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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之思:书画大家陈佩秋与奇缘斋主人的忘年“奇缘”

2021-10-25 00:00:00 光辉 

言其于忠信笃敬,念念不忘。

《朱子全书·论语》

2020年6月26日凌晨,中国书画大师陈佩秋溘然长逝,享年98岁。听闻噩耗的刘奇,犹如晴天霹雳。上次相见,先生还是精神焕发,甚至挥毫泼墨,突然辞世,让刘奇悲痛万分,因为内心深处早已是家人般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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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陈佩秋先生辞世一周年。10月22日,一场特殊的书画展将在北京华艺空间开幕,展览主题为“念念-奇缘斋珍藏陈佩秋”,是奇缘斋主人刘奇以其所藏近40件陈佩秋各时期精品书画,志其“念念”之思,追忆与先生的这段忘年“奇缘”。我们也得以重温在艺术上执拗坚持、生活上率真精致、情谊重细腻温暖的陈佩秋先生。刘奇与陈佩秋先生的相识是偶然,也是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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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佩秋(1923年-2020年)

被誉为“创意菜先锋”的刘奇被饭店经理叫住,介绍他一位“很懂上海菜”的老太太,叫他一起去聊聊,切磋菜品,“我一听比较感兴趣就去了,后来才知道陈老师是大画家。她平易近人,讲话很实在,聊起来就成忘年交,几十年下来受益匪浅。”刘奇回忆。这次会面之后,刘奇开始四处搜寻关于陈佩秋的资料,一步步深入了解,愈发让他惊诧不已,原来先生是这样一位传奇女画家。

陈佩秋,1923年2月出生,河南南阳人,字健碧,因其最喜画兰,一生画兰,室名取作秋兰室、高华阁、截玉轩。陈佩秋德艺双馨,是当代中国画坛承前启后的里程碑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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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稚柳陈佩秋伉俪作画中

陈佩秋于1940年代初考入西南联大理工科,当时,全国各地画家云集在此,从心底就热爱绘画的陈佩秋参观了不少画展,眼界大开,于是重新投考重庆国立艺专,并在此结识了谢稚柳,伉俪二人一生留下媲美“赵管风流”的画坛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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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佩秋和同学们在作画 

在重庆国立艺专时,陈佩秋静心临摹写生。从明清上溯至宋元,每个朝代书画大家的作品,她几乎都临摹过。陈佩秋在自述中提到:“修习山水,自清代六家、四僧上溯于宋、元。庚寅年后,得睹宋、元、明、清诸家真迹。”多年来,她对宋元绘画情有独钟,后来到了上海,接触大量古画,对宋元越发喜爱。从临摹再到写生,陈佩秋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1950年代,陈佩秋专攻花鸟,取法两宋,工笔双勾,赋以重彩,作品既有宋人的遒劲艳丽,又有纯净雅洁的格调。她的花鸟作品在国内外都享有盛誉,评论界称:“得宋元法度真谛者,当今独佩秋先生一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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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秋《鸳鸯杏花》

设色绢本 镜框 115×75cm 1958年作

刘奇珍藏了一件陈佩秋先生的精品花鸟《鸳鸯杏花》,此作不仅是二人忘年之交的见证,也体现了陈佩秋先生的艺术造诣。陈佩秋1958年作《鸳鸯杏花》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工笔花鸟画的经典之作,陈佩秋在色彩的运用上,清华妍净,娟媚雅洁,把中国传统技法和现实生活巧妙结合起来,使得传统绘画技艺有了新的发展。在画家的笔下,成对的鸳鸯呈现出气静神凝、意淡韵到之妙,蕴含着沉静恬淡的境界。据谢稚柳、陈佩秋之子谢定伟介绍,“这幅画1958年出版过年画,与她平时创作略有不同,结构比较平实工整、四平八稳、色彩鲜艳,尺幅也较大,应该是专门为年画出版创作的。鸳鸯、鸟、树、杏花等,基本上都是宋人院体画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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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秋《秋山红树》

设色纸本 立轴 46×39cm

在早年花鸟画的基础上,陈佩秋先生晚期创作的《秋山红树》、《殊胜报喜》等作品则更为老练、别具风韵,鸟儿活灵活现,林木树叶勾染极尽精工,背景略作分染,以色彩的深浅浓淡差异,渲染出自然光影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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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秋《殊胜报喜》

设色金笺 镜框45×62cm2014年作

说明:附陈佩秋赠奇缘斋主人佛珠两串

令人动容的是,这两串佛珠为陈佩秋先生的随身之物,画作上方仍有佛珠留下的多处印记。刘奇与陈佩秋相识相熟之时,正是先生的艺术创作臻于“化境”之时。1990年代,陈佩秋开始着力探索青绿山水创新,她大量吸收西画元素,尤其是印象派光、色、影的表现技巧,既不放弃宋人绘画的根基,又大胆创新出积墨叠彩的独特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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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陈佩秋先生

