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过去凝望未来｜时代之眼

Gazing into the future from the past | Times vision

出品人 :  李小山

艺术总监 :  郑闻

学术主持 ：林书传

策展人 :  薛黑黑

典藏部 ：张安平

主视觉 ：束宁睿

展览统筹 ：汤笑 冯栾婷 钱从骁

主办 ：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

展期 :  2023.12.5-2024.1.19（第一部分），2023.12.19-2024.1.19（第二部分）

地址 :  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4号展厅（第一部分），0展厅、影像厅（第二部分）

​薛黑黑 Xue HeiHei，生于常州，南京野猪、老实人及偶像派歌手，17年获中国美术学院学士学位，21年获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硕士学位，工作于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主要从事艺术策展、运营及评论工作，并长期关注青年艺术群体的发展。

2014年曾由吕克贝松执导的《超体》上映，曾在网络上引起了激烈的讨论，是一部基于人类脑部开发的程度而作的科幻电影，彼时彼刻，我们对于人类的可能性充满了前所未有自信与激情。但事实上，导演也在主角“lucy”蜕变时用了一组十分玩味的镜头:“他用钢筋水泥的幻灭预示了人类的灭亡，又在闪回间，停留在了千万年前猿人诞生的那一刻。”这似乎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悖论，但在此刻，在lucy与猿人进行超时空接触的那一刻，荧幕前的我们看到了猿人那个无暇的眼神，这一瞬，智性便开始萌发。而本次展览亦是在这次对视中开始的。

距今大约100万年前，大地的草原上燃起了第一团火，从此人类有限的掌握了自然的力量，距今大约1.5万年前，人类驯化五谷，开启了耕种的时代，意味着人类开始着眼于未来，投资、期许远在将来可能的收获。随后人类开始形成社会、政权、国家，便也代表了我们凝聚在一起，成为了某种对抗未来的力量。“未来”在远古时期并不像如今这样是个让人向往的字眼，他们饱含未知与恐惧。在那时我们恐惧的未来其主体往往是自然，自然是伟丽的，同时人类却经受不住半分它的“过失”，稍有不慎便是消亡在了和各种生物的搏斗中。我们在洞穴的深处祭祀祈福，用石刻图形以赋予未来一种“顺利”的想象,皆是对抗这种痛苦的手段。如今的未来又是什么？它可以是人工智能可以是马斯克的“可回收火箭”计划也可以是刘慈欣在《三体》中描绘的对于人类未来的想象，它们是超越人类智慧的野心也是走出这个有限的世界的愿望。对于个体而言，在理性的光辉下，我们学会了趋利避害，知道以史为鉴，我们懂得博弈便是预测对手下一步的动作。人类战胜了自然以后，未来成为了某种“实验场”，而要使实验能够进行的前提，便是我们不再害怕、并可以承担实验失败所带来的种种结果。在我看来，未来从来不是一个抽象的、孤立的、时间线上的一个点，不是一个含羞的少女被满怀期待的揭开面纱，也不是在时间的尺度上还未发生的事，它饱含着过去，立足于当下，并且它只能如此。

