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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项元汴手中接过仇英画卷 | 广东崇正2024春拍

2024-06-12 16:01:43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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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元汴(1525年-1590年)字子京,号墨林,别号香严居士、退密庵主人、退密斋主人、惠泉山樵、墨林嫩叟、鸳鸯湖长、漆园傲吏等,浙江嘉兴人,项忠后裔。中国书画史上最大的私人鉴藏家,自明代中晚期以来,以他为中心的“嘉兴项氏”成为特定的专有名词, 频频出现于诸家著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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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英(1482—1559)字实父,号十洲,江苏太仓人,后移居吴县。初为漆工,为人彩绘栋宇,有志丹青,周臣弟子,得文徵明称誉,知名于时。擅画人物,尤长仕女,既工设色,又善水墨、白描,偶作花鸟,亦明丽有致。晚年客于收藏家项元汴家,为之模仿历代名迹,与沈周、文徵明、唐寅并称为“明四家”,为明代工笔之杰。

题赞:一、上未出閤,显仁抚爱,每赐以所食之物。一夕,梦神人告显仁曰:“尔后勿以残物食上。”戒之甚至。显仁惊寤,即日严语诸御,凡进上之食,必取于庖厨,不得以残物。臣谨赞曰:开先奕奕,神化拱极。力诲残余,勿继玉食。母后亦悟,天眞降迹。固知至尊,万灵受职。

二、上出閤讲学,余暇喜亲骑射。又以二囊各贮斛米,两臂举之,行数百歩,人皆骇服。以至夷虏闻之,莫不畏仰。臣谨赞曰:上或燕闲,以力自举。臂挟两斛,从容百歩。逮挽六钧,亦不愆素。声乃四驰,虏畏神武。

三、显仁皇后在虏时,因徽宗问康邸祥异,奏曰:上初诞育,有金光粲然耀室中,幷四圣从行事,似非他儿比,异日必得大位。臣谨赞曰:圣人挺生,咸臻上瑞。玉质金相,气应必贵。荣光晔晔,异色炜炜。所以尧母,期得天位。

四、显仁皇后尝宣谕曰:靖康初,遣亲王使虏,所择或未受命。上慨然请行,钦宗甚悦。启行日,显仁、㦤节送至厅事,小女奴招儿指曰:有四人甚长大,或执枪㦸,或持刀剑,从王马后。众不见也。显仁曰:吾事四圣甚谨,必获保佑。臣谨赞曰:帝王有贞,毕彰殊应。天心既卜,护以上圣。凡目莫睹,母后黙敬。至磁无行,不堕虏境。

五、靖康初,金人犯顺,大河失守,直抵京城,庙堂无策。上慨然谓:独有增币讲好。钦宗乃遣上求成,张邦昌副之,见二大(太)子阿骨打,阿骨打谓其徒曰:“上气儿非常,恐过河为宋人拥留;不若令易之。”乃以他意遣上入城。肃王果代行。

臣谨赞曰:惟圣有作,异表甚臧。珠庭日角,凤姿龙章。虏乃他料,为谋之长。众固弗识,宋德益昌。

六、王出使金国,王云副之。至磁州,忽郡民数万同声请上谒崔庙。上翌旦至庙,升自东廊,见庭中一老人,青巾秀异,厉声曰:“王云不得邀王北去!”时云从上,卽有数人持云下,寻为民所杀。上令捕杀云者甚峻,显应忽遣厅子马,以所乘小朱漆辇令上乘归。上曰:“吾人臣,岂敢乘?”是日,非民杀云,则云邀上北矣。臣谨赞曰:云不知几,力邀北驱。应王杀之,天心所如。万民共济,乘以金辇。大命已兆,是为宝符。

