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洪耀弹线“破像”成都蓝顶美术馆个展
2023-08-03 00:00:00 洪耀
开幕式现场
策展人著名批评家陈默老师致辞
著名批评家王林老师发言
布展现场
展览现场
研讨会现场
洪耀个展研讨会纪要
陈默:下面我们开始本次研讨会,这个研讨会我们制定一个什么样的主题?对此我想了一下,不是很好定。我受一个东西的启发,洪老先生准备在星期三在四川大学有一个讲座(11日),15日下午两点也会做一个讲座,他讲座的标题叫做“弹线多元艺术无边”,这个题目我觉得挺好,因此也可以作为我们今天研讨会的标题或者主题,在此基础上,大家都观看了展览,了解到了洪耀先生艺术创作的情况。
因为开幕式时间有限,所以趁此机会我们可以更加充分地进行研讨,到场一共有9位特邀批评家,针对你们了解到的情况,从学术的深度以及学理的高度,对他的作品进行深入的探讨。
各位的发言时间一般在10分钟左右,首先有请王林老师,主要就“弹线多元艺术无边”切入,或者是洪耀先生的展览切入,有请!
王林:我想再补充几句,首先洪耀先生的作品让我想起了荀子说过的一句话“君子善借于物”,就是说君子要善于借助外物的功能,从而来发挥出自己的创造力也好,自己的想法也好。工具非常重要,但是很少人注意到工具的改变对艺术作品的影响。所以,我看了洪耀先生的弹线之后,首先我们注意到了他使用的工具,这个工具受到了小时候弹棉花弹线的启发。不光是这样,洪耀先生也发明了画画的工具,这里面有一种继承。工匠的概念我们始终认为民间工匠所创作的东西不能进入艺术殿堂,因为中国艺术最推崇的就是宫廷艺术,还有文人艺术和临摹艺术,当然后来还有宗教以及寺庙艺术。所以,民间的艺术不受重视,很多民间的艺术家也很难被大家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中国的民间又创造了博大的文化,同时中国的民间又是自治的,中国最小的官是九品芝麻官,所以民间有一种自发、自主的创造力,对此我们不用举例了,中国重大的文化变化,包括诗、词、曲等等的变化,都是来自于民间。而且我还注意到民间有自己独特的价值判断,前一段时间我在研究家谱,这个有一点不务正业(笑),但是在中国民间很有意思,他们做了什么事呢?因为家谱不说祖宗的坏话,只把好的传播给后人。但是凡是不贬官的一定要记载,为什么呢?《岳阳楼记》里说“谪守巴陵郡”,人家很认可这个。所以,我就想到一个问题,我们作为艺术家,作为文化人,作为知识分子,要尽力地去重建中国的文化。
我看到洪耀先生的作品之后,我个人非常感动!因为我觉得把这样一种民间的工具变成一种新的艺术创作这种手段,是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有些事看起来很小,但是它可以以小见大。
下面我提一点建议:首先就洪耀先生他在架上的创作当中,他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他运用这些工具所产生出来水墨和油画的效果,很多批评家朋友也会作出分析,他图象的爆炸性,驭力尖锐的视觉效果等等,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做很多形式上分析的。
