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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读2023香港秋拍 | 市场寒冬 中国现当代艺术突破重围？
2023-10-16 18:35:33 罗书银
2023年苏富比亚洲五十周年秋拍现场
所有人都在感慨“今年香港秋拍的市场哀鸿一片。”这种以“一个专场定胜负”的结论是值得商榷的。
对今年香港秋拍数据的具体分析或许能给出一个不同的答案。
从整体数据来看，2023香港秋拍四家拍卖行：香港苏富比、富艺斯香港、中国嘉德香港、保利香港拍卖的结果较春拍存在一定的差距。
然而，从单家拍卖行的结果来看，则呈现出不一样的结论。
市场寒冬，保质减量&以量取胜？
首先，从香港苏富比的数据来看。在专场设置上，本季夜场加入的“龙途：刘益谦与王薇伉俪收藏精选”专场成为亮点。因此，现当代艺术板块从4个专场增加至5个专场。
专场数量的增加并没有带来上拍数量的增加。春拍四大专场共上拍279件作品，秋拍共268件作品上拍。其中，夜场上拍100件，高于春拍的82件。日场上拍168件，则低于春拍的197件，日场上拍量缩减明显。
对比上拍数量与成交额，本季香港苏富比在数据上与春拍差距并不明显。尤其是夜场的情况。本季秋拍夜场总成交额10.9亿港元；春拍夜场总成交额为11.3亿港元。其中，秋拍过千万港元拍品共24件，春拍29件。
整体来看，苏富比秋拍采取了“保质减量”的策略，而数据表明结果与其预期效果差距不大。
2023年富艺斯香港秋拍现场
另外一家国际拍行：富艺斯亚洲的数据亦比较相似。春拍共带来222件作品，总成交额4.7亿港元。秋拍同样减少了拍品数量，共带来139件拍品，减少了37%。秋拍总成交额2.4亿港元，在成交额上减少了48%。显然，拍行在本季也选择“保质减量”的策略。另外，富艺斯于2023年3月迁入新办公大楼之后，于一年四季均可举行拍卖，也弱化了秋拍的规模。
对比拍品数量的减少与成交额的结果，春秋拍的差距相对而言并不太大。与此同时，这一策略成功之处主要体现在夜场的成交率上，95.7%的成交率高于春拍的90%。
2023年保利香港拍卖秋拍
2023年中国嘉德香港秋拍
反观中资的两家香港拍卖行：中国嘉德香港、香港保利拍卖。在数据上与春拍有较为明显的差距。两家拍卖行本季的上拍数量均高于春拍，分别是秋拍的125、105以及春拍的116、95件。在策略上采取了“以量取胜”。但无论是从成交额还是从成交率上，都不及春拍。表明在市场调整期，两家拍行正在经历深刻的调整“阵痛”。
制图：雅昌艺术网
新一轮市场调整 国际与中资香港拍行的定位抉择
在各家拍行本季拍卖的整体数据之外，细究各家本季的拍品构成，则有新的发现：
首先，从本季TOP20的成交名单来看，较春拍有明显的不同。
TOP20拍品的总成交额为9.54亿港元，与春拍的9.58亿港元接近。
其中，超过了5000万港元的拍品，春拍共8席；而秋拍仅5席。但由于本季最高拍品：2.73亿港币的价格，远超春拍最高价的1亿港币，因此，本季TOP5拍品总成交额5.73亿港元，远高于春拍的3.96亿港元。再次证明，本季的高价拍品有不错的表现。
从春、秋拍TOP20名单的变化来看，则更加有趣。
春拍，以草间弥生、奈良美智为代表的日本当代艺术占据了半壁江山。西方与中国现当代艺术则平分了剩下的名额。
秋拍，则有较大的变化。西方现当代艺术占比近一半，中国现当代艺术与日韩当代艺术则平均占据了剩下的一半。
另一个特点是：秋拍TOP20的艺术家名单更为分散，重合率不高：相比春拍同一位艺术家有多件作品进入榜单的情况，因此春拍TOP20名单中，只涵盖了10位艺术家，而秋拍共有16位艺术家进入TOP20名单。其中，中国艺术家刘野、日本艺术家草间弥生、奈良美智、西方艺术家尼古拉斯·帕蒂，各有两件作品进入名单。
而在高价作品名单变动的背后，是各家拍卖行在本季选件策略上的调整。
香港苏富比在榜单中占据的席位最多，共15席。包括7件西方现当代艺术，5件日韩当代艺术，3件中国现当代艺术。表明本季香港苏富比在选件策略上往西方现当代艺术倾斜更明显。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龙途：刘益谦与王薇伉俪收藏精选”专场，作品虽然征集自中国藏家，但专家在作品选择上则以西方及日韩当代艺术为主。尤其是刘益谦购自西方市场的莫迪里阿尼的《宝丽特·茹丹肖像》，此次在亚洲市场释出，无疑是一次标志性的事件。表明在苏富比亚洲50年之际，香港苏富比往国际化进一步迈进。