钤印:一、退密(朱文)、墨林主人(白文)、泪溺之俦(白文)、项墨林父秘笈之印(朱文)、项元汴印(朱文)、若水轩(朱文)、子京(朱文)、墨林秘玩(朱文)、神游心赏(朱文)、虚朗斋(朱文)、墨林(朱文连珠)、虚朗斋(朱文)、子京父印(白文)、墨林子(白文)、墨林主人(白文)、神品(朱文)、墨林(朱文连珠)、子京父印(白文)、项墨林鑑赏章(白文)、子孙永宝(白文)、墨林秘玩(朱文)、子京所藏(白文)、墨林主人(白文)、子京父印(朱文)、墨林山人(白文)、子京(朱文)、神品(朱文)、项子京家珍藏(朱文)、项墨林鑑赏章(朱文)、墨林主人(白文)、子孙永宝(白文)、子京父印(朱文)、项墨林父秘笈之印(朱文)、项元汴印(朱文)、项叔子(白文)、墨林子(白文)、子京所藏(白文)、墨林秘玩(朱文)、墨林山人(白文)、平生真赏(朱文)、神品(朱文)、项元汴印(朱文)、项子京家珍藏(朱文)、墨林主人(白文)、子京父(朱文)、天籁阁(朱文)、项氏子京(白文)、桃花源里人家(朱文)、项元汴印(朱文)、子京珍藏(朱文)、项墨林鑑赏章(白文)、墨林山人(白文)、子京父印(白文)、项叔子(白文)、檇李项氏士家宝玩(朱文)、墨林子(白文)、西畴耕耨(白文)、寄敖(朱文)、项元汴印(朱文)、墨林秘玩(朱文)、子孙永宝(白文)、退密(朱文)、项墨林父秘笈之印(朱文)、宫保世家(白文)

季常氏鑑赏章(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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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卷右下角,有项元汴“千字文编号”的“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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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英《临瑞应图》卷上,有项元汴收藏印74 方

古代书画保存到今天极不容易,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流传信息缺失,呈现的情况比较复杂,往往需要仔细研究。但是也有极其稀少的案例,即画卷保存了比较完备、可靠的信息,等于是从画家手中接过真迹一样。

李公麟《五马图卷》就是一个案例。徐邦达先生在研究文章中说过,由于《五马图卷》上有黄庭坚的题字,使得《五马图卷》非常容易鉴定,我们知道黄庭坚的字是什么样子,一看就知道真伪。《五马图》上有黄庭坚的题字,比有李公麟本人的题字还要好,因为我们并不知道李公麟的字是什么样子。

可以与《五马图卷》案例,同样逻辑的事情,其实就是具备很多项元汴收藏印的仇英绘画,因为仇英绘画虽然有变化,但是数十方项元汴收藏印,是非常容易辨识的,因为项元汴与仇英关系密切。

古今收藏家与大画家,“项元汴—仇英”这两人关系是最为密切且重要的。其他各种组合,要么就是收藏家地位不够高,要么就是画家分量不够重。如“项元汴—仇英”这样的等量齐观的重要组合,我们在宋代之后,还找不到其他案例。

一、有赖于沈红梅、封治国10年前的项元汴研究,揭示了《仇英临瑞应图》的真实环境

本文介绍的仇英《临瑞应图》,就是一件容易鉴定的古书画。如何能判断仇英《临瑞应图》的真伪与艺术史价值呢?这有赖于当代学术研究。当代学术界已经出版了不少有关项元汴的研究,我们从沈红梅的《项元汴书画典籍收藏研究》(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2年出版),与封治国的《与古同游——项元汴书画鉴藏研究》(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3年出版)这两本专著中,知道很多有关“项元汴—仇英”的各种史实,本文采用以上两本著作的内容比较多,在此致谢!

仇英大约50多岁的时候,已经名满天下,当时20多岁的项元汴,延请仇英居住在嘉兴家中,为他作画,因此,项元汴非常熟悉仇英。当时项元汴也非常重视仇英的真迹,虽然是当世画家,但是项元汴留下的一些收藏记录,买入价格不比宋元名作低。而且在仇英去世之后,项元汴继续收藏仇英真迹。

到今天,依据沈红梅《项元汴书画典籍收藏研究》的汇总资料,在书中从245页到251页的目录,编号从676号一直到724号,都是项元汴收藏的仇英绘画,一共48件。可见项元汴非常重视仇英的绘画,否则不会坚持收藏这么多。

二、保存原装裱的仇英《临瑞应图》,推理出故宫藏本是“下卷”的零散本

本文介绍的仇英《临瑞应图》,其实就是沈红梅书中,花费大量精力汇总的《项元汴旧藏书画图籍目录》(全书第88页到272页)中《临萧照瑞应图》(书中247页),久已失去踪迹的“上卷”,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是“下卷”中的四段(完整的“下卷”应该是六段)。故宫这个“下卷零散本”,多次出版、展出,有董其昌引首,和诸家的题跋。

那么,我们如何知道这个信息的呢?

