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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专稿 | 程超个展“无尽之海”：数字化浪潮中的人文关怀

2024-04-10 15:11:47 陈耀杰　

2024年3月16日，程超数字艺术作品展“无尽之海”在福州101艺术潮玩中心开幕，展览展出来自艺术家程超的9件游戏交互作品，以“数字化”的语言反应时代特征，呈现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无尽之海 Endless Ocean

开幕现场

独立策展人，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学术委员、福建美协理论艺委会副主任郑娜博士看完此次展览后，对展场建筑体量及艺术作品表示惊艳，认为除却艺术的维度，程超的作品实现了跨界生态构筑，有助于在地生态有机共生共建。

独立策展人，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学术委员、福建美协理论艺委会副主任郑娜博士

开幕式现场

独立策展人林焱琳则讲到，在程超的个人数字艺术作品展《无尽之海》中，观众的体验远非预想中的娱乐性互动。作品《无尽之海》以虚拟现实的方式邀请观众探索一个真假交织的世界，通过蝴蝶的视角穿梭于不同的时空，引发对生命、宇宙和意识的深刻思考。这种参与性的“疏离感”使观众重新聚焦于艺术家关注的议题，从而让程超的个人叙事逐渐浮现。

独立策展人林焱琳

开幕式对谈现场

展览的其余作品，如《欲望之路》、《一天》、《F星计划：车间生产日志》、《艺术可乐》、《海岸标本》、《窥视》和《海岸线》，各自从不同角度探索了欲望、时间、消费主义、环境保护等多元议题。这些作品不仅在视觉上形成冲击，更在情感和思想上与观众产生共鸣。《巴别塔》作为展览的高潮，通过封闭的影像空间，使观众成为叙事的一部分，引发对人类生存和文明的反思。她认为整个展览如同一部三幕剧，通过个体的探索之旅，展现了程超对艺术的深刻修行和对意识之海的广博探索。

无尽之海：最大的包容与温柔

程超表示，本次展览特别采用游戏作为媒介，旨在通过游戏的互动性和易接近性，降低艺术的审美门槛。他试图让非艺术专业人士以及那些渴望接触艺术的观众能够更容易地理解和体验艺术作品。

无尽之海 Endless Ocean

新媒体游戏交互尺寸可变

2023

《无尽之海》是展览的起点，也是程超情感与记忆的源泉。他的家乡坐落于长江之畔，自幼与之相伴，长江的景象深植于其心中。

长江

摄影尺寸可变

2022

无尽之海 Endless Ocean

摄影尺寸可变

2023

2011年左右，因高考压力，程超在一次冥想中，首次感受到了水的双重魅力——既令人向往又带有一丝恐怖。这一体验标志着他对水的迷恋的开始。

无尽之海 Endless Ocean

新媒体游戏交互尺寸可变（作品截图）

2023

在他的手机相册中充斥着江河海水的影像，在这件作品中，观众可以采用第一人称的视角来观看体验，即从一个更高的、几乎是宇宙的尺度来俯瞰人类文明。在这一视角下，时间与空间的感知被重新定义，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变得模糊。

无尽之海 Endless Ocean

新媒体游戏交互尺寸可变（作品截图）

2023

这里程超探讨了时间的相对性，指出对于宇宙而言，人类所感知的一分钟不过是瞬息之间。因此，展览中所提到的“无尽之海”并非单指江水，而是象征着我们所感知的一切，它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代表着最大的包容与温柔。

无尽之海 Endless Ocean

新媒体游戏交互尺寸可变

2023

用“游戏”创作，为何对游戏感兴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游戏？

暴力摩托（原名：Jacked）

制作厂商：Sproing Interac

代理厂商：Empire Interact

发行日期：2002年

程超表示自己最早接触到的游戏是《暴力摩托》这款游戏，与其家庭环境紧密相关。母亲年轻时骑摩托车的形象和童年时的冒险经历，无形中培养了他对探寻新事物的热情与勇气。在创作过程中，技术门槛的克服是一个重要而艰难的课题。程超都是自学，这使得他经常要面临失败和挑战，有时候修改一处可能导致整体出错，这种反复折腾的过程，令人疲惫。但为什么还对游戏如此乐此不疲，程超强调，知识的学习应当以解决问题为导向，而非仅仅为了学习本身，艺术的自由不仅体现在使用多样化的语言和素材上，更在于不受任何形式的限制。

