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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专稿 | 田恒：市场调整期，进一步深耕 做更加细分的工作
2023-08-27 22:53:29 罗书银
永樂2023春拍“览胜一现当代艺术夜场”现场
“整体而言，上半年市场的表现基本符合大家对于大盘的预期。”永樂拍卖现当代艺术总经理田恒对雅昌艺术网分享到。“大家都希望市场可以恢复到一个更高的水平，但路要一步一步走。”
在2023年春拍结束之后，田恒与团队马上投入到全新的网拍中，他表示。在一个过渡期的市场阶段。每一位拍卖人都在通过努力的工作，慢慢释放疫情三年带来的影响。
面对即将展开的新一季拍卖，田恒表示虽然在征集上有很大的难度与压力，但作为有经验的拍卖人，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立足于自身的优势，在下一步继续深耕市场，做更加细分的工作。他相信，推动市场往更好的方向发展，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目标。
永樂拍卖现当代艺术总经理田恒
雅昌艺术网对话永樂拍卖现当代艺术总经理田恒
雅昌艺术网：2023年已经过半，与预期相比，您认为今年春拍及上半年整体市场的表现如何？
田恒：疫情这三年无论是对经济还是社会各个方面的影响，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尤其是艺术行业，需要做好应对困难期的准备。我们在本季拍卖之前，也充分考虑了方方面面现实的原因。总的来看，上半年市场的表现是符合预期的。
具体回到永樂今年拍卖的整体表现，其实挺让我们意外的。因为拍前我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反馈，尤其是现场藏家的参与度，是很热烈的。
让我想起疫情刚开始的那一年，掀起了近几年的一个小高潮。2021年之后，疫情的影响进一步发酵，市场有一个比较明显的回落。之后一直处在比较低的调整阶段。所以今年整体而言，是一个慢慢回暖，整体往更好的方向发展的趋势。只是不太会在短期内有迅速的提升，这是大环境决定的。
雅昌艺术网：从本季内地市场春拍的数据来看，有一些共同的趋势：比如千万级别的作品在成交上比较平淡，但新锐艺术家作品，尤其是在300万以内的作品，成交却非常活跃，这表明了市场怎样的趋势？
田恒：可以看出，本季春拍，大家的心态都是比较平稳的。并不是冒进地去追求高价，而是通过努力地在学术上的深耕，在新锐艺术家板块的发掘等工作，慢慢释放疫情这几年带来的影响。
大家都希望市场可以恢复到一个更高的水平，但路要一步一步走。而且能够感觉到大家都在共同努力，来维系整个市场。
雅昌艺术网：如何评价各个板块的表现？二十世纪艺术和50、60年代艺术家在本季表现如何？对这一板块艺术作品的征集是否遇到一些困难？
田恒：从二十世纪到50、60年代的艺术家，目前是整个市场的中坚力量。尤其是50、60后这个阶段的艺术家，他们是最早进入当代艺术系统和国际系统的一批人。比如刘野、刘炜等。是整个市场的中流砥柱，尤其是从价格的层面而言。
但这批艺术家面临两个问题：一是他们真正一流的，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作品，在市场上是非常稀缺的。很多作品都沉淀到顶级藏家或机构的手中，几乎很难换手。交易周期很长。所以造成了目前市场上这一部分的资源非常稀缺。所以征集起来也会非常难。
二是这一类作品价格基本都在千万级以上，目前的市场环境和周期状况下，这一部分高价位的作品在销售上压力是很大的。所以拍卖行在选择时候也会非常谨慎。既要保证作品是真正一流的，同时在价格上又要有一定的可卖性。这样才会吸引藏家的参与。
对于再前辈一些的二十世纪艺术大师，目前来看，除了个别艺术家有比较稳定的市场，能创造不错的价格，大部分比较一般的作品在当前的市场环境下交易难度可能会越来越大，流动性也会越来越弱。所以这个时候市场的分层就很重要。
雅昌艺术网：春拍之后你们又马上举办了一场直播拍，正是出于市场分层的一个考虑吗？
田恒：是的。近年来，尤其是疫情之后，基于社交媒体的直播是一个全新的社会趋势。对我们而言，此次直播拍也是一次新的尝试。因为市场是分层的，我们希望通过这种尝试能够辐射到更大的市场，接触到更新的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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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艺术网：今年春拍现当代艺术内部各大板块中，年轻艺术家板块成为本季拍卖的亮点，这一特点表明当下市场怎样的一个发展趋势？
田恒：由于目前的经济周期和大的市场环境，会加速市场的分化。
