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专稿|画廊探访:走进大千画廊裴晓个展“多余的功夫”
2022-04-29 11:44:58 李伊荣
【编者按】
在当下疫情反复,人们出行不便,大多数画廊面临着展览计划延期/取消的情况下,线上直播不失为一种有效传播的方式。雅昌艺术网&艺术头条发起【画廊探访】系列活动,基于长期对一级市场的观察和了解,深入展览现场,与艺术家、策展人及画廊主展开对话。第二期来到了大千画廊,画廊正在展出裴晓的个展“多余的功夫”,展览由丛涛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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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画廊外景
“欧洲画廊很多都成立了上百年,我希望大千画廊也能做到这样。”大千画廊的创始人后代高小棋说,她从小随父辈成长在琉璃厂,1988年大千画廊也在那创立,由李可染先生题写匾额。
琉璃厂位于北京和平门,明清时期曾是烧制琉璃瓦的窑厂,后来窑厂搬走,琉璃厂成为一个文物集散地,解放前,国内外各种势力的买办都集中在这,珍贵的文物,觥筹交错的酒宴,意气风发的书生汇聚一堂。喧嚣过后,留下了一批文人墨客的情怀与回忆。
浸染了文人底色的大千画廊,在水墨领域不断开拓,深厚的传统底蕴与东方意趣结合,将水墨语言的当代性发挥到极致。高小棋2016年接手画廊后,将这份担当作为一种家族的传承,秉持着水墨精神的当代性转化,发掘对东方审美精神的当代诠释。
艺术家裴晓(左)与策展人丛涛(右)对谈
目前画廊正在展出裴晓个展“多余的功夫”,展览开幕后,我们邀请了艺术家和策展人进行对谈,通过他们的视角一窥艺术家在水墨创作的独到之处。
策展人丛涛介绍了展览标题“多余的功夫”。顾名思义,一方面裴晓在创作时费了很大力气去做“无用功”,一幅画用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仔细打磨,另一方面,裴晓打破了学院积累的技法和经验,将水墨语言的“花哨”之处剥离,花时间做“减法”,留下的便是真实的感受和本质的状态。
岩(一) 矿物色 31x41cm 2017
“这个时代更缺乏‘自甘落后’的艺术家,这是对艺术的态度,也是一种人生的态度。”丛涛说。对于裴晓而言,花费时间也意味着将自己的位置放低,遵循画面本身的规律,艺术家参与而不是主导画面,更准确地说是“向画面示弱”,给画面留有呼吸的空间,观者在其中感受到的是一种和谐共生的氛围。
艺术家的创作通常要面临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停笔?在裴晓看来,“工作时间对我是无所谓的,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作品就完成了。”在作画的方式上,裴晓会从具体的物象出发,山石、水流、竹子、云等自然之物是他描摹的对象。心中了然,落笔到画面上则不以写实为主,更多了意象化的表达。他用的是矿物颜料,一开始将颜料铺洒在纸上,然后随纸和颜料的自然变化生成画面,层层叠加的笔触有种布面上精美的编织感。过程中一些滴落的颜料,钉子留下的痕迹,甚至是用纸巾擦拭画面留下的剥离状态都被保留下来,成为画面的一部分。
沙色(一)矿物色 23x31cm 2022
这些痕迹不仅是时间的证明,也是他预料之外的偶然效果。它记录了艺术家在画中不断寻找参照物、调整关系的过程,夹杂着艺术家付出的实际工作量。
策展人丛涛会用现象学理论解读作品,“在现象学理论中,所有事物都存在流变的过程,参照物在变化,相应的所有事物的状态都会跟着变。所以我觉得很有意思,裴晓老师的绘画其实不一定要给出一个确定性的答案,有时候是在找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
石(二) 纸本矿物色 40x59.5cm 2019
川(二)矿物色 75.5x106cm 2018
裴晓认为这种找平衡的过程更接近“人和自然到底处在什么状态下是最好的。”丛涛将其过程形容为“时间和物质转化留下的痕迹”,由此引出另一个问题:艺术家对媒介的介入到什么程度?“好多时候我的纠结是在这,不是说我画不了,是因为纠结在这些地方,所以我必须要在画面当中去尝试。”裴晓说道,“画着画着一发现超越了媒介,就得把自己弱化一下。”
在日复一日对自然之物的感受和描绘间,裴晓试图寻找永恒的内在精神。体现在画面上,就是颜料在纸上的粉末感,带有厚度的肌理和自然空灵的氛围,表层甚至有开裂的效果,有着经时间酝酿沉淀后的微妙平衡。画山石,他在裂缝中寻找坚固感,在型的架构上用心经营;画云,又将整个画面放空,颜色化作轻盈的气韵,营造沉浸感和包裹感;画水流,他的笔触细腻,富有流动感;画竹,不刻意描绘竹的形态,仔细打磨背景。
竹(二) 纸本矿物色 17.8x25.8cm 2020
竹(八) 纸本矿物色 23x31cm 2021
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干扰,裴晓把它看作是一种经历,从中汲取力量,“最后往往干扰最多的那张画是最有力量的,是我最喜欢的。”丛涛延伸至人生经历来说:“所有的干扰可能最终都是过程,都是帮助你更清晰要什么的一个参照。这么看的话,突然就变得很豁达,这也是裴老师画面里的安静和稳定的气象的原因,他没有把干扰当成负面的东西。”
在丛涛看来,裴晓的作品让人眼前一亮的原因,在于他从作品中看到了对绘画语言的创造,“当代艺术语境中,可能大家太过于‘聪明’,对于艺术来说,看似聪明的办法就是发明图像而不发明语言。”
岩(七)矿物色 30x40cm 2018
岩(十一)综合材料 30.5x40.5cm 2018
“如果说在当代艺术里,创造是重要的一端,另外一端就是关照内心,关照每个灵魂。只是有时候大家跑得太快,把自己的影子落在身后。”丛涛说道,“在当代艺术系统中,大家倾向于获得一个确定性的答案,包括当代很多的媒介方式,都是短平快的传播,它消解了古典主义非常重要的东西,就是那种朦胧的、不确定的东西。”在丛涛看来,他在裴晓的作品中恰恰发现了这种朦胧和不确定性,“多余的功夫”意义也就在这。
(责任编辑:李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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