程超认为，艺术的价值在于感受的深度，艺术作品应成为感受的媒介，而非仅仅是视觉观赏的对象。他倡导一种超越视觉表面的深层体验，通过反思和探索，程超提出了一种本质和纯粹的艺术观念，主张艺术应回归到人类最本能的情感和感受。

艺术作为连接人心、反映生活的桥梁

时间来到2019年，在参加2019年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策展人何志森的MAPPING工作坊中，当时在这个艺术项目中何志森的一句话对程超影响至深：“我们不要自以为是，不要认为别人需要什么，你就认为他是这样想的。”

坐标：剧场

2019 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分展场宝安桥头社区

在参展在地创作的过程中，程超对当地的一座建筑作品充满了厌恶，那座建筑缺乏实用性，仅仅是一件外观华丽的艺术品，占据了大片空间，耗费了巨额资金。然而，更为关键的是，它被安置在一个完全不合适的地点——一个城中村。

设计师将这件“艺术品”带入了这个社区，期望它能成为一处地标，却忽视了它与周围环境的不协调。程超在这个城中村中进行了长达三十多天的考察。他亲眼目睹了熟悉的村民被迫离开他们租住的地方，他们提着大包小包，因为房租的上涨而无法继续在这里生活。

坐标：剧场

百草凉茶车

2019 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分展场宝安桥头社区

展览后续跟踪拍摄

程超在MAPPING中的作品是一辆用那栋建筑作品建设过程中丢弃的不要的建筑垃圾拼装的推拉车，他将推拉车无偿的提供给当地的一位阿姨（MAPPING工作坊中的随机调研村民刘付英），让她在展览期间可以赚一些钱，改善生活。程超对自己设计的推拉车非常满意，认为阿姨在用的时候会很舒适，但结果却完全相反，阿姨在实际使用中自己对车子做了改装，最后在展览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阿姨觉得过于笨重抛弃了那辆推车。

“百草凉茶车治愈了我自以为是的病。”

这次经历让程超深刻反思艺术创作的意义和目的。

“我开始质疑，艺术是否只是为了提升地价、为开发商谋取利益？或者，艺术应该更多地关注那些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故事同样值得被讲述和尊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每个故事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与快乐。艺术，不应该只是精英的自娱自乐，而应该是连接人心、反映生活的桥梁。”

荒野大镖客：救赎2 Red Dead Redemption Ⅱ

制作厂商：Rockstar San Diego

发行公司：Rockstar Games

发行日期：2018-2019年

近几年，程超特别喜欢《荒野大镖客2:救赎》这款游戏，让他喜欢的原因不在于游戏顶尖的技术，而是里面每个小人物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印象深刻的是：“一个雨后的下午，亚瑟（游玩的主角名字）漫步在乡间小道，无意间看到了一所破败的房屋，房门紧锁，当你撞开门后引入眼帘的是被饿死的兄弟俩，他们倒在床上，已无生命迹象。当你调查房间内的物品时会看到一封信，那是他们妈妈离别时留给他们的信。信件说道，妈妈找到了抢劫家里劫匪的相关线索，准备前去将之前丢失的钱财索要回来，屋内已留四天的食物，请记住不要给任何陌生人开门。

就这样他们的妈妈走了，当然了，从屋内饿死的兄弟俩结局来看，他们的妈妈并没有如期归来。”

荒野大镖客：救赎2 Red Dead Redemption Ⅱ

游戏截图

程超讲到这里时情绪起伏很大。“我当时情绪是崩溃的...”

程超表示，每个人的生活背景不同，如果这个世界上再多一点包容和理解，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和各种而样的争端、猜疑...

数字教育小镇：助力青年艺术家成长推动数字艺术在本土发展

此次展览作为一场以“游戏”为主要媒介的展览，需要极强的数字技术支持才能完成，展览的举办地101艺术潮玩中心刚好就是可以提供全方位支持的地方。作为福州数字教育小镇第四期建设的重点项目，数字教育小镇的文化创意发生地，这里致力于建立多元文化交流与跨界共创的平台，打造具备先锋性的艺术体验和想象空间。

网龙网络公司副总裁、数字教育小镇总经理林通表示，从去年开始不断尝试，在这里举办了万有影力沉浸光影展、SEAFOOD Friends潮流插画展、数字星球音乐节等等一系列艺文展览及活动。选拔并扶持了多个优秀青年艺术家在小镇举办个展，希望能借助艺术创新，筑巢引凤，吸引具有独特见解和创造力的新生代艺术家，为小镇注入澎湃的艺术生命力，促进地区文化繁荣和多样发展。