我看这个展览有两个体会,一个是洪耀先生还可以进一步把这个工具进行展示,就是说现场我们没有看到工具,如果这个工具可以在现场做成一个行为或者装置艺术,那么就会有一种很实在的感觉。在展厅我也跟洪耀先生谈到了,弹线是有弹性又很硬朗的,其实我们原来看到的弹棉花那个又是很软的,所以不仅有硬边和四处飞溅自由的规则冲突在里面,这里面还有一个硬和软的矛盾在里面。这样一来,洪耀先生的创作还有很大的可能性,特别是在材料的发挥上。我也看到他的作品里面有很多对颜料和机理的处理,这在画面上很出效果。他的这种创作工具和方法,已经和过去80年代以来的抽象水墨拉开了相当的距离。我的想法是,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可以在水墨工具包括装置、现场以及材料力量的表现方面还可以有更大的发挥。
我如果要一个水墨的当代艺术展览,我不太会去选择水墨涂料上面所谓抽象形态的东西,我会选择方式方法上有一种独特东西的作品,它就是和西方抽象形式和构成关系不同的一种中国艺术的形态或者是创造。
黄宗贤:今天上午参加了一个非常传播的所谓的主流意识形态的展览,因为是国家艺术基金支持的漓江画派巡回展。国家画了190万,就为了这样一个展览(共三站),这个展览也很有意思,他们立足于区域,立足于漓江或者南方三省,在进行写生和创作。不管做的多好,它一定是传统的。但是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对那片地域那片土地的热爱和执着,也很令人感动。
而下午看了洪耀先生的展览,我觉得有一种强烈的超越性,超越有双重意义,第一是对成都画家的超越性,成都在中国当代艺术史中占有半壁江山(这是我们自己说的),但是一定很重要。成都注重架上绘画为主或者强调以手感表现的方式为主,这个展览本身证明了我们蓝顶美术馆,证明了成都当代美术圈是很开放的,我们渴求并且希望有不同表达方式的艺术出现。当代艺术可以用很多的方式表述,但是它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它的开放性和包容荣性,从媒介和手法,包括表达的主题观念和意向,至少洪耀先生这个展览在成都给出了我们不同观众一个很有意义的启迪,开放和包容,也表明了成都当代美术界不是一个封闭的,不是我们只有一种价值取向。
第二这个展览观展之后我自己感触很深,我认为洪耀先生的展览回到了艺术创作本身的一个问题,就是在我看来所有真正的艺术创作都是不可预知,是无中生有的,如果可以预知的是工程是科学,是理性思维的结果,如果艺术都可以用理性可以预知的方式和思维来解决,就不需要艺术了,艺术最大的魅力就是不可预知性,就是无中生有,它构建出了与这个世界,与现实,与自然完全对应的世界,这才是艺术的精神。
所以洪耀先生的作品里我就看到了这些东西,你的偶发性,不可预知性是你作品中最重要的东西。但是这种不可预知性并不是说纯粹的一种无意识,在你的内心世界里有一种言与意的关系问题,不管传统艺术还是当代艺术,都再处理言与意的关系问题,就如康德说自由美与意识美的关系,艺术家最根本的任务就是在自由美,意识美是附带的,意识美里面自然就蕴涵着艺术家对世界,对人生,对现实的态度和观念。因而,我认为洪耀先生用弹线的方式来表现很独特,但是我感觉你试图在用一种不可预设和控制的,而且是有限的语言试图去表达一个无尽的,更加丰富的精神世界,这种精神世界很重要,但是作为艺术家进行艺术创作,就是用我们的语言和方式、媒介去表现这样一个难以言表的世界。所以,洪耀先生的艺术作品里有一种非写实再现的艺术作品里表现出了难以言表的开放的空间,我感觉到了音乐的魅力,我经常说造型艺术很重要,但是不得不承认造型艺术再重要再美妙都没法和音乐相比,音乐用最简单的语言可以表现出最无限的空间,最丰富,最难以言表的情感。但是洪先生的弹线方式就试图在用最简单的方式和语言去表达这样一种最丰富的情绪,深不可测的,难以言表的世界。也许没有人用自己的语言表达清楚都是徒劳,当我们把一个艺术作品说清楚了,它本身就没有意义了,我们说不清楚反而才是它的艺术魅力之所在,这是言与意上洪先生的作品给了我们很多的启发。
