还是一个有文化底蕴和历史渊源的省份,具有包容和开放、不固守、南北兼收的文化气质,艺术家不拘泥于某一流派,个性鲜明、中西贯通,传统与当代,各显神通。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这恰是湖北明显的优势。我觉得,有价值的艺术一定是有文化深度的,具有精神层面的东西。只停留在简单的技巧探索上,显然是形而下的。
我总的印象,这次展览的艺术家充满了活力,有个性,对当代水墨有深刻的认识和自我主张。我觉得这个展览非常有意义,特别是学术上的意义。如果坚持做下去,一定对湖北当代水墨发展有一个很大的推动作用。
我就说这么多,祝贺展览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周颢:谢谢王院长独到的解读,下面请前湖北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张光平先生发言,张先生之前在美术馆做了很多跟水墨相关的策展工作,所以他对水墨艺术在当代的发展有比较清晰的认知,有请张馆长!
铁盾艺术馆总监张光平发言
张光平:我这次参加了展览的布展,我在布展的过程中,看到各位艺术家的作品,因为这个展览属于学术展,学术就要在系统中进行研究。通过这四十年的回顾,我觉得四十年下来这几位艺术家他们辛勤的劳作和认真的思考,带来了崭新的面貌。从这个里面可以看到象徐勇民院长的作品还是在不断的扩展和实践,形成的面貌和修养的感觉紧紧抓住了两头,第一个就是抓了笔墨传统的基本要素,再一个是抓住了西方带来的元素化的表现个体,显示出了艺术家的勇气和担当。回头来,刚才听刘春冰讲这个展览是集40年的成效,如果再往前推40年的话,那个时候中国的状态和现在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从今天展览的艺术家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出来水墨画在传统的基础上已经大大的飞跃了,已经形成了独立的艺术面貌。我内心觉得这些艺术家功不可没,做的非常好,因为他们在表现个人的意见方面,在个人体验和情感方面确实发挥了个人的风貌和个性,这一点给我的感受非常深。
具体我们来谈樊馆的作品,他这次的参展作品画得非常好,非常有张力,城市的表现元素他完全打破了过去国画对于风景的认知,特别是认真的分析里面的点线面的处理,觉得樊枫这样的处理完全是突破了过去,形成了一个新的面貌。包括丁山、周颢,郝孝飞等都在走自己的风格,探索自己的绘画语言,我觉得这种态度是难能可贵的,因为已经走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往外突破和寻找新的语境,其精神可佳。还有给我印象比较深的钱忠平画的作品,过去我也很注意钱忠平老师,他的作品有装饰感,经过一段时间有好几年了,他在传统的造型和民间趣味里面在找自己的当代的位置,我觉得这一点很有味道,就是你会觉得这个图像是很早以前就看到了,但是你仔细一看又不是的,这就是他在变化和智慧。我觉得这一批艺术家确实可以代表湖北的当代水墨,更重要的是代表了湖北敢于创新、敢于把自己个人的情趣表现出来。从个人情趣来说,过去个人是很小的,受到80年以来的洗礼以后,现在感受到个人尤其是个体表达的语境是很独立的,而且没有说是哪一个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面貌,这一点我觉得非常令人欣喜。
坦率的讲我对国画的理解是很浅的,在这里主要是向大家来学习的,谢谢大家!
周颢:谢谢张馆长,张馆长谈和王院长谈的有共通的地方,就是这一批艺术家更加自觉的进行语言的探索,没有太多包袱,是一种自觉的呈现。
陈勇劲先生是武汉美术馆的馆长,同时也是非常知名的艺术家,下面我们想听一下陈馆长对墨分五色展览以及水墨艺术的观点。
武汉美术馆馆长陈勇劲发言
陈勇劲:谢谢主持人!我今天是来学习的,在座的都是湖北中国画界的前辈和重要的水墨画家,荣幸!
刚才看了展览以后,我发现一个现象,就是湖北的新水墨群体很多人在艺术实践中,在不断的承袭传统的同时,还大量的研究西方绘画,在色彩、构图,甚至观念等方面都在进行东西方美术融和的研究和尝试,从参展作品中可以感受到很多这样的努力,可能因为我自己是以纸上水彩作为主要创作媒材,所以有种亲切感。
回到现场,首先感谢湖北美术家协会秘书长刘春冰先生,一直以来都把湖北新水墨群体研究作为一个重要的展览方向来推介,通过这样的展示去彰显这个群体在全国的影响,我觉得这个是格局的体现。同时感谢两位策展人丁山先生和周颢先生,他们同时也是参展的艺术家;还要感谢陈晶女士为展览执笔的文章。办好一个展览的细节繁多,我以前不在美术馆还体会不到,现在在美术馆工作后体会到他们在策展过程中要做很多相关的组织工作,包括联系场馆、艺术家和媒体,以及文字整理和画册编辑等很多文案工作,肯定是非常辛苦的,但是我相信你们的辛苦付出,会让各位参展艺术家觉得欣慰,会在湖北新水墨发展的历程中留下重要的记载。
“墨分五色”应该是技术范畴的概念,在墨色的浓淡之间去表现对象,我感觉很像西方的素描。这一届墨分五色的展览,里面的“墨”我理解成湖北的新水墨群体,这个群体有它非常坚实的传承,同时又有创新精神的体现,两方面都很直观的在展览作品中感受到。今天参展的艺术家具备多样的专业教育背景,因此最初的知识体系的形成有着丰富的源起,随后进入到各自的工作领域后,以个体的方式持续数十年的绘画、阅读、研究、实验,逐渐将风格化的演进过程清晰起来,确立了理论和实践并举的绘画样式,也就是个人知识结构决定的新水墨探索方向。这样的形成过程充满了坚持、冒险和勤奋。事实上,创新精神在改革开放以来的湖北美术发展史上,一直都被艺术家们应用,从而形成了今天展览中丰富的水墨表现形式,这种“百花齐放”的状态正是湖北当代水墨健康发展到今天的积极表现。这里的“五色”应该是每位艺术家不同的研究方向,所以“墨分五色”我理解它是湖北新水墨群体的合理生态与生命力的体现。对于将来,应该是一个思想层面的传承,以及创作实践趋异的过程。
我和参展艺术家中的三分之一都有过共事的经历,聂干因、钟儒乾、樊枫、朱雅梅,这也是一件幸运的事,因为在和几位的直接接触中,能够了解到他们是选择传统中国画的坚守,还是通过中西方绘画相互融合的研究,这会让对他们的梳理更加容易,这是个方向问题。就目前来看,十二位艺术家大部分都在徐蒋体系的中国画现代教育启蒙下,持续他们的创作与研究。我突然想到,武汉美术馆年初做了一个重要的品牌展,“水墨文章”第六回,邀请到了田黎明、周京新、伍艺等六位当今中国水墨界重量级的艺术家,这次的主题是“我法像心”,前提就是在徐悲鸿先生、蒋兆和先生主张的中西合璧的美术教育背景下,这一代艺术家通过长期的艺术探索,以不同的艺术形式立于中国画坛的。推动东西方绘画的融合,拓宽了现当代中国画的革新之路,通过对西方绘画历史的观看,从形式上增量了其多样性。当然,有关融合的褒贬争论一直未了。但今天站在这些作品面前,显然看到了湖北新水墨群体几代人为之努力的融合的成功。
虽然这次的展览规模不大,但足够精彩,是一部浓缩了四十余年的湖北现当代水墨画发展史。最后,祝老一辈艺术家们身体健康、艺路长青,愿中青年艺术家佳作频出、德艺双馨。祝贺展览圆满成功!谢谢!
