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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读2023春拍 | 58.8亿元市场之下，中国书画市场有哪些新动向？
2023-07-14 15:18:53 李保兴
2023年上半年宏观环境更富挑战，艺术品市场整体大盘走势复杂严峻，各个门类都面临着许多难题与挑战。
时值7月中旬，2023春拍也已接近尾声。雅昌艺术网对已经顺利收官的18家指标拍卖行的2023春拍进行了梳理总结。其中，中国书画板块共举行56场书画拍卖，总成交逾58.8亿元。3件超亿元、9件超五千万、70件过千万成交拍品。其中，内地拍场12家指标拍行中国书画总成交47.5亿元，占据2023春拍中国书画总成交的80.8%；香港拍场5家指标拍行，共有9个中国书画专场，总揽12.19亿港元（约11.24亿元人民币）仅占本季中国书画成交总额的19%。毫无疑问的是，大陆拥有中国书画拍卖和收藏的绝对实力。
2023春拍中国书画总成交TOP 10拍卖行
在成交前10的指标拍行，共计有48个书画专场总揽55.9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38.18%。然而在上拍总数增加的前提下，这个增长也在预期之内。当然，数据是理性的。不可否认，2023年春拍，中国书画拍卖市场有所回升。然而，在市场缺少货源、内卷严重，且征集时间缩减的情况下，中国书画市场很难再出现爆发性的增长。
数据之后，我们仍然捕捉到了中国书画藏家较之以往的特点。买家愈发专业谨慎，一哄而上的抢购局面不复存在。买家在面对这些高价拍品时表现更是谨慎，甚至有些吃力，纷纷以小阶梯竞价展开竞拍。但让人眼前一亮的传承有序的精品、生货依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甚至在一次次的坚定举牌中，再现亿元拍品。另外，老藏家的热情回归为市场带来更多惊喜，当遇到了睽违拍场数年之后的心仪之作，再次面对，势必要收入囊中。与此同时，新入场藏家笃定自如。新老藏家的合力，共同造就了2023春拍千万元级别作品的高成交率，可谓是举牌坚定。相信中国传统艺术的魅力不减，好作品谁也都不会想要放弃。相信未来只要面对市场变化，积极应变，中国书画依然会带来惊喜。
▌古代书画市场，需求和实力并存，宫廷审美释放
毋庸置疑，本季2023春拍，古代书画市场中藏家对于高价稀世作品的需求和实力并存。由吴湖帆历时十五年搜集，并统一装池并题签，且首度释出拍场的《画中九友集册》以超1.91亿港元（约1.74亿元人民币）耀眼成交。张大千大风堂旧藏的仇英晚年巨作《仙山楼阁》以3123万港元成交。
值得一提的是，古代书法板块在本季表现亮眼。从顶级拍品来看，以赵孟頫、张即之为代表的书法作品在2023年春天是绝对的市场核心。就赵孟頫小楷《临黄庭经》这件作品而言，千年书坛神品，被秘藏百年，如今再度现世人间，自然成为藏家关注的焦点，甚至被认为是难得入手的机会，自然引发藏家强势竞拍，并以1.817亿元的成交价，问鼎2023年春拍古代书画拍卖之冠。
以绫本巨幅，十余次出版的明代王铎《草书李欣诗〈晚归故园〉》，陈淳于离世之年所书《草书唐诗》卷，董其昌高头大卷《草书应制诗三首》，以及乾隆帝 御笔行书《御制澄怀堂诗》七言联，这些书法作品最后的成交价都远超市场行情，就是非常典型的实例。相信未来将会持续引领古代书法市场上扬。
此外，稀世之作、名家旧藏、名家代表作，一经出现，必然是市场的爆点。徐渭题、姚琰画《兰亭古迹》卷，成为本季中国古代书画最大黑马，最终成交价为1311万，以底价26倍的价格拍出。
