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3日下午，艺仓美术馆在艺仓水岸的艺库空间推出“码头计划”的首次AI艺术展——“提示词”。

展览名“提示词”（Prompt），亦是日渐重要的计算机术语。在飞速发展的人工智能（Al）领域，正是由它构成了协助人与大规模预训练模型交互的媒介。以文本类提示词为例，人们在提示词框中输入日常使用的自然语言文本，通过扩散模型（DM）或大语言模型（LLM）等生成模型，输出与之相应的文本、图像、音频、视频等，这些内容是人和人工智能交互的成果。

生成式人工智能已逐渐纳入各行各业的工作流之中，人类再次面临被机器取代的危机，那么人类最后的堡垒在哪里？人工智能的边界与极限又何在？在人的智能和人工智能的算法“黑箱"之间存在着鸿沟，而"提示词"协助人类跨越鸿沟搭建桥梁，它是人机交互的媒介。

与此同时，“提示词”也堪称是新媒体艺术创作的方法论隐喻。艺术家们将感知“编码”为提示词，生成式人工智能则将其“解码”后输出内容。

在作品《迭代步态》中，陈子健将AI训练过程拟像为人偶学步，观众坐在座椅上，看着一个个由Al 控制的人偶逐步学习走路。Al 在实时进行模型训练，当控制人偶倒下时，人偶被保留在原地，紧接着由更完善的 Al 模型控制的人偶出场，直到人偶堆满舞台，以及最终的完美模型训练完成。这场荒诞派戏剧将观众带回了70、80年代黄金年代剧院的舞台，经济危机和工人下岗潮的背景下，歌舞厅兴起，生活的崩塌与迷醉的狂欢相互交织，回应了当代社会的现状。陈子健现场介绍说：“在这个作品中，AI训练本身即可视为戏剧表演，将训练过程作为戏剧的主体展现给观众，通过动作的模仿来反映人类自身的存在。”

人工智能扩散模型也在不断迭代，王梦荻使用先前版本的扩散模型，赋予其三岁儿童的角色，“在使用人工智能生成图像的过程中，我无意中发现很多用ai生成的儿童画中人物有多个眼睛，这样的错误在儿童画中是不会出现的”王梦荻说到，而三眼或是多眼的符号在许多的文化语境中则与神秘、未知、不祥或是预知未来的能力相挂钩。在观看这个三眼场域的过程中，夹杂的好奇和畏惧，也是艺术家在探索人工智能过程中的最初感受。

邵立昊提到作品创作初衷时说：“生成式人工智能(GAI) 的崛起，催生了大批人工智能生成内容 (AIGC) 。然而，本作并不仅仅是用这项技术创造出一些图像，而是旨在探讨这种新技术如何影响我们的观察方式。我们的关注点不再过分集中在单一图像的具体内容上，而更多地在于图像是否展示出用户所期望的“概念”，为了实现这一目标，需要经过训练的人工智能程序具备“识别人类社会概念”的能力。这也反映在各种算法模型的构建之中，比如感知机、全连接神经网络、卷积神经网络、扩散模型、transformer等，都在致力于实现对人类概念的"识别”，以便在数据和图像中展现出来。”

在赵小锋的作品《戛然》中，这件作品尝试用人工智能生成图像构成一座通往“惚恍”的桥梁。大量充满想象力与视觉强度的AI生成图像，形成快速切换的视频片段，使得观众的视觉无法在画面任何一点聚焦，庞杂的细节不断融于视觉残影，从而被迫进入视听恍惚的状态。这样的状态正是人工智能给我们带来的“戛然态”：戛然而无止，无处可住，无枝可依，唯有接受，或者闭眼。

早上7点，闹钟同时叫醒世界上亿万的人，人们都有同一个“目的”，都被推向同一“方向”，这是一场谁都无力抗衡的龙卷风。林庄祥的《人龙卷1号》用AI生成了人群图像，在视频画面的流动旋转之间，使得人潮仿佛是被上了发条的龙卷风。“创作启发于我对人们追逐流行，从众心理，上班，挤地铁，人们为了融入不同的社群开始打扮的一样，等一些列的来自周围事物的观察和感触”林庄祥说。

对于本次展览的初衷，策展人黎远在现场介绍时说到：“在更深远的意义上，艺术家与人工智能协同创作，这也在不同程度上挑战着艺术家身份。展览中的五位艺术家通过“提示词”调用了人工智能生成图像，但并不止于工具性使用，而是透过互动去探索人机关系中蕴含的新的可能性。在此次展览中，“提示词”成为了进入作品语境的切入点，亦是反思人机协同关系的出入口。通过它，艺术家的创造力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形成或者被形成。当生成式人工智能越来越多介入创作，艺术家与人工智能“合体”而成的交互式社会实体又将意味着什么？或许，这些问题的答案才是人工智能艺术“提示”出的意义所在。”

艺仓美术馆码头计划第五期—“提示词_AI艺术展”

艺术家：陈子健、林庄祥、邵立昊、王梦荻、 赵小锋

策展人：黎远

2023.9.23-10.22   每周三至周日 11:00-18:00

艺库1&2｜艺仓美术馆，上海浦东新区滨江大道477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