周颢:谢谢陈勇劲馆长,一方面从美术馆策展的角度,同时也从艺术家的角度谈的很深入。
张展先生近年做了许多中外文化艺术交流对接的工作,把很多国外的艺术家引到国内做展览,也把国内的艺术家介绍到国外做展览。经常做跨文化的交流,他肯定有自己的视角,我们下面听一下张展先生的看法。
武汉楚上艺术机构总监张展发言
张展:谢谢主持人!我和“墨分五色”这个艺术项目还是很有渊源的,这一届应该是第三次了,第一届是在汉口,第二次就是在湖北省美术院美术馆,当时我正好在负责美术馆运营,所以很有幸参与了这个项目活动,我记得那个时候展览邀请的外地参展艺术家要多一点,本地的稍微少一些,而且年青人偏多,当时刘春冰秘书长也参与了,那次活动也非常成功,听说到现在还具有一定的影响力。我觉得这次展览策划的方向和构思都非常好,以梳理湖北的水墨艺术家为主,与第二届“墨分五色”相比,湖北艺术家的面貌变化非常大,一是跟传统的距离越来越远,二是艺术家之间的距离也拉得越来越开,而且有一定的国际化视野。比如说丁山在展览开幕之前给我介绍他的作品,里面的一些撕裂和破洞的元素都非常有意思,包括徐勇民老师的作品我也看了,很有新意,就是把国画画得不像国画。我是画油画的,也经常把油画画得不像油画,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另外,我这几年在国际交流方面做得多一些,组织了一些艺术展览活动,作品也参加了一些海外的展览。我在18年的时候就想把中国国画水墨推向海外,因为我了解到,我们的水墨画在海外一般都称为中国画,也经常做一些展览活动,但外国人总还是看不懂,是真的看不懂,也就是看个热闹,就是因为一些参展艺术家过多地强调中国画的传统概念,传统意识特别强,老外他们看了几十年看的还是那个东西,包括中国驻外使馆里经常展示的大多是这样的作品,甚至还有以前的一些中国现代大师作品,他们看了以后觉得中国现在的国画艺术家好像都还是画这些东西,他们觉得中国画就是这样的面貌,因此一直就没有很多外国人去研究、欣赏它,也就没有办法去消费它。所以我在19年的时候就带着湖南的一位画家叫陶庆友的作品,准备在海外以他作为起点开始推广中国水墨画,他的水墨画挺好,还带了一点色彩效果,后来因为疫情问题就中断了。我一直想把中国一些当代艺术家的国画水墨作品推到意大利,因为意大利对艺术关注度比较高,他们似乎人人都有一种艺术感觉,不管什么样的艺术形式都能接受,都会去欣赏,所以我想通过意大利把中国当今的水墨画向国际推广,包括这次展览里的很多作品都具有国际性。这方面的工作我肯定会想办法做下去,这是我今后想做的一点事,借此机会跟大家交流一下,谢谢大家!
