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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尘:石冲作品”在美术文献艺术中心开幕

2023-04-07 12:16:24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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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尘:石冲作品”展出石冲近年创作的油画、纸本、手稿等作品。一直以来,石冲通过不断地冥想,反复提取、精炼于附着身体的象征与隐喻,使时间、空间与人体形成了一种混杂、微妙和暧昧的关系,由此构成了他纯粹而精确的绘画支点和视觉标识。“悬尘:石冲作品”开幕酒会于2023年4月2日在美术文献艺术中心举办,展览将延续至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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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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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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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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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现场

“隐者”石冲

冯博一

从1990年代以来的中国当代艺术生态,以及石冲创作的履迹考察,似乎难以找到可以容纳石冲艺术的明确位置。如果说前卫意味着对流行艺术的格格不入,石冲在90年代的创作已是相当前卫;如果前卫即指由所谓的后现代到数字化生存的新媒体,好像与石冲近些年的创作有点沾不上边,相反倒显得相当执拗于专业的保守。他拒绝无针对性创作和复制形而下的生活图景,他的绘画艺术更多地是一种复古和还原,返还到绘画之初,重新逼仄于人的生理与心理、观念与语言的本源性关系之中。他说:“静止的画面,动态的观看,在不确定的期待中让心理和生理同时遭遇图像,我竭力提供想象的视觉,抑制明确意图。为实现这些,在实践方法和语言形式上,我都用心了。”(见范良骏采编“青桐对话”一文,www.chambersfineart.com)也许,石冲难以在中国当代艺术类型化、均质化中进行简单界定和归类,抑或他是一位不见容于当下通行“绘画”模式的艺术家。

对于艺术家个案的梳理与研究,除了针对创作观念、题材、视觉语言等之外,特别需要将其置放到时代、社会和整个的艺术生态之中加以分析和判断。新世纪以来,无论是中国的社会转型,还是中国当代艺术生态都是一个历史的转折点,全球化的趋向、网生文化的兴起、消费文化渐已生成,导致了中国当代艺术生态的裂变与混响。这一时间节点,对于石冲来说,他逐渐销蚀了以往的创作方式,也是他艺术的再一次转向。包括他2002年从湖北美院调离到清华美院绘画系任教,迁徙与栖居意味着一次清理和扬弃,同时又在身后放下另一个身影,每次转身,都会发现与原来不同的境遇。每个具有明确想法的艺术家都会在不同阶段呈现出其中的思考与延展的形态,而每一阶段性的创作完成,往往带有这样升华的价值和意义,甚至让人产生一切可以重新再来的期待。

石冲的艺术创作脉络是清晰可辨的,他的绘画一直是在不断跨越对物像的“似真性”之后,持续深入、纯化绘画语言的过程。这一强化绘画本身的内在力量,使观者获得的是一种介于图像的真实与非具体情景之间的界限。我以为石冲现在是处在悬尘于世间,沉湎于一种内敛的创作状态,最终指向是通过自我封闭抵达内心自由和视像的阈限之境,以及在“具身性”的形而之上,寻拾难以消泯的永恒。如同观看他在疫情暴发后创作的《间隙》作品所引发的触感视觉:扭曲的身体,肿胀的面部,笼罩在皮肤上尘埃、泡沫,仿佛漂浮在动荡的波纹里。这种近距离的对视,将我们带入到因为“失重”而无处安放的恐惧和规训之中。

石冲上世纪90年代的具象写实,主要是从行为、装置、摄影开始,再由摄影转化到绘画的一系列过程给予展开的,如他1993年的《行走的人》,1994年的《综合景观》,1996年的《外科大夫》《舞台》和他1998—1999年的《某年某月某日的肖像》等系列作品。石冲尽可能在他营造的景观里,借助叙事的容器,超写实地将一己对这世界的感受直面观者,肃穆而凝重地反映出他创作意识背后对社会现实的介入性表现,以及在认识与表达层面与社会变化保持实时的共振。在寻获与失落之间,透过他的“滤镜”,面对那些裸露的伤口,定格那些飘忽的人生,放大那些熟视无睹的荒诞……穿梭于现场内外的具身与灵魂的片刻走失。观者既可以准备与自我错失,又从中发现每个人、每个场景好像都与相逢者有着一种抽离的视觉张力——让不可见成为可见,让不存在暗示曾经的存在。