今天我非常期待,我想看你用特殊的工具、材料或者是媒介,这个比你作品本身呈现更重要,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的状态最终并不是最后呈现的结果,最后呈现的结果并不能表达你本初的想法,今天没法看到这些,但是我相信你的过程更精彩,它是装置,是行为的,它可能给我们开启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可能会给我们更重要的启迪。因此,我希望下一次洪先生有没有可能把你的弹线工具展示一下,我相信这个过程更有意义,更有启发性,而且我相信你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才能看到真正的洪耀先生,而不是最后呈现的结果,当然呈现的结果也很好,但是这个过程却是更真实和生动的,谢谢洪耀先生给我们蓝顶美术馆和成都当代艺术圈带来新的新风。
彭肜:非常感谢陈默老师的邀请,也感谢洪耀先生给我们成都带来这样一个独特的展览。从创作的工具再到材料再到创作的过程,前面发言的两位老师都说到了到最后作品的呈现都还是在成都地区展览中让我们感到有非常新意和独特感的展览,谈两点体会:
一个是洪耀老师的艺术创作,我感觉从直线到圆圈或者到圆环,他的作品呈现出来的东方美感在展场也提到了,主要是线条艺术高度主观,高度抽象的,就像黄老师说的有强烈韵律性、音乐感的艺术形式。洪耀老师的艺术非常紧地抓住了线条这样一个具有东方感的元素进行创作。
除此之外,我在展场里问洪老师,“这些作品是不是都是才作的?”他说不是,他一直在以这种方式创作,不贪多求全甚至可以说一意孤行地进行创作令我感动,这也是抓住了核心和关键。
王林老师在展场对他刀锋般锐利的线条说很有感触,从视觉上说是直线,但是第二次看的时候从情调和情绪上来说也许是一种圆环,放眼望去是直线和直线弹出的默契,这种审美境界和美学效果更多的是圆融、和谐、流动的或者灵动饱满的感觉,所以它不仅是破也是一种立,很好地延续了中华美学精神里另一个侧面,就是作为圆的美学精神。
第二个感受,从笔触到身体的创作过程还是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让我感受到了他作品中的现代感。在洪耀老师的作品里,大家都可以感受到他创作的媒介过程和方式,他把这种单纯的二维空间绘画形式仅仅使用手来留下笔触和组合笔触的传统绘画改善成真实活生生的空间,虽然今天很遗憾没有看到创作的过程,我一来就问陈老师有没有影像展示洪耀先生创作的过程,陈老师说本来想抬一台机器到现场的但是没有实现,但是可以想像的到他创作的过程中运动、走位、跳跃的方式进行创作,可以感受到身体留下的印记,这让我感受很深刻。同时它也是人和空间相融、相通有机的流入,洪老师虽然年纪比较大,但是也充满了现代感,所以东方感和现代感给我留下的深刻的印象。
蓝庆伟:在北京画院的展览上用了视频展示创作过程的方式,其实有没有弹线工具在现场是一方面,视频也可以呈现,如果没有这种呈现的话,在展览现场对观者的理解可能有所缺失。
另一方面,洪耀老师的创作过程完全可以采取更加现代或者多样的布展方式展示,整个过程也应该是处于展览现场的一部分,这一点也非常重要。
从工具的角度来说,我们看到了洪耀老师参加了两个展览,我也非常同意这两种分法,当然它不是从传统水墨中获取的处理方式和灵感,它是同中国大传统方面获取的处理方式。当我们讨论把弹线这两个字提出来的时候,我们势必会加强这两个字在画面中的印记感,缺失的是可能是背后的一些东西,我们也会更加关注背后色彩的处理。