本季古代书画最大的亮点当属一系列清宫旧藏，又被《石渠宝笈》著录的作品于本季再次爆发强劲的市场号召力，为古代书画市场的稳定释放积极信号。可以窥见到市场在聚焦于脉络清晰、学术背景深厚作品的同时，对于高精尖作品展现出的高度关注与认可。
著录于《钦定石渠宝笈续编》，乾隆帝题赞，宫廷画家金廷标绘《平定西域五十功臣像赞》（十开）以9200万元的高价成交。清宫旧藏，著录于《石渠宝笈初编》的文徵明《新燕篇诗意卷》可谓是诗书画三绝。虽历经数百年，纸墨如新，保存状态极为完好，最终以4025万元成交；曾入清宫旧藏，《石渠宝笈初编》著录，又经吴湖帆题跋、朱省斋、群玉斋递藏的明代王宠《诗帖》手卷以3910万元的价格创纪录成交；《石渠宝笈》著录的元末明初冷谦所绘《白岳图》以1380万元成交。
再次现身拍场，著录于《石渠宝笈（续编）》的明代陈继儒《云岩萧寺图》是唯一一幅在市场可见的《石渠宝笈》著录陈继儒大尺幅山水作品，最终以5922.5万元成交。
香港拍场中，著录于《石渠宝笈续编•重华宫》的赵孟頫《乐志论书画合璧卷》以及董邦达唯一一件以墨竹为题著录于《石渠宝笈》的作品《千竿竹雨图》手卷，均以善价成交。《石渠宝笈》的市场号召力可见一斑。
但囿于估价，《石渠宝笈续编》著录的钱维城《台山瑞景图》（估价：8千万-1.2亿元）止步最低估价前一口，在竞价至7950万元时遗憾流拍。可见，好的作品，适宜的估价也是顺利成交的关键。而这也部分体现出市场的抉择方向。
▌张大千强势领衔近现代书画
近现代书画板块，张大千、齐白石、傅抱石、黄宾虹、李可染、吴冠中、黄胄、徐悲鸿等近现代书画名家极具高性价比的优质作品受到藏家青睐，小尺幅的名家精品，首次出现的“生货”，传承有序的依然争抢激烈，多件拍品超出估价区间多倍成交。那么谁的作品更好卖？
在本季的近现代书画艺术家成交TOP榜中，张大千以绝对优势牢牢占据中国书画艺术家榜单首位，仅其个人就获得了8.54亿元的总成交，占据十大指标拍卖行中国书画板块15.2%以上的份额。
首次现身拍场的陆菊森家族珍藏之张大千泼彩荷花金屏风《花开十丈影参差》以2.51亿港元成交，为张大千世界拍卖第三高价，同时也是本季中国书画板块最高成交的拍品。此外，张大千仍有169件不同时期、不同题材的作品在本季顺利成交，并蝉联艺术家成交榜首位，堪称近年的拍场奇迹。值得注意的是，在本季中国书画最高成交TOP10中，张大千作品占据3席，可见其市场地位之稳固。
此外，张大千作于1970年的泼墨泼彩作品《溪桥晚色》以6210万元成交；由谪仙馆收藏逾四十年，张大千具有蒙娜丽莎气质的《小鹤卿》亦引得多位藏家为爱举牌，叫价66次，以4715万元成交，超逾低估价4倍；王云程旧藏张大千工笔仕女作品《芙蓉映照娉婷脸》以2162.5万港元成交。
部分以往高价位成交名作受限于当下市场态势的薄弱，成交价格有所回落。在拍卖现场，面对一些作品竞争上，买家们明显感觉是有些吃力，审时度势，选择时考虑的因素也较之以往更加谨慎，与早几年的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大相径庭。虽然张大千《巨然晴峰图》经过50余轮竞价以9200万元的高价成交，却仍比上一次现身拍品时的成交价略有回落。
“人民艺术家”齐白石的艺术市场可以说是经久不衰，加之收藏基础庞大，以及市场上可流通的作品数量较多，只要是有佳作出来，就能创造高价。在本季的十家指标拍行中，齐白石有240件作品上拍，218件作品顺利成交，总揽5.85亿元。北京保利“中国书画夜场”中，24件齐白石作品悉数成交，总揽8711.25万元；北京荣宝“中国书画·荣名为宝”中，22件齐白石作品全部成交；上海嘉禾“大匠之门——齐白石作品专场” 第二期100%成交，录得1.61亿元成交总额。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嘉德“大观”夜场中，再次“回嘉”的老舍旧藏，齐白石《花虫人物册》以5520万元成交；具有美好寓意的齐白石《吉顺如意图》引得藏家的踊跃竞投，以550万元起拍，经过65口竞价，以3600万元落槌，加佣金4140万元成交，为低估价的6倍。永樂拍卖带来齐白石山水作品《湖光帆影》，引得多位藏家的踊跃竞投，以1552.5万元成交。