照片中是谢稚柳与陈佩秋伉俪 

晚年的陈佩秋,曾在自述中提及“尤喜莫奈、雷诺阿、德加。累累试图以其缤纷色调、朦胧笔意,装饰自家门面。”陈佩秋将对印象派的吸纳,应用于中国传统绘画上,她将西方绘画的色彩理念融入山水墨彩写意的笔调中,创造了属于个人的全新面貌和风格。陈佩秋晚年的青绿山水,大多以墨、彩写成,开创了墨彩结合的中国画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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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秋《山花烂漫》立轴

题跋:20×35cm 画心:30×35cm

设色纸本  2002年作

这种“印象派”式山水作品,形象生动、笔墨丰富、色彩多样,画面层次丰富,磅礴中兼有清新之韵,雅致飘逸,足以“夺造化而移精神”,确已臻“通天尽人”之境。冥冥之中有天意,“邻居老太太”和“创意菜先锋”的偶然相遇,竟分外投契。陈佩秋先生成为刘奇饭店常客之时,破例收下了这个不会画画的“学生”,还成功把他“感化”成只收藏其作品的收藏家。“她一直用艺术、书法、绘画跟我讲人生的道理。”刘奇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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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秋 《元宝山》

设色纸本 镜框 65×132cm 2003年作

刘奇回忆,上海的夏天较热,陈佩秋常回昆明避暑,刘奇每年都会去春城探望。有一次,陈佩秋带刘奇去吃饭,点了相互都喜欢的菜品,边吃边聊。陈佩秋深感与刘奇这段以美食嫁接的缘分,兴致一来,挥笔写下“奇缘斋”三字送给刘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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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秋《念念》

水墨纸本 镜框 138×69cm 

刘奇的书房也因此命名为“奇缘斋”,陈佩秋先生还打趣地称刘奇为厨艺精湛、悟性极高的“方家”,并为他写了两个大字:念念。对于赠字情景,刘奇依然历历在目:陈佩秋先生为他写了个大大的“念”字,下面又点了两点,她说:“什么事都要念念不忘,要想人家对你怎么好。”

在刘奇眼里,陈佩秋先生是画家,是老饕,还是位博学、健谈、严厉、和蔼、骄傲、亲切、热心、风趣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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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秋《生意盎然》

设色纸本 镜框 75×144cm 2016年作

2016年,刘奇经营的饭店因政府动迁被迫关闭停业,为鼓励事业处于低潮的他,陈佩秋以青绿山水题材创作《生意盎然》,希望“刘奇老友”: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这幅《生意盎然》,画面鲜艳明亮的色彩、简练准确的结构、强烈的明暗对比,是陈佩秋先生山水画的典型代表。陈佩秋先生的青绿山水虽源自宋元,但所表现的题材并不是我们熟知的名山大川,多是描绘云贵高原四季如春的景色,这幅《生意盎然》以墨为格,重峦叠嶂,满幅烟云,得山势山骨,不失朴实自然之神韵。画中之景,恰如谢稚柳先生描绘青绿山水画的诗句:“石径缘狭窄,水蒲不掩风。崔巍起山势,苍翠夺晴空”,让人感觉到一种潇洒空灵,自然美好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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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秋 《初夏》

设色纸本 镜框 100×51cm 2014年作

刘奇与陈佩秋先生的这段艺坛“奇缘”,化作“念念”之思,以展览的形式呈现在世人面前。对于筹备此次展览的初衷,刘奇表示,“我拿出这些珍藏的书画作品,想向大家呈现一个艺术家70多年孜孜不倦地学习,一直在变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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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秋《朱果戴胜》

设色纸本 镜框 34×46cm 2012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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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秋《兰花灵芝》

设色纸本 镜框 32×101cm 2011年作

此次展览是继上海站和广州站巡展后的第三站,涵盖了陈佩秋上世纪50-70年代之后直至晚年的花鸟、山水等精品之作,有别于以往以花鸟、山水,绘画、书法的区分或编年呈现方式,此次展览通过对陈佩秋先生弟子、晚辈友人的珍藏作品进行梳理串连成主要线索。 

 借此,缅怀陈佩秋先生。 

 念念-奇缘斋珍藏陈佩秋书画展 

北京站

展览时间

2021年10月22日-10月25日

展览地点

华艺空间

北京市朝阳区798艺术区中二街

(责任编辑:王林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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