我们从源头讲起,简单地说,《瑞应图》是南宋早期(有考证说是曹勋在1171年完成的),宫廷为了说明赵构皇位的合法性,叙述曾经发生在赵构身上的十二件祥瑞事件。宫廷让当时画院画家绘制为十二段绘画,加上十二段“赞词”(说明文字),构成一件完整的作品。

这是当时的重大政治题材,而且内容复杂、规模庞大,当时画院的画家(大约有十多个人),其中多人画过《瑞应图》,可以视为南宋早期最重要的“政治性”绘画题材。

当代学者冯铭阳,在《文本、图像与历史:宋画〈中兴瑞应图〉中的多重时间观念》一文中,详细介绍了十二段故事的缘由与变化。但是传世的《瑞应图》画卷,前后顺序并不完全一样,可见后来重视《瑞应图》的艺术性,忽视了其中的前后关系。

流传到今天,完整的宋代真迹(十二段)目前可见只有一件,现收藏在上海龙美术馆,其余零散的宋代真迹、或者真迹不知所在(只有照片流传),还有5件。徐邦达在《古书画伪讹考辨》一书中,记载了流传下来的各种宋代真迹与相关文献。

以往,虽然有一个完整的十二段《瑞应图》,但是北京故宫藏的仇英《临瑞应图》只有四段,使得我们不知道这是十二段零散的四段,还是存在其他的可能性。

本文介绍的新发现的仇英《临瑞应图》,共有74方项元汴收藏印,多处骑缝印未曾扰乱,赞词保持原样,手卷的首尾完整,极为珍贵地保存了项元汴装裱的原始状态。既然从内容上,可以知道《临瑞应图》是完整的“前六段”,而且内容与故宫藏本“四段”完全不重复,那么,“前六段”显然是“上卷”,故宫藏的“四段”,应该是“下卷”的零散本。

《上卷》的极珍贵之处,在于保存了项元汴装裱的原始状态,这个状态,与台北故宫收藏的仇英名作《汉宫秋》画卷的原始状态,十分接近。而且这两卷都有项元汴“千字文编号”。这也是“上卷”的明确证据,因为“千字文编号”都标志在卷首右下角。

《临瑞应图》的“千字文编号”,是“赏”字号。这个编号的出现,也显示出项元汴非常重视这一卷。

“千字文编号”是项元汴重要藏品的标志。关于“千字文编号”,翁同文1979年开始有研究文章,后来学者陆续补充研究,依据沈红梅《项元汴书画典籍收藏研究》一书最新统计(2012年版),目前传世带有千字文编号的晋唐宋元明的古书画,大约有120多件(见书中第55页)。

项元汴收藏书画有三种标志:第一、就是收藏印的数量,第二、是否具备“千字文编号”,第三、项元汴是否题跋。《临瑞应图》明确具备了前两者。那么题跋呢?本文的下文还要提出,《仇英临瑞应图》的大量赞词,其实就是项元汴的真迹。

也有人会提出,目前故宫博物院藏本,也就是“下卷”,与这一卷《临瑞应图》“上卷”,画卷的高度,相差两厘米左右,如何解释?

从正方向看,两卷《临瑞应图》上,数十方项元汴收藏印都是真印,这个是出发点。那么两卷高度略有差异,有可能是绘制时间不同,画卷工程很大,如果不是完全同一时间完成,可能尺寸会有点差异。目前的分开装裱的状态,也让人感到这“上卷”与“下卷”未必是同时完成,如果相差一两年,那么画卷高度略有差异,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这是一种情况,另外一个情况,就是应项元汴之请,仇英临摹了不止一件《瑞应图》,这也是可能的。

三、有赖于冯铭阳有关《瑞应图》内容的研究,让我们轻松解读《瑞应图》的故事

有赖于学术界的研究,冯铭阳所著《文本、图像与历史:宋画《中兴瑞应图》中的多重时间观念》一文,是到目前为止,对《瑞应图》原始内容,分析比较准确的一文,《瑞应图》展示的各种故事的来龙去脉,基本上讲清楚了。

我们把画卷的内容,与论文对照,就可以看到,很多顺序已经不是故事的顺序。

显仁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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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瑞应图》第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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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 局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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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 局部图