网龙网络公司副总裁、数字教育小镇总经理林通

代表主办方作开幕致辞

在他看来，程超这次个展《无尽之海》，通过游戏的窗口，让我们窥见了一个又一个神秘而又瑰丽的世界，让我们意识到，虚拟与现实之间的界限正在逐渐模糊，新的意识形态正在这些交汇点上孕育而生，是一场关于在虚拟数字世界探寻精神文明的奇妙旅程。他相信，这次拉开帷幕的不仅仅是一个艺术展览，更是一个文化交流的平台，是一个创意碰撞的舞台。

正因如此，在展览开幕当天，数字教育小镇项目总监杨少梦发布【数字星球青年艺术家驻留计划】，在这里向全球的青年艺术家们发出“招募令”，期待能吸引艺术候鸟来小镇驻扎，在这里开展艺术实践。

数字教育小镇项目总监杨少梦

发布【数字星球青年艺术家驻留计划】

此次驻留计划提出了两大鲜明的创作主题，“海洋文明”与“幻想世界”，希望驻留艺术家能以不同的手法对主题进行演绎，实现艺术与科技的结合。

就像程超的作品，“数字化”做为一种柔软的语言，更多变的形态，带有其独特时代的特征，具有无限开放性。艺术家在作品中应用新技术进行表达，这个行为本身也是科技带来的社会变革。

作为主办方，数字教育小镇会为艺术家们提供技术支持和设备，以便实现作品的跨媒介表达。在设备方面，潮玩中心配备了30+台工程级投影仪，以高清晰度呈现艺术作品的每一个细节，为观众带来身临其境的观赏体验。此外，4台LED高清大屏和35台智慧屏确保了图像在不同环境中都能保持最佳视觉效果，为艺术作品的展示提供了强大的硬件支持。

无尽之海 Endless Ocean

布展现场

除此之外，作为一家领先的新媒体艺术平台，101艺术潮玩中心拥有众多核心优势，比如专业技术支持：潮玩中心的技术支持团队由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组成，他们对于新媒体艺术的技术要求和应用有着深刻的理解和掌握。无论是在艺术作品的创作、安装还是维护阶段，潮玩中心都能提供专业的技术支持和服务，确保每一件作品都能以最佳状态呈现给公众。

无尽之海 Endless Ocean

布展现场

创新性和艺术性：潮玩中心致力于推动新媒体艺术的创新和发展，通过先进的设备和专业的技术支持，潮玩中心能够呈现出具有创新性和艺术性的作品，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并提升他们的艺术体验。

多样化的展示形式：潮玩中心不仅拥有多台工程级投影仪和LED大屏，还可以结合智慧屏等多种展示形式，为艺术家提供丰富多样的展示平台，从而实现更加多样化和个性化的艺术呈现。

综上所述，潮玩中心以先进的设备和专业的技术支持为核心优势，致力于推动新媒体艺术的创新和发展，为艺术家提供高质量的展示平台，为观众带来丰富多彩的艺术体验。

展览作品导览

无尽之海

这件作品受庄子《齐物论》的启发，是对现实世界和虚幻世界的建构。“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无尽之海”其中扮演一只第一人称视角的蝴蝶，飞翔在建构的无尽场域中，在人类有限的感官中，我们能感受到的只是世界很小的一部分，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大脑为让肉体得以存活，其中人类感受到的也是经过大脑的二次加工，与此同时我们究竟感受到的、看到的是否真实呢？我们究竟如何界定真实与虚幻？如何区分是与非？…我们如何感知周围不断变化的世界？无尽之海，就如同一层泛起涟漪的薄膜，将有形与无形划分开来。

无尽之海 Endless Ocean

新媒体游戏交互尺寸可变

2023

无尽之海 Endless Ocean

新媒体游戏交互尺寸可变

2023

F星计划：车间生产日志

这件作品在从旁观者的角度对艺术家傅志刚的作品进行客观分析。游戏是F Planet项目的前传，展示了F Planet生物的发展过程。

这是通过与艺术家傅志刚两年的个人合作实现的，在此期间我观察了他的创作过程。游戏融合了傅志刚的大量绘画和影像作品。利用我对傅志刚作品的理解，使这些作品进行了二次创作及解读，并将它们转化为互联网生命的具体呈现，赋予它们个性。整件作品的玩法形成了一个⽆限闭环，“⽆开始⽆结束、即开始即结束”的状态。

