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礼物——朱鹏飞画展研讨会

时间：2023年10月12日

地点：娄底市美术馆会议室

【艺术顾问】周韶华

【策展人】江枫 【学术主持】谢海

与会嘉宾

（按发言顺序排列）

文祯非/葛本山/康移风

刘晨/周功华/曹明求/李辉武

熊永松/彭石根/吴国全

陈向兵

盛君平/王中/王昌归

邹彬/吴益文/肖卫平/谢争艳/朱鹏飞

【编者按】

周功华教授以宏大的理论视野，专业的批判精神，对朱鹏飞新水墨艺术的思想性和当代意义进行了剖析。所谓“观念建构艺术”，正是“时代召唤”对艺术史的建构，而这种召唤是指向未来的，朱鹏飞的价值就是要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完全确立中国文化现代性主体性，所以我们缺乏一种真正的主体性叙事，知识叙事和价值叙事。”因此，“他的实践，他的胆魄，他的理论思考，虽然还有点凌乱，在我看来其实已经很明确，我觉得这个展览在娄底展出绝对具有非凡的意义。”

周功华在研讨会上发言

我不讲他的画，画没有意义，一点意义都没有。

——周功华

对于水墨的问题，从纯粹的中国画或者无论山水、花鸟、人物，自现代以来，严格说是自新文化运动以来，现代中国美术的发展，一直强调的是“国画的现代化”。而到了85新潮之后，则出现所谓中国画“穷途末路”的声音。正是在探讨中国画的现代转型或创新的问题上，周韶华的创作实践和他的新水墨主张，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并且开拓了一个新境界。+++

新水墨，就是这样一种召唤我觉得邹跃进在对中国现代艺术理论的研究包括像中西学术的贯通与融合以及自己的艺术理论建构等方面，他是有建树的，他的博士论文研究的题目就是“观念建构艺术”。观念建构艺术，不是我们个体的观念，他这个观念是一个时代观念，是社会发展的主导观念，或是一种潜在的、隐在的一种观念，也可能是一种进步的观念。但这个观念它是无形的，它似乎是一种时代的召唤。或者是我们都感觉到了，有这种东西。新水墨，就是这样一种召唤。这种召唤是在未来，是针对现在而面向未来。但是这种召唤其根本则是在于，我们对传统的不得不的一种舍弃。正是在这样一种情景下，所以新水墨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换句话来说，朱鹏飞的价值就是要从这个意义上来看。+++

重造中国现代汉语知识体系

再比如讲靳尚谊老先生是吧？中央美院原院长，第一代新中国科班生，最近在网上他在谈到卢沉先生的回忆说，卢沉受了很好的中央美院的教育，本科教育、素描教育，打下了坚实的扎实的造型基本功。最后80年代卢沉否定素描跟国画的关系，要放弃素描，国画不要跟素描有任何关系。靳尚谊先生说他“神经病！”这些问题你如果简单地去看似乎只是观点立场的不同。其实这都是基于新文化运动“文学革命”和“美术革命”所推动的中国文化现代转型的历史所使然。它有一种很明确的指向，而重造中国现代汉语知识体系，坚持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取向，正是3000年未有大之大变局的一个文化理想，是中国崛起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以及中华文化复兴的根本所在。

今天的文化自信，应该是以“道”制“器”

我认为中华文化复兴是人类的第四次伟大复兴。意大利文艺复兴500年来，造就了西方文明对世界的主导权，它是引领，它是核心。我个人认为，人类轴心文化时代是第一次文艺复兴，第二次文艺复兴应该是中国在11世纪至12世纪宋明理学的兴起，那是人类第一次真正的“人的觉醒”，直接影响了西方启蒙运动。意大利文艺复兴应该说是第三次人类文艺复兴。文艺复兴是西方的概念，我们当然只是用这个概念，因为大家一听就明白，这叫现代汉语新语境。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的传统文化已经成为一个过去式的知识语境。不是中国传统文化落后了，也不是中国传统文化不高级，而是已经不在一个知识语境中了。如果还是仍然固化坚守中国画的有形传统，那就只是一个抱残守缺的“文化自信”，是以“器”卫“道”。今天的文化自信，应该是以“道”制“器”。在经过一个世纪消化西方文化的基础上重建中国式现代知识体系，就是说我们现在所使用的所谓的学科分类和学科词汇表达的概念，只能够用现代汉语，我称之为现代汉语知识体系。这样一个语境当中，我们已经经过了100年的学校教育，学科教育。+++