周颢:感谢张老师提出的思路,水墨怎样往外走,与国外艺术家做交流,是非常好的事情。在某种意义上,许多当代水墨艺术家吸收了西方当代艺术的观念乃至表现形态,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共通的。从另外一个层面看,西方很多现当代艺术家也有受到东方艺术的影响。刚才张老师提的思路,以后有机缘的话可以做这样一个交流。
下面我们听一下湖北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李珊女士的发言。
湖北美术学院人文艺术学院副院长李珊发言
李珊:首先感谢主办方的邀请,在座很多老师都是我学习的对象,我是带着学习的态度来的。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因为我有开一门《中国文人画》专题课,今天挂在展厅里的一些作品我在课堂上和同学们交流和讨论过,所以这次能够来我感到非常荣幸。
刚才很多专家的发言启发了我两个问题。“墨分五色 ”作为一个系列展,我觉得它是有雄心的,这个雄心是什么?就是试图书写湖北当代水墨的历史,那么如何去书写?或者到现在为止40年的水墨发展史到底是怎么样的发展史?我想到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我们的水墨是不是有边界?这个边界是什么?一方面我们谈到了如何破传统,另一方面是如何立的问题,我们看到了各种媒材的不断介入,媒介的不断拓展,那么这种边界是否存在?这是我作为一个史学研究者思考到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如何书写一部有关湖北当代水墨发展历史?这次展览的策展团队将注意力集中在改革开放之后的40年,提出选择有代表性和重要艺术事件作为节点,那么什么是代表性?什么是重要艺术事件?这里涉及到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就是湖北当代水墨独立的面貌到底是什么?我们能不能将它概括出来?每位艺术家的风格和特点都是较为鲜明,但我们如果以一个湖北当代水墨群体这样一个具有地域指称的形象出现时,它的面貌又是怎么样的呢?在陈晶的《按图索骥——湖北水墨创作的图像叙事》一文中已有相关探讨,相信随着我们进一步整理和梳理,以及艺术实践的不断展开,这种面貌会越来越明晰。当将展览做成一种艺术史叙事时,我们如何组织作品以便使这些作品构成一个具有艺术史的叙事呢?这可能是我们作为策展人或日后在编写湖北当代水墨发展史的时候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以上是听完各位专家的发言之后想到的两个问题。
下面我主要谈三点,第一,对“墨分五色”的概念进行简述。目前我们对于“墨分五色”这一概念的理解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明末清初以来的文人笔墨的观念和实践的基础之上。“墨分五色”最早可以追溯到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运墨而五色具,谓之得意,意在五色,则物象乖矣”,创作中运墨得当可兼五色的艺术效果。何谓五色?《周礼–考工记》“画缋之事,杂五色。东方谓之青,南方谓之赤,西方谓之白,北方谓之黑,天谓之玄,地谓之黄”。即青、赤、黄、白、黑五色。《孙子兵法》中也指出“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可见,五色杂陈,却可以产生无穷的变化。“运墨五色具”的目的在于“得意”,即自然之真意。这也正体现了张彦远以“意”为本的艺术主张。宋元时期的以“意”为本的观点就可以追溯到张彦远这里。所以我们现在谈到墨分五色或墨分六彩:黑白、干湿、浓淡是在明清画论中提出来的。由于时间关系,这里就不具体举例子了。
回到历史语境中,我们发现水墨是不能适用于所有的中国画,它仅仅是中国画乃至文人画传统的一个部分。当然,由于它从20世纪初开始就成为中国画讨论的重点,且水墨的范畴在不断拓展,其影响力与日俱增。
第二点,关于“墨与色”的关系。刚才有专家提到湖北当代水墨的特点是非常注重墨与色的关系。中国传统绘画中有“色即墨,墨即色”和“以色助墨,以墨显色,色中有墨”的作画之道与实践经验。黄宾虹也谈到“墨不碍色、色不碍墨”。今天展览中很多作品都是通过巧妙地处理墨与色的关系,使两者相得益彰,达到最佳的艺术效果。
第三点,对各位前辈的作品风格本人不敢妄加点评,我想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谈谈我的观感。水墨精神的实质是什么?我想应该是一种“游戏”的精神,具体可以概括为四点:一是,它表现为对游戏规则的自觉遵循,是一种驰骋于法度与妙合天成一体的状态;二是,游戏中包含着严肃性,在今天的展览中很多作品具有严肃的内涵,在这些作品中有对于水墨艺术自身发展命运的思考和尝试,有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回望,有对人类生存命运的审思,又有对于社会议题的深度探讨,还有一些作品是和自身心灵的对话,这都体现了游戏精神的严肃性;三是,游戏总是伴随紧张感,看似轻松线条、随意的点染皴擦中,其实是调动身心的精力和体力全神贯注地投入;四是,在游戏中实现的是无拘无束的精神漫游。在这样一种创作精神之下,展览中的作品创造出令人匪夷所思的意象,给人一种“陌生化”的视觉体验,带来了新的审美意味和新的视觉图像。
以上是我匆忙之中讲的几点,不当之处请各位专家批评指正!谢谢大家!
周颢:谢谢李珊,她刚才提的好几个问题都非常具有学理性,也很深入,值得我们去思考,早期画国画的人都很纠结她刚才提到的这些问题,但是目前来看,水墨只是一种语言,是一种绘画表达的方式,大家的包袱好像慢慢都放下来了。
我们下面请华中科技大学的潘宁瀛老师谈一下自己的感想。
华中科技大学潘宁瀛教授发言
潘宁瀛:我前天开幕式的时候看了一下展览,今天陪着徐勇民院长一起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我感觉这次的展览很有意义,樊枫老师、钟儒乾老师都还在不断的创新,非常让我们佩服。年轻的艺术家中我和郝孝飞比较熟,我感觉他的人物画作品也是在不断变化的。这个展览总体上给我最深的感受,就是湖北的艺术家有一种不断进取的态度。
我和张展老师现在在做同样的事情,可能他做的比我要大一点,我目前做的工作就是希望把湖北的艺术家,比如说往广东、海南和江浙这一块做一些推广,这个工作目前做的还是比较顺利的,如果有机会可以像张展老师那样把中国的水墨艺术往世界上去推广,我觉得这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做的事情,谢谢大家!
周颢:谢谢潘老师!接下来我们请参展的艺术家发言。首先请周韶华艺术研究中心主任吴军和先生发言。
吴军和(周韶华艺术研究中心主任)发言
吴军和:谢谢主持人,谢谢今天到场的各位嘉宾,我本来是带着耳朵来听的,就和陈馆和张馆说的一样,我是来学习的,但是按照主持人的要求我就说两点自己的感想。
第一,展览的作品包括画册的作品我都仔细看了,以我自己从事艺术行业服务的角度来看,这些艺术家的作品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面貌,这也是湖北画家和艺术家的特色,除了入选的12位艺术家,每一个年龄段邀请参展的只是每一个类型的代表,每一个年龄段我们还可以找出很多不同的艺术家,这是湖北美术界一个非常独特的现象,我们在看过去的传统美术大省,包括广东和浙江、河南出的画册。有一次我看到河南的一个画册我以为是三个人的联展,但是其实他们是一百多个画家的展览,只是体现了三个人的面貌,这应该是湖北美术在全国非常独特的一个现象,这是我作为一个服务人员观察到的一个特色。
第二,今天我仔细看了画册还有展览的工作,因为我也参与展览的筹备和组织工作,这次展览的时间不长,从策展人到组织者,包括从采访到资料的收集我和我们中心的团队都进行了配合,在短时间内做到画册的设计、制作包括展览的展出和呈现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我替周老还有参展的艺术家感谢各位的辛勤努力。
我就说两点想法,谢谢大家!