第二幕“显仁梦神”。仇英《临瑞应图》中,“显仁梦神”编辑在第一段。“千字文编号”的“赏”字就在这一段,所以,这是项墨林的原始编辑顺序。这个故事,说发生在高宗未出阁,还在宫中居住期间。出阁制,沿于冠礼,皇子出阁后便离开宫廷独立居住,可以担任官吏。《宋史•高宗本纪一》记载:“宣和四年,始冠,出就外第。”则此幕,发生在大观元年,至宣和四年赵构出阁之间,按照显仁皇后的话语暗示,可能发生在赵构年纪尚幼时期。二幕虽然间隔好几年,但地点都在显仁皇后的寝宫内,两幕的建筑及荷花池都相似。

骑射举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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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瑞应图》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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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 局部图

第三幕“骑射举囊”。赞文提示,这一幕发生在“上出阁讲学余睱”。根据前文提到的高宗行冠礼的时间为宣和四年,可推测这一幕发生在宣和四年高宗出阁之后。

诞育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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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瑞应图》第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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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 局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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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 局部图

第一幕“诞育金光”:赞文曰:“显仁皇后在北时,因徽宗问康邸祥异,奏曰:上初诞育,有金光粲然耀室中……”据《宋史》卷二十四的记载:“大观元年五月乙巳,生东京之大内,赤光照室。”高宗的出生时间在大观元年五月乙巳(1107年6月12日)。但赞文并非直接描写高宗诞生之日,而是为了突显祥瑞之意,而借助显仁皇后被掳去,在北时与徽宗的对话提及,这段对话发生在靖康二年(1127)三月底到五月之间。

仇英《临瑞应图》中,这一幕“诞育金光”被编辑在第三段,其中文字也有差异。论文中“显仁皇后在北时”是一个比较含糊的说法,仇英卷中是“显仁皇后在虏中”,这是非常直接的说法,没有隐晦。从画面上看,这一幕中,赵构还在襁褓中,是婴儿样子。

四圣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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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瑞应图》第四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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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段 局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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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段 局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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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段 局部图

第五幕“四圣佑护”。仇英卷编辑为第四幕。讲述显仁皇后为出使金国的高宗送行之事。其上赞文为:显仁皇后尝宣谕曰:靖康初,遣亲王使金,所择或未受命。上慨然请行,钦宗甚悦。启行日,显仁、懿节送至厅事。小女招儿指曰:有四人甚长大,或执枪戟,或持弓剑,从王马后,众不见也。显仁曰:吾事四圣甚谨,必获保佑。臣谨赞曰:帝王有真,毕彰殊应;天心既卜,护以上圣。凡因莫睹,母后默敬;至磁无行,不堕彼境。

曹勋《北狩见闻录》一段类似的记载标注了事件发生的准确时间:“(靖康二年四月)臣在虏寨,临行日,恭奉皇后宣谕,令奏上曰:主上再使军前,欲就鞍时,二后洎宫人送上至厅,有幼女名招儿,见四金甲人状貌雄伟,各执弓剑,拥卫上体。女指示众,众虽不见,然莫不畏肃。太后当时悟曰:我事四圣香火谨,必有阴助。今陷虏中,愈更虔事。自后夜深,必四十拜乃止。”

文献显示,这条事件记载来自皇后的转述,其中包含了两个时间点,“四圣佑护”发生的时间为高宗出使金国前,而显仁皇后领悟到这件往事的祥瑞之意并转述给曹勋的时间为靖康二年四月。

金营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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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瑞应图》第五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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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段 局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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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段 局部图

第四幕“金营出使”。这一节,仇英卷编辑为第五幕,与第四幕颠倒(宋画卷上,这一段与第四幕一样颠倒了时间顺序)。赞文上记载的时间为“靖康初”,其实际发生在靖康元年二月,依据为《宋史》的记载:“(靖康元年)二月,会京畿宣抚司都统制姚平仲夜袭金人寨不克,金人见责,邦昌恐惧涕泣,帝不为动,斡离不异之,更请肃王。癸卯,肃王至军中,许割三镇地。进邦昌为太宰,留质军中,帝始得还。”

磁州谒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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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瑞应图》第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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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段 局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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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段 局部图

第六幕“磁州谒庙”。这是仇英画卷的第六段。对应着磁州拥杀王云的事件,发生的时间为靖康元年十一月。其赞文曰:上出使金国,王云副之。至磁州,忽郡民数万同声请上谒崔庙。上翌旦至庙,升自东廊,见庭中一老人,青巾秀异,厉声曰:王云不得邀王北去!时云从上,即有数人持云下,寻为民所杀。上令捕杀云者,甚峻,显应忽遣厅子马,以所乘小朱漆辇,令上乘归。上曰:吾人臣,岂敢乘?是日,非民杀云,则云邀上北矣。