傅抱石位居本季第三。与前面两位艺术大师相比较，仅上拍31件拍品，28件顺利成交，总揽2.56亿元成交总额，作品单价较高。尤其是首度亮相拍场之傅抱石《云台山记图》将郭沫若、沈尹默、胡小石、徐悲鸿等题跋装帧合卷，蔚为大观，以9200万元的高价成交，也足以让其进入榜单。
值得注意的是，其金刚坡时期代表作仍然是市场上最为藏家追捧的傅抱石作品，本季的《消夏图》《为张群作观沧海》等几件重要作品顺利成交；《疑是银河落九天》《王维诗意图》《少陵诗意》亦让世人再次见识到傅抱石对传统文学以及古人诗意强大的研究和创作能力，这或许也正是傅抱石作品之所以经久不衰的重要原因之一。
此外，同样进入近现代书画榜单的吴冠中、黄宾虹、李可染、黄胄、徐悲鸿、林风眠、溥儒，在过去30年拍卖中，也都曾经是拍卖市场的“坐庄艺术家”，板块轮动之下，虽缺少顶级作品面世，仍然能获得高成交，看见市场之韧性十足。
▌当代书画市场化任重而道远
本季的当代书画部分则持续萎靡。虽然有黄永玉、何家英、史国良、刘国松、李华弌、李津等名家作品上拍。然而，鲜见艺术家代表性的重磅作品，其成交价也未有大的突破，无作品在本季进去千万元大关，在迈向市场化的进程中挑战颇大。
当代水墨部分，具有新鲜视角、题材的作品在香港拍场有亮眼表现。林天行、张天军、苏崇铭、徐德义等艺术家刷新个人最高拍卖纪录。艺术家李 强《七彩山水》以22.68万港元成交，朱晓清《雪馆闲吟》以10.08万港元成交均夺得艺术家个人拍卖第二高价。以10.71万港元成交的邓卜君《无石》笔法细腻精致，以其自创的“搓点皴”成就了超乎现实之境，成为迷幻的当代山水意境。
▌学术梳理为市场保驾护航
通过本季拍卖可以窥见藏家对于拍品品质高低的判断愈加趋于一致，而且越来越追求有艺术性、文化性的拍品。拍卖行格外注重对于拍品鉴定、学术价值梳理、历史意义挖掘，并举行巡回展览、大型学术研讨会、沙龙等等。如北京保利举办“沉泗之鼎 复现人间”赵孟頫小楷《临黄庭经》特展暨学术研讨会、“时代与笔墨——20世纪人物画变革于黄胄边疆绘画”学术沙龙，中国嘉德专题沙龙“吴冠中的艺术维度”，上海嘉禾举办《大匠之门——齐白石作品的鉴赏及收藏》的嘉禾讲堂，开拍国际于《沈令昕珍护：沈尹默临创精品展》期间举办“当我们在谈论沈尹默时，我们在谈论什么？”直播沙龙。
而回到市场，通过学术研讨会、沙龙的举办，藏家对相应拍品/专题有了更为深入了解，对竞拍也会更具信心。最终，赵孟頫小楷《临黄庭经》以1.817亿元的成交价，问鼎2023年春拍古代书画拍卖之冠。 “大匠之门——齐白石作品专场” 第二期与 “沈令昕珍护：沈尹默临创十一种----沈尹默诞辰140周年纪念”专题均100%成交，实现学术梳理为市场保驾护航。
备注：
1. 18家指标拍卖行：北京保利、中国嘉德、永樂拍卖、北京荣宝、华艺国际（广州）、佳士得香港、香港苏富比、中国嘉德香港、保利香港、邦瀚斯香港、中贸圣佳、开拍国际、北京诚轩、北京九歌、西泠拍卖、上海嘉禾、上海朵云轩、羅芙奥）
2. 统计时间：2023年3月20日-7月13日
3. 专场维度，各拍卖行2023春季大拍
4. 数据来源：雅昌艺术网、各大拍卖行官网
(责任编辑：李保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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