周颢:谢谢吴先生!湖北的水墨艺术在近五十年来最重要的一个流派就是以周老为代表的重彩艺术,后面有聂干因、朱振庚、钟儒乾先生等,形成了一个重要的群体现象。这一批艺术家在国内的影响力非常大,也是湖北当代水墨最中坚的力量,我们这次展览也非常荣幸的请到了他们。
下面我们就请其中一个重要的代表人物钟孺乾先生来谈谈他的感受。
参展艺术家钟孺乾发言
钟孺乾:向周韶华老师致敬!
今天我们坐在一起讨论艺术,回顾湖北的艺术尤其是现代艺术和当代艺术的发展,周老师是当之无愧的领路人和实践者。也向聂老师致敬,我听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他也是在学术研究和创作中一直在坚持现代性。尤其我也想向朱振庚老师表示敬意与缅怀,至少在我们所谓的写意重彩的小圈子里面他是我们非常敬重的,而且是给了我很多启发和帮助的前辈。
为什么先要说老先生们呢?我以为今天至少有两位比我更老的先生,现在看起来他们两位不到场以后我就是“老先生”了。这个感慨就引发出了我们对湖北美术一代又一代不停往下延续的一种很深刻的印象和非常切实的感受,也敬年轻的一代艺术家,不说其他的,就是他们办事情的认真劲我得很佩服,这次的活动筹备的时间短,而且做的非常的到位、细致,服务非常周到,也非常辛苦,每一次的方案和新的东西在微信里面发给我们的时候,我们都不停地在点赞,确实做事情非常认真,包括学术主持陈晶的水平都是非常高的,而且也是非常认真的。
从这个年龄往下说的话,今天在场的50年代的不多了,60年代的还是有几位的,70年代的也有,尤其像杨鹏我跟她不是很熟悉,但是看她的作品非常的振奋。那天陈晶在我那里聊天的时候问了我一个问题,说怎么评价湖北的美术发展,这个话题太大了,我就回避了,然后问我对当代有什么认识?我也回答不出来。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西方对当代、中国对当代都还是有定义的,不管是从时间,还是从艺术的历史和社会各个方面都会有一个定论。但是从我个人作为创作者来讲,如果生活在现代的时空最重要的还是真诚,就是你对这个时代的感受和思想都是真的,没有装,没有对一些虚幻的东西或者一个口号那么上心的往上去靠,而是你所想的东西、做出来的东西确实是很真诚的做出来的,这就是当代性,我不太相信所谓当代艺术有一个固定的嘴脸、固定的面目,这是不准确的,如果当代艺术只是一个固定的东西的话,只能算一个流派,只能算一个艺术群体。我觉得每一种东西、每一个画种、每一个个人都可以做成当代的,只要你真诚。
我就说这么多,谢谢大家!也谢谢策展人和展览的工作人员,谢谢大家为展览付出的精力,谢谢大家!
周颢:钟院长一开始对湖北的艺术家表达了敬意,他们确实在水墨艺术的探讨中做了很大的努力,包括我们年轻人很多时候都是感觉自叹不如的,他们像一面精神旗帜一样在召唤我们,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刚才钟院长谈到“真”的概念,用一个“真”字多少化解我们从事艺术特别是国画艺术的顾虑,只要你真诚的投入到艺术创作中,按照钟院长的说法它就是很当代的,这一点也非常有启发性。谢谢钟孺乾院长!
在湖北水墨艺术的发展中,美术学院是一个重要的阵地,它在培养后备力量上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培养了很多优秀的艺术人才,徐勇民院长一方面作为艺术高校的掌门人,对美术教育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另一方面也是身体力行的艺术家,在水墨艺术的探索上做了很多的探索和实践,并且对艺术抱持着非常开放的观念,我们下面有请徐院长谈谈自己的体会。
参展艺术家徐勇民发言
徐勇民:感谢刘春冰秘书长还有策展人丁山和周颢,学术主持陈晶对我的邀请,他们确实为这个展览做了大量的工作,才有我们今天坐在这里共同探讨湖北水墨现象和问题的可能。我是通过陈晶的采访以及阅读不断的推文在思考一个文化现象,这个展览集结了有一定代表性的湖北地区的艺术家,它跟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我发现一种地域文化现象,可能是以偏概全,比如说在传统深厚的地域他们反而对于传统的理解会形成一定的固化模式,相反在湖北,我不能说湖北没有传统,武汉也有3500年的盘龙城,但是从遗存的艺术形态来说纸本留存的形态流传得很少。如果没有曾侯乙墓的发掘,很难想象我们湖北作为文化大省面貌的底气,它是从青铜器、漆器、绢帛这些方面给了我们更多的视觉艺术养分。刚才吴军和谈到的一个现象我想大家都有同感,有时候我们开玩笑,到外省有的专业画院画室去,推门看到像一个人的画室,画的面貌非常相似的,反而在湖北这边是每个人各行其是,相安无事,一个很难得的文化现象,这当然是很值得研究的。我们不一定每天大家都在一起来谈论艺术或者探讨艺术发展的现状,但是一见面大家都清楚我们各自在做什么样的事情,互相之间也可以进行探讨和认可,形成了一个无论是个体还是群体是一种神交的格局,我觉得这是很难得的一种格局。
刚才周颢也谈到了,作为学校的专业发展在此氛围中也因此而获益不少,比如说我们的工笔画精品课程水墨人物画都是国家级的金课,这是湖北的艺术土壤给予我们的养分。我也想特别提到周韶华老先生他的作品产生的影响,假如周老在山东或者其他地方,比较而言的话湖北对周老作品的产生更具有跨地域的意义,包容的时代环境,我们自己可能并不在意这个,但是换一种角度来看湖北的这种艺术生态我觉得这个是很有特点的。