首先我们看到一些作品像板画制作的有印记感,它是在弹线之前处理的,或者跟弹线搭配处理的,这里面有很多的色彩感,这个色彩感容易让我们看到现在台湾一些抽象艺术家的创作,他的色彩充满了时间性和印记性。
在这本小册子里面我关注到了两幅作品,一个是90年的《弹刮纸》(音译)的作品,在弹线空间梳理的同时,也在做纸上材料、颜料的增加与处理的实验。还有2011年的《架上绘画的终结》,它使用了时间性印记的处理方式。
我想说的是洪耀老师一直在用不同的自己亲身体会到的反思性的处理方式在反思自己跟自己的创作,这与我们今天展场看到作品所体现出来创作方式的不同以及处理是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
鲁明军:虽然洪耀先生里面用了很多图象的,油画的,还有其他的材料,而我们今天还是要从水墨谈起,姑且作为一个角度,当然我也觉得是不是水墨也不重要。
我们如果从水墨的角度切入的话,因为我对你不是特别了解,也没有见到你整个创作的过程,凭我自己的直觉,我们可以从两个线索或者是两个角度来说:
首先我看到画面效果,第一直觉就是我想到了台湾早期的现代水墨运动。当然这个线索今天来看这种语言还是特别简单,就是在视觉上找一种,或者仅仅从形式上融合一种中国传统画的语素与现代之间的关系,我不知道这跟你有没有关系。
另外一个是90年代以来,大量地从创作方式或者生产方式方面去寻找水墨当代的可能性,比如李华生(音译)说“格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画格。”还有张雨(音译)说“效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天要点。”通过这种东西寻找一种观念的可能性。这样一来弹,弹线就构成了观念的指向,所以王林老师说弹线本身可以指向更多的民间,就是传统的木匠弹线、弹棉花之类的,这就承载了某种传统意义上的,或者具有中国特殊性的语言方式。
从这两个角度来说,洪耀先生试图要融合这两个线索,把这两个东西融合起来。但是我们单从线来看,刚刚我们是综合地来看,我们把线再抽出来,又可以划分出两个线索,一个是彭老师提到的西方的线索,一个是中国的线索。这个线本身提出来也是19世纪被提出来的,一个是艺术史的角度,整个形式制度,像沃尔福林(音译)提出要通过线条或者图绘的区别研究文艺复兴和17世纪巴罗克的区别,线承载着某种观念。还有一个是他为什么要把形式剔出来?形式跟现代主义绘画实践密切结合的,很多时候艺术史研究跟当下艺术实践是结合在一起的。所以,我们再往后看,沃尔福林(音译)这个书是1915年出版的,抽象表现主义勃洛克(音译)也差不多,勃洛克(音译)的行动绘画某种意义上又用滴洒的方式,同时也分离出一条线劳森伯格(音译)的行动。所以,更贴近这样一个东西,如果从这个线再回到中国线的线索,中国传统绘画里面笔墨非常重要,因为笔墨基本上是主宰着或者支配着中国传统绘画,这就是宋以来的文人绘画。
现在问题是什么?
到洪先生这里直接把笔抽掉了,甚至运笔比用墨更重要,把笔抽掉之后跟传统绘画的核心就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个时候如果再返回来从勃洛克(音译)的角度来说更贴近这样的线索。
所以,我们如果把线索弄清楚再重新审视,他更贴近早期前卫的现代主义,至于说是否承载观念?今天也面临着很多的质疑,就是说要不要通过这样的方式?
