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吟百律》跋
2021-07-22 16:55:34 萬仕国
詩止乎唐,詞止乎宋,曲止乎元。後有作者,補罅漏耳。世有此論,乃引爲问调。吾友趙君,赠以林凡先生先《孤吟百律》一帙,歸而讀之,乃驚爲天人。
《戴记》有云:戴角者無上齒,天下之利不可兼也。古以爲是,余因以為然。史不乏畫家,詩不乏佳作,詩而善畫者,昔稱摩詰。幸見夫子,乃知大戴幾誤我矣。
先生之诗,蓋有所謂不可已者。斯非為外物所擾,乃有不得不言之者也。集中有句云:“南山老樹千花落,一瓣烏梅點玉腮。”蓋有至情存焉,非若刻傅日记、炫售後世者,誠《詩序》所謂“出乎情,發乎中,止乎禮”者也。
詩多感恩之作。世謂感恩者,投桃報李云耳,然此非其意也。觀一物即思一事,遇一景乃發一情,蓋人間真情耳,非焉他人見地者。《烏靴》云“一對烏靴百升米,珍珠如粟記殊恩。”歷此境者,或有感焉,然非今人时调也。
詩以存史爲贵。杜子美以詩紀事,以事存史,以見治亂之跡、風化之變,以窺人心所向、流俗好尚。先生詩云:“三月洛陽無好雨,先生一世少春天。”蓋纪實也。人有知其意而不能言,或有欲言而不能言者,先生信手拈出,畢呈筆端,遂成絕唱。非學識並臻乎至境,得爲之哉?誠班、马之流亞也。
先生此集,乃八十四歲時所輯。歷經劫難,達者自觀,物我两忘,遂成頓悟。先生留存其真,非惟存其時之真也,抒寫其情,亦非惟寫人我之情也,乃寫天地至情耳,直口述史耳,豈爾我之情可限量者耶?
先生之畫,名满天下,固无無論矣。先生之詩,洞造幽微,敢赞一辭?僅以一得私見,以就教於敬之、爱之者也。
(责任编辑: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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