尽管现实已经足够悲催,梦想更加乏善可陈,我们仍可能向着同一个目的地涉渡,而事实却远不是这样简单。这令人深感不安,因为你会突然发现社会现实、历史的广度远在我们想象之外,想象的力量变成了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轻。历史中的个人处境,往往比我们虚置的更为混杂和微妙。答案常常出人意表,而涉及的问题更耐人寻味。

石冲最近跟我说:武汉疫情期间,有网友在微信上发布和传播他1996年创作的《欣慰中的年青人》,以此抒发遭遇疫情后的焦虑和无奈。没有一种方式能够为回顾者重现过去的生活,哪怕是一部洋洋洒洒的历史巨著。但一幅画、一张照片的意味往往更能表现某一历史阶段的社会情绪,具有现实针对性和前瞻性地激活出新的共鸣和感受。因为视觉的形象往往会在语言文字的尽头显得更加生动,经过一段时间的检视,擅于隐身的现实和时代变迁,甚至历史的轮回都会有意想不到地自动显现。

2001年之后,随着石冲任教于清华美院,他逐渐淡定停歇,平息急促,远离了北京艺术圈的喧嚣。全然没有一些所谓成功艺术家的沉沦,或在艺术上的不断复制,甚至为了急于在世俗层面上成功而采取狡黠的策略。他只是蜗居在画室里,心无旁骛地体察生活,从容画来,不矜不躁。这种淡定不仅是一种人文情怀,也是石冲自我逻辑的一种内心认知与觉知的反思,抑或也是对以往创作意识的及时清理。如同当代的“隐者”,既依附于时代,又与其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对“隐者”的关注和梳理,其实是对业已断裂的绘画本身文脉的一种召唤。他说:我2002年之后绘画,从物象非常写实过渡到现在的具象写实,都是写实,不同程度而已。以前的写实,显然不是就写实之实……问题是看你写什么之“实”。问题的、观念的、反思隐喻及现实批判的——剔除“实”的外壳,又都在“实”的当中,只是这个写实有着相同的外壳,不同的内涵。( 见范良骏采编“青桐对话”一文,www.chambersfineart.com)

这次在武汉美术文献艺术中心举办的以“悬尘“为题目的个展,展出了石冲近年创作的油画、水彩、素描等作品。他通过不断地冥想,反复提取、精炼于附着身体的象征与隐喻,使时间、空间与人体形成了一种混杂、微妙和暧昧的关系,由此构成了他纯粹而精确的绘画支点和视觉标识。如《交集》《表情》等作品,原本隐晦的身体、面容更加模糊,生命透过形象的轮廓,闪烁着虚置的尘光,我们可以透过他的敏锐,摸索曾经的生命痕迹,捕捉他“影中尘”的存在。同时,他在二维平面里营造出三维空间感觉。绘画的形式与覆盖其上的划痕产生相互的触碰,面部或幽微或惊悚的表情,形成了相互的吸附,甚至提供了一个视觉的反向,一种通过视感错觉显示了他偏执予人物、身体的不确定性所能达到的视觉穿透力,以及借助这样的绘画形式来探寻、实验着自身表达的能量。

石冲这些年对“具身性”展开了漫长的绘画实验。长时间单一而沉溺地去做一件事是他最喜欢的工作方式,也是他寻求到了一种适宜于自我生存与工作本能的自然和心理状态。或许始终悬浮在画面中的不同“身影”,正是他“隐影”的写照。石冲不断地将物像推向极端的特殊性,不仅是绘画语言的方式,而是呈现了心理的轮廓。而他这种带有强迫症似的手工劳作,反映出他对绘画粘性的迷恋、对身体的偏执。我在看他的《尘层》作品时,图像本身显现于神秘与诧异光斑之中的存在,保持了作品中那种灵光、独语和寓言。如果这是一种固化的视觉形式,那是他一手塑造的一种若即若离般时空的碎壳,身体的岩层散落在你的眼前。

其中,压缩着他严苛的控制和谨细的处理方式,也是他一以贯之的冷静、理性的艺术态度。他有意识地抑制和消解了所谓指向性意图,并使之转化为与“静止”的对视。这种对视的转化,表面看是客观的、写实的,实质上却完全是主观的。如他的《隐影之二》,将身体、结构、秩序之间的关系所产生的视差转换,达到了物像本身间离的视觉效果。包括他总是将一幅幅女性的身体置于暗黑、混浊的背景之中。如他的《聚光》《若·之一》,悬浮身体上的气泡,沾濡以尘埃,情色的褶皱也变得庄重起来。这种视觉的修辞手段好比遮盖夏娃身体的无花果叶子,或许正是我们本能欲望与情感的人际语境。