后面我还会讲普遍性和特殊性的问题,我还是觉得更贴近像早期的,这里面就涉及一个复制的问题,虽然每一张画不一样,我单把弹线拿出来,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复本概念,里面有几个层面,一个是弹本,每一张画虽然不一样,但是有一个基础,就是已经限定了一个复述性的可能性。昨天我看一篇文章讲到了就是有意通过压制复述性压制文艺性,但是还是有复述性可复述的前提。到了60年代这个就没有了,就彻底的复制了,波普就获得了某种正当性,所以这也是我愿意把它归到早期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是一个问题,同时我们不能回避前面提到的他本身中国的特殊性,比如弹线,包括木偶,这里面还有一点,很多绘画不是说直接是弹的,我看到他很多画是弹了之后根据形式用油画描的,这又构成另外一种复述的可能性。
也两年来大家对一个问题反思很多,就是我们要不要强调这样一个特殊性?非要说这是中国的,有中国水墨才能表现我们的特殊性。以前我也讲过,面对西方世界的时候,一个双重的挫败,比如说谈特殊性的时候,总觉得低人一等,这其实从19世纪以来就是这样的,本身就处在不平等的结构当中。你不强调特殊性,你强调你的普遍性的时候,你又承载不起那个普遍性。所以总是面临着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而这个时候我们再回到历史,我一直觉得有两个个案特别值得研究,一个是抽表跟法国巴黎画派,那个时候同样面临这样的困境,就是说欧洲人看不起美国人,觉得你们没有文化,为什么抽象表现主义后来起来了?最重要的是诉求普遍性的关系,普遍性并不是说没有特殊性,还是建立包括印第安文化的深入研究。
我最近看了一个材料讲德国新表现的材料,一开始美国人不承认,二战之后整个世界的格局就是美国人主导的。德国新表现主义起来之后美国人觉得你们画的太差了,当时他们在纽约做了一个展览,纽约这个展览很奇怪,纽约这些资本家德国新表现主义获得了极大的欢迎,首先是资本家买单了,后来就承认了,突然发现德国新表现主义里面还有战争,还有二战各种历史的背景,这种特殊性就变成了一个普遍性,然后就获得了认可。
所以,今天我经常也跟朋友聊天,中国当代艺术面临的问题,首先你好象中国人很有钱,欧美也到中国来抢钱,来做展览,包括巴西、巴塞尔等等。但是中国的当代艺术能不能在西方获得市场上的认可或者学术上的认可?目前来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今天很多东西如果按照德国新表现主义的逻辑,首先要获得西方欧美大资本家的认可之后又会反推到其他的来认可你,要不然要纯粹靠语言的力量目前很难,特别是现在拿出特殊性的语言或者是强调本土文化的东西,基本上很难。
林如玉:今天很高兴来到成都参加洪耀老师的展览,我来自台湾,我是帮洪耀老师在台湾做他的艺术推广已经有8年的时间了,这8年以来看着洪老师一路艺术变化和发展,有的时候我们如果要把我们当代的创作放在艺术史里讨论的时候,也许还不能这么早。洪耀老师无论是创作精力还是过程,多少会试图从他一路创作去理解他整个的脉络和思想,这可能才更贴近一个艺术家个人的角度来解释他。
洪老师在近10年的创作就我接触到的而言,他一直在实验、尝试和突破,可能一些尝试从20年前就开始了,而到了今天才拿出来给大家看。在这个发展的过程中,洪老师一直试图去创造自己绘画语言系统,他可能从弹线出发,经过弹线各种发展和突变,从而产生新的视觉语言。
有趣的是老师的关注就像今天陈老师提到的,我们今天要讲“弹线多元艺术无边”的概念,他一直从不同的视觉角度去切入,从最基层的,每天所见的街上的各种刺激来作为他艺术的养分。“艺术无边”除了表现上的无边,洪耀老师也是取材上的无边。“弹线多元”方面有很多有趣的尝试和变化,包括从弹线出发之后,他尝试运用一些现代的科技去辅助弹线,还有现代的印刷技法,也都是结合科技的产生,一路不停地往前推进,这是洪耀老师艺术上很可贵的一点,他一直尝试与时俱进,有新的东西出来他就试图把新的东西放到他的作品和创作当中,这样也许就会产生一些新的效果。这对一个艺术创作者而言很重要,要像做实验一样发展一些新的可能性。
刚刚王林老师提到洪耀老师的作品当中有关于民间艺术的部分,让我觉得很有共鸣,他是从民间工具推演出来的一个艺术,所以这反而是非常贴近中国传统,很基层,很庶民生活的一个产物。
以上就是我观展的一些想法,谢谢!