当抽象艺术失去了时代的语境，而多元主义者的巧舌如簧又让人望而却步的今天，我们该如何审视当下的艺术，又该如何找到一种可以弥合“世界性”与“地方性”的方法，在目前看来世界性仍是话语权集中地的特权，而地方性仍是被安置被命令的地方性，对于这个命题，究竟是还没找到解决之道亦或是它根本无需解决，属实微妙。本次展览沿用了巴克森德尔“时代之眼”的观念，意指处于一种结构或系统中的艺术，在此基础上我用“从过去凝望未来”为此加上了时间上的向度，如果未来是当下各种可能的合集，那理清当下便成了一个急需完成的任务，我将展览分为了三个方向，包含：自然之眼、理念之眼以及机械之眼，在我的安排中它存在一种逻辑上的演化关系，从我们相互凝视的主客体中逐渐脱离，而进入了一种更为庞大的视觉系统，这种视觉系统在理念上更为逼近大写的人类，而在细节上却直至每一个个体自身的特色，尽管这有着明显的乌托邦色彩。同时为了避免一种平铺直叙，我并不会采用线性的方式展示，正如悬疑小说的作者往往喜爱将谜底放置在书的下一页，我也希望运用更多对比的方式来激发不同代际不同群体间艺术家的对话感。事实上比起放置一些让人眼花缭乱的作品，而徒增了许多装饰感泛滥的烦恼，不如在这些错从复杂的背后重塑一种世界性：艺术家所用的图式、技法、媒介都大有不同，同样他们的文化、身份、背景亦大有不同，但在他们的作品内部无一不凝聚着这种观看之思，这种观看之思从古希腊的庙宇殿堂到古罗马的凯旋门，从布鲁内莱斯基的透视之法到浪漫主义的革命精神，从塞尚的视觉之思到包豪斯去繁入简的现代主义艺术思想，它在时间的长河中伸出各向支流，演化出各种不同的分支，最后它或许成为一种“无限”反哺每一个个体漫长的灵魂，又或许它将从千万年前猿人的智性之眼中回归原点，直至万物消亡。

“历史与未来”这场展览为我们打开了一扇通向过去和未来的大门。在这里，我们可以回望历史，也可以展望未来；可以沉思人类文明的演变，也可以感受科技带来的无限可能。这是一场视觉的盛宴，更是一次思想的觉醒。它让我们意识到，历史与未来并不是孤立的存在，而是相互依存、相互映射的。

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副馆长 林书传

首先恭喜薛亮策划的本次展览入选文旅厅2023年省青年策展人项目，展览除了多位当代青年艺术家的作品外，还选取了16幅不同时代的本馆典藏作品，其中《白猫牡丹》《钟馗》等都是首次展出。这次展览不失为一次传统艺术与当代艺术结合的大胆尝试，现场充斥着戏剧性的感官冲突；然而在理解策展人对于不同时代观看方式的解析后，我们会发现一切显得不合理而又在情理之中。

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典藏部主任 张安平

近期与一些艺术家、策展人交流时，谈到想要寻求自我突破，不妨也看一看自己过去的创作和策展，兴许能找到灵感，并对未来有所启发。无论向后看，还是幻想未来，都无法避开代表此刻的现在，也都为了更好的立足和思考当下，当下也是最为摸得到、够得着的真实现场，而这也是我在看完策展人薛黑黑于南艺美术馆策划的新展“从过去凝望未来｜时代之眼”后的启发。

尽管从标题而言，刻意回避了代表当下的“现在”两个字，但关于“此刻”和“进行时”的探讨却被安置、藏匿并贯穿于整个展览。一方面，作者刻意将美术馆馆藏中的精品与当代艺术家的作品进行联系性的并峙，以古今对比的方式，强调了一种另类的观看与比较。以古为鉴，可以明事理。先人的积累和基础是丰富的宝藏，持续滋养着当代。另一方面，展览又通过作品、灯光、墙体颜色、布景、展陈、设计等的有机结合，营造出一种时间感和剧场感，令观者在走入展厅的同时，会感到一丝恍惚，仿佛置身于一个被塑造的超真实世界。这种片刻间的“失真”容易使人插上想象的翅膀，对于作品、展览、叙事和情感产生更多的幻想，于是对于未来的想象也就此展开。电影、文学、美术、音乐等等艺术形式都在书写着未来，却又无时无刻不紧扣着此刻的发生。

因此无论是回望过去，抑或是展望将来，均无法绕开最为关键的“此刻”。回头看也好，向远处眺望也罢，最终还是需要回归“我”所立足的地方，即属于现在进行时的“此处”。正如标题，展览的关键词是“观看”，在此“观看”的最终目标是对于“现在”的探索与厘清，这也是“从过去凝望未来”的意义，“时代之眼”也应该属于当下的每一个人及他们各自的在场与观看。

上海交通大学博士、青年策展人策展人 张雨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