由于我们缺乏更多的地面遗存文物的吸引力,我们到博物馆看的更多的是青铜器和漆器,反而使我们没有更多的束缚,所以我们看无论是西北,还是东南以及东部很多作者,一出手你就可以判断出他大致的文化符号。我在想我们这边可能是由于文物的特殊性,即缺少对纸质文物作品的观摩,反而使我们有更多的精力来思考何为自己的本心。中国从明代以来就很强调追寻“志念”,比如谈到读书有一种观点就是你必须要好好的读书,一句话都不能落下,而且每句话都需要有出处。另外一种观念就是这个方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于你要挖掘你自己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觉得这个非常切合湖北地区艺术家的想法,像周老这样的艺术家,一旦确定了个人的艺术战略发展目标就不为所动、一心向前,这真是旗帜的作用和力量,所以才使得很多艺术家(不仅限于国画专业的)都获得了某种勇气,这是湖北可以探讨的一种文化现象。
由于地球文物遗存的特殊性,使得我们在解读作品的时候常常可能是误读,但是这个并不妨碍艺术家创作,就我个人来讲很多年来都是在自己的判断上来建立价值观的。中国的发展速度,也给我提供了各种可能性,就是高铁的出行使得我恶补了一些原来失去的观赏原作的机会,通过原作感受一些你未曾感受到的视觉经验,这是我们在读书、阅读以及读画的过程中所享有的一种优势。
今日我刚刚从新疆考察回来,新疆的石窟远不如敦煌石窟受到重视,就是可能是从文化的角度看,它受西域的影响而被轻视了,很多石雕的形象传播到中国来的时候转化成了平面了,很多画法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从学界来说有轻重的取舍,很多石窟的研究状态以及境遇还是令人堪忧的。在此之前去过希腊、伊朗和印度,我们不能仅仅说中华民族传统文明是伟大的,所有的文明都是灿烂的、都是伟大的,而且都是互相受影响的,没有哪一个文明的存在可说不受其他文明影响的。中国文明持续到今天就是在于它的包容性,才获得了强大的生命力。当我们看到伊朗的早期石雕以很笨拙的手法慢慢过渡到了中国以后变成了非常中国化灵动的石雕的时候,你会感受到文化融合的力量,中国文化有一种汲取外来文化的强大基因在。只是我们在很多方面特别是近代把有些问题比如水墨的负荷看的太重了,反而让我们在研究的宽度上失去了很多可能性,以至于我们一谈国画就是笔墨,一谈笔墨就是文人画的概念。我觉得应该随着我们视野不断的拓展,从文化自信的角度再思考,这样才可以使我们的整个艺术生态更加健康、充满生机。
周颢:谢谢徐院长,徐院长更多的在谈文化交融的问题,以及用更加开阔的视野来看待自己文化艺术等问题,信息量非常大,谢谢徐院长。
樊枫先生在前些年做了很多非常有意义的展览,他推动的不完全是湖北的水墨艺术发展,他关联的是整个国内的水墨艺术,他做了“水墨文章”、“武汉水墨双年展”等系列重要展览,邀请的策展人以及艺术家都是目前在国内最前沿的,最有影响力的,正好我们这个展览和他做的展览也有一些类似之处,我们下面听一听樊馆长的观点!
参展艺术家樊枫发言
樊枫:感谢湖北省美协刘春冰秘书长出品组织了这个展览,感谢策展人丁山、周颢和策展团队的共同努力、辛苦工作促成展览开幕与今天的学术研讨。从展览的题目“墨分五色”就可读到这个展览的学术定位、立场及艺术取向。它所探讨的是水墨材料在创作实践过程所衍生出来文化精神层面的脉络延伸,以及技术层面上的发展进步,与此同时也含带上了创作经验判断与历史回望小结。
一、我个人认为,湖北的水墨艺术发展,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从大趋势上来说是接受“大美术”思维概念,也就是既沒有传统的中国文人画框架的束缚与影响,也没有漫无边际“实验水墨”般的“当代式”的折腾。而是尊重中国画的大形式格局与规律进行学院基础式的革新前行。如把中国改开后的中国画分成三类:即新文人画派、学院中国画派、实验水墨派等格局的话,我们湖北的水墨艺术属于中间的那类“学院中国画”,因此我个人认为是属于大美术介入水墨创新型类。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周韶华老师为主导旳湖北一批老艺术家,通过晴川画会举办的几个中国画作品展,在全国取得了高度关注并取得了很大的影响!
二、我在2004年曾写过一篇《中国画需要设立边界吗?》的文章,在文中提到对中国画若取消了边界的质疑等问题,同时提问了“中国画”是否等同“水墨画”?2008至2020年我在任武汉美术馆馆长期间,曾带着此问题先后创立了二个品牌学术展览,即《水墨文章》系列展和《武汉美术馆水墨双年展》。通过展览展示、学术研讨、艺术沙龙、公共教育、作品收藏等系统工作的进行,并与艺术家、批评家、策展人、观众等做了大量交流与探讨。
三、个人的体会是中国画需尊重其精神与规矩,否则便失去其传承规律与文脉特色。梅兰芳曾在京剧革新研讨中提到"移步不变形”(京剧表演术语)意思是走台步,上身不动不变,而脚步快速移动。梅先生用这个术语要说明的是:京剧可创新,但不能离径叛道。显然“道”是文脉精神核心所在,歌剧,舞剧、话剧,虽有个“剧”字,然而永远替代不了京剧。京剧不能失去京胡、鼓板伴奏,不能失去舞台上表演中的唱、打、做、念等艺术形式。中国画在艺术形式构成上,也是如此规律。如果没有笔法论、意境论、章法论及墨法、趣味等程式基因构成要素,是不足以与西方文明及其它地域现代艺术门类实行艺术文脉传承区分的。我个人观点是要保留一定的中国水墨文脉元素样式。我们这个《墨分五色》展的学术立场也是朝此方向走的。我与周老一起作画时,老人家一再要求我用笔行笔时一定要有绞转提按,一再强调不能用笔线条象拖把式直来直去无变化。此次展览作品可看出,所有画家似乎都在上述层面中去寻觅自我创新坐标与取向!