黄效融:我有提两点认识:一方面,我在2000年左右做了一个展览“港台水墨展”,1999年做了一个关于中国现代派书法的一个展览。后来又跟刘国生(音译)打过一些交道,就像鲁明军所说的,港台在做港台以水墨为媒介创作艺术以及中国实验水墨的指向、观点是不一样的,当时没有这种感觉,也是因为当时没有影响一个更深入更准确的东西。中国的水墨艺术家85新潮之后,进入到实验水墨和观念水墨之后,他们对中国的历史有一个语境,这种路径依赖就导致中国大部分做水墨实验的带着革命的色彩,因此他们对中国的水墨历史是叛逆的态度,是颠覆的态度。但是港台的艺术家做水墨的时候是另外一种语境,他们想重建历史,从中国的元素里面生长出一种新的艺术形态。所以两种态度和立场让我感觉到港台的艺术家在他们的社会语境和大陆的水墨艺术家在当时的社会语境里面,他们是不一样的。还有一点是港台的艺术家更多的是从材料、媒介、手法进行变换,洪老师就把手上的功夫或者材料的实验外化和工具化了。这种大陆和港台水墨艺术家的差别,到现在这种差别还没有弥合,这是第一点感受。
第二点感受,中国的纸上艺术在南宋以前基本上还是工匠画,对此我赞同王林老师的观点。但是园林和文人画兴起之后更强调手感,是精英化和游戏的过程,这也符合孔子早期赋予中国传统艺术的观念和定位。但是洪老师的创新回到民间之后,利用民间的工具或者是一种手艺的东西,你最后的作品呈现不管是跟西方的关系还是什么,但是我觉得这是一种业精(音译)化的过程,这跟行为艺术这些是不一样的,所以他在这方面走到了一个抽象状态的时候,这个过程可能比最后作品的图象更重要。
过去中国水墨的发展都是书画同源,现在回过头来通过媒介的工具等等,从新把水墨业精(音译)化之后,这个是非常有意思的。
丁奋起:首先非常荣幸从展览作品的对接到展览的呈现,作为主办方我全程参与了这个展览,所以很荣幸!洪老师能够在我们馆做这样一个有意义的展览我觉得很荣幸,我们展览作为西南标志性的机构,这个展览跟我们的语境肯定是有直接关系的。就今天这样一个以水墨或者是跟传统文化比较贴近的展览,可以说是我们建馆以来的第二次,我们又跨越了一步,等于在这个领域我们做了一个更有价值,更有突破性的探索,不只是洪先生作品本身全新的面貌,还有他对展览本身以及作品本身提出的问题意识既
我个人并不是做批评研究和美术史研究的,我是美术馆的一线工作人员。所以,我对今天的研讨从展览本身我谈两点自己的看法吧。
第一这个展览、作品跟成都和我们蓝顶的关系,刚刚已经谈了。
第二关于这个展览我谈一点个人的建议。
刚刚提到黄老师对艺术作品的问题意识,一个好的展览始终绕不开两个话题,一个是我们怎么样做这个展览?提出一个话题,我们围绕这个话题怎么样推进工作,在工作的过程中有一些什么样的收获,从而对接下来的工作有一个促进。这本身就是艺术家本身的问题意识,这个问题意识不只是在今天发生。我注意到在我们媒体推广的资料里,洪耀老师有一句说“当现代艺术家想走在西方的道路上打西方的鸟”,这个话题本身就是问题的提出,我们是不是应该延续或者是按照以前的脉络、线索展开自己的工作?