比如从市场热点来看，目前是逐渐转向并集中到中青年艺术家这个板块。尤其是新绘画板块。从我个人的从业经历来讲，我在10多年前就开始推动这个板块了。它其实经历了很长的市场沉淀和成长期，这一板块艺术家大多集中在70、80后，年龄也已经到了40-50岁的阶段，职业生涯和市场沉淀都在10-15年以上。在50、60年代艺术家市场放缓的情况下，刚好为这些更年轻的艺术家打开了一个上升通道。虽然目前他们整体的交易额上还比较有限，可能占到20-30%左右，但在关注度和交易热度上是非常强劲的。
这是市场自然转型的过程。市场要维持体量，前提是要有适合交易的标的。而在前辈艺术家一流作品有限的情况下，肯定要寻找新标的。70、80后这一批中青年艺术家，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10年前，我刚开始做新绘画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发现前面的这一批艺术家，无论是在价格上，还是可获得性上，都开始承受越来越大的压力。所以当时很重要的一个出发点，就是把中青年艺术家作为梯队来进行培养，刚好经历了10年的周期之后，这一批艺术家无论是在自己的艺术创作，还是市场，都迎来了黄金期。
大概从2021年开始，在整个市场的交易中，这一部分中青年艺术家的二级市场有一个特别大的提升。我觉得在接下来可预见的一段时间内，这个板块仍然是市场主要的增长点。
雅昌艺术网：从本季拍卖的情况来看，什么样的藏家在参与各个板块作品的购买？
田恒：从我的经验来看，二十世纪艺术，50、60年代中坚力量，这批艺术家大额的交易可能还是集中在50、60后的藏家。
中青年这一批艺术家的藏家群体就很有意思。几乎是全年龄段的藏家都有参与，当然主力还是集中在70、80后的新锐藏家。这样的特点其实也符合艺术市场的基本规律。同代人之间会有一个更加深入的理解和感知。
在购买年轻新锐艺术家的藏家群体中，还有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吸引了很多跨门类的藏家参与。比如我们拍场上就有很多古代、近现代书画，古董的藏家，现在都进场开始关注当代艺术，很多人都是直接都新绘画板块入手的。因为对他们而言，这个板块的艺术家还存在很大的“价值洼地”。并且可获得性很高。
雅昌艺术网：今年内地市场与（中国）香港市场对比，从作品面貌，到成交体量的差距表明了什么样的一个态势？
田恒：其实两个市场很难进行直接的对比。比如从市场构成来看，香港更多是一个国际市场，尤其是近几年的拍场，中国艺术所占的份额已经越来越小。他们更多的是以西方二十世纪经典和二十一世纪当代艺术为主，还有一部分的日韩、东南亚现当代艺术。所以无论是他们的作品，还是价格水准，都是更高的。
而内地的拍卖行则不同，任何一家头部的拍卖行，都是以中国艺术为主。这不仅是我们既定的商业策略，也是我们主动的价值选择。我们现在可以看到，香港市场对内地市场指标性的影响也在不断地削弱。
当然这种差别也有许多客观因素决定。比如香港与内地的商业、金融环境、税收政策是不同的。香港是一个自由的贸易港，可以选择的作品非常多。而内地销售大量的国际艺术家作品通常需要采取保税的方式。在政策没有大的调整的前提下，对内地市场形成了一定的压力，这是很正常的。
比如我们今年春拍，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作品都是海外征集的，也都是通过保税的方式在内地交易。
所以单纯从金额与数字上来对比两个市场没有什么意义，而是要基于两个市场的现状和它们未来的发展方向来具体分析。
雅昌艺术网：对于永樂而言，面对当下的市场环境，下一步有怎样的计划？
田恒：就现当代艺术板块而言，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进一步深耕市场，对艺术家的名单，不同的艺术线索，进行更加深入的梳理和推动。具体地说，接下来要在市场里做更加细分的工作。比如对于对女性艺术，具象、抽象艺术做更多有针对性的细分，做一些重点推荐艺术家的个案研究，以小专题的方式进行呈现等等。
当然大的方向不会改变：立足中国艺术，这是我们的根基和价值立场；同时永樂作为一个具有开放视野的拍卖公司，国际化也是我们未来发展的规划。希望把更多更好的非中国艺术引入内地，推荐给我们的藏家。通过这种方式，实现文化的碰撞和交流。
雅昌艺术网：现在已经进入秋拍的征集阶段，对于接下来市场的预期是怎样的？
田恒：接下来市场的表现，如果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征集，我相信整体大盘的表现一定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市场是稳中有升，逐步恢复的过程。我认为对于这一基本的大方向，大家都是有共识的。作为拍卖人，也都在非常努力用心的工作，希望能够推动市场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责任编辑：罗书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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