四、我曾与批评家陈孝信老师探讨过水墨艺术中的原生态。我认为艺术圈中近年来有原生态创作关注,就像歌坛中原生态发声歌手阿宝。我认为“原生态艺术”与“原创艺术”在概念上有区别;其区分点在于是否接受过教育与训练,前者是“天然天成”,后者是“神思方运”。因此在评判论述认知上,一定要认真谨慎仔细再作判断。稍不留神就把认知带进阴沟。我在美术馆主持工作期间,因角色原因涉及展事项目及经费运行责任,故特别对此小心谨慎。
五、我赞同李小山提出的:当代实验水墨属先天不足的艺术之说。水墨艺术文脉母体,应源于传统中国院体或文人画。其水墨艺术在“实验”中为标新立异而革“传统中国画”的命,将自身母体打倒后,还没摘清自己是谁?将去何方?没有深刻思考"水墨"在艺术中的精神承载与艺术时代的角色担当。
周颢:感谢樊馆!樊馆的思考也勾起了我很多的思考,包括刚才李珊老师提出的边界,它是一个很具体的问题,需要我们好好的去思考或者研究,或者通过艺术家的实践慢慢消化和解决。怎样让水墨在当代焕发新的活力,能不能通过我们的创作既关联上传统的文脉,同时又可以有新的意境的生发。
这个探索过程中,湖北有一位非常重要的艺术家就是朱振庚先生,他的创作实践不仅在本地,在国内的影响力都是非常大的,我有缘跟他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每次接触都让我觉得醍醐灌顶,老先生的状态值得我们学习,那就是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与创作,这样的艺术家可敬可佩,他在水墨语言上作了很有意义的拓展,朱振庚先生身边的朱雅梅和钱忠平老师可能有更深刻的体会。两位可以先谈一下朱先生,然后再谈一谈自己创作的观点,首先有请钱忠平先生发言。
参展艺术家钱忠平发言
钱忠平:感谢丁山和周颢组织了这次活动,使我有机会和大家一起参加这样一个展览。
首先,我想谈一下朱振庚先生。我觉得他最大的特点是他始终保持对艺术、对绘画的新鲜感和敏锐度,使他总会在艺术或者生活中捕捉到很多对他的绘画有帮助的东西,这一点我非常佩服。他不论是去逛书店、看画册,还是去看展览,经常会发现吸引他的东西,并拿来为他所用。除此之外,他也十分用功,每天写书法、画速写。我觉得在艺术上他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两方面,因为我比较懒,比较木,所以他这两个特点让我非常佩服。
接下来,谈谈我自己。我转到水墨的时间不是很长,大概开始于2007或2008 年之间。在此之前,我本科是学的版画,之后画过一段时间油画,中间还有一段时间没有画画,然后才开始转到水墨和中国画这一块。所以我接下来只是谈一下自己的看法,不一定成熟,也不具有普遍意义。
我有一个观点,就是我不相信“学术”。“学术”是什么呢?很多时候人们谈学术,实际上在以线性的思维做出对当下的判断或对未来的推测。一方面,学术研究希望通过分析历史来把握现在,比如说对古代艺术的研究,是为了借此认知现在的艺术。但是,依靠理解过去来把握现在是很荒谬的,因为现在的变数很大。另一方面,我们又希望通过对现在艺术的认知来预知未来艺术的走向,这也同样荒谬,是一种妄念,因为未来的变数同样太多。在艺术上很多在现在看来是非常难的事情,在将来可能会变得十分容易。譬如,人脑联机以后,你只需要动个念头,机器就可帮你实现。而我们现在视为天赋的东西,在将来或可能会俯拾即逝。
所以,我目前貌似只能做自己能把握的事情。我同意刚才李珊老师关于“艺术游戏”的说法,我把画画看成是自己和自己玩的一场游戏。你看艺术史、看绘画史,可以明白古人做过什么,是怎么做的,以此推测你现在还可以做什么,或怎么做——你为自己设定了一些规则,以为在规则下玩才会有难度,在有难度的情况下的达成,愉悦感才会大。但与此同时,这实际上依然没能跳脱出荒谬。至于你现在做的这个东西对未来有什么意义,一念即此,亦成妄念。
谢谢大家!
周颢:钱老师早期做过版画和油画,较晚才介入水墨的,但是他有独立的判断,并按照自己的理路去探索,风格鲜明,他的很多观点具有一定的思辨性,对我们多有启迪,谢谢钱老师分享,下面请朱雅梅女士发言。
参展艺术家朱雅梅发言
朱雅梅:首先非常感谢我们一家之中有三个人都有机会参与这个展览!对我而言,朱振庚始终不止是一位画家,更是我的父亲。我每天都会去看他,去看他画的画。他常常起得比较晚,有时可能正在吃早饭,但见我一来,一定是拿出他昨晚画的速写、笔记,或是挂在墙上的画让我看。所有人到家里去,聊天的话题也离不开画。一谈画他就兴奋,而谈其他的他则很是木然,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聊天画画,画画聊天,我们一家人的生活状态一直是这样。同时,在我心里,他不仅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老师,对我有潜移默化的影响。他有一段时间,大概是在98年的时候,开始写书法,然后画中国传统的山水画。我当时不理解他为什么画这些东西,认为很腐朽,但是后来我才明白这是一种“回归”的智慧。他经常跟我讲,拳头不能一直伸着,抽回来再打出去才会更有力量。
当时,湖北美术界有人可能觉得我父亲不太好接触,脾气很大,但在我眼里,父亲是一个正直可爱,特别纯粹的艺术家。他听到或看到那些他觉得不对或不好的东西,立马会说出来,不会掩饰。但与此同时,他内心其实又非常柔软,往往在事情过后回头自问:“话是不是说重了?”就像樊枫老师刚才跟我讲,我的父亲第一次在武汉美术馆做展览的时候,在研讨会上当场发了脾气,但是后来他又和我说,当时他那样挺不好的,大家大热天的来参加他的画展研讨会,他却发了脾气,心里满是歉意。我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理解他愤世嫉俗,他理想化,他不会趋炎附势,而这一切常常和这个社会不合拍。但正因如此,他也营造了一种家的氛围,一家人都在画画。他把他的能量转换到作品上,绘画的这片天地是他可控的。我学画画受到了很多他的鼓励,我一直觉得画画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大家刚才谈的传统和现代等因素,对我而言都没有负担,因为我父亲就是无论东方的、西方的、传统的、现代的,只要是他认为好的东西,都会拿来为他所用。受他的影响,我一直以来都按照自己的感觉画自己想画的东西,随着自己的心境慢慢走。当然,这个可能也是我的性格使然。有些东西我要感恩,我的父母一直在绘画上支持我,让我没有太多生活的压力,有些绘画上的天分和基因我相信也是父母给予我的,我很珍惜,希望自己日后的路可以越走越宽。
谢谢大家!
