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壹art艺术机构和马刺画廊联合举办的“结绳记事”当代艺术群展，于2024年9月28日在合肥壹art艺术机构开幕。展览整体呈现了由马刺画廊代理合作的艺术家李怒、廖国核、计洲、叶凌瀚、侯子超、欧劲、袁可如、王加加，以及法利·阿吉拉尔和安塞姆·雷尔等人的绘画、装置、影像作品，并同时展出了壹art艺术机构的部分藏品。

作为一家在中国当代艺术领域持续耕耘将满20年的画廊机构，马刺画廊一直以前卫的艺术态度和独特的选品角度在业内建立自己的价值标准。适逢合肥壹art艺术机构成立7周年整，坚持当代艺术的在地性建构和高品质展览引入，坚持对前卫艺术的收藏，一直是壹art发展的两条重要线索。本次展览以“结绳记事”命名，以古老的记录动作映射当代艺术被不断记录的过程，从而反映机构在当代艺术发展过程中对前卫价值的追求。

呈现“更新的前卫”

“更新的前卫”，“更”是多音字，如果放在描述当代艺术形式语言变化的语境里，可能取四声更加合适。因为从艺术史记录的角度看，每个时期艺术发展的前卫标准互相衔接，才构成了艺术史叙事的价值主线。对于这种“更新”价值的追求，就是一代代有抱负的艺术家试图兑现自己才华的努力。

从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的中国艺术发展过程看，由于特殊的文化环境和历史语境，大致为艺术家造就了两条不同的路径：一条是以学院、美协、画院、国展等体制机构为导向的发展路径；一条是以非盈利当代艺术机构、替代性空间、画廊、艺博会、拍卖行等相对独立于体制外的发展路径。两条路径的划分并非绝对，相互之间亦时有互补，但出现这一现象的核心原因还是不同话语体系的评价标准之别。因此，中国不乏大量的事业单位形制下的公立美术展馆，这些美术馆往往与一些画院或相关创作机构以“两块牌子、一套班子”的形式去运营，更因为评价标准的不同，更加前卫和年轻的艺术形式就比较少地出现在其中。

在此环境下，中国当代画廊机制和民营非盈利艺术机构就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海外艺术语境中由大量公立美术馆承担的展示前卫艺术的作用，起到了更加开放、补充和丰富的效果，以至于已经能作为一个完全自足的独立生态来运行。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工作为我们在当代语境下持续讨论“前卫”这一话题提供了源源不断地群众基础。同时，近年来随着不少高品质民营非盈利艺术机构的成立和坚持运营，画廊与此类机构之间的频繁合作也有效地扩大了当代艺术的展示阵地和文化影响力，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前卫艺术市场容量的扩充。这也是作为非盈利艺术机构的壹art与马刺画廊推出本次展览的重要动因。

为何要“结绳记事”？

回到展览本身，“结绳记事”就是记录“更新的前卫”的过程。穿过本次展览参展作品的多元化形态，我们从中似乎能够感受到马刺画廊在近20年（尤其是近15年）运营过程中对中国当代艺术脉搏变化的把握。

从本次展览所呈现的几位国内艺术家着手，廖国核的坏画、李怒以观念为核心的装置、袁可如的影像、计洲以光电手段介入的作品、欧劲的综合材料绘画、叶凌瀚以模切和喷枪绘画转译的数据图像、侯子超作品体现的近年留学归来的一批青年艺术家的国际语言、王加加的表现性抽象又结合了一些流行的元素。以上这些艺术面貌，抑或说是“赛道”可能更加准确，我们能够相对清晰地对应到中国当代艺术近年发展的轨迹中，这些赛道包括稍早几年的观念艺术（影像和装置）、坏画、声光电作品和近几年来的喷枪绘画、国际风绘画、表现性抽象绘画。加之两位海外艺术家法利·阿吉拉尔和安塞姆·雷尔的作品，也反映了当前国际当代艺术注重材料性和绘画性的两大特点。以上这些艺术家，尤其是国内艺术家作品面貌的多元性指向了他们各自赛道的明确化，需要指出的是，这些不同的赛道就是当代艺术脉络中各个时期逐个出现的“更新的前卫”。

因此，“结绳记事”就是为了记录“更新的前卫”。在这里，我们所说的当代艺术发展脉络就是“绳”，画廊无疑就是“结绳”的主体，通过发现艺术发展过程中具有价值的风格面貌，并从中筛选符合画廊审美趣味的艺术家并推向行业前台。这时，这些具体的艺术家就是画廊在艺术脉络之“绳”上打下的“绳结”。这样，我们也可以说，这就是有抱负的画廊不断参与当代艺术发展并试图为之塑形的努力。

纵观本次展览之外马刺画廊稳定合作的其他艺术家，也能更加充分地说明这一问题，诸如黄锐、邢丹文、张培力、乌雷、邱岸雄等人，其中不乏已经在当代艺术的脉络之绳上被“牢牢打结”的艺术家。当我们从更久远的时间维度去衡量他们的价值时，不要忘记画廊在他们背后起到的推动作用，同时也不能忽视作为艺术生态重要一环的非盈利艺术机构的作用。正是它们与艺术家个体的共同努力，建构了我们正在经历的当代艺术现场。

文/石冠哲