艺术具有虚构的本质,艺术更像是梦境,与现实隔着一层。艺术正是通过艺术家、观者与作品虚拟的人物发生关联,在“我”与“她”的关系中寻求到某种释放。由于这个“他者”是虚拟的,因此,艺术家能恣意地表现自己的情感倾向与内心隐秘,无需在与他人的真实关系中掩饰自己。我们通过进入石冲虚构的图像而得以疏离现实世界的沉重。而石冲甘愿在自我边缘中涉渡,坚守着其中的极端叛逆、质疑,抑或也是他无所顾忌的表现——那是一个只有艺术家才能够达到的一种极限。

我为石冲这次个展起的题目叫“悬尘”,以对应和衔接他2018年在北京前波画廊的个展“隐影”,而石冲坚持用他在疫情期间创作的一幅“间隙”作品作为展览的题目。讨论中,他认为“悬尘”只是一种状态的形容,他的作品更多地是通过绘画在探讨、表现身体在空间和时间衔接的距离;我认为“悬”具有漂浮的不确定意味,“尘”则来源于他在画面上的视觉介质,恰似我们当下状态的一种真实,甚至紧迫的比喻。最后,我们落实在现实的凭附上达成了“悬尘”的共识。由此,当自我认定的关键词被联想放大,如同他的绘画,也就见微知著地被赋予了无尽的想象空间。这是他的执着,也是他眷恋于自我创作的固执。或者说,石冲就在他在的地方,他只有利用视觉语言来诉说自我的认知与觉知,在绘画里留下思考的痕迹,以排遣他日常的琐碎。

人生就是一种渡过的方式,既纠结于个人隐秘的心理,又触发在复杂多变的现实空间,我们能够感知身体、面容等感官无法接触到的存在。石冲显然更热衷于描写内心深处的变化,抉发精神的痕迹。而他创作的方式本身,如此不厌其烦地微观叙事于这类图像与题材,也有一种自我放逐和虚无中获得的慰藉之感。因此,石冲的创作在中国当代艺术生态的临界点上,表现了他的思考和困惑,而支撑他实验的观念,除了不愿将自己已固定化了的风格样式一直延续下去之外,其实与他的对绘画本身的思考与迷恋是一脉相承的。

每个人都根植于一座森林,广袤无垠,一经涉足,每天都将在森林中一意孤行。如同石冲的坚守,起始于此,又岂止于此!

石冲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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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层》布面油画 160×120cm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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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之一》布面油画 65×75cm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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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之二》布面油画 38×55cm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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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然的呼吸·之五》布面油画 40×58cm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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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隐之二》布面油画 190×70cm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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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集》布面油画 60.5×42.5cm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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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布面油画 40×27cm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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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隙》布面油画 63×43.6cm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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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迹》纸本水彩 46×74cm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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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纸本水彩 35×45cm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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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膝的身体》素描 50.5×69cm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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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稿》铜版 34.5×44.5cm 2010

第一次与石冲合作是1994年,他是《美术文献》的封面人物。

石冲离开武汉到北京工作,我们时常通电话,不记得什么时候,通话中他开始带点京腔。我们的话题多是古玩,据石冲讲,我曾经送给他一块古玉,从此,他就有了收藏的喜好,有人说这叫“下药”。

早些年我常出差北京,办完公事去看他的工作室,看他的古玩收藏是其中一项重要的节目。有一次出差,我拨通了石冲的电话:“石大师,最近有什么收获?”

电话那头,他突然用武汉话说:“个板马,过来、过来……”

还是那个石冲!

2018年,我参加了石冲在北京前波画廊的个展开幕,邀请他回武汉做一次个展。

今年,2023年,五个年头,大家经历了许多。石冲面对外部世界的变化和不确定,在忧虑、无奈、反思中画成了这一批凝重的、莫名的、超现实般的作品。

艺术家、策展人、我和团队非常非常认真地呈现了这个结果——悬尘:石冲作品展。

这次合作让我记忆深刻,值得收藏。

刘明

2023年3月于武汉

(责任编辑:陈耀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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