仇英卷中,赞词似乎更加准确,“上出使金国”,仇英卷中是“王出使金国”,显然写“王”更加准确。仇英卷的赞词,是有来历的。《宋史》卷二十四对此有详细记载:“(靖康元年)十一月,诏帝使河北,奉衮冕、玉辂,尊金主为伯,上尊号十八字。被命,即发京师,以门下侍郎耿南仲主和议,请与俱,乃以其子中书舍人延禧为参议官偕行。帝由滑、浚至磁州。守臣宗泽请曰:肃王去不返,金兵已迫,复去何益?请留磁。磁人以云将挟帝入金,遂杀云。时粘罕、斡离不已率兵渡河,相继围京师。从者以磁不可留,知相州汪伯彦亦以蜡书请帝还相州。”

该幕描绘了5个瞬间:一是墙外高宗扈从正在等候;二是墙内庙口的扈从镇守及百姓进庙;三是桥的左侧百姓们正激烈地拥杀王云;四是化为青衣老人的崔府君站立桥上,手指王云阻止其邀高宗北上;五是崔府君让高宗乘小朱漆辇离开。其中,崔府君庙内的3个瞬间是事件的重点。

根据曹勋的赞文,它们并非发生在同一时间,而是由发生在前一个瞬间的事件诱发后一个:崔府君呵斥王云在前,众人拥杀王云在中,高宗欲乘小朱漆辇离开在后。但在图像中,这些瞬间都被同时并置在了同一幕中,表现得似乎在一刻同时发生。

以上文献的解读,使我们清晰知道,每一段的画面,是什么含义。这对读者理解《临瑞应图》,有很好的帮助。

同时,本文也提出猜想,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临瑞应图》,也就是“下卷”,也应该有6段,而且也有赞词,但是现存仅4段,由于递藏或其他原因,变成现在的状态。其中两段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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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博物院藏仇英临南宋萧照的《中兴瑞应图》

四、仇英《临瑞应图》的艺术价值

作为明代工笔绘画的巨匠,仇英在这一长卷中展现了精湛的笔墨水准和高超的场控能力。人物众多,楼台林立,场面纷繁,不仅主次宛然,细节部分亦精益求精,无一懈笔。此六段中,前三段所费篇幅不多,然细节却并不简省。如“显仁梦神”一段,宫殿外荷塘荷花盛开,“诞育金光”一段,荷塘中亦荷花盛开,在不同之中暗示相同场景。而且整个画卷的色彩与格调,都显得典雅、肃穆,合乎皇家身份。又如“骑射举囊”,讲述高宗练武事,场面空阔,凸显出主人翁的勇武,这与后面三段“金营出使”、“四圣佑护”、“磁州谒庙”场面人物众多,剧情冲突却凸显高宗,手法不同而目的如一。可谓疏处可走马,密处不透风。仇英笔下,人物形态各异,神情不一,一草一木,无不具备匠心,飞禽走兽,各有姿态,处处显示出他缜密的构造工夫和笔墨天才,令人赏玩不置,叹为观止。可以说,这本人物册让人想起宋代工笔绘画的杰作《清明上河图》,而仇英也曾临摹过这件杰作。

另外,本卷的赞词部分,应是项元汴的亲笔,当时项元汴20多岁。他的真笔还有一些传世,如《古诗四帖题跋》,有识之士可以综合比对就可以知道真相。

全世界博物馆,仇英的大手卷,可说是屈指可数,其中最为可靠,最为完备的,应该是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汉宫图》与本文介绍的《临瑞应图》。项元汴收藏的唐宋真迹也很多,其中也有赝品。从真伪角度来看,都不如其所藏仇英绘画确切无疑。所以,今天我们看到这件《临瑞应图》上项元汴累累收藏印,就多达74枚。可以确认这是仇英真迹,而且从规模上看,是仇英传世最重要的真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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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崇正2024春季拍卖会

SPRING AUCTION 2024

预展 Preview

6月20-21日

拍卖 Auction

6月22-23日

展拍地点

广州越秀国际会议中心

(广州市越秀区流花路119号)

 

(责任编辑:李保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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