周颢:谢谢雅梅老师,既谈了自己的创作体验,又让我们再一次领略了朱振庚先生的风范。下面我们听一听这次参展艺术家中最年轻的杨鹏老师的想法。
参展艺术家杨鹏发言
杨鹏:非常感谢刘老师给我这次机会,我在这个环境里面受到了很多老师的影响,我们今天讨论湖北的当代水墨,以前参加很多研讨会的时候都对水墨有很多的讨论甚至是争论,但是我觉得它始终是一个发生发展变化过程中的事物。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态度。比如周老的世界观、大的格局和精神,还有我的导师徐勇民老师一直影响我的就是开放包容的精神,核心的是他始终告诉我们要坚持。我在北京访学的刘进安老师他会强调要以最真实的态度去对待艺术,而且他的肩膀上承载着对水墨的责任和大的责任担当的意识。钟儒乾老师强调说真诚,钱老师的朴素,朱老师的平淡都是很鲜明的态度。我在丁山老师身上看到的打破、实验和重建的精神,周颢老师追求的通透,樊枫老师的都市水墨强调的时代性,我觉得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态度和精神。
我还想谈一下师承,这个很具体的就是徐老师这么多年一直带着我们写生和考察,就是在不断的学习。我也去过一次朱振庚老师的工作室,我只去过一次,但是我之后跟学生上课的时候都会跟他们讲,我研究生写生的时候画了一本速写本,上面都是用线描的方式画的建筑就是宏村婺源那种,朱老师就说这个很没有意思,他说的很直接,但是我后面画了一个苦瓜还没有画完,他说这个很有趣,其实这个对我的影响是很大的。我在朱老师家里看到东西方的画册和书以及他的书目和计划,我在曾梵志老师那里看到的是除了西方的画册以外更多的都是东方的画册,并且都贴上了便签,所以我觉得他们这种不断学习的精神是很重要的,这个是老师们对我的影响。我刚才也把我们今天的直播链接发到我导师的学生群里面,我很高兴看到徐老师带出来的研究生画的都是不一样的,我觉得这个就是非常好的现象。昨天晚上我一个毕业十年的学生跟我谈心,他说对他很有影响的时候就是大一的时候上我的课,然后他现在也是一个大学老师了。我希望我们的水墨画可以更多影响到现在的学生或者正在画中国画的人,这就是我们做这个展览以及对水墨研究的意义,就是这个作用不仅仅是发生在我身上,我希望可以发生在更多的学水墨的人身上。
周颢:谢谢杨鹏老师,杨鹏老师是徐勇民院长的研究生,杨鹏的创作中也体现出了老师开放的教学理念。她更多的是从当代的视角,做贴近自己生活状态的艺术创作。
总体而言,在墨分五色的展览中,我们可以看到从老艺术家到青年艺术家的脉络和发展。
这次的展览丁山老师付出了很大的心力,丁山老师既是墨分五色的策展人,也是参展艺术家,这些年的艺术创作也非常活跃,在湖北、在外地和很多艺术家交流,有一定的影响力。我们下面听一下丁老师作为策展人和艺术家的感想。
策展人及参展艺术家丁山发言
丁山:首先非常感谢各位老师和嘉宾的支持,我和周颢两个人担任“业余”的策展人和服务人员,我也是尽力而为,我们很多工作都是换着来的,上一回80后墨分五色他承担的工作多一些,这一回展览我负责的多一些,就是我们愿意一起来做一点有意思的事情。
作为一个展览的服务人员肯定有很多不足和欠考虑的地方,我首先要特别感谢刘春冰秘书长,刘秘书长在湖北整体的美术发展中给予了非常大的推动力,他是一个具备广阔的格局和胸怀的美协领导者,不管怎样,他始终在落于实地的给予水墨艺术以支持和信任,才能产生我们这样一个具有品牌性的展览。也基于秘书长这样的一个信任,我们虽然是赶鸭子上架,但我们也是尽力而为,不去想得失和好坏,就是尽自己的能力去把它完成好、服务好。
做这个展览我有一个体会,就是每一个个体都不是一个单纯的绝对的个体,它肯定是有背景环境甚至有一些作品的关联性才会产生一种属性,并由此形成一个面貌和气质。这种属性可能是一个单位、一个地域的、一个国度的。基于这样的想法,就把湖北水墨自改革开放之后的发展拉了一条线,当然这个当中还有很多代表,还有很多画得很好的艺术家。但是我们在选择和寻找的时候,主要是考虑湖北水墨艺术有别于他省的某种气质或某种独特性,这种气质和独特性体现在一种非常积极的探索性、自由的交融性,这样的精神面貌!这是属于湖北水墨艺术整体的学术价值。除了徐院长说到的楚文化中的青铜器之类的艺术来源,也包括近代80年代在周老带领下的美术思潮,都不断的证明了这一点。这种具备前沿先锋性的具有开拓实验性的精神,应该是湖北水墨艺术在全国领域里的学术定位。那么展览选择的部分代表艺术家,很重要的就是每个艺术家都具备和代表了这样的面貌和气质,就是不停在向前探索,不甘于原来已有的成绩,同时也多少有着不一样的承继和关联性。
另外一点,就是关于水墨边界,水墨边界大家谈了很多,也有人不想谈它,觉得没有什么。但是水墨边界主要是两种,一个是文化属性的水墨概念,另外一个是媒介属性的材料含义,基本上是这种区别再加上不同的表现形式和审美角度,包括行为甚至是装置上的多延现状。展览之前还有艺术家跟我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讨论什么是水墨,所以我在前言中着重写了两个字“写意”,虽然依然还很片面,但是基本把它稍微做了一下界定。
