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时候进荣宝斋的时候整整二十岁。我刚一进荣宝斋的时候，这侯经理就递给我一本张大千的《九歌》。他说这件都是是张大千的精品，就留着让我来保护。说好像意思将来我们还要成立一个图书馆性质的吧，这些资料就要陆陆续续地我们就要搜集。那么我有他这个尚方宝剑，我胆子也就大了。

东琉璃厂有一个叫墨缘阁，这个店是很大的一个文物商店。我到他那儿去看见了一张徐悲鸿画的大鹰，这个大鹰在天上飞，底下一棵松树，松树底下藏着一个八哥。徐悲鸿先生画这张画还是有想法的，就是说弱肉强食，日本帝国主义追得我们这个八哥，没地儿藏没地儿躲。这张画现在还在荣宝斋呢。那么有个张大千这个《九歌图》，还有徐悲鸿的这张鹰，荣宝斋在收藏方面就有一个小的基础。

墙上挂的这张程十发先生的《李长吉诗意》吧，这张画等于就算是解放以后第一张中国画可以拿到外边去展览，这个是第一件。西武是日本的东京最大的一个百货公司，它知道中国已经开始改革开放了，那就是荣宝斋就要开始对外业务了。它要求你们荣宝斋的画家能不能画出画来到我们这儿来展览。日本不知道你们中国能不能出来办展览，所以他也很试探性的。

这第一次展览规模就很大，我们准备了3万件商品。有历代和近代的名家之作，有新旧的文房四宝。当然在国外引起很大的轰动，从此是个开始吧。那么日方就不断地邀请咱们国家杰出的著名的画家到日本去办展览，头一名就是程十发先生。后来还有白雪石、董寿平，还有这个范曾。像这种海外性质的展览那就是事在人为，那就是荣宝斋要有人主动地和有关方面来进行交流。

80年中国的艺术品到海外去，那是我们荣宝斋才开始的，谁也不用抢这个光荣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