第二我在现场有两件作品印象深刻。
第一件是《唐老强》(音译)的作品,一个是《弹线多元艺术无边》,这跟我们的场馆或者蓝顶本身发生了直接的关联,因为这两件作品在布展形式或者工作过程中,这件作品当时布展最困难,但是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却是最有意味的,这不仅仅是形式感的意味,它跟作品的关联以及现场语境有一种差异化。从我们馆而言,从来没有一个艺术家提出这样的布展方式来实施和绷线自己的作品。
《弹老墙》(音译)这个作品,我想说这个展览本身要面临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们怎么样通过作品本身制造一个语境,这个语境本身就是作品的阐释系统,如果刚刚是艺术家的问题意识的话,那么这就是制造语境,就是作品本身的阐释系统。我们怎么样在现场更好地把这个作品的观念以及艺术家的理念、实验精神传递给这些到场的观众?我在这方面可能有一点建议,因为我在一线工作。
今天这个环节我觉得稍微有一些欠缺,就是我们跟现场观众的交流互动薄弱了一些,观众只是进入展厅,只是在观看作品,怎么样让他们由观看进入到阅读层面,而且这种阅读层面是对作品本身深度的阅读,无论是从作品的语言,还是媒材的使用还是工作方式。如果没有深度的阐释系统做支撑,那么观众很难进入其中。
最后这个展览是巡回展项目,这仅仅是成都单元,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怎么样做一个艺术家的回顾展,或者说怎么样在几十年作品的发展脉络以及艺术探索过程中,找到一种最契合和准确的方式呈现自己?我们是从断代式的方式还是通史的方式,就想今天这种更像通史的方式,罗列了洪耀老师艺术线索过程中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尤其是印象深刻的《弹老墙》(音译)这件作品,首先构图方式很饱满;第二它有一个实体的可视,可以辨别的作品。这件作品之所以特别,我的观点如果跟您有共鸣的话,我们是否可以从这一件作品出发,围绕它把它做的更深入一些,比如说创作过程,怎么样让观众更好地感受和体验到创作的过程,今天我们没有看到,可能这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叶彩宝:首先对洪耀老师的创作展览表示敬意!据了解他坚持用这种方式创作了几十年了!洪老师的创作更多的表现了他的行动,更接近于行动绘画,从这方面来解读可能比较合适。
我们了解一个绘画或者读懂、研究洪老师的绘画所承载的,无论是用水墨的语言,还是传统的劳作工具,这里有一种手工劳作和艺术之间的转化。在我们解读这种艺术方式的时候,我们是依赖这种文化符号和语言,当我们逃离传统解读方式的时候,它可能不仅仅局限于它是水墨还是什么样的方式,它表现出的是一种创造力。
洪耀弹线,最重要的是弹的动作,这个动作所承载的是他整个艺术创作最终的结果的呈现。这种结果并不是特别的重要,反而运用这种行动方式创作作品更重要。让人困惑的一点也来源于我们在寻求作品突破的同时,我们必须要依赖我们的文化支持,在突破的时候又要突破这种文化的桎梏,逃离以往创作的经验。不管是从传统的去理解绘画、装置或者其他的语言。
在洪耀老师的作品里,更多的有一种情感相通的部分,所用的材料无论是使用弹棉花的机器,还是木作的墨线,我们在想象中完成了洪耀老师创作的过程。刚刚大家都谈到了,如果在现场可以有相关装置、影像或者创作的演示,那么可能会更加地完整和生动,对于观众而言,也可以更好地了解您创作的过程。
作为一种弹的动作,它赋予了一种绘画新的可能性,如果仅仅是弹这个动作,可能会有更多的可能,并不一定是弹线,是不是也可以弹圆,就是一种纯粹物理去文化的方式去创作,这样不管是东方的审美还是什么,会有更多的可能性在里面。
陈伟静:跟各位前辈坐在一起,我的资历和学识都是最浅薄的,所以无论是从图象还是技法还是观念各方面而言,我都不是很有资格去评价老先生。
我就从我认识到的洪耀先生谈一下个人的感受。
在我给老先生整理文件资料时,我发现老先生给我的资料很多,比如说作品、文章。但是有一点,所有的东西都整理的非常有条理,一点都不乱,每一个东西都分的特别清楚,比如说他的作品会分为水墨、油画、观念、装置,包括年代,所有作品信息都很完整,这在我了解的艺术家发给的资料里,他是做的非常专业的,从这一点而言,我的体会是,老先生对于艺术非常认真,这种态度很值得我去学习。
第二点,从老先生这里我感觉到他对于批评家的观点都非常地尊重。比如说老先生发给我的资料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关于之前的批评家在一些文章里或者是研讨会上所提到的重点观点,老先生针对每一位批评家重要的观点都整理成了文章,而且罗列的非常好,作为文献资料进行保存和呈现。
通过今天简单的聊天,陈默老师在2009年在一个研讨会上非常简短的一个发言里,洪耀老师过去了七年时间都清楚地记得陈默老师当时的观点,这就足以看出洪耀老师对于各位批评家对艺术批评的尊重。
所以,从这几点我可以深深体会到洪耀老师对于艺术认真、执着的态度,也值得我们这些年轻人学习,谢谢大家!