刚刚在导览的时候我已经介绍了诸位艺术家,我认为展览需要在湖北省内体现出传承,在中国艺术当中有鲜明的面貌,张展说的在全球范围中可以拿出去?可以在同一个平台上进行对话?周老的贡献对湖北的艺术发展而言,绝对是一面旗帜,所以展览将老先生作为改革开放中里程碑的一个起点,随之是聂干因老师,据我所知聂干因老师是第一个说到了重彩这个词,在北京艺术界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由此也由大批艺术家的创作共同形成了湖北水墨重彩的繁荣。同年代的朱振庚老师我是非常佩服的,我受到了朱老师的很多影响,最近创作的《不小心戳了个洞》系列作品,就有朱老师作品的启发。展览按年龄排序,接下来就是钟孺乾老师,钟老师教过我,是我的老师。我认为钟老师的理论是在他们那个时期对水墨重彩理论研究最为全面和严谨的。他是从中国的层面来理解一些更广阔审美意义上的水墨语言,我觉得特别的感激,并且钟老师也是一个非常有智慧和幽默感的先生,包括作品中马戏和游戏的内容可能也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和对世界的理解。接下来是徐勇民院长,我觉得徐院长特别年轻,您的画很年轻,您的视角也是年轻的,就是作为艺术家有一种很新鲜的东西。然后是樊馆,樊馆这次参展的画特别好,有宏大的史诗感,就是用传统的语言表达出现代都市这种宏大的史诗感是很难的,也是国内在这种题材创作的佼佼者。
我主要就是想说说我的体会,不对的地方请大家谅解。我以前和钱忠平交往并不多,我认为他是一个非常传统的艺术家,他的画可以体现出传统最本质的简单在外、丰富在内的气质,而且很有修养,画如其人。但是也有一种当代性,他的当代性不是说出来的,它其实就是对传统的重新表述,然后进行另外的解读,但是所有的情境和理解都是传统的。朱雅梅我觉得有唐宋的气韵,并且也受到了壁画和民间文化的影响,可能这和朱老师也有关联,朱老师早期的画有点立体主义的味道,后来就慢慢传统了,开始画水墨和写书法了。以上就是我说说自己对各位艺术家的感受。
然后说说我自己,我虽然从小学国画,有一点小的童子功,在美国也呆了一段时间,对西方艺术也略微的有些了解,但是我画画的时候其实不会想什么是传统或者西方,有什么出处、要展现出哪些技能和本领,也不想所谓的好看,我理解的好看是用心看的震动和流动,是触及自我真实的感知,为此不惜把美丽的外壳拨开!我的绘画类似于本我自觉的思考和体验,只关注画的是不是贴近我自己,是不是我的体验,是不是我想表达的。绘画对我而言是通往自我真实的载体。我真实的理解是感知到这个世界的虚幻和冷漠、在无垠宇宙和美的表层中透露出微小灵魂的面对、坦然和坚持…我画面的探索和实验其实是尽我所能的探索真实的自己,里面并没有太多的出处和依据,但只要不局限于个体的经验和审美,只用澄净的态度去面对,就会发现作品中真挚的感动和无畏的态度,对我来说,这是最为重要的意义。
然后周颢和我是老朋友了,他作品的通透其实是我说的,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就是他的人是通透的,就是有时候容易让人误会,他其实很理想主义,一直在追逐人和自然的关系,而且有一种避世感,没有现代的东西,只有人和自然的状态。郝孝飞不在我就少说两句,我觉得他的作品有希勒的影子,并且作品中稍微透露出现代都市女性的颓废感,还是很有意思也具备着当代世界中人的某种状态。
展览中的每一个艺术家在全国的范围里都是非常杰出,有着自己独特且鲜明的风貌,这种共同的气质促成了我们这次的展览。其中杨鹏是今天艺术家中唯一一位80后,当然除了她还有很多优秀的80后艺术家,但是我觉得杨鹏画的脉络很清晰,我们做画册的时候希望是早期、中期和后期的,就是有一个作品怎么演变的脉络出来,杨鹏画的作品像绸缎一样的,我觉得她的作品有对徐院长绘画语言新的解读、思考和理解,真的很棒。
谢谢诸位,也非常感谢各位嘉宾在百忙中抽空冒雨前来参加研讨会,感谢!
周颢:刚才丁山老师作为策展人和参展艺术家,谈了策展思路以及对每个艺术家的解读,非常深入。这次展览,有赖于丁老师精心谋划、尽力布置,在此感谢!
我作为一个参展艺术家,首先致敬我们的前辈艺术家周韶华先生、聂干因先生、朱振庚先生,他们的艺术思路开放,鼓励拓展和创新,他们在前面就像旗帜一样引领我们。包括钟孺乾、徐勇民等先生,在水墨艺术探索方面的实践成就,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刚才樊枫先生谈关于一个展览定位的问题,“墨分五色”作为一个水墨展览,怎么样思考它的方位。
个人的看法,就是水墨基于文化脉络的当代拓展。
“墨分五色”在最开始的时候大体上也是基于这样的考量,在选择艺术家的时候是多样的。记得第一届是在刘春冰秘书长的主持下,沈伟先生策划的一个小型展览,从40后到70后各个阶段,顾及到的形态更加多样。随后,有一段关注了国内70后水墨,其中有两场70后的水墨展,当时选择的这批艺术家,目前都成为70后水墨艺术的代表画家,在国内也算是一个中坚力量。展览立足于湖北,同时让它的触角更加宽泛、思路更加的包容和多样。
今年这一届,由丁山老师主持策划,主要的想法是拉一个水墨艺术发展的时间轴,以清晰梳理改革开放以来的湖北水墨探索现状。如果以后继续做的话,可以让它更加多样一点,因为它有好几个维度可以去做。
这涉及到水墨艺术的前瞻性。中国的水墨艺术它前面充满了很多的可能性,在当下关注水墨艺术是非常有意义的。水墨艺术完全不同于西方的表达方式,有深厚的文化脉络,现代水墨艺术的开拓也就是大概一百年时间,它的样式、形态和它的手法以及表达的内容有很多空间可以去探索,基于这样的考量,我觉得“墨分五色”可以延续下去。希望以后在刘秘书长的带领下,各位艺术家的支持下,把这个展览理念往前推进。
总体而言,今天的研讨会各位嘉宾与艺术家都发表了自己真诚的感想,非常深入,我们受益匪浅,谢谢各位!
(责任编辑:宋立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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