F星计划：车间生产日志 Project F Planet-Manufacturing Shop Journal

新媒体游戏交互尺寸可变

2021

注：与艺术家傅志刚合作作品

F星计划：车间生产日志 Project F Planet-Manufacturing Shop Journal

单频影像 7min2s

2021

欲望之路

欲望和痛苦是人类存在的核心议题，涉及我们的本质、意义和价值。当欲望得到满足时，新的欲望又会迅速涌现。这种无休止的追求让我们陷入了痛苦和不满的漩涡中，永远心怀不满。此外，超越他人的欲望促使我们比较自己的拥有，但我们仍然无法得到满足，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失去了对内心真正的需求和价值，深陷其中。

这件作品通过创造多个互动场景，让观众能够深入自己的内心世界，在参与作品的过程中体验各种情绪和感受。作品旨在揭示欲望和痛苦的不可避免，鼓励观众探索自己的内心世界，寻找内心的平衡与宁静。

欲望之路 Path of desire

UNITY实时渲染三频影像

2023

欲望之路 Path of desire

新媒体游戏交互尺寸可变

2023

一天

时间是标注事件发生瞬间及持续历程的基本物理量，在这件作品创作过程中，我开始思考时间的持续性和瞬间性，这与“人生一天”的概念紧密相连。一天的时间既短暂又漫长，它承载着无数的瞬间和体验，每一个瞬间都蕴含着整个宇宙的意义，都承载着生命的价值和重要性。

通过这件作品，我希望观众能够在作品的沉浸与互动中找到与自己内心共鸣的瞬间，感受到自己与宇宙、时间之间的微妙联系，从而引发对人生的思考和领悟。

一天 One Day

展览现场

一天 One Day

新媒体游戏交互尺寸可变

2023

一天 One Day

UNITY实时渲染影像 4min

2023

艺术可乐

可口可乐已不仅仅是一种饮料，而是当代大众文化和商业主义的代表。这件作品旨在通过分析可口可乐作为象征和标志的使用，探讨艺术与消费主义之间的关联。

通过批判性的视角提高人们对消费文化的认识，为我们的生活方式和道德价值观提供启示，并探讨构建可持续和公平社会的可行方法。我认为，艺术不仅能提供视觉体验，还能为社会进步做出重大贡献。

艺术可乐 Art Cola （作品局部）

艺术可乐 Art Cola

玻璃钢雕塑 0.8m（Φ）*1.5m（h）/ 3

2024

艺术可乐 Art Cola

新媒体游戏交互尺寸可变

2023

海岸标本

“海岸标本 Coastal specimen”借助本次展览周边的实际生态环境，以周边受污染的海滩为切入点，将当前真实的海滩标本与未来环境的构想相融合，推演未来环境破坏的后果。

作品运用装置艺术、声音、游戏交互等多种技术手法。其中，UNITY 实时渲染影像及声音是基于当前受污染海滩的“数据样本”进行再创作。在海滩标本部分，还原海滩上出现的塑料、金属、油污等垃圾，并将这些元素以视觉艺术、“文献”的形式具体呈现。

海岸标本 Coastal specimen

音频采样（文献）

UNITY实时渲染三频影像 3min

2023

左：

海岸标本 Coastal specimen

新媒体游戏交互尺寸可变

2023

右：

海岸标本 Coastal specimen

UNITY实时渲染影像尺寸可变

2023

海岸标本 Coastal specimen

声音装置、现成品

UNITY实时渲染双频影像尺寸可变

2023-2024

海岸标本 Coastal specimen

摄影尺寸可变

2021

海岸标本 Coastal specimen

UNITY实时渲染影像尺寸可变

2023

海岸标本 Coastal specimen

UNITY实时渲染双频影像尺寸可变

2023

窥视

Peek At 是一件反应当今社会人们窥视他人秘密现状为主题的多媒体数字互动作品，作品试图揭示窥视行为的背后机制和内心矛盾，引发观众对隐私、信任以及道德的思考。观众通过操作、监视窥视者和三台固定视角监控器以及第三人称跟踪相机，窥视与被窥视的身份主体将切换，这种设计让观众既成为窥视者，也成为被窥视者，深刻体验到窥视行为带来的紧张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