我们缺乏一种真正的主体性叙事

但是，反过来看还有一个现象，中国为什么会出现“当代汉奸现象”？其实就是我们受的教育都是现代的，但是接受的知识信息来源是西方，非中国的，可能是来自日本的或者来自欧美的。不同的知识背景内化为一种价值观，所以有了这种所谓的“汉奸文化”的现象，实际上反映出中国当今的知识系统并未完成主体性的建构目标。走了100年以后，我们或即将确立但还没有确立我们中国的现代文化的主体性，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完全确立中国文化现代性主体性，所以我们缺乏一种真正的主体性叙事，知识叙事和价值叙事。+++

这个体就是文化之体，也是人民之体，中华民族主体，就是人

这就是我要在这里说，我不想讲朱鹏飞他的画。从这个层面讲，画真的没有意义，一点意义都没有，像谁谁都没有意义。但是他整个的价值取向和他的思想，以及他思想出来的、思考出来的这些题目，却是极具有哲理性的，而且是有建设性的。我认为我们俩的思想是殊途同归，算得上是同道中人。你比如说，重建中国文化主体性，或者是重建中国文化现代知识体系，但是你要落实，在他那里叫“双重主体性”，他是要落实在这里面，他有这个东西。我在大书上翻了翻他的题目，比如“水墨是一种乡愁”，是吧？这就是说我们重建，我们虽然是以中西文化融合的方向来开拓，来重新演绎展开我们的现代知识。其实从民国时期，一般应该说是新文化运动开始，共和国仍然是走的这条道路，是新文化运动的道路。一面是油画，要民族化；一方面是国画，要现代化。也就是要改造中国画，以及大众化等问题，就是朝着这个方向。最后我们发现文化还是要重造主体性。主体性找不到，实际上是我们的文化在被冲击了、被打碎了、碎片化了以后，我们无法在文化上找到主体性，我们称之为没有体只有用。这个体就是文化之体，也是人民之体，中华民族主体，就是人，就是流淌我们中华民族血液的文明，流淌着文化、文明血脉的中国人。+++

以水墨作为一种媒介，来重新释放现代中国文化价值

其实传统就在我们的脚下。这种血脉的延续就像今天朱鹏飞在开幕答谢致辞中，他为什么有那么高的情商。因为他回到了这块土地，充满着情感，充满着回忆，充满着非常复杂的那种心酸苦辣味，他才会有这么真诚而真切的表达。正如“水墨是一种乡愁”一样，充满着鲜活的生命感性和文化情怀。这就是我们“新水墨”不断延伸的价值。我们是受了西方的敲击，但因为我们觉醒了，我们要重新出发，我们这种乡愁是无法回避的。我们要再一次重造水墨，或者是以水墨作为一种媒介，来重新释放现代中国文化价值，表达当代中国艺术家的情感和当代价值信仰。+++

他对新水墨的创造有更多的可能性朱鹏飞的新水墨是他的一种媒介，一种方式，他对新水墨的创造有更多的可能性。尤其是朱鹏飞提到“水墨是一种修行”，这都与中国文化有着完全而深刻的关联。朱鹏飞还提出“书写性神话”。“神话”二字虽然是有点反讽的意味或者说是带有批判性的词汇，但是，他的实践，他的胆魄，他的理论的思考，虽然还有点凌乱，在我看来其实已经很明确。我觉得这个展览在娄底展出绝对具有非凡的意义。在娄底，有个王憨山，是伟大的文人画传统的一个演绎者，而朱鹏飞却更像一个只问耕耘的开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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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功华，1966年出生，湖南省永兴县人，1992年湖南师大美术学院本科毕业，2002年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课程班结业，2005年中央美术学院博士研究生毕业，获美术学博士学位，2005——湖南师大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曾任湖南省美术家协会副秘书长，省美协理论委员会主任。现任湖南省美协理论委员会名誉主任，湖南省油画学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