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讯 | 司雨堂前画中人,三清上逢「相见欢」
2024-06-23 12:17:39 未知
2024年6月22日,「相见欢」尉晓榕作品展将在三清上盛大启幕,本次展览是继「极妙参神」、「青山缺」、「玉漏迟」之后三清上举办的第四次尉晓榕个展,现场将展出尉晓榕50余件水墨作品。
尉晓榕1977年考入浙江美术学院(今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是首任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与书法艺术学院院长,首届中国画创作与理论博士,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硕、博研究生导师,二级教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曾获中国美术学院哲匠金奖。本次展览由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艺术人文学院副院长董捷担任策展人。
诚如董捷所言,尉晓榕画如其人,不拘于平正,十分潇洒。对于绘画,他已然内熟于心,从绘画的必然王国向着自由王国进军,他作品中所呈现的主题和形式高度统一,寥寥几笔,举重若轻。本次展览意在向人们展现尉晓榕在经年累月的观察和创作后所呈现的丰富的艺术世界,亦是一个在画坛驰骋40年的学者型画家献给自己,献给观众的拳拳初心。
策展札记
Curatorial Notes
司雨堂前相见欢——三清上重读尉晓榕
文 / 董捷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艺术人文学院副院长,师从著名艺术史学家范景中先生,美国哈佛-燕京学社“艺术史专项”访问学者、杭州国家版本馆专家委员会委员。]
Professor and doctoral supervisor at the China Academy of Art, Deputy Dean of the School of Arts and Humanities. Studied under the renowned art historian Mr. Fan Jingzhong, has served as a visiting scholar in "Art History Specialization" at the Harvard-Yenching Institute, member of the Expert Committee of Hangzhou Branch of the National Archives Publications and Culture.
一
距离尉晓榕先生上一次在三清上的展览,竟已过去数年有余!回首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对时日的计算。模模糊糊地记得,之前跟尉老师谈到过展览的计划,但却在2020年之后因为众所周知的特殊原因而屡屡改期。过去的这几年,没有人能够按照原有的节奏去生活——世界的支离破碎、亲人的天各一方、工作的延宕蹉跎、人事的聚散沉浮、朋友的龃龉重圆——2023年岁杪,我给一位好友赠书,径把“癸卯”误作“壬寅”,盖此书拖了一年有余,友人也如隔三秋,我们合作的另几部书,更有三五载未完工的。我在新书扉页漫题一首打油诗给她,起首借了放翁的句子“世味年来薄似纱”,新年的祝愿则是,“希望过山车到站了”。
这一切我们都在经历,所幸,我们都经历过了。如今,到了“添酒回灯重开宴”的时节,自不必“说尽心中无限事”,却总有个“此时无声胜有声”。
尉晓榕的画作,从来以不拘题材著称。别人不能入画的凡品,他随手拈来,稍加点化,便已超然;别人画滥的俗物,他并不视为朽木,自出机杼,足令重生。细读其画,小品不盈尺者,可无题,必有“谓”。古人言“有谓”,即有我之真意,发乎情者是也。流连山水、点缀花月,必有我一时之情之意,此便是我之画境。凡俗之物,生于我之境中,虽草木之微,春尽犹可荣,冬至不能杀,我之情所寄也。前人已作,我可更作,我作之,无一笔匪出我意,千万作而境亦无穷,“有谓”故也。由是,尉晓榕笔底的每个角色,佛道神圣、先哲大儒、名士淑媛,以至凡夫村女,甚或爱宠翎毛,泯其贵贱,不论西东,皆可入画,各有风骨。众生暌违日久,一朝聚首,自然是柳暗花明,相顾啼笑间,俨然一场欢会就要启幕。
二
古人的词牌名,往往与词意不合,有时更是相反相成。历史上几阕最有名的“相见欢”,都是以悲凉著称的。
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翦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 李煜