洪耀:各位老师提到希望看一下我实际的创作过程,我很愿意这样做,但是因为如果把机器放进来会弄脏墙,并且车进来也很困难。我也考虑过在外面做,但是外面也没有比较宽阔的地方让我施展弹线的过程,因为我表演的时候,机器就是我的装置,而我工作就是行为,最后弹出来的画面就是架上绘画,这样就可以完整地呈现了。我也准备了一个图象,这次由于孩子们的大意,找来找去找不到了,因此有一些遗憾。
对于大家的发言和批评我觉得受益很深,王老师讲的当代艺术我很重视材料的应用,因为现在中国当代艺术出路很难,而材料却很宽广,所以作为中国当代艺术家而言,在这方面着手,可能发展起来更加顺利。
陈默:洪老师也解释了一下,我们本来准备在开幕式上循环播放剪辑过的作品创作过程的片子,结果没有找到这个片子,对此我深表遗憾。既然黄宗贤老师和王林老师都提到了“希望看到这个作品结果之前的晃动以及运作的过程”,因为这个作品里面确实包含了鲁明军说到的勃洛克(音译)的行动绘画的一些元素比较相似的地方,如果看到这个过程再看到作品,可能大家的情境感更强一些。
另外,刚刚有几位批评家也提到了作品的现场交流、互动。我们也说了影片确实是这个展览的遗憾,让观众失去了了解的过程。这个互动大家也看到了,在这个现场进行互动难度太大,事先我已经跟洪先生沟通过,你有4台弹线机,大的有好几米高,要用卡车运输,估计这个展厅的门都进不去,都是大型机器。
还有一个我想的是就把机器运过来摆在那里,如果一操作的话,那个颜色乱飞,整个展览也不会很舒服,因此实现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当然,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武汉,到洪老先生的车间里去看一看,那个车间非常巨大,也是由老厂房改造的,里面摆着几台大的弹线机,运作的时候很像工厂车间的感觉,大家可以去看一下。所以,在这里我们限于条件,只能看到作品最终的呈现。当然,如果洪先生回去之后可以找到这个影像,针对感兴趣的观众我们可以再进行传播。
前面已经说了,在下周的星期三和星期五有两个讲座,大家可以根据你们的时间,星期三是在四川大学艺术学院(江安小区)会议室,如果星期三时间不合适,那么大家可以星期五下午两点在四川音乐学院美术学院的油画系阶梯教室聆听讲座和分享。
今天各位批评家都发表了很见地的想法,这些想法事后我们会根据速记的文件,由我们这边整理好之后,分别发给参会的批评家再进行批改,最后根据这几年洪先生的巡回展览,已经积累了很多这样的文件,之后是要集结成书册出版。
再次感谢蓝顶美术馆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好展览空间和平台,感谢各位批评家在百忙之中,特别是今天又是周末,再次感谢大家!
来源:洪耀弹线工作室
(责任编辑:王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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