在选件策略上，富艺斯香港兼顾中西方的艺术市场，在本季更加凸显中国现当代艺术。除了主打的草间弥生、奈良美智、尼古拉斯·帕蒂，中国艺术家刘野也有不错的表现。
本季变化最明显的是两家中资的香港拍卖行。
首先，相较上一季主打草间弥生与奈良美智两位日本当代艺术家，本季保利香港拍卖将关注点着眼于中国现当代艺术家。领衔拍品为陈逸飞《西厢待月》，此外，欧阳春、张恩利、黄宇兴等都有不错的成交。在本季经济下行的大环境下，体现了保利香港拍卖以中国现当代艺术为核心，幅射泛亚洲现当代艺术的全新策略。
中国嘉德香港在本季则更加凸显出中国二十世纪艺术的光彩。特别策划的“形韵争辉”专题，以吴大羽、吴冠中、赵无极等“二十世纪大师”为代表的，斩获6000余万港元成交额，占总成交额的2/3。其中吴大羽《无题10》以2469万港元领衔成交，创艺术家成交第二高价。
面对市场的调整，几家拍卖行在本季的表现，各自对市场的判断与深耕存在的差异。或许，也意味着下一步的市场细分与全新的策略调整。
制图：雅昌艺术网
现当代艺术家成交TOP20 中国现当代艺术优势凸显
从本季香港秋拍“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家成交TOP20”榜单中可以看出，中国现当代艺术有明显的增长。
首先在上拍数量上，春拍入榜的7位艺术家，共上拍了34件拍品；秋拍同样有7位艺术家入选，共上拍了59件作品，远高于春拍。
其中，赵无极在本季表现最为亮眼，首先在上拍数量上从春拍的8件增长到秋拍的21件。4家拍卖行均有赵无极的作品上拍。其中，香港苏富比共上拍了15件。显然，本季秋拍举槌之前，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的“大道无极——赵无极百年回顾特展”，对本季的“赵无极”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另外一位二十世纪大师朱德群在本季有14件作品上拍，同样多于春拍的8件。在成交额上：秋拍总成交额5939.4万港元，是春拍2256万港元总成交额的2.6倍。
此外，除了春拍上榜的吴冠中，本季还有陈逸飞、吴大羽两位二十世纪大师进入成交TOP20艺术家名单。
在当代艺术方面，则与春拍相似，刘野与黄宇兴再次入榜，依然是拍场最受关注的当代艺术家。
本季艺术家成交TOP20变化最为明显的是日本当代艺术。春拍草间弥生与奈良美智两位艺术家共上拍了50件作品，总成交额5.15亿港元。秋拍两位艺术家共上拍24件作品，总成交额1.58亿港元，缩水明显，市场热度变化较大。
西方现当代艺术名单在亚洲拍场的替换则更加频繁。TOP20榜单中的9位西方艺术家，只有格哈德·里希特、尼古拉斯·帕蒂、马克·夏加尔出现在春拍的TOP20名单，在佳士得香港春拍中，雷内·玛格丽特也进入了TOP20榜单。此外，榜单中的其他5位：领衔的莫迪里阿尼、朱莉·梅赫雷图、威廉·德·库宁、马克·布拉福德、乔纳斯·伍德都是新面孔。
榜单显示，本季秋拍，中国现当代艺术无论是在上拍数量，还是在整体的市场表现上，都较上一季优势更加凸出，可谓在市场低迷期，异军突起。
尤其本季富艺斯香港，夜场仅上拍23件作品。其中囊括了中国二十世纪大师赵无极、朱德群，当代艺术代表人物刘野、张晓刚、曾梵志、以及新锐艺术家代表黄宇兴、陈飞等相当全的面貌。
而在中国嘉德香港、保利香港拍卖，对二十世纪及中国当代艺术的关注度较春拍更加凸显。以陈逸飞和吴大羽为代表的高价作品成交，是本季拍卖的亮点。
结语：随着本季香港秋拍结束，许多人感慨市场已经“跌入谷底”。但对数据的具体分析，并没有让我们对市场完全失去信心。可以看到，国际拍行与中资香港拍行面对当前的市场，做出了不同的定位选择。虽然市场中的艺术家名单不断更迭，但中国现当代艺术在本季香港市场的优势得到凸显。
据悉，随着各家国际拍行全新大厦落地香港，未来的香港市场，春秋两季的大拍或将弱化，取而代之的将是不定期的日常拍卖。未来，或许不再会有“一个专场定论整个市场”的言论。
对于本季的市场寒冬，一位资深画廊人士回应到：“没有寒冬的市场，只有寒冬的心态。2008年都熬过来了，现在的困难也不用害怕”。是在寒冬中放弃，还是在寒冬中坚持，迎接曙光的到来？选择权在每一个人的手中。
(责任编辑：罗书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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