微云一抹遥峰,
冷溶溶,
恰与个人清晓、画眉同。
红蜡泪,
青绫被,
水沉浓,
却与黄茅野店、听西风。
—— 纳兰性德
李后主与纳兰容若的心境当然不完全相同,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忧思,则千年不易。无论为帝王,为贵胄,为囚徒,为征人,他们有一种天生的气质,便是在极乐之时,会因远忧而一阵噤战,预知这快乐的稍纵即逝,而在至苦寒孤寂的境遇里,又能抱着对于相见欢愉的期待,拥热望而自温。这种看似矛盾的敏感态度,恰恰是创作者所须的。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很难完全抛开忧思,当他的作品与自己的创作理想接近时,自然慨当以慷,然而这往往只是一瞬的事,更多的时候,手不能应心,知难而迟重,如知味者少美食、知脉者不自医,落墨纸上,谈何容易。
这便是尉晓榕前些年常常自况的“身闲心苦”。然观今番新作,似乎更为超脱。何耶?此前之境,犹在画,天之所生,地之所长,百人之颜,百卉之态,得其工秀,而不失豪肆气象,人见而爱之,皆不知更有“化工” 居其上焉。观夫造化无工,追云逐电,不在于牝牡骊黄之辨;风行潮涌,不在于寻常笔墨之奇。司雨堂迩年所作,多行条理于粗服乱头之中,然近觑琐屑处,须眉生动,远观苍茫外,景物灿然。他人为之,即无可措手,老匠斫轮,则从心所欲,其别与人者有五:识、才、学、胆、趣——脱肤见骨,知画之髓,其识也;天生墨妙,不饰而文,其才也;博采诸家,不拘一格,其学也;随心而动,自适天地,其胆也;远性逸情,别开生面,其趣也。有此五者,何计写生写意,与逐逐笔墨雕虫者较工拙哉!
三
西人乔治·拜伦,领袖浪漫主义文学,其诗句悱恻哀婉处,与东方的情词韵语,意境最为相契,比如《当我们两分开》(又意译为《春逝》)著名的结尾:
In secret we met-
In silence I grieve,
That thy heart could forget,
Thy spirit deceive。
If I should meet thee
After long years,
How should I greet thee? -
With silence and tears。
— George Gordon Byron:When We Two Parted
我把这末阕几句,试用骈体重译,填作《相见欢》,差似熟悉的古意:
桑间默向檀郎,
自恓惶,
琴瑟今宵弦断、化虚诳。
思如故,
重逢路,
别时长,
欲待问君无语、泪千行。
离别即是相见的伏笔,忧思可作欢乐的土壤。人生的每一段故事,都有其开端与结末。2015年6月,我为潘汶汛的展览写了一篇小文,尉晓榕老师看了,觉得与时下一般的策展八股有所区别,便向杨董推荐我参与他的个展“青山缺”,我随即开始了在三清上长达八年的学术主持历程,蓦然回首,为司雨堂做的第二个展览“玉漏迟”,也是六年前了。去岁,由于工作变动,我和三清上的合作形式变化了,回顾这些年的收获,除了感谢三清上的郭董和杨董,尉老师在相识之初对我的信任,实在令人感激与难忘。
我把这次展览,也看成是回忆的欢会,但每一提笔,总有和一段岁月挥别的淡淡忧伤。回望的凝眸中,有随风的话语,星散的友朋,不可复制的时光;也有李煜的故国,纳兰的旧侣,拜伦的雅典姑娘;当然,还有,司雨堂前的画中人。
参展作品
Exhibition Art Works
相见欢
The Pleasure of Encounter
7×35.5cm 纸本水墨
2024年
有龙
With a Dragon
27×24cm 纸本设色
2024年
人造活火山
The Artificial Active Volcano
24×27cm 纸本设色
2024年
无题-1
Untitled
33.8×23.8cm 绢本设色
2023年
搜书图
Painting of Looking for a Book
27×24cm 纸本水墨
2024年
毕加索逼视张大千
Picasso's Gaze on Zhang Daqian
68.2×44.3cm 纸本设色
2024年
午夜幻像
Midnight Phantasm
27×24cm 纸本设色
2024年
以青春之名
In The Name of Youth
27×24cm 纸本设色
2024年
米颠拜石
Mi Dian Worshipping the Stone
44.8×33.8cm 绢本设色
2023年
函谷关
Hangu Pass
24×27cm 纸本设色
2024